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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气晴朗,轩辕锦墨在花丛里放了一把躺椅,铺上柔软的垫子,打算把天儿搬出来晒晒太阳。
“作为皇帝,这么多天不回朝堂,不太合适吧?”多日不在凤离天面前出现的木棉花突然在身后问道。
“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朝堂?”轩辕锦墨瞥了他一眼,继续忙手中的活。
木棉花咬了咬唇:“你已经有三千佳丽,为什么还要霸着离天?”
不紧不慢的抚平棉褥上的褶皱,轩辕锦墨站直身体,转过身面对着木棉花:“这,不关你的事。”
“你们是亲兄弟,这是乱伦!”木棉花有些激动地说,以前不知道这些,所以不曾奢望过,现在知道了他们在一起是不对的,就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这样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凤离天好。
轩辕锦墨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木棉花,帝王的威压让他开始紧张,不知所措的攥着衣袖,懒得与他争辩,目光越过木棉花的肩膀,望向竹屋前倚着栏杆笑的颠倒众生的人儿:“正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优雅的从呆愣的木棉花身边走过,在竹台下驻足,微笑着张开手臂。
凤离天放松身体,跌入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放心的将重量全部jiāo给哥哥。轩辕锦墨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开心的笑着向躺椅走去。
凤离天窝在软软的垫子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懒懒的张嘴吃着哥哥喂的小块水果:“哥哥,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轩辕锦墨愣了愣。
“讲小时候讲的那些。”凤离天无耻的撒娇道。
望着弟弟闪闪发亮的凤目,轩辕锦墨虽然觉得幼稚,却又没办法拒绝,只得gān咳一声,gān巴巴的讲起来:“远古的时候有一只九尾狐……”
“不对,是太古的神祗用自己的jīng血创造出了一只九尾狐!”凤离天纠正道。
“你都记得,还让我讲什么?”轩辕锦墨不满的捏了一块水果塞进他的嘴里。
“我就记得这么多,”凤离天咬着水果忙讨好道,“哥哥接着讲。”
轩辕锦墨瞪了他一眼,起身横坐到躺椅尾部,把凤离天的双腿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继续讲着幼稚的神话故事:“九尾狐嫁给了shòu王,然后……”
被两人完全忽略的木棉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黯然转身离去,身后是两人渐渐远去的笑闹声。
惩罚伤害第三者最好的方法,不是加诸同样的伤害,只要让他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这份爱,就足够了。
次日,木棉花留书离去,说是游历江湖去了。马钱子气的跳脚,臭小子看现在谷中繁忙就想逃跑是吧?谷中现在正在大兴土木(搭各种花架),就剩他一个人就要每天被师弟支使gān活了,而他却没有可以支使的人了。
凤离天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其实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轩辕锦墨总是不放心,走两步就把他抱起来,有哥哥在身边,某人就心安理得的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木棉花走了,饲养那些信鸽的工作又从新落在了轩辕澈的身上,虽然免不了要忍受轩辕澈的抱怨,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终于恢复正常了。
“小墨,你爹传消息来,说你出来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要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轩辕澈把一封信笺扔到正在用他的名贵花糙编糙帽的两人面前。
“我知道了,多谢皇叔。”轩辕锦墨接过信笺,冲轩辕澈礼貌的点头,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可笑的粉色花环。
“哥哥,给我看看。”躺在轩辕锦墨腿上,压倒了一片花糙的凤离天仰头去抢哥哥手中的信,轩辕锦墨扬手不给他看。
轩辕澈对着两个人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开去做午饭了。
“天儿,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把看过的信递给腿上的家伙,轩辕锦墨仰头望着山谷四周高高的峭壁说道。
“可是我的内力没有恢复。”凤离天把信扔到一边,他对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感兴趣。
“让师父送我们上去吧,会有军队来接我们的。”轩辕锦墨诱哄着,谷中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没有人打扰,日子过得很开心。但是既然两个人都活着,就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他要去治理他的天下,那里有他的理想。
“嗯……”凤离天伸着手指点点自己的下巴,考虑着要不要去京城。他是不愿与墨分开的,但是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并不愿过早的bào露在人前。
“离天不能走,”凤清绝清冷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你自己回京城,他还有东西要学。”
“师父,学什么?”凤离天从哥哥腿上爬起来,疑惑的望着师父,他不是早就出师了吗还学什么?
“鎏火九重。”凤清绝面无表qíng的说。

第一百零三章 鎏火九重 …

鎏火神功共分九重,每一重都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凤凰飞天一样,每过一重天,境界就提升了一大截。然而,自古以来,除了凤宫的开山始祖之外,从没有人能习得鎏火第九重,只有少数几任凤宫宫主勉qiáng进入初境,但是向后就再难jīng进。
传说习得鎏火九重之后,一人可敌万人之师,又有传言说鎏火九重其实是修仙秘法,习得之后就可以羽化成仙。也难怪江湖上的人用尽手段也要得到鎏火秘籍。
凤离天以前也尝试过修习鎏火九重,但是怎么都不得章法。上次走火入魔,确实发生了一瞬间的突破,使他能一掌击败极寒双绝,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后来恢复功力时隐隐有突破的预兆,却在关键时刻再次功亏一篑,每次qiáng行突破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凤离天觉得,鎏火秘籍上关于第九重的记载必然是错误的,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任的宫主,哪个不是武学奇才,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突破九重。
所以当凤离天听到师父要墨先回京城,等他学会了鎏火九重再放他离开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明显是在报复他霸占皇叔嘛!
“师父,我的内力还一点都没有恢复,留在这里也是徒劳,不如我先跟墨会京城,等功力恢复到八重再回来,”凤离天蹭过去讨好地说,“况且我留在这里师叔还要每天给我做饭,师父也不愿这样吧?”无花谷没有出口,只能靠轻功攀上山崖,他现在没有内力,根本出不了山谷,被师父扣在这里,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学会鎏火九重,还是等功力恢复了,逃跑也容易一些。
凤清绝不为所动,转过身背对着他道:“跟我来。”
凤离天与哥哥对视一眼,忤逆师父的下场是不可想象的,只得乖乖的跟着走,轩辕锦墨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凤清绝带着他们绕过竹林,来到了一处绝壁之下。这里四周环绕着竹子,坚冰形成的瀑布从高达百丈的雪山上直垂而下,在接近地面处一点点融化,向下滴着冰冷的水,在崖下形成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寒潭。潭水不深,只能没到腰际,冰冷的水面上泛着森森寒气。
“师父,这是?”凤离天靠在轩辕锦墨身上,被寒气冻得瑟缩一下,向哥哥怀里蹭了蹭。
“鎏火九重之所以很少有人练成,是因为它的修炼方法与前八重完全不同,”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血玉戒指来吗?”
凤离天垂下眼睛略微思考,微皱了皱眉:“这么说典籍上说的都是真的?”抬头与哥哥对视,见轩辕锦墨一脸不知所云,便向他解释。凤宫的典籍上有记载,这枚戒指乃是祖师传下来的至宝,因为心脉通在人的无名指上,只要戴在无名指,就可以在极寒的状况下护住人的心脉,使之不被冻结。鎏火前八重是在温泉中修炼的,照凤清绝的意思,这第九重当是在寒潭中修习方可,而血玉戒指的用途就不言自明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练成呢?”轩辕锦墨皱眉,凤离天并不知道要在寒潭中修习,才会走了那么多弯路,看样子凤清绝当是根据血玉戒指的用途臆测出来的,如果道理这么浅显易懂,那百年来为什么没有人练成呢?
“你以为鎏火九重是谁都可以练的吗?”凤清绝负手立在寒潭边的圆石上,与寒潭相同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鎏火真气何其霸道,就算你是练武奇才,经脉再怎么宽阔,练了八重,就不可能再有jīng进的空间,qiáng行修习只会使鎏火逆行,走火入魔。”
这就像我们玩的填沙游戏,鎏火就像是沙子,人的筋脉就像水桶,筋脉狭窄的人水桶就比较小,可能填上两铲沙就满了;筋脉宽阔的人,水桶就比较大,能装上八铲沙,但是第八铲沙过于浩大,不管你的筋脉有多宽广,都能将之填满,只是填多填少的区别而已。
“凤宫的继任者都是自愿加入的,只有你是我qiáng行带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冰冷的面容透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轩辕锦墨生气的哼了一声,紧了紧搂在凤离天腰上的手,当初这人将天儿从他身边硬生生的夺去,这笔帐还没有算呢。
“徒弟不知,还请师父明示。”凤离天拍拍腰上的手,以示安慰。
“因为你是百年难遇的一筋双脉之人!”轩辕澈突然从竹林里冒出来,cha嘴道,不屑地瞥了一眼拿捏着师父架子装深沉的凤清绝。
“一筋双脉?”轩辕锦墨皱了皱眉,小时候太医是说过天儿的筋脉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是并不要紧,他和母后也就没在意。
当年凤清绝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突破的方法,直到遇到轩辕澈,在偶尔的探讨中,才被他一语道破。凤清绝也是头回知道,世间存在一筋双脉的人,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继承人的身上。奈何一筋双脉的人实在是稀有,而拥有这样的筋脉同时还筋脉宽阔、年龄适当的人,恐怕翻遍全国也就凤离天一个人了,所以,当年凤清绝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亲自出马闯进皇宫抢走最受宠的皇子。
凤离天不屑地撇撇嘴,若是他这么珍贵,训练中怎么不见师父对他有所偏袒?九死一生的少宫主之争,也不见师父帮他一丁点。
“哼,若是你得不到宫主之位,就算奇才百年难遇,凤宫也可以再等百年,绝不会把宫主之位让给一个无能之辈!”看出凤离天眼中的意思,凤清绝冷哼一声,这就是凤宫的规矩,凤宫的存亡高于鎏火的传承。
“但是我现在内力未复,说这么多也是徒劳。”沉默了半天的凤离天终于开口道,墨就要回京城了,就算凤清绝摸索出了鎏火第九重的修习方法,管不管用还不一定,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又要和墨分开了,而师父还不知道要怎么整他。
“呵呵,皇叔这些年跟你师父呆在无花谷就是为了研究鎏火九重的修习方法,”轩辕澈颇为骄傲的拍了拍凤清绝的肩膀,凤清绝瞟了他一眼,不说话表示默认,“既然拥有八重内力的时候会走火入魔,那么在没有内力的时候应该就好办了,所以你现在内力尽失正是打通另一条筋脉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