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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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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是qiáng盗,而是正规的离国军队。而且……长红谷并不是他们栖息地,而是伏击地,奇怪,太子回西雷的路线

明明不经过那里。再说,太子随行有我五千jīng兵护卫,为何只派一千人伏击?」

容王回头凝望凤鸣一眼,冷笑两声:「这个问题,可以问夏管。」猛然提高声调,扬声道:「来啊,将夏管带上

来。」容虎何等身手,要他对付后院中的夏管自然手到擒来,早就绑起来藏在柴房里,告诉烈儿地方。

瞳将军对夏管是jian细一事毫不知qíng,正奇怪为什么一晚不见夏管,忽然看见夏管反绑着手被烈儿推上宴席厅,脸

色大变,木立当场。

「夏管先生,可知为何忽然变成阶下囚?」容王把玩手中酒杯,对夏管微微扬唇。

夏管骤然被抓,听见瞳将军领兵而去的声响,再赫然看见容王诡秘现身,知道事qíng败露。他冷冷对容王一瞥,嘿

嘿笑道:「计划不周,若知道容王驾临,夏管必小心百倍。」

「你多年来深得西雷王室重用,居然不思图报,yīn谋加害太子。你可知罪?」

「夏管本来就是离国人,世代受离王重恩,潜伏西雷刺探军qíng,是夏管本责。」夏管自料必死,他倒也有胆魄,

面不改色,昂然道:「请问容王,报效本国,夏管何罪之有?」

容王眼中带上三分笑意,微微摇头:「死前尚逞口舌,你既然要当壮士,我便成全你。来啊,拉下去斩了,将首

级送给若言,请他好好安葬夏管先生。」

凤鸣与夏管相处多日,觉得他模样虽然不怎么漂亮,却幽默可亲,学识渊博,一路上教导他不少东西,现在见容

王眼睛也不眨地下令斩杀,顿时心中不忍,私下摇摇容王的手,刚要为他求qíng。

容王已经抢先道:「太子不必心软,他愿做jian细,自然早就料到有今日。」

凤鸣还要说话,容王转头,压低声音问:「你可想过,万一他yīn谋得逞,你落到若言手中,会有何下场?」

凤鸣心中一凛,想到若言恐怖眼光,再也说不出话。

可惜夏管如此渊博的知识,他可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转头看了夏管一眼,见士兵要押夏管出去,喊道:「夏管先生稍等!」

他匆匆下了高台,捧一杯美酒,走到夏管面前:「夏管先生,你一路教导于我,安荷借此酒,谢谢先生。」

「多谢太子。」夏管深深看了凤鸣一眼,接过美酒,昂头喝下。

「夏管先生虽是离国jian细,但忠心为国,我非常佩服。」凤鸣轻轻道:「可是士为知己者死,若言狡诈残bào,真

值得先生以xing命报效?容王英明果断,必将统一天下,以先生才能,如果可以辅助容王,可成千古名臣。安荷今

日差点把xing命送在先生手中,可安荷还想相信先生一回。求先生放弃离国,为西雷效力。」

此话合qíng合理,不但夏管,全厅中的人都被凤鸣震住。

容王手里斟得满满的酒杯微微一颤,淌了几滴出来。没想到凤鸣居然如此为他着想,真的全心全意想辅助他统一

天下。那纤弱修长的背影,顿时在眼中更挺拔几分。

夏管神色变了几回,眼中波光激动,终于稳定下来,将「士为知己者死」反复念了几遍,哈哈大笑道:「太子说

服人心之术,居然更胜容王。我离王乃是千古难得的英明之主,夏管不敢为知己,只求为踏脚石即可。」他收了

笑声,对凤鸣上下打量,叹道:「若太子生在离国,那有多好?不过无妨,我王智计过人,善于数计齐施。他若

对太子动心,必不会只用夏管一计。」语气中的自信,让凤鸣和容王都暗自警惕。

夏管说罢,对四周一拱手:「诸位,夏管先行一步。」自己转身,跨着大步长笑而去。

潇洒豪迈,令人佩服。

凤鸣望着夏管的背影愣了许久,容王怕他伤心,缓缓下了台阶,从后按住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没有,」凤鸣摇头,向往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被人抓了砍头,一定也要这般潇洒。」

容王哭笑不得,将他扯回桌旁,骂道:「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他倒了一杯酒,送到凤鸣唇边:「来,喝酒。

凤鸣对着眼前的美酒眨眨眼睛,摇头:「不行,我一喝酒就……」

「有我在身边怕什么?就因为那样才要你喝,」容王眯起眼睛,揶揄道:「说不定你一醉,就不怕疼了。」

原来容王目的是这个,凤鸣更不肯喝,连连摇头。

两人一人是西雷太子,一人是天下闻名的容王,全宴宾客众人,都傻眼似的看他们胡闹,无人敢开口打搅。

「喝吧。」

「不要喝,你不安好心。」

「不喝我灌你了。」

「混蛋,不喝。」

凤鸣躲酒躲得失了体统,居然滚到桌子底下。烈儿一脸理所当然,瞳将军脸色尴尬,暗想西雷国体不能被这两个

宝贝给毁了,转头对张乾道:「张大人,夜深了,不如……」

「啊?夜深……」张乾看凤鸣和容王当众打qíng骂俏看傻了眼,被瞳将军稍微提醒,连忙点头:「对对,下官告辞

,下官立即告辞。」众人纷纷告辞,一屋子宾客立即走空,瞳将军自然不敢碍事,和烈儿一起守到门外,只剩凤

鸣和容王还在为喝酒争持。

容王原害怕凤鸣郁闷,才借酒捣乱,见凤鸣悲切之色渐渐消去,稍微安心,放下酒杯道:「那好,不喝就不喝,

我们回卧房去。」伸手便抱凤鸣。

凤鸣任容王抱住自己,嘻嘻笑道:「既然我怕疼,不如你让我……」话说到一半,脸色骤变,全身缩成一团。

「不如我让你什么?」容王感觉有异,低头一看,凤鸣红润的脸已经苍白一片,双手紧紧按着腹部,似乎疼痛难

忍,失声道:「凤鸣,你怎么了?」

「疼……」

「疼?」容王忙将凤鸣放下,仔细查看凤鸣神色,一手搭在他脉上。

瞳将军和烈儿听见动静,也忙开门扑了进来。

腹中绞痛不停,仿佛肠子猛然被人扯断一样。

「疼……」片刻不到,凤鸣已经唇色发青,紧紧捏着容王的袖子,轻轻哀叫道:「容王,我疼……」

「不怕不怕。」容王听凤鸣叫疼,心如刀割,一边安抚,一边勉qiáng自己静心探脉。

瞳将军紧张地等着容王诊断,烈儿看见凤鸣满额冷汗,满拧了温热的毛巾,跪下为他擦拭。

「容王,太子他……」

容王探了一会脉,瞳孔骤然收缩,沉声道:「瞳将军,立即传令,刀下留人,将夏管带回来!」

「是!」瞳将军知道事qíng紧急,霍然站起,大吼道:「刀下留人!」高吼着飞扑而出。

烈儿在一旁道:「主人,太子看来好一点了。」

这会功夫,凤鸣似乎疼痛稍减,长长喘气,轻声问:「你要放夏管?」

「你好一点了?」容王低头,将凤鸣抱在怀里。

「嗯,刚刚忽然一下子好疼,可现在好多了。」

看见凤鸣下唇被咬得出血,容王眼里透出怜惜,小心地帮他舔去血迹,对他道:「也许吃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早叫你小心,天冷的时候不要什么东西都吃,现在闹肚子了吧?」

凤鸣的绞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和容王说了两句,脸色从苍白渐渐回复红润。烈儿见了,也偷偷舒了一口气。

瞳将军不一会回来复命,颓然道:「启禀太子、容王,夏管已经被斩。」他抬头一看,凤鸣好端端被容王抱在臂

间,惊喜道:「啊?太子已经好了?」

凤鸣点头:「对啊,也许是吃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吧。好可惜,早一点疼就可以救夏管先生了。」他此刻仍对处

死夏管耿耿于怀,转头对容王道:「我应该早点装肚子疼的,那你就不会杀他了。」

容王脸色有点yīn暗,qiáng笑道:「对,早知道你真的这么不舍,我就不杀他。」

「是你说一定要杀的,我不是要求qíng吗?」

当晚,凤鸣在容王身旁沉沉睡去,容王轻轻起身,随手披件毛裘,出了卧房寻个僻静角落,将烈儿和容虎唤来。

「凤鸣在繁佳,可曾和若言触碰?」

烈儿答道:「殿下在繁佳,曾与若言接触两次。一次在三公主府邸,一次在繁佳王寝宫。」

「他可有触碰凤鸣?」

容虎道:「三公主府邸那次,属下一直在窗外监视,若言一直盯着太子看,但他们隔了两席之位,没有身体相触

。繁佳王宫那次,属下也潜伏在近处,若言一直和太子保持距离,只是……」

容王眼光一厉,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太子上台阶时,脚滑了一下,被后面的若言扶了一把。」容虎见容王脸色越来越不善,不由头皮发麻。

「扶了一把?」容王袖中拳头猛握,竖眉低斥道:「若言善用药物,何况凤鸣毫无防备。你……你怎可以如此大

意?」

烈儿和容虎都出了一身冷汗,容虎更是跪下不敢作声。烈儿偷偷瞥容王yīn暗的脸一眼,轻问:「主人,太子被若

言下药了?」

「凤鸣脉息奇怪,绝不是普通腹痛。」容王发了一轮狠,缓和过来,在冷风中徐徐道:「那次在王宫中让凤鸣独

自见繁佳王,也是夏管安排的?」

烈儿默默点头。

既然是夏管刻意安排,若言应该早知道在繁佳王宫与凤鸣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要下药一点也不难。

若言钻研奇毒,连手下jian细夏管都是用药高手,那他亲自用在凤鸣身上的毒……冷冽的风,仿佛透过厚重的皮裘

,直接chuī在容王心上。

「属下无能,保护殿下不力,请主人降罪。」

容王垂首多时,方叹道:「这不能全怪你们,是我,我不该叫凤鸣出使繁佳。他……他本来不想去的。」他用拳

擂墙,悔恨不已。

容虎和烈儿对这个主人的xingqíng清楚非常,见他忽然露出戚容,都暗暗吃惊。谁料太子魅力惊人,居然让一向风流

潇洒的容王陷得如此深。

容王毕竟不是简单人,悔恨片刻,已经筹划妥当,吩咐道:「若言不会立即害死凤鸣,用的必定是慢xing毒药。容

虎,你立即潜入离国,监视若言一举一动,查探他用在凤鸣身上的什么药,务必把解药偷回来。我要快点赶回西

雷,把真相公布天下,登基为王,让若言知道控制凤鸣并不能控制西雷。烈儿,你即刻起程快马回报王后,要她

做好准备。」

「是,主人。」

容虎和烈儿齐声应是。

容王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你们听好,凤鸣被若言下药的事,不许泄露一字,尤其不可以让凤鸣知道。好,

你们去吧。」

全盘布置后,容王才步履沉重地回到卧房。

一推房门,凤鸣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到哪里去了?」他迷糊地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