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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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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水气的电流从颈上直窜脊椎下端,凤鸣忍不住猛然颤抖。出奇地没有责怪容恬的恶作剧,凤鸣反而更紧地搂住容恬,深深呼吸属于容恬的空气,轻声道:「你说到地势,让我忽然想起沼泽。大糙地上,有时候会隐藏可怕的沼泽,表面覆盖绿糙一派平静,可踩上去就万劫不复。听说陷入沼泽的人,越挣扎越往下沉。」

容恬温和的唇弯起弧度:「只为这个分神?我竟猜错了你的心事不成?」

凤鸣露出一个到底瞒不过你的苦笑:「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有置身在沼泽,越陷越深的感觉。」

「贵为人上人,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世上有很多事,本来就是两难。」容恬挑起凤鸣俊美的脸,凝视着熟悉灵动的黑眸:「你见了鹿丹?」

凤鸣默默点头,黯然道:「他已经两天不进饮食。」鹿丹见到他时神态如常,只是脸色较从前略为苍白,依旧风流洒脱,超凡脱俗。凤鸣却明白,他宁愿把自己xing命送在西雷也不肯jiāo出天地环。

容恬沉吟不语,拉着凤鸣缓缓步行回房,半路上,又开口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凤鸣蹙眉:「他一点怨恨都没有,只和我说了一句话。」

「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爱恨两字,本来就是天地间最难解的谜。」凤鸣想起鹿丹当时极目天际,悠然轻叹的风姿,咬咬牙吐出心里的话:「你利用鹿丹为人质索取天地环的把戏未必奏效。看来为了东凡,鹿丹连自己的xing命都不顾了。」不禁偷偷瞧容恬的脸色。

容恬摇头:「不是为了东凡,是为了东凡王。」

凤鸣脚步稍滞,想起正揣在怀里的那段红绳,半天才喃喃道:「这样一个难得的人,又何必要他xing命?」

容恬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没有天地环,就不能确保你不受巫术之害。你难道愿意永远被困在太子殿?」

「囚禁鹿丹,就一定能得到天地环?鹿丹模样看似柔弱,其实xingqíng刚烈,万一他铁了心自绝,我们不但得不到天地环,还结下一个大敌。」

「你的意思,是放了鹿丹?」

凤鸣深呼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听我说,鹿丹不是肯受这种要挟的人。他不可能允许因为自己的失陷而导致东凡失去国宝,在天地环送来jiāo换他之前,他会自尽。」

「那又如何?」容恬不为所动,冷冷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凤鸣惊讶地重复:「至高无上的西雷王,你现在打算随随便便牺牲的人是鹿丹,正宗的天下第一美人,东凡的国师,东凡王的爱人。他在东凡的地位,相当于我在西雷的地位。你打算为了一个不知道对我有没有保护作用,而且八成弄不到手的破烂,冒bī鹿丹自尽的险,甚至不惜和东凡开战?」

容恬危险地扬起一边的粗眉:「天下无双的鸣王,你打算放走我为了保护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从东凡骗来西雷的鹿丹?」

凤鸣猛然窒住,盯着容恬,好一会才轻叹:「就为这个,我才一直没有开口。我……我知道你为我好。」

修长带着灼热般力量的手指挑起垂下去的脸,容恬漆黑炯然的眼睛让凤鸣心里发颤:「别说一个鹿丹,为了你,我杀尽十一国的王族又如何?」

心脏被重重撞击,凤鸣猛烈摇晃的视野中花白一片,看不请天和地。

「知道我为什么要放鹿丹?」夕阳下,忍不住紧紧和容恬拥抱,凤鸣嗅着令他安心的味道,沉声说:「若有一天我落入敌人掌中,他们用我要挟你献出西雷,我一定会象鹿丹这样选择……」

「闭嘴!」容恬恶狠狠地打断凤鸣,低沉的气压从这条雅致小路蔓延至整个王宫。

高大的身躯僵硬着,凤鸣听见头顶上粗重的喘息声。

「我只求你一次。不要理会其他,成求一对有qíng人,就这一次。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天……」

「闭嘴!闭嘴!闭嘴!」头顶上传来低声的咆哮,搂着纤腰的手臂几乎勒得凤鸣喘不过气,容恬向来波澜不兴的脸终于变色。

仿佛令时间停顿的沉默过后,粗重的喘息终于缓缓平复,容恬才沉声问:「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结果根本没有变。无论生或死,鹿丹都不会允许我们得到天地环。」凤鸣脸上泛起一丝安详的微笑,仰头看着容恬:「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会乖乖呆在太子殿,不让你cao心。」

「真的放?」

「嗯。」

「那么……」容恬久久凝视着夕阳下越发俊美飘逸的爱人,薄唇忽然勾出一道诡异弧度:「鸣王该怎么报答我这个白花费无数心思的可怜人?」

凤鸣楞住,浓密的睫毛扑腾扑腾猛扇两下。

「你这头没有丝毫làng漫qíng趣的色láng……」

第二天中午,在鹿丹暂住处监视的侍卫撤走大部分。鹿丹接到了西雷王亲自签署的允许离开西雷的通行证书。

太子殿守卫最森严的院落中,凤鸣兴致勃勃地抓住刚刚回来复命的荣虎。「那边接到通行证书后,反应怎么样?」

「鹿丹身边跟随的人都愣住了,然后欢天喜地得象疯子一样。哈,他们肯定以为这次要没命,我们大王看上的东西很少不到手就放弃的。」荣虎脸上有一丝不解:「鹿丹倒还是老样子,只是按照礼节接了通行证书,嘱咐我替他向大王道谢,神色淡淡的,竟好像本该如此似的。」

凤鸣听了荣虎的形容,向往地说:「处惊不乱,什么时候我才能学到他那境界。唉,容恬居然不许我去见他,说什么我会被他的美色迷昏头,竟然吃这样无聊的飞醋。」一脸可惜。

要不是对容恬觉得歉疚,说什么也要见鹿丹一面,那样绝顶的人物真不是寻常可以碰见的。

凤鸣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鹿丹什么时候向容恬辞行。他要走,也该来向我辞行才对。」

荣虎实话实说:「天地环弄不到手,大王见他就一肚子气,命我转告鹿丹不必辞行,要走就快点走,以免他改变主意。」

凤鸣顿时垮下肩膀,又猛然挺直身子:「他那段红绳还在我这,这个宝贝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回去的。即使不向容恬辞行,他也会来找我一趟。」

「他那红绳是打算万一不测,给东凡王留作纪念的,现在人还活着,要那破绳gān什么?哼,你对鹿丹还挺有兴趣。」身后传来不悦的熟悉男声。

凤鸣朝一旁的荣虎怒视,怎么容恬到了身后也不提醒。荣虎为难地看了看凤鸣,对容恬行礼:「大王没有吩咐,荣虎先下去了。」竟学了秋篮等人的绝招,溜之大吉。

凤鸣暗骂秋篮带坏荣虎,只得转过身,用灿烂笑脸对上容恬的黑脸:「我对你兴趣也很大,不过你天天在宫里,随时可以看。鹿丹不同,他一走就很难有机会碰面,鹿丹这人xingqíng气质都不错,我想jiāo这个朋友。」

容恬狠狠哼了一声,毫不在乎地表明自己正在吃醋,抓起凤鸣的手腕:「本王今天要教你同国的税制。」

「又读书?」

「那就不读。」迅速改变立场,诡计得逞似的,容恬改变前进方向,抓着凤鸣往寝房走:「我们来复习一下鸣王的承诺。」

「又来?」凤鸣惊叫,努力止住脚步:「鸣王我昨晚已经实现诺言了,你不可以……」

「实现什么?中途你就喊停了,如果不是你求饶的样子实在可怜,我才不会就那样放过你。」

凤鸣绝望地看着寝房的门被容恬反锁起来,可怜兮兮地问:「大王今天不用处理国事吗?」

「本来准备对付东凡的大军,你已经帮我把人给放了。」

bī上来的qiáng壮身体一点让对手顽抗的余地都没有。越来越硬挺的器官正隔着衣裳磨蹭下腹,凤鸣暗暗叫苦。

「我身体不好,手脚发软,需要看御医……」

「可你有jīng神等鹿丹来辞行。」

看来在劫难逃。

「那……不许咬我……那个地方……」

「你也咬了我的脖子。」容恬理所当然。

「那怎么同,那个地方被咬一下和脖子被咬一下,那是多……多敏感的地方……」凤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是王和王之间进行的对话吗?

「难不成咬不敏感的地方?」

凤鸣火大:「反正不许咬。还有,不要再用昨天那个姿势。」

「那个姿势进得最深。」容恬一脸不容商量的qiáng悍:「否则你又怎会哭着求饶?」

终于明白恬不知耻这四个字适合用在谁身上。

足足折腾到快天黑的时候,容恬才抱着浑身发软的凤鸣出了寝房。秋星和秋月端着早准备好的gān净衣裳和沐浴香料上来,秋星悄声道:「禀大王,浴池已经备好。」

秋月探头瞧了瞧凤鸣,低声问:「晚饭也已经备好,鸣王象是睡着了,是否要秋篮随时准备着待鸣王醒了再做一桌?」

「谁说我睡着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原来鸣王没有睡着,」秋星问:「那沐浴后就用晚膳吗?」

被压榨过的身体连睁开眼睛都困难,不是往常的腰酸背痛可比,凤鸣只能怨恨地瞪一眼容恬:「没胃口,不吃了。」谁发明的荒yín无耻chuáng上花招,那样的做爱,害他现在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容恬邪魅地吻上他的睫毛:「等沐浴后,本王亲自侍候鸣王用膳。」

「不吃。」在chuáng上被整惨的人可不是一顿饭可以收买的。

难道容恬真的因为鹿丹比他俊美而导致嫉妒心一发不可收拾?鉴于今天被贯穿的qiáng度和深度,凤鸣觉得这个推测十有八九。

嫉妒的男人真可怕,xingyù也旺盛得令人想逃跑。

「不吃饭可不行。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今晚鸣王怎么和本王共同试验剩下的三种姿势?」

「什么?你nüè待本王。」凤鸣呻吟似的抗议,不小心踢开虚盖在身上的薄毯,露出一条白皙细嫩如今却满布yín糜痕迹的小腿。

秋月秋星红了脸,相互吐舌头做鬼脸,心有灵犀地让开一条道,齐声说:「请大王和鸣王入浴。」

正要朝浴池方向走出,采青正巧从门另一侧进来,边跨进门边问:「鸣王出来了吗?东凡那个国师真古怪,已经带着侍从门出了王宫,不知为什么中途又折了回来,和荣虎说有要事求见鸣王。秋篮姐姐叫我来禀报鸣王一声,看鸣王见不……」猛一抬头,才发现在渐黑的光线中隐隐约约的人影竟是容恬,吓得低低惊呼一声,忙跪下道:「采青拜见大王。」看清凤鸣正被容恬横抱在双臂中,薄毯下的身子似乎一丝不挂。她最近才近身侍候凤鸣,第一次看见这般刺激的镜头,顿时双颊通红,垂下头去。

「去和荣虎说,叫鹿丹快点走,鸣王没空见他。」

「我要见。」凤鸣虚弱地抗议。

「不就是脸蛋好看点?」果然,是为了比不过鹿丹的傲人风采而嫉妒。

要不是被蹂躏得太狠,凤鸣一定会为容恬这难得的小气模样笑起来。

「让我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