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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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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不得不亲自对鸣王下了猛药,真担心鸣王的身体受不了呢。没想到一日的功夫鸣王就醒了,可见鸣王真是受

到神灵庇佑之人。」

听见「受神灵庇佑」这几个字,难免记起自己虚言恐吓那班祭师时说的胡言乱语,祭师总长说了三日内看不到神

迹就要杀他。目前敢和祭师院作对的似乎只有鹿丹,鹿丹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多少应

该巴结一下。

想到这,凤鸣嘿嘿笑了两声,瞅着鹿丹道:「国师聪明睿智,又是国家栋梁,大王身边不可少的左右手,有国师

在这,我何必担心祭师院的迫害?」

鹿丹扫了凤鸣一眼,并不作声,弯腰将凤鸣小心地扶起来。许久,眸中掠过一丝苍凉,叹道:「鸣王对东凡的权

利架构并不熟悉吧?」

凤鸣脸上微红:「这个……只听过一点……」其实容恬教过的那一点,大多数也已经还给容恬了。

「东凡是个虔诚信奉神灵的国家,上至王族贵人,下至普通百姓都笃信神灵。因为信仰一致,东凡国民比其他国

家更为团结。存放神灵的恩赐天地环的天地宫,就是东凡人心目中的圣宫。」鹿丹侃侃而谈,到这里顿了顿,黯

然叹道:「也就是因为这样,祭师院挟天地环的尊威,日益狂妄,gān预朝政,事事以神灵为借口清除对他们不利

的政敌,导致一百多年来东凡王族威严不再,甚至大王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也许是想起祭师院的咄咄bī人,鹿丹眼中she出愤恨,对凤鸣道:「东凡国师向来由祭师院中的祭师担当,多半是

祭师总长兼任国师。但凡国家大事,没有国师点头,大王也不可独断独行。鸣王想想,这样的祭师院,和专权谋

反的叛臣有何区别?」

凤鸣诧道:「你不就是东凡的国师吗?」

鹿丹苦涩地笑起来:「鸣王可知,我们经过多少艰辛,死了多少大王身边的心腹亲信,才从祭师院中夺到这个位

置?可惜,祭师院的尊贵地位已在百姓心中难以动摇,正面对抗他们只会导致内乱,以大王和我的联合力量,目

前也只能和他们暗中较量个不分胜负。远方qiáng国正日渐qiáng大,眼看灭国灾祸就在眼前,如果不早日去掉祭师院这

个祸害,东凡怎能富qiáng起来,抵抗别人的侵略?」说到感慨处,俊脸上肃穆一片,看不到丝毫平日的优雅淡薄。

凤鸣暗道:我可是你的俘虏,你的国家内乱再大我也不会同qíng你。想虽这样想,心中也隐隐对鹿丹肃然起敬,不

由挠着头皱眉:「怪不得那群老太婆见到你脸色yīnyīn森森。唉,我说国师何苦呢?东凡内部已经够乱了,国师还

千里迢迢跑去西雷捣乱。攘外必先安内,这可是著名的那个蒋……噢,我师父孙子说过的话。」

「攘外必先安内……」鹿丹咀嚼两遍,叹道:「令师真是眼光高明之人,此话一点不错。」不知想到什么,怔怔

望着窗外失了一会神,方接着道:「与鸣王相处越久,鹿丹越对鸣王钦佩。实话对鸣王说,不是万不得已,鹿丹

又怎想冒犯西雷这样的qiáng国。」

看见凤鸣不大相信的表qíng,苦笑道:「近年东凡连续遭遇天灾,祭师院借此大肆宣扬国事不慎,才遭致神灵震怒

惩罚,矛头直指我这位国师。如果我们不有所行动,恐怕鹿丹终有一日栽在祭师总长手中。」

「哦……你的行动,就是把我从西雷拐过来。让容恬与各国反目成仇,消耗西雷国力,再让我传授兵法,增qiáng东

凡兵力。这样一来,国师立下大功,祭师院也要看你脸色啦。」凤鸣拖长声音慢吞吞说了一轮,拿眼角瞥鹿丹。

鹿丹被他说破目的,破天荒地微微红了红脸,柔声笑道:「鸣王的睿智,那是天下皆知的。但鹿丹不惜冒险将鸣

王请来东凡,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因为只有鸣王这样一个可以影响东凡未来命运的人,才有资格住进天

地宫这个所有东凡人心目中的圣殿。」

两人说到一半,忽然cha进来一把温和柔婉的声音:「请鸣王喝了药再聊吧。」

随茵端了温热的药碗,走到凤鸣身边。黑漆漆的浓药,凤鸣一看就蹙起眉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qíng。随茵不是秋

月秋篮,哪里会象她们那般又骗又哄,见凤鸣蹙眉,也不理会,把碗放在自家唇边试了试,觉得温度正好,直接

往凤鸣嘴边凑去就倒。凤鸣不想叫别人小看,只好张大嘴巴,咕噜咕噜几口吞下肚子。

顿时一股苦涩从喉咙涌到胃部,难受得凤鸣直哽着脖子。

一个玉杯忽然递到凤鸣眼皮下,杯中盛了小半金huáng液体,晶莹可人。

「喝一口糖浆,不会那么难受。」鹿丹淡淡道。

凤鸣接过喝了一口,果然舒服多了,索xing仰头,整杯倒下喉咙,把杯子递回给鹿丹,大大咧咧道:「反正已经在

砧板上,也不怕你下毒。」话题一转,又回到刚才的国家大事上,嘿嘿冷笑:「什么东凡人心目中的圣宫?我住

是住了,不过住的是地牢,还差点冻死。」

「这群歹毒女人,根本就是想让鸣王死在地牢中。就算鸣王没有任何冒犯的言行,她们也会想尽办法置鸣王于死

地。」鹿丹触到心中痛处,猛然眯起眼睛。

「害死我?她们这么憎恨西雷,还是容恬以前得罪过她们?」凤鸣一脸莫名其妙。

鹿丹缓缓收敛了怒色,回复含笑chūn风的模样,摇头道:「鸣王太单纯了,王宫中的斗争伤害无辜的还少吗?与西

雷和容恬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之所以要害鸣王,是因为鸣王乃是我的客人。」

「我明白了!假如我作为国师请来的客人住进天地宫,成为百年来第四个天地宫的贵宾,那国师在东凡的地位立

即得到提升,也就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把祭师院的尊严在百姓面前砸个粉碎。那时候对付祭师院中几个没有势力

的老虔婆,还有何难?怪不得她们对我也恨得咬牙切齿的,只要我无端病死,自然是受到神灵惩罚,是神灵憎恨

的罪人。差点让这样的罪人成为天地宫贵宾,国师也要负上不小的罪名。」

凤鸣一口气说了上面一段话,深呼吸一口冰冷的口气,呻吟道:「居然拿我当道具一样耍,当我的命不值钱么?

「本来,鸣王完全有资格住进天地宫。以鸣王的声威,加上西雷的qiáng大背景还有我们大王的支持,即使连祭师总

长也没办法回绝。」鹿丹脸色黯然,长叹道:「可谁能料到西雷政变呢?鸣王失去西雷的绝对保护不说,东凡少

了一个可以威胁其安危的qiáng国,这样一来,连鸣王令人惊讶的兵法的影响也随之变小,祭师院自然有理由不承认

鸣王的贵宾身份。西雷政变的消息,打乱了大王和我的部署,令形势陡然逆转。如今祭师院势力增长很快,隐隐

有超越王权的迹象,可叹啊,我东凡本就是土地贫瘠的小国,怎禁得住她们这样折腾?」

他外面柔美,心肠却少见的刚烈,想起祭师院不尊王权,让大王日夜焦虑,暗暗使劲,将垂下的双手死死攥拳。

凤鸣刚刚大病醒来,头一直嗡嗡发胀,他对国事兴趣不大,听到半截,懒懒打个哈欠,缩回暖和华丽的丝绸被里

闭上眼睛:「国师不要和我分析这些了,我大致上已经明白。国师和祭师院正斗个你死我活,我的生死也成了你

们决胜负的一个筹码。我们达成一个约定吧,国师不要bī我默写兵法,也不要用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话来威胁我

。我呢,嗯,我保证这段时间会乖乖呆在这房间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绝不到处乱跑,免得被祭师院的老虔

婆抓去宰了祭奠她们的神灵,丢了国师的面子。」

鹿丹愕然道:「鸣王以为现在身在何处?」

「这么暖和华丽,装饰一流的房间,不是你的寝宫吗?」

房间里一阵沉默。

隔了半天,才听见鹿丹低沉的声音:「这是天地宫中高级祭师的房间,鸣王得到祭师总长允许可以在这休息三日

,若三天后神迹不曾出现,她们会把鸣王押到圣湖前处死。」对上凤鸣猛然瞪大的眼睛,鹿丹解释道:「你是我

请来的客人,却口吐诅咒圣宫的亵渎之言,若病死在天地宫坐实神灵震怒的传言,祭师总长极有可能会用不敬神

灵的罪名bī大王将我处死。与其这样被人害死,不如以鸣王少见的好运赌一次。所以我和祭师总长定了约定,三

日之内她们必须给鸣王最好的养病环境,不让鸣王出现任何意外;作为jiāo换的条件,三日后,鹿丹的命运甘愿和

鸣王一同。」

「什么?」凤鸣惊叫起来:「我还没有逃离那班老……嗯,尊敬的祭师大人的手心?」左右看看,没有察觉有人

偷听,压低声音道:「如果三日后没有神迹,你不是要陪我一起死吗?」

鹿丹苦笑道:「这正是我努力向鸣王解释一切的原因,如今我们是真的困在一条船上了。鸣王一定要保证神迹发

生。」

「救命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神迹?」

鹿丹一怔,疑道:「鸣王睿智聪颖,若没有把握,怎么敢夸口会有神迹出现?」

凤鸣翻着白眼呻吟道:「她们当时要抽我的手筋脚筋耶,我这不是缓兵之计,打算给你一点时间来救我的小命吗

?你为了兵法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呀。」

当然也是想办法给这会不知道在哪的容恬一点时间来「英雄救王」。

这下连一向从容镇定的鹿丹也傻了眼,呆了半天,苍白的脸转向凤鸣,盯着他从牙齿fèng中一字一顿挤出两句话:

「本国师不管,你能令博临都城夜空中大灯无风自起,能令阿曼江的火光照亮半个永殷,一定也可以在东凡弄出

一个神迹来。生死之间,鸣王自择。」

凤鸣眨眨眼睛,和鹿丹大眼瞪小眼,半晌「哇」一声大叫起来:「救命啊,容恬你快点出现吧,那班女人这次玩

真的啦!」

◇◆◇

初冬又一个难得的晴天,凤鸣和鹿丹面面相觑坐在富丽堂皇的房间中。

事qíng到了这个份上,两人无论有多大冤仇,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蚱蜢,死是一对活是一双,标准的两个难兄难弟

。凤鸣也知道祭师院那班老虔婆从心理上来说有百分之九十九不算人类,不管鹿丹多不好,至少算是唯一的密切

盟友。

基于活命要紧的原则,凤鸣也顾不上考虑他的知识只可以用于西雷建设,将肚子里的故事滔滔不绝地讲了几个时

辰,喝gān了五壶热茶,嘴巴犹gān得仿佛会裂开,最后满怀期待地看着鹿丹,小心翼翼问:「国师有没有从这些优

美的神话故事里得到启迪,想出什么让神迹出现的办法?」

鹿丹摇头道:「鸣王说的故事匪夷所思,能有什么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