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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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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猛地一僵,「你知道什……」

「嘻嘻,鸣王的chūn药是问永逸要的,你说我怎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我守著大哥一夜没睡夜深人静,声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呵,所以这几天由我伺候鸣王吧,不需要隐瞒什。放心,我不告诉秋星她们。」

凤鸣大窘,耳根猛然红透,「你你你……你听到什?」

烈儿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什,就是什够不够深之类的。」

凤鸣羞得差点晕过去。

「上次审问时间紧迫,只问了若言的去向,对西雷目前状况还没有问清楚。我今天要再亲自审问他一次。」容恬走回来,忽然停下,盯著凤鸣的脸,「怎了?脸变得这红?」

「没什……」凤鸣半晌才回复脸色,想到太后的事,打起jīng神道:「瞳剑悯说了太后的事没有?」

「这个我问了。和我们当时猜测的一样。他说他们只听见一些太后潜回都城的风声,但是无法抓到太后的人,目前只能监视那些有可能暗中向我效忠的文武大臣而已。」

凤鸣担忧地道:「如果他疑心加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忠心於西雷王室,只是暂时不作声的老臣子杀掉大半,岂不是很麻烦?等你回去以後,会重新拥护你的力量也被削弱了。」

容恬笃定道:「瞳儿登基没几天,还不敢毫无证据就擅杀大臣,否则不用等到我回去,他的王位已经坐不稳了。我去审问瞳剑悯,你不舒服,今天乖乖躺著别动。」

凤鸣想了想道:「瞳剑悯对西雷都城的qíng况了若指掌,通过他我们可以得到很多qíng报,你审问,我也在旁监听,多一个人总比较周到些。我身上不舒服,脑子还是可以使的。」

容恬听他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也对,你不要乱动,一边听著就好。」

走到chuáng边,扶著凤鸣靠在chuáng头,往他腰下垫个枕头。

容恬把凤鸣伺候得舒舒服服後,才转身吩咐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

凤鸣只道是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了,目光移去,外灿烂阳光中,端立著一道庄严沈肃的身影。

等看清楚来人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愕。

「太后,你老人家从都城回来了?」凤鸣又惊又喜。

容恬也露出容,赶上前去行礼,一手扶著太后进来,「太后路上辛苦了,快请坐下休息。」

太后穿著简单的西雷寻常妇人服饰,一副刚刚到的样子,鬓边发丝有些许纷乱。

她任容恬恭恭敬敬扶著手肘,在军帐中央最厚重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沈郁,似在思索什。

「听说大王活擒了瞳剑悯?」

「是的。」

「很好。」太后挺直著腰,端坐得像雕像一样,声音却有几分冷冽,忽然又问,「那大王有没有问过瞳剑悯,瞳儿一个子孩子,凭什可以策反西雷这些贵族臣子,登基为王?」

这个问题对於如何取回西雷十分关键。

帐内顿时安静。

凤鸣忍不住虚心请教,「难道瞳儿除了西雷王族的血统和瞳家的军权支持外,还有其他凭藉?」

「当然有。」

太后的脸色和平日大为不同,凤鸣隐隐觉得不妙,「他凭什?」

这些全西雷最至高无上的贵妇目光转向凤鸣,华贵端庄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凭鸣天对大王提出的,一个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的国策。」

「我?」凤鸣惊大叫一声,满脸不敢相信。

太后叹道:「坦白来说,就连哀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项国策,确实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也确实足以使百年来一直效忠拥护西雷王族的臣子们,生出愤懑不安之心。现在回想起来,瞳儿仓促猝发动政变後,在西雷得以正式登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太后不必指责鸣王。」容恬沈声道:「这建议虽是鸣王提出,国策却由本王一人独定,即使有错,也在本王身上。」

凤鸣满脑子浆糊,乖乖靠在chuáng头,看看太后,又转头看看容恬,一脸的大惑不解,嗫嚅道:「这个什国策……可以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吗?」

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几年来,凭著半生不熟,记得三分忘了两分的古代知识,他向容恬提出来的大大小小建议不下千条。有的异想天开,有的囫囵吞枣,有的提过就忘,哪能一一记得清楚。

天啊!

到底是哪一个天外飞来的建议,居然严重到可以动摇西雷的根基?

那他岂不是祸国殃民了?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第九部《咫尺危影》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凤于九天10飞流激湍》作者:风弄

文案:

为了统一的大业,深谋远虑的容恬自从听过凤鸣提的「开放选拔官吏将领制度」,

就动了颁布「均恩令」的念头,却没想到还在谋画中的政令,却变成西雷贵族反叛他的理由。

不过,为了更远大的未来,在回国路上中的西雷王就算会得罪太后,

得罪全天下的贵族,也不会轻易动摇信念。

不过,回国的路上,凤鸣和容恬在阿曼江畔捡到一个自|杀的醉鬼。

本以为不过是个脸皮深厚又色瞇瞇的失意画师,

哪里知道容恬不但对之待以上宾之礼,甚至还想拜其为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书另附新登场护卫子岩的番外,

在单林海峡练兵的子岩,竟被率领海盗的王子看上……

凤于九天 10 飞流激湍 第一章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帐内三人都同时停止了争论。容恬对着帐门沉声喝道:“带他进来。”

帘门应声而揭,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的瞳剑悯被烈儿押了进来。凤鸣自从被鹿丹诱离西雷后,就没有再见过瞳剑悯,不由仔细打量。

这位昔日的西雷大将满面风霜,发丝凌乱,gān涸的鲜血和泥土混合着,在战袍上留下一片一片黑huáng的污渍。凤鸣在西雷的时候和瞳剑悯也算熟人,他第一次心惊胆颤地出使繁佳,还是瞳剑悯领兵护卫的,谁想到今日重逢,居然是这样一副凄惨落魄的画面?

“跪下!”烈儿恼瞳剑悯背叛大王,往他膝后窝伸腿一踢,让他跪下。

“烈儿。”容恬开口道。漆黑如星的眸子静静盯着自己往日的心腹大将,脸上平静无波,命烈儿道:“你把那边的椅子端过来,让他坐下。”

烈儿愣了愣,看容恬的脸色,又不像说笑,只好领命,真的搬了椅子过来,不甘不愿地放在瞳剑悯身后,粗声粗气道:“喂,坐吧。”

瞳剑悯表qíng出奇地平静,抬头看了容恬一眼,“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安坐?我已经是阶下囚,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不必犹豫。”

这人叛国背主,居然到现在还有一点风骨,凤鸣看了暗暗称奇,不由有几分佩服。

大将就是大将。

换了被俘的是瞳儿那个没骨气的小子,说不定早就跪下嚎啕大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瞳剑悯这副打算慷慨献身的模样,要从他口里问出西雷都城的qíng况,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瞳剑悯挺着胸膛道:“西雷王宫内,诸事我都清楚,都城兵力分布,防御措施变化,也都由我亲自着手安排。但要我泄露机密,毁我西雷都城,那绝不可能。”

烈儿冷笑道:“大言不惭。那天晚上你被大王擒住,剑锋抵着喉咙,还不是立即就把若言的去向乖乖供了出来,现在又充什么英雄?”

瞳剑悯回头瞅了烈儿一眼,露出鄙夷之色,“无知小儿。离国若言是我西雷宿敌,我恨不得所有憎恨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去向,告知他的行踪,正好让你们这两群贼子打得你死我活。但要我告诉你们都城和大王的消息,那是做梦!”

“逆贼!你领兵伏击大王,还敢口口声声提大王?大王就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狡辩?”

“我西雷大王年轻有为,如今正在西雷王宫之中处理国事,怎么可能就在我面前?”

没想到瞳剑悯人老jīng神旺,受伤被俘后还中气十足,烈儿被他一句接一句,顶得怒火熊熊,两道秀眉差点倒竖起来,刚要破口大骂,一直没有作声的容恬忽然道:“烈儿,你先出去。”

“大王,他……”

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容恬一记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烈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狠狠瞪瞳剑悯一眼,只好从命出了帐篷。

帐内众人一时沉默。

瞳剑悯表态宁死不屈,容恬是背叛的大王,太后身份尊贵,这时候看来凤鸣最有立场当和事佬。他把背在身后的靠枕上挪了挪,坐起来一点,尽量让语气轻松温和一点,“瞳将军,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将军做一番详谈。你身上有伤,不应久站,先坐下吧。”

瞳剑悯恍若未闻,根本理都不理。凤鸣大为尴尬,转头看看容恬。容恬咳嗽一声,“瞳剑悯,本王要你坐下。”

瞳剑悯双手后缚,犹自挺身站在帐中,不卑不亢应道:“本将瞳剑悯,是西雷大将,只听命于西雷王。别人命令不了我。”神色坚毅。

此人从前对容恬忠心耿耿,现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但对篡位的瞳小子效忠,还把容恬完全视为陌路,真让人哭笑不得。

凤鸣和容恬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头疼。

“瞳剑悯,”静坐一旁的太后忽然开口,“你见到哀家,为何不行礼?”

她语气凛冽,连瞳剑悯听了也为之一愕。

太后沉下脸的时候,那分威严非寻常妇人可比,见瞳剑悯还没有动作,冷哼道:“哀家乃先王之妻,西雷之国母。就算瞳儿登基为王,见了哀家也要下跪行礼,你藐视哀家,是不把自己当作西雷的臣子了?”

“这,我……”

“不为人臣,不认国母,就是逆贼;身为逆贼,有什么面目在哀家面前猖狂?可叹你瞳家世代效忠西雷王族,竟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子孙。哼,叛国渎祖,必遭横死,哀家看你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埋葬入瞳家墓园?”

太后不愧是太后,一番话咄咄bī人,立即把一顶“逆贼”的大帽子戴到瞳剑悯头上,听得瞳剑悯冷汗涔涔而下,挺直的胸膛好象充了气的橡胶圈被人刺了一针,当即瘪了小半。

他呆站半晌,竟被太后震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终还是长叹一声,躬身行礼,“瞳剑悯拜见太后。”

太后在王宫里混了几十年,深懂摆架子要摆够本的道理,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脸色稍稍缓和两分,吩咐道:“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