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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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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侍女身份,很少在这样重要的军事会议上主动发言,说罢之後,眼睛怯生生地扫了容恬一眼,生怕自己说错了,又或者被责怪多嘴。

「老天爷保佑。」秋蓝虔诚合了双掌,念了一声後,睁开眼睛笑道,「不打仗最好。既然不会有人打过来,千林好好待在这里,等到大王要用越重城的时候就好了。」

她对军事所知不多,说了这一句,几个男人都轻笑起来。

秋蓝不知道他们笑什麼,担心地转头看容虎,「我说错了吗?」

容虎宠溺地看著她,摇头道,「没有,你说得好极了,我也觉得不打仗最好。」

「对对,说得好极了。」烈儿怪笑道,「就是忘记越重城是永殷的,人家永殷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你占了他们一个城池呢。秋蓝你想一想,你和我大哥的家里,会让秋月在chuáng上撒一泡尿吗?不管这泡尿只有那麼几滴,而且味道也不臊,哎呀!」猛然惨叫一声,原来後脑勺已经挨了巴掌。」

烈儿捂著後脑,龇牙咧嘴地回头,打他的却是凤鸣。

凤鸣笑骂,「口不择言,好端端的为什麼去惹秋月?」

「鸣王打得好!」秋月高兴得直拍小掌。

听见烈儿说永殷,秋蓝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把永殷这个国家的危险给忘了,不由脸蛋微红起来,不好意思再多言。

容虎怕她心里不舒服,趁众人谈笑时偷偷靠了过去,低声道,「你说得真的好极了。」

秋蓝被他握住了柔荑,生怕众人看见取笑,连忙把手抽了回来,羞道,「明明说错了,有什麼好极了?」

「不打仗最好。这句话不是好极了?」秋蓝心内大觉甜蜜,掀起睫毛看了容虎一眼,偌大前厅众人俱在,眼内彷佛只剩他一个了。

「那麼丞相,周围?三国都不必担心。永殷的问题又怎麼办呢?」子岩等众人笑语过後,认真地问,「越重城虽小,而且我们攻城的时候特意封锁了附近,严加小心消息外传。但时间一久,不可能不走漏消息,永殷王族迟早会知道越重城失陷。」

「越重城虽小,毕竟是永殷国土。就算为了永殷的面子,永殷王也一定会不得不兴兵讨伐。」容虎也露出肃容。

他们在永殷的地盘上,兵力又不多。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和永殷大军对阵,局势绝对不容乐观。

而且这样以弱对qiáng的笨蛋策略,并不符合目前容恬保存实力的大方向。

众人期待的目光,此刻都停在烈中流身上。

烈中流露出招牌的高深莫测笑容,缓缓低头,刚打算啜一口热茶,卫秋娘猛地一把抢了他的荼,重重放在黑木桌子上,「喂,少摆你的丞相架子,要话就说,别装模作样的!」

娘子有令,烈中流当即如奉纶音,扫视周围一眼,把腹中想好的话都掏了出来,「越重城的事,内有千林领兵守卫,在外,则要先派人对付了永殷王族。」

「对付永殷王族?」

「鸣王放心,我并不是说要对永殷王族不利,而是要和他们逹成协议,让他们允许我们暂时借住此城。」

子岩不敢苟同地道,「丞相的目标很好,但是做起来好像不太容易。永殷怎说也是一个国家,而且目前还是容瞳的盟友,他们怎麼会肯答应让我们暂住此城?」

烈中流抿唇一笑,「那就要看烈儿的本事了。」

「烈儿?」凤鸣扫烈儿一眼,惊道,「丞相的意思是要让烈儿……」

「烈儿和永殷颇有渊源,永殷王和永殷各位王子的xing格脾气,烈儿都深为熟悉。这件事如果有人可以办成,那麼这个人一定是烈儿。」

凤鸣还想再说,烈儿却显得兴致勃勃,当即道,「这事jiāo给我。大王和鸣王尽管放心,永殷那些权贵我个个都了解,会议之後我会立即离城,著手去办这事。」

凤鸣不语。

他真的很不想烈儿离开身边。

烈儿早年被容恬独自派去永殷潜伏,在永殷王宫里做的都是随时会没了命的危险事,後来被派出跟著凤鸣,也是好几次差点遇险,到了现在,却又要在这种险峻qíng势下把单独派出去。

烈中流假装没瞧见凤鸣的郁闷,问烈儿道,「你打算怎样著手去办?」

烈儿道,「我先去找到永逸,要他以大王子的名头,向永殷王提出要一个小城安身的要求。」

「要是永殷权贵中有人阻挠呢?」

「永殷王族之中,多是没有大志的庸俗之辈,常常内斗,求城这件事就算有人阻挠,我也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私怨一一搞定。越重城不大,永殷王应该会点头。等这座城池被划为永逸管辖,剩下的就好办了。永逸完全有权和大王逹成协议,邀请大王和别过来做客。」

千林慡朗笑道,「对!我们其实就是来做客的嘛。谁说我们攻占了越重城?根本没有这回事。」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这正是我所想的,既然你里已经想定计策,就不必我提醒了。」烈中流深喜烈儿机灵,指著容虎道,「我再给你一个护身符,那就是数不尽的钱财供给。在永殷行事,只要有需用钱的地方,只管找你哥哥去,他管著鸣王的家产,你要多少,他就能给你多少。」

烈儿眼睛顿时大亮,露出阳光一样的灿烂笑脸,「这样更妙!永殷权贵大多贪婪,如果有珍品贿赂,权贵们众口一词,就算永全那个太子想反对也不成啦。」

容恬就坐在凤鸣身边,低头贴著他耳垂轻声道,「你不是常说要学怎样治国理军吗?最好的老师就在面前。丞相一开始就决定用容虎为你管理萧家产业,实际上也早就想好了要让容虎配合烈儿行事。」

凤鸣边听边点头,也是满目钦佩,低声答容恬道,「我知道,这就是谋定而後动。」

「你说的不错,有他在,征战的日子会大为缩短。」

想到光明的前景,凤鸣眉飞色舞,压低声音憧憬道,「天下大定後,我们就能天天待在一起玩了,去看平原,爬山,呵,说不定还可以出海。」

容恬一怔,倒没料到凤鸣会蹦出这麼一句可爱的话。

他垂下眼,定睛打量满脸憧憬的凤鸣,无端一阵心酸内疚,握了凤鸣的手,半天才道,「不管天下有没有一统,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去。」

两人四目相对,有片刻彷佛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子岩不满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丞相太偏心了。原来越重城外的差事不是该派给我的吗?怎麼就给了烈儿?烈儿已经有活gān了,那麼我呢?」

烈儿领了重任,得意洋洋拍著子岩的肩膀,「兄弟,不是丞相偏心,是这件事只有我能办。永逸可是只听我的话的。」

「不害羞。」秋月朝他刮著小脸,做鬼脸道,「也不知道是谁听谁的话。」

「子岩不要著急,你当然也有自己的任务。」容虎比较敦厚,安抚了子岩一句,转头问烈中流,「丞相,对吧?」

「不对。」烈中流摇头,「我没有任务给子岩。」

融合的气氛顿时一凝。

众人都尴尬地安静了下来。

烈中流踌躇满志地环视众人,露出笑容,话锋突然一转,狡黠道,「子岩要gān什麼,应该由大王分派才对。」转身对容恬拱了拱手,从容道,「我儿负丞相之责,已经动用了大王手下四人,绵涯、千林、烈儿、容虎各有所司,剩下一个子岩,谨归大王差使。」

这一招进退有度,挥洒自如,完全呈现完美的丞相风度,连容恬也被他逗得笑起来。慡朗的笑过几声後,容恬沈吟下来,反问烈中流,「本王要先问清楚,丞相打算给本王派什麼差事?」

「大王真的决定听从我的布置?」

「本王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不但本王,连凤鸣也归你指挥。」容恬微微昂头,以一种王者才能拥有的自信姿态看著众人,淡淡道,「王者不守承诺,怎有资格掌一国之政,统管一方百姓?丞相筹谋的本事,本王已经深有体会。丞相心里,一定也已经想好该本王做什麼了,不必làng费时间,就请丞相直说吧。」

他这样慡快直接,烈中流也不再推辞。

说实话,容恬现在身边人手奇缺,兵马也少得可怜,却要用这些人马统一天下,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烈中流对目前的qíng况早就殚jīng竭虑地思索了多时,其策略就是把每一个人,每一点力量全部计算上,充分利用上,让每个人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容恬这样的一个大资源,烈中流又怎麼会放过?

得到容恬肯定的答覆,烈中流立即老实不客气地差遣起他来,「大王现在要做的,是整顿大王手上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他走前一步,另有深意笑道,「当日与容瞳一战,大王抛国诈死而直奔东凡搭救鸣王,做出这样的重大决定之前,?一定也曾经想过日後怎样夺回王位吧?以大王的为人,烈中流绝对不相信会没有暗中安排下一定的兵马,以便日後调用。」

容恬坦率道,「丞相猜得当然不错。」

藏著的人马,恐怕不全在西雷境内吧?」

烈中流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烈中流意态安然,从容道,「西雷境内,我料定大王必定会埋伏一支兵马。但狡兔兔犹有三窟呢,为防万一,大王当然也会在西雷境外,再藏一支心腹兵马。」

烈中流潇洒地掐掐,自言自语,一一数来,「同国和西雷向来jiāo恶,大王要藏兵在同国,不太可能。永殷这个国家,虽然和西关系很好,但永殷边境和多国接壤,尤其又邻近同国和离国,变数很多。这样算来,最好藏兵的邻国,非昭北莫属了。」说罢,含笑看向容恬。

大家都听得糊涂。

子岩和千林更是面面相觑。

他们正是容恬暗藏在西雷境内的那支jīng兵,自从容恬被容瞳夺去王位後,容恬立即用秘令把他们召集出境,一起赶赴东凡。

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容恬在昭北竟然还有一支人马。

对上烈中流深具dòng察力的目光,容恬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狡猾笑容,蓦然豪迈大笑,指著烈中流,转头对凤鸣叹道,「要是丞相辅助的是离国,恐怕我们两人都要死无全屍啦。」说罢,对烈中流颔首应道,「本王在昭北确实有一支兵马,那是本王最後的本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动用的。」

「现在已经是万不得的时候了。」烈中流非常直接地问「隐藏在什麼地方?」

「梅江江畔一带的小渔村。」

「大妙!」烈中流猛然击掌,欣然道,「大王想得周到,这个地方选得好极了,一旦有事,延梅江而上,直入阿曼江,不会有远征耗力的担忧。而且既然是渔船,当然有自己的小港码头,船只易於隐蔽,?不会bào露。但是不知人数有多少?」

「不多。」容恬竖起一根手指,「只有一万。」

「一万?」

这一下,连烈中流也大出意料,怔後狐疑地问,「这麼多的人,即使隐蔽在渔村里,也不可能不被昭北王族发现。」

他是估计容恬在昭北有人马,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会有一万那麼多。

「本来只在那边安cha了三千人左右,自从阿曼江之役後,又增加到一万。」容恬淡淡一笑,毫不为意道,「一万人马,挤在一起当然会惹人注意。但梅江江畔那麼长,又分左右两岸,一个村子六七百口,村村相连,有那麼二三十个村子,也就够了。那附近原本大多是荒山,昭北人口常常流动,官员们也是经常变动,新的地方官员其实也不清楚哪里有村子,哪里是荒山,官吏们偶尔过来,也只是随口问问收入。对了,我们这些渔村,每年还付给昭北不少渔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