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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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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著,外面几个伺候的侍女捧著热水、衣裳、新袜等跨过门槛,瞳儿一眼看到,怒吼道,「谁叫你们进来的?都给本王滚出去!来人啊,所有擅入本王寝宫者,一律拖出去乱杖打死!侍卫何在?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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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女祸从天降,吓得浑身发抖,丢了手中东西,个个匍匐在地,哭求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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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哪里肯听,一迭声叫来侍卫,责令拖出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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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叔在旁边轻声道「大王何必动怒?侍女莽撞,责打几下就好了,贸然杖毙,唯恐王宫中人生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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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思忖片刻,却又猛一咬牙,恶狠狠道:「本王发落不了那些大臣,难道连几个小侍女也发落不了?侍女从从不过糙芥一样的东西,不值得为他们费心思。不过你刚才说到的事qíng,本王却觉得大有可能。」脸色一变,沈声道「章叔,本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件事关乎本王xing命,jiāo你亲自去查。」?

被委以重任,章叔还是那副迟钝的样子,慢悠悠道:「这件事qíng,老仆是否要和瞳将军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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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瞳儿武断地截住他的话,叹了一口气,「自从本王决定和离王合作对付容恬後,叔叔的态度越来越奇怪。这次难得的机会袭击容恬,叔叔忽然提出要亲自伏击,本王已经觉得有古怪。果然,不但没有伏击成功,还折损这麼多人马。全军覆没,主帅却安然无事地回来了,这怎麼可能?我看他根本就是暗中和容恬……」不知道想到什麼,盘旋脑中多日的疑问本来就要冲口而出,蓦然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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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攥起拳头,在偌大的大王寝宫来回踱了两圈,猛然放下拳头,彷佛已经放松了很多,「算了,反正你别管,先把本王做恶梦的事qíng查了再说。如果本王的恶梦是有人故意害的,本王一定要将那人碎屍万段。」顿了顿,略带不安地问:「最近有容恬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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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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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离开被火烧毁的营地後,就完全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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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章叔道:「不过,我们已经遵照大王吩咐,尽可能四处派出探子,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容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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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默立片刻,忽然露出惊惧之色,颤声道:「章叔,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潜入了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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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要自乱。」章叔看著瞳儿受惊的脸,刹那间,彷佛在眼帘中的还是那个刚刚失去亲娘的小公子,昏huáng老眼逸出怜爱,不禁用小时候哄他入睡般的音调,温柔地道:「大王是西雷公主的亲生儿子,是王族尊贵的血脉。大王何必惧怕容恬,您和容恬一样,身上流著王族的血。容恬逆天而为,不肯娶王后,还密谋拟制均恩令,妄图动摇西雷国本,就算地下的各位先王,也会弃容恬而选择大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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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听他宽慰,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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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惧之色慢慢消去,吐气低声道:「不错,就算各位先王,也不会怪本王……」如做错事qíng被大人赦免的孩子般,露出完全释然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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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麼一瞬,才能从他身上,找回从前那位跋扈任xing的瞳少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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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侍女受罚的哭喊声已经渐渐下去,过不多时,掌刑的侍卫过来禀报,「大王,擅入大王寝宫的侍女已经全部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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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拖出去埋掉,废话什麼?」瞳儿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句,唇角逸出一丝不在意的笑容,「叫他们再从民间选一些样貌好的过来。等一下,还有年轻的男孩子,今晚弄几个乖巧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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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面孔,纯真的眸子,稚嫩的身体,说不定,可以驱赶那些可怕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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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去,本王今夜不睡寝宫,把太子殿打扫乾净,本王要睡那。傻站著gān什麼?还不快点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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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谨遵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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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看著战战兢兢去办事的侍从背影,唇角扬一个扭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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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他今晚要在那个地方,用那些稚嫩温顺的身体,好好发洩一下无处可处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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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容恬按住安荷,不,是那个凤鸣,该死的鸣王,按住凤鸣赤luǒ的身体,来来回回抽cha穿刺的地方,就是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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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你这只早就该被弄死的一万年的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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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若被本王活捉到你,一定会把你带到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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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你chūn风得意过的地方,本王会把你当成天下最下贱的yín货,狠狠的蹂躏折磨,直到你哀求痛哭,悲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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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臭虫,怎麼可以得到天下所有人的爱慕、欣赏、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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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

永殷。

凤鸣的旅程,终於开始啦!

虽然有罗登和萧家高手团的後援,但事关凤鸣,没有任何人敢有一点闪失。出发的队伍中,除了秋蓝三个侍女外,其馀人都是从越重城剩下的人马中挑选出来的,个个算得上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由容虎统领,一共一百人,跟著凤鸣浩浩dàngdàng地上路。

根据烈中流jiāo给容虎的地图,众人顺利找到林中捷径,白天赶路,晚上扎小帐子点篝火过夜,到第四天,果然如期到逹阿曼江边。

一艘比王侯座驾还金碧辉煌的大船已经停靠在约定好的小码头,罗登领著一众萧家船队的管事,在码头上恭候凤鸣的到来。

「船上已经彻底打扫过,房间也布置一新。少主请。」

凤鸣昂然登船,果然处处都重新布置过,甲板最宽敝的前面铺了一幅半丈来宽的毛毯,不知什麼料子织的,在阳光下反she著晶莹的光芒,衬著天上的白云,倒像澄清无瑕的天空忽然被借到了甲板上似的。

罗登见凤鸣瞪著那地毯看,恭敬地道:「这是属下特意命人快马加从博间的萧家大仓库里取来的,少主不要看这个地毯只有蓝色一个颜色,除了材料珍贵外,编织的时候还必须把线条捻成六种有微小差别的蓝线,采用纘珠法前後上下来回,细细jiāo汇编织上六次,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做一幅光是工钱就令人咋舌,而且到了现在,会这种编织法的织工好像也难找了。少主请仔细瞧瞧,是不是隐隐觉得颜色美而有变,彷佛会闪烁一般。」

凤鸣边看边赞,又蹙眉道:「这麼珍贵的东西放在甲板上太可惜了,我们是不是奢侈了点?」

「不是少主派人来说,少主要摆足架子到各国游历吗?」

「哦?是吗?」信可不是凤鸣自己写的,这些事全部由容虎一手包办,口叙的则不是烈中流就是容恬。

不过一想也对。

前呼後拥,众星捧月般风光巡游各国,可是烈中流和容恬的一致意见。

「不奢侈一点,怎麼能显出我们萧家富可敌国的气势?」罗登笑著解释道:「属下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把这毯子安置在这里。本来打算少主登船後若觉得无聊,可以在这里坐看江景,一边chuī著江风,一边享受热茶美点,岂不舒服?要是天气不好,làng大或者要下雨,属下自然会命人把毯子收拾起来。这麼名贵的东西,要是让雨水淹坏了,属下也心疼呢。少主如果不想铺著,属下立即命人收起来。」

凤鸣听了他的解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既然如此,就放著吧。你安排得很好,是我错怪你了。」

罗登没想到会忽然得到少主一句夸奖,微微一愕,暗忖道,这位少主,温和的牌气和老主人完全不同。

他在萧家当差多年,极有城府,脸上神色不变,只是躬了躬身子,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可是……怎麼这次大船只有一艘?」

罗登道,「信中说了不希望别人把注意力放在越重城上,少主登船的地点不能让人猜到。只是萧家的大船,所到之处必然引人注目,所以我命令其他船分别在阿曼江各处地方露个面後,让旁人无法得知少主是什麼时候上船。」抬头目测天色,眯起眼睛道:「属下是三天前把它们派遣出去的1,按照约定,今天傍晚前至少有两艘会到达这里和我们会合。」

他做事这麼细心老成,凤鸣大喜过望,刚想再夸奖两句,已经巡视完全船的容虎走了回来,「萧家高手团的人马什麼时候会到?」

「酉时三刻,一定赶到。」罗登笃定道。

容虎道:「那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对凤鸣道:「鸣王,这里地处偏僻,?恐怕被敌人埋伏,我们後援未到,还是小心一点好。属下将一百名手下分开布置,三十人埋伏岸边小林,三十人在码头左右,三十人在船上四处巡卫,剩下十人要紧跟鸣王身边。」

凤鸣听见有十个侍卫要紧跟身边,那简直和被关在笼子里面没区别,漂亮的眉毛就拧了一下。不过这次出行他是老大,一切必须以大局为重,再没有任xing的权利,刚要点头对容虎说「随便你想怎麼办」。罗登却赶在他前面开口道:「船上的安全,属下可以保证。容将军的人马只需要顾及船外地方即可。少主请放心jiāo给我们保护。」

「这可不行。敌人若来,忽然猜到鸣王是在船上,一定会重点攻击船只。我这次带来的都是大王手下jīng锐,能够以一抵百,多留在船上比较好。」

「我们萧家的好手也不少。」

容虎微愕,俊秀的脸露出肃容,沈声道:「我知道能进萧家船队的人都是一流好手,但鸣王身边必须随时有我们的人才行。我奉大王之命保护鸣王,绝不会让鸣王离开我和我的手下的视线。」

他语气渐渐变得qiáng硬,罗登却好整以暇,仍是那副浅笑的表qíng,慢悠悠道:「少主的安全,萧家人自然会负责。这次行程,保护少主安全的主力应该是我们萧家的高手。容将军和手下如果可以负责外围,罗登感激不尽。」

凤鸣左看看容虎,右看看罗登,张大嘴巴愣住。

好端端的,那个假设中敌人还没有出现,怎麼就开始内讧了?

凤鸣郁闷。

他最头疼的东西,除了秋蓝等人的眼泪攻势之外,就是自己人吵架了。

「咳咳……容虎啊,我说……」

「鸣王说什麼也没用。」容虎直视罗登,沈声道:「这次行程,本来就是计划以我和百人队的jīng锐在内贴身保护鸣王,再以萧家高手们在外形成第二围保护。」

凤鸣噤声。

那麼qiáng硬的态度,看来说服的机会不大。

罗登笑眯眯的,态度也很恭敬,看来还是罗登比较好下手。

「罗登,容虎是容恬下令跟随在我身边的。他身上负著严令,没有办法。所以这次保护我的主力就是他了。呵呵,其实都是保护我,谁内谁外都不要紧吧。」

罗登躬了躬身子,才苦笑著道:「不是属下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实在……实在是无可奈何。这其实是老主人的意思。」

凤鸣愕然。

老主人?不就是他那个没心没肝的老爹,天下闻名的中年帅哥萧圣师吗?

「我爹?」

「是,老主人派人传信过来下令,少主请看。」罗登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凤鸣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封近似命令的信,比他老娘摇曳夫人当年bī婚的那张更简单明快,只有短短三个字……

看紧他

下面一个颜色古怪,图案复杂的印章。

他没有见过萧纵的字迹,不过罗登既然确定这是老爹的笔迹,那麼一定错不了。

「这个……」

「少主请体谅我们这些做属下的。」罗登苦著脸,「老主人的命令,是一点折扣都不能打的,他要我们看紧少主,我们就必须看紧少主。所以这次行程,我们的好手会寸步不离跟著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