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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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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看着两人背影,笑着摇头,「果然食色xing也。」

还没说完,被秋月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按进被窝里,「好晚了,鸣王快睡吧,明天起来黑着眼圈,不怕被同国王叔笑话吗?」

洛云似看出秋月不乐意,冷着脸道,「我出去巡视一下。」走了出去。

凤鸣躺下,让秋月仔细地帮他掖好薄被,柔声劝道,「其实他人很好,何必整天对他板着脸?」

秋月诧道,「我对他板着脸?鸣王你看仔细一点吧,对我板着脸的是他呢。」别过眼睛,小嘴微嘟地埋怨道,「好端端的,你和我提他gān什么?可不要学秋星的坏榜,尽说不正经的话,你也该好好睡啦。」

手脚麻利地布置好,把chuáng头烛灯chuī熄,只留下房门口一盏发出微光的小灯,溜到外房去了。

凤鸣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趁着周围没人,放肆地大大叹了一口气。

真不该!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庆彰他们聊天的时候跑去喝茶。

现在可好,喝了浓茶,人竟比白天还清醒,睡意全无。

他竟然……又开始想那家伙了……

容恬……可恶的西雷王…

容恬,你现在在gān什么?昭北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你见过昭北的公主没有,我倒是遇见了不要帝王杜风,还从他嘴里听见了昭北公主的故事。

我,还学会了chuī箫……

凤鸣在chuáng上不耐地翻个身,薄被和chuáng垫摩擦着,发出轻的簌簌的声音。

别想了……

他一点也想思念,无论单思还是相思,那滋味都让人胸口堵得慌。

安静的夜晚最糟,就像此时此刻,宛如chuáng是空的,连自己都不存在般,泠冰冰的吓人。

凤鸣真有点害怕,身体一定早习惯了容恬的抚摸,才会叫嚣得如此厉害。

脸颊、脖子、胸口、下腰……每一个地方,对容恬都记忆犹深,都空dàngdàng地期待着,如同下一刻那双充满魔力的手就会覆盖在上面,温柔悉心地一遍一遍爱抚。

是这样的吗?

凤鸣轻轻地,把手指按在自己脸颊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很滑嫩,觉得有一丁点高兴,大概容恬抚摸的时候,也会觉得舒服。

他又把掌覆在脸上,闭着眼睛,想象抚摸自己的是那个威武不凡的西雷王。

容恬的眼睛在黑暗会放光,凤鸣忽然想自己好像从没有在这方面和容恬好好jiāo流,他觉容恬在漆黑中看着他的目光非常动人,他极喜欢容恬那时候的目光,像猛shòu之王偶尔流露着温柔的眼眸,那种柔qíng注定很少人有幸看见。

凤鸣有些遗憾,和容恬在一起时,怎么从没提起这个。

「如果你在,我会说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语。」他对着空气说,吐出一句藏在肺腑深处的话。

语气亲昵,甚至带着浓浓的埋怨似的撒娇。

凤鸣小小吃了一惊。

嗯……我居然犯单相思了。

但下一刻,他又放肆起来,狠狠地想,单相思就单相思,不,说不定他也正想我呢,那就是相思。

压抑了很久的思念泛滥到胸口,又涨又疼,此刻,他迫切地希望容恬在身边。

他终于了解,自己原来苦苦忍着,却一直一直,都在不断地想他。

他依稀明白,为什么容恬说分离的时候,会想得发疼,他现在浑身也在发疼,疼得自己怎么用手摩挲也平复不了。

凤鸣紧闭着眼,呼吸急促起来,好一会,他忽然诧异地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手抚摸的地方令他脸红耳赤,而身体的反应却激烈异常。他并不是没有安慰过自己,但却鲜少用这么迫切的心态。

一定是被容恬这个大变态教坏了!

凤鸣心qíng复杂地骂了一声,红着脸,又动了动。

要是容恬在……多好。

他颤抖着安慰着自己的身体,却越觉得心酸。反正没人,黑dòngdòng的舱房里,什么鸣王什么萧家少主都是狗屁!

容恬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可怜又倒霉的凤鸣而已……

容恬!容恬!

他加快了动作,丝毫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qíng多么动人,也许已经忍了很久,身体很快就剧烈的颤抖,凤鸣拚命后仰了头,对着空气轻轻叫了一声「容恬」,长长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后,缓缓放松了绷直到弓起的身子。

手上都是滑腻的体液。

他默默地哭出来。

丢脸,哭了……

寂寞藏在心里,不能现形的酸楚弥漫上来围紧了他,凤鸣咬着下唇,把头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压着自己的哭声。

他唯恐外屋里守着的秋月听见,她若听见了,必然跑进来问怎么了,要是猜到,说不定会把其它人都叫上,大家对他安慰上几天几夜。

才不要!

他可是,西雷的鸣王,萧家的少主,站在西雷王身边昂头挺胸的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凤鸣猜想只有一小会,被子里觉得憋气了,他把头轻轻探出去,眼睛睁开一丝fèng,骤然间,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巨大的惊愕中,挟带着巨大的丑事被人发现的恐惧,凤鸣声音瞬间轻而尖锐到不成调子。

房子唯一剩余的灯光昏暗闪烁,从后面she来,只照出chuáng前人的轮廓,但那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洛云。

他,难道看见?

还是听见了?

洛云一声不吭,在这样的灯光下,他抱剑坐在chuáng头的姿势,比一座不动的塑像还沉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凤鸣心虚地打量洛云,其实打量不到什么,光从后面she来,根本看不清洛云的脸色。

「刚才。」洛云借字如金地,吐了两个字。

刚才?哪个刚才?凤鸣觉得心好像被人捏在手里,别人也就算了,洛云这家伙,恐怕……

他等着判刑似的,等着洛云说什么,不过好一会,洛云都没开口。

凤鸣窝在被子里暗忖,他似乎不知道。

因为洛云这个人,是最喜欢对他冷嘲热讽的,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凤鸣暗中松了一口气,忽然簌一声,一个东西扔在他枕。他愣了一会,伸手去摸,软软的。

布料?

「擦一擦。」

「呃?」

「你不擦gān净吗?」洛云平淡地问。

凤鸣大脑「蹬」一下亮起红灯,几乎羞死过去。

洛云扔过来,原来是一块gān净的毛巾……

凤鸣脸烧得彷佛贴上了烤炉,好半天,才慷慨就义般的腾出手,把gān净的毛巾做贼似的快速拖入被里,快速擦gān净了,赶紧扔出来。接着把头也缩回被子里,再次当了鸵鸟。

再次死定了!

洛云本来已经够看不起他,竟还被洛云发自己一边……一边那个……一边哭着叫容恬的名字……

「你……」凤鸣慢慢把头又探出来,背对着坐在chuáng边的洛云,低声问,「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告诉别人什么?」

听见洛云这话,凤鸣轻轻舒了一口气。

好一会后,凤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一个枕头拿在手里,用脸颊靠着,「洛云,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想……」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一阵剧烈的碰撞把他的话骤然打断了。

匡!格拉,匡!

轰!

可怕的轰隆声接二连三响起,大船彷佛撞上了什么,震动摇晃地差点把凤鸣从chuáng上摔下来。

尖叫声骤起,划破夜空。

房中的小灯倾侧翻倒,被压住灯芯,完全熄灭了。

顿时漆黑一片。

凤鸣?忙翻身起来,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洛云从chuáng头一跃而起,硬拽着他下chuáng,顺手往他头上扔了一件外袍,冷喝道,「穿上。」

凤鸣完全清醒过来,把外袍胡乱套上,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一个冷冰冰东西塞到他手上,凤鸣略一摸,已知道那是自己的配剑,当即握住,嗤一下,把剑从鞘里抽了出来。

轰!崆崆崆!崆!

骤然又几声巨响,大船再度猛烈摇晃,彷佛舵手来不及掌握方向,全船在大江上狠狠了一个方向,所有人都失控般地差点摔倒。

男人们又惊又怒的吼叫,和女孩们惊恐的尖叫一起传了过来。

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少主留在这里!」洛云高喝一声,冲到舱房门处。

凤鸣持剑也往外冲,被洛云一把拦着,毫无商量地把他重又推了回去,喝道,「待着!」

「鸣王!」容虎人随声到,带着数十个高手持剑脚步凌乱地冲了过来。

轰鸣声连续不断,到处是山崩地裂般的剧烈摇晃,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勉力围到凤鸣身边。

「出了什么事?」

「船队被偷袭!」容虎简单答道,「定是谋划好的陷阱,水中放了不知道多少擂木,他们顺流,我们的大船恐怕支持不住了。

「秋蓝她们呢?」

「已经藏好了。」

「谁这么大胆敢对萧家船队动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

又一下剧烈的晃动,震得人人都要努力扶着身边的东西站稳。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转。

下一瞬间,一切却死一般地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互相对视一眼,反shexing的把凤鸣团团包围起来,各自把好位置。

轰!

更巨大的冲击在没有丝毫准备的qíng况下再度来袭,大船发出颤抖似的哀鸣,众人心惊胆跳地察觉到脚下的地板正在缓缓倾斜。

凤鸣一个趔趄,向旁边栽倒,洛云手急眼快,把他横腰捞住。

凤鸣感激地瞅了他一眼,往后看道,「我们出去。」

容虎道,「洛宁和其它侍卫正在外面护卫,鸣王极有可能是对方的目标,不宜露面。」

凤鸣摇头,低声道,「护卫什么?船底一定破了,迟早会渗水。这不是一般qiáng盗,对方一定有jīng通水仗的头领!」拔出剑,朝舱房疾走。

众人随护卫在。

从灯光昏暗的房间冲到甲板,杀声làng涛般涌入耳中,甲板上来回穿梭着持剑的侍卫和水手,正抵挡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月亮被云层遮蔽,阿曼江两岸死寂一片,对衬出的,是阿曼江上吼叫和厮杀声混成一团的萧家船队。

凤鸣冲上混乱不堪的甲板,第一眼看见的是,上游处一字排开灯火通明的数十条大船。

和萧家大船相比,这些大船的船形截然不同,层级不多,船身细长,此刻船上各色旗帜飘舞,迅速变动,显然正在发出某种指令,让人生出正在被对方一步一步加迫攻击的危急感。

「那是什么信号?」

「不认得!」察觉凤鸣出现在甲板上,所有船上的高手朝凤鸣所在地蜂拥过来,一向笑容满面的罗登露出qiáng悍本色,双手抡着长刀,边打飞she向自己的黑箭边冲到凤鸣右侧,恶狠狠瞪着对面一派悠闲的敌船,「这不是航道上船只通用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