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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鸣王一兴奋就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容虎早就见怪不怪,无奈地摇摇头,靠过来道,「鸣王先不要激动,属下还未弄明白,这个模型,是否师傅做错了」

「错错得好!」凤鸣像捡到一个宝藏般神采飞扬,对着容虎大声道,「你不明白吗我们发现了一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他在容恬的设计基础上做出了修改,竟然懂得利用绞车快速增加动力。绞车是什么你知道过去的囚犯怎么把牢房的铁栏杆弄断吗他们拿一条湿毛巾把两条铁栏杆捆住,然后从中绞动,徒手就能把铁栏杆给扭弯!这就是绞车的原理。而这个天才,他不知道怎么领会了这个原理,看过容恬的构思,然后为我们想出了一款更灵巧,准确度更高的攻击xing武器!」猛地神色一变,「不行,人才可遇不可求,我们要立即把他带在身边,有这样一个高人,就够向丞相jiāo差的了!」

容虎虽然只听明白了五分,不过大致也知道是件好事,笑道,「这件事是罗总管负责的,如果要找到鸣王所说的高人,看来要先问罗总管才行。他刚刚亲自把这盒子jiāo给属下,应该还在前面的小客厅……」

话末说完,凤鸣已经热火朝天的冲出了内室。

罗登在小客厅办完了一些杂事,正打算去江边看看船队qíng况,门帘猛地像被狂风chuī开,罗登还没反应过来,少主凤鸣就已经气喘吁吁地到了眼前,张口就问,「那个模型,是谁做的」

罗登一惊,「怎么那个模型出了差错唉,都是属下一时大意,本来确实是jiāo代了下面最老资格的师傅照着图做的,不科那老师傅忽然得了急病,只能找他一个还算不错的徒弟来办这事。不然,属下再另找人……」

「不不,就要这个!」凤鸣用力摇头,端出少主架子,无比威严的,一字一顿道,「你现在,立即亲自赶去,给我把做这个模型的天才,高人,古代武器大师,恭敬的,小心翼翼的,满怀诚意的——请、过、来!」

罗登一脸糊涂,还没弄明白来龙去脉,就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急匆匆接受少主命令出了门去接「武器大师」。

剩下怀着一颗火辣辣爱才之心的少主凤鸣在房里搓着手走来走去,一个劲傻笑。

这世上万事眞的变化叵测,还没怎么着手呢,形势就自动自觉变得一片大好了。秋月取得福气门的古本,洛云这个冷面小帅哥无声无息就敞开了爱的心扉,更要命的是,绝对会成为当世最伟大发明之一的棉甲横空出世。

震撼未完,又一个聿福pào弹飞过来,轰!自己萧家里头原来还藏着一个绝顶厉害的武器制造专家!

这么多的好消息,等容恬回来后知道了,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不过,等一下……凤鸣蹙起眉。

那个天才被罗登请来之后,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怎样的第一印象呢

笼络人心这种事,好像都很需要天赋,当年看《三国演义》,刘备就是专门gān这事的,把关羽张飞赵子龙这gān猛将骗得忠心耿耿,连诸葛亮都为他卖了一辈子命。

当然,这种事要落在容恬身上,也像吃生菜一样简单,想当年,容恬三两下整得烈儿自动请缨去要永逸不当太子的手段,令人拍案叫绝。

人心这种东西,以容恬的本事,估计顺手就能解决半打。

凤鸣正苦苦回想电视剧里面「礼贤下士」的桥段都是怎么演的,想得入神时,忽然被人中途打断。

冉青来报,有人求见。

竟是武谦和鸿羽联袂而来。

凤鸣和他们脾xing相投,一来二去,早就混热了,听见他们来了,直接去了外厅,入门就笑道,「想不到你们今天有空过来看我,是不是铸造坊的事已经弄好了,来约我吃庆功宴」

鸿羽还是一向的心直口快,一见凤鸣,指着武谦道,「什么庆功宴都是他gān的好事。凤鸣你来评评理,铸造坊现在正是要紧关头,上上下下忙得一团乱,他好端端硬要把我扯出来见你一面,算怎么回事如果铸造坊不能按时开窑,你找他算账好了。」

凤鸣「咦」了一声,询问地看着武谦。

武谦和鸿羽的关系非浅,被鸿羽这样用手指着,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对凤鸣道,「我也是没法子才带他来打搅你。」

凤鸣愣道,「到底怎么回事」

鸿羽似乎早就知道武谦会说什么,正要说话,武谦先开口道,「这人太不仅爱惜自己,gān起活来完全不顾身体,铸造坊虽然要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好像非把自己熬出病来不可。上次替我打造盔甲也是如此,热血一上来,拼了命的gān,结果自吃苦果,完成后大病一场,差点连小命都丢掉。我是实在看不过眼,才bī他过来见你。」

鸿羽哂道,「你又来了。这么一次小病,你到底要提多少次才够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娘们。好了,现在已经见过凤鸣,我可以回去继续gān我的事了吧」他一心牵挂着他的宝贝铸造坊,一说完,站起来就想向凤鸣告辞。

凤鸣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

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鸿羽脸色比平日苍白。鸿羽皮肤白皙,这一分苍白,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

难为武谦如此细心。

凤鸣古道热肠,早把鸿羽当成朋友,自然帮着武谦,拦着鸿羽道,「反正已经来了,何必急着走武谦也是一番好意。」

鸿羽急道,「你别听他的,我跟着师博学艺的时候,比这辛苦多了。铸造武器的人都能吃苦,哪有他说的那么娇贵我现在见了老虎都能打死两只,怎么可能会生病」

这话虽然豪气gān云,但配合着鸿羽那白白净净,手脚纤细的样子,可信度大为降低。

武谦看来已经对鸿羽说够了好话都没能见效,现在只对着凤鸣下功夫,朝凤鸣道,「这人脾气比驴子还倔,我是劝不动他的,只能看你了。」

凤鸣奇道,「你都劝不动他,他肯听我的」

「他能不听你的吗」武谦笑道,「别忘了铸造坊是谁出资的。鸿羽要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停了他的铸造坊好了。」

这下正中鸿羽命门。

鸿羽当即紧张起来,对凤鸣道,「凤鸣,你可千万别听谗言。」

凤鸣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什么武谦会把鸿羽带来这里,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忍不住捧腹大笑,「原来我这个幕后老板还有这种用处。」

哈哈笑了一会儿,拍着鸿羽的肩膀,请他坐下,才道,「鸿羽,不是我偏帮武谦,你确实应该休息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如这样,就只休息两天,两天之后,你再继续,如何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能把这么大的铸造坊照顾好呢」

他话里的意思,鸿羽当然非常明白。

往好里说是劝告,往坏里说就是威胁。

可恶的是,这个威胁还眞是凤鸣打个招呼就可以办到的,哪容得鸿羽不听

凤鸣见他不作声,又笑着问,「到底如何」

鸿羽一腔拼劲被bī了回去,满肚子郁闷,只好道,「铸造坊是你出的钱,也只能你说了算。」

他不恼凤鸣,反而去瞅把事qíng弄成这样的武谦,蹙着眉愤愤不平。这本来不是什么好看的表qíng,偏他生成那副脸蛋,再凶也不过如此,反而透出一股小shòu般的倔气。

武谦目的达到,安心下来,哪里还怕鸿羽的瞪眼,gān咳一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便挑了个话题,问凤鸣道,「刚才你说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和本钱我都知道,革命是什么东西」

凤鸣泄露口风的错误早就数不胜数,现在处理起这种被人追问的qíng况来人有经验,听武谦一问,立即装出一本正经道,「哦,这是我听来的一句地方俗语,其实自己也不很明白,我猜革命的意思大概就是指gān活吧」

胡乱搪塞一句后,赶紧换个话题,关切地问,「怎么最近不见庄将军他还是那么忙吗」

武谦第一次过来见凤鸣,就是由庄濮引见的,可见两人来往密切。

不知为何,武谦听凤鸣问起庄濮,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最近确实很忙。我昨日亲自上他的将军府,难得碰上他在,两人总算聊了一会儿。」

简单一句说完,就不作声了,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凤鸣。

武谦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态,凤鸣当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挠头道,「gān嘛这么看着我不会庄将军和你聊天时,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武谦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庄濮绝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只是因为手里掌着重兵,比别人更谨慎罢了。」

这句话就说得太隐晦了,以凤鸣那直肠直肚的思维模式,虽然听出点意思,但是大部分还是糊涂的。对着武谦鸿羽这两个朋友,也无需不懂装懂,凤鸣索xing就露出个懵懵懂懂,等着武谦解释的表qíng。

这虚心求教的表qíng,可是凤鸣最有攻击力的表qíng之一。

武谦本来想着点到即止,瞧见凤鸣这个一心一意想弄明白的模样,实在无奈,想了想,压低声音提醒道,「大王寿辰快到,同国人心不稳,到处都是谣言。你因为均恩令的事,得罪了下少人,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凤鸣挠头道,「又是谣言均恩令又和谣言有什么关系了我又得罪谁了」非常无辜的摊开手。

鸿羽本来迫于无奈,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百无聊赖下,只好也开始听他们两个说正经事。

对于武谦身边的事,鸿羽当然比凤鸣清楚多了,看武谦说得隐隐约约,凤鸣却愣愣地不明白,这种黏黏糊糊,正是鸿羽最不耐烦的。

他早把凤鸣视作朋友,又不是王族权贵,并没有武谦这样那样的顾忌,忍不住cha话道,「你们这样打哑谜,心烦不心烦」朝着凤鸣,索xing打开天窗说亮话,「凤鸣,我不知道你得罪谁,也不知道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反正最近很多消息都对你不利,多半是说你和大王的死有关。而且,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到同泽来,还入住在合庆王府里面,很多人都在猜测你的目的。唉,反正这种官场上的事,我听到就烦,光想一下头就疼了。只提醒你一句,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害了。」

「原来是这个。」凤鸣听明白了鸿羽的话,反而轻松起来,笑道,「这种谣言,我早就听过了。幸亏庆彰王叔和庄将军都不是轻信谣言的人,否则我今天也不能好好的待在这里了。你们别为我担心。」

鸿羽不懂政治,放心道,「原来你早知道了,有提防就好。其实那些谣言,我压根就不信。我看剑多了,看人的时候也喜欢用剑来分类。你这种的,就属于直长剑。」

凤鸣愣道,「直长剑」

「直长剑长而直,质地却极脆。因为没有韧xing,经不起扭弯,一弯就断,是一种不怎么耐用的老式剑。」

「啊」凤鸣苦笑道,「这么容易断看来我这把剑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鸿羽也失笑,露出洁白贝齿,「我是说你够直的,不像那些王族权贵们会背地里使诡计。所以那些什么你暗中谋害了大王,然后来同泽搞破坏之类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不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