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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对于迷惑庆离,三个月就迅速在同安院中颐指气使的裳衣,太多人看不惯了,一旦听长柳说明裳衣是jian细,还用迷药害了庆离,谁不暗中拥护长柳拨乱

反正的做法。

长柳公主腆着三个月微凸的肚子亲自下阶将凤鸣一众人等迎入房内,欣慰笑道:「终于把鸣王盼来了,长柳正是生怕消息走漏,惹得庆彰那坏人对鸣王下毒手呢。」凤鸣对庆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一听就愣了,「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长柳已经把一封信递到他眼前,轻声道:「事qíng太复杂,长柳也说不清楚。不过贵专使留下一封书信,鸣王看了就明白了。」

洛云还是第一个拆关信笺,检验过无毒后,众人都探过头来,围着凤鸣看子岩到底神神秘秘的在弄什么。

子岩在信里写得异常仔细,如何发觉端倪,贺狄如何偷换药物,庆离何时看似有了一些好转,裳衣何时出门与同谋者见过一面,唯独没jiāo代为什么不能亲自把这些问题向鸣王禀报。不过这会工夫,凤鸣也没空想到这一点上。

众人看着里面惊心动魄的内容,都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看起来笑眯眯,还为他们提供安逸住所的庆彰,居然是个如此人面shòu心的家伙,连庆离意图谋杀凤鸣的事,都是庆彰一手拨弄出来的!

第六章

容虎凛然,「想不到庆彰如此歹毒,看来,从他在方敌码头隆重迎接呜王的那时起,就已经对鸣王身怀恶意。不过,他为何花这么多心思谋害鸣王呢?谁都知道,若鸣王稍有差池,西雷和萧家都不可能放过同国。庆彰身为同国王叔,怎可不为同国着想?」

洛宁心怀鬼胎,暗暗庆幸事qíng还未到最糟的地步,虽然庆彰的yīn谋已经被褐露,却无人知悉洛芋芋参与其中,否则他和洛云恐怕已被当成叛徒捉了起来,接着容虎的问题,从容答道:「庆彰哪里是要谋害鸣王,只是为了藉此计铲除庆离这个王位继承人罢了。只要诱惑庆离刺杀鸣王,一旦萧家向同国问罪,庆彰就可以装出迫不得已的样子,把庆离送给萧家发落。同国大王已经失踪,只要庆离一死,同国的王位还不是他的?」

这话说得合qíng么口理。

王权至高无上,从古到今,为了王位而上演的诡计yīn谋此起彼伏,比庆彰所为 更匪夷所思的不知还有多少。

借刀杀人,向来都是比较受欢迎的计策之一。

只是想不到庆彰那胖墩墩的老头子,看起来笑眯眯,原来一肚子坏水。

众人异口同声大骂庆彰,只有洛云自从看了书信后,脸色一直异常yīn沉,站在凤鸣身旁,抿着薄唇没有作声。他xing子历来与众不同,大家也不如何在意。

骂过一轮,众怒稍息,凤鸣才想起子岩一直没露面,向长柳公主请问。

长柳公主道:「子岩专使大人不久前已经出发,前往单林。」

凤鸣等人都觉得有些愕然。

容虎不满道:「这真不像子岩所为。既然发现了庆彰之事,好歹也该和鸣王面见一次,等qíng况转好才走。出现险qíng,正是需要高手的时候。」

「呜王不要怪罪子岩专使大人,他也是受局势所迫。」长柳公主对于子岩援手之事感恩戴德,生怕凤鸣误会子岩,照着贺狄临走时的话道:「单林海域诡变莫测,贺狄王子唯恐再过一阵,到了chūn夏jiāo际时节不利于海上航行,万一发生海bào,航船就有沉没的危险。」

凤鸣从来不是多疑的人,对身边众人都给予最高度的信任,立即毫不介怀地道:「子岩这个人我清楚,想事qíng比谁都周到,他一定是觉得此刻离开是一个最佳选择,才会那么做。」

洛宁道:「少主,我们先别管双亮沙航道的事。

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应对庆彰此人,依属下看来……」

正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把声音忽然冷冷cha了进来。

「庆彰罪不容恕,属下谨请少主将此事jiāo给属下处理。」原来洛云开口了。

洛宁早在暗中担心洛云把这事揽到身上,日后真惹出大祸,岂不连洛云也被牵连进去?闻言就严厉地瞪了洛云一眼。

这孩子,实在太不听话。

「你年纪轻轻,有什么能耐处理此事?」洛宁不留qíng面地驳回洛云的请求,「庆彰的身分是同国王叔,我们正身处同国都城,一个不谨慎,同国大军随时杀到。我们萧家虽然高手再多,对付得了数万大军吗?胡闹!」

凤鸣瞧见洛云眉毛一拧,知道他倔脾气又犯了,这时吵起来对谁也没好处,赶紧截住洛云的话,好声好气劝道:「两位先不要吵了,我这个少主还没有说话呢,好歹留点面子给我。」

此话一出,洛宁和洛云都不约而同低哼一声。

当着长柳公主的面,凤鸣差点大窘。幸亏身边还有一个永远都最支持他的容虎,不动声色地为他解围,恭敬问道:「此事到底如何处理,请鸣王示下。」

边朝凤鸣使个眼色。

大事当前,鸣王你不拿点本事出来,以后可就不容易驾驭这些下属了。

容虎的眼色,凤鸣怎会不懂。

可自己又不是咚啦A 梦,每遇到紧急关头就有百宝袋可掏,宝贝掏完一样又有一样,这可是关系国家生死的大事啊!

凤鸣看看四周,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连长柳公主也不例外,差点又要苦恼得拚命挠头,只好拚命思索,喃喃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庆彰是坏的,庆离是被迷惑的,裳衣是jian细,至少比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的qíng况要好一点。那个…

… 那个……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嗯,我们也算知己知彼了吧,不过怎么可以百战不殆呢?」

扯了一堆有的没有的,再也胡绉不出什么来了,向容虎投去求救的目光,一脸可怜兮兮。

洛宁看在眼里,更加不屑,只差没有再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一声。

洛云却明白,庆彰的诡计八成和洛芋芋脱不了gān系,没想到自己再三要母亲不要对凤鸣下手,母亲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不但如此,母亲还故意隐瞒了庆彰的事qíng,显然是再也不信任自己。

他心内万般苦涩,无奈却绝不能向凤鸣和盘托出,难受到了极点,见凤鸣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竟有些歉然,罕见地为凤鸣制造下台阶,进言道:「少主,洛总管刚才的话也有道理,我们现在身居同国都城,同国大军近在咫尺,不可以莽撞。目前,报复庆彰的事可以先放一边。只要我们可以平安撒出同国,这一局就算我们赢了。」

洛宁却yīn森森道:「这样夹着尾巴逃走,只会给人留下少主贪生怕死的印象。

虽然可以保住xing命,但少主当初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要不顾危险巡游各国呢?这样落荒而逃,不但丢我萧家面子,更有损西雷王威势。」

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想当日,少主在同国王宫宴会上,用均恩令当面驳斥西雷文书使,何等潇洒威风,如果结局变成黑夜仓促出逃,可就太难看了。」

「大局为重,」容虎冷硬地回应道,「凡事不能只看面子,要重实际。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留下xing命才能做成大事。」

「鸣王……」长柳公主低声央道:「鸣王现在要走容易,可是同安院众人怎办呢?庆离和那女人还在昏沉中,王叔庆彰歹毒狠辣,贺狄王子已经离开。如果鸣王就这么走了,长柳手中无兵无权,只恐未到天明,已被庆彰害死了。」

宫廷斗争最为残忍,长柳目前正是同国宫廷中最无所依靠的一个,说了这番话,满面忧色,眼圈都红了,楚楚可怜地望着凤鸣。

凤鸣大叹一声,只好又豁出去了,把手一挥,「好!都听我说!」

众人心脏猛地一跳,齐齐闭嘴,屏息静待凤鸣发威。

凤鸣虽然没能想出好办法对付庆彰,但基本要gān哪几样事qíng,还是有点底的,索xing先把知道要做的都吩咐下去,扳着指头数道:「第一,这件事容恬还不知道,要立即派人告诉容恬。」

容虎随即道:「这事可以让长怀去办,他知道怎么能最快找到绵涯,把事qíng禀告给大王。」往身后唤了一声。

一名高高瘦瘦的侍卫走过来,眼神看起来甚为jīnggān。

「好,就让长怀去办,尽快让容恬知道这里的qíng况。」凤鸣点头,对长怀吩咐道,「见到容恬后,要他不要太担心,庆彰确实是个坏蛋,但我这里有容虎和洛云,不会有事。再说,同泽郊外的江边,萧家的新船队已经…

… 」脸色猛地一变,话音遏然而断。

大家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都心头骤凛,瞪着凤鸣。

凤鸣僵站片刻,脸庞古怪地扭曲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怪叫一声,「我知道了!」

众人面面相觎,赶紧追问:「鸣王知道了什么?」

「萧家船队在江边候命,我们也知道啊。」

「不是萧家船队,是正待在萧家大船上的人!」

凤呜蹦得有三尺高,兴奋起 来,两眼闪闪发光,「你们还记得谁正待在萧家大船上吗?」

他显然为自己想到的得意万分,不由又露出孩子般的天xing,乐得手舞足蹈,带点小骄傲地环视众人,等待答复。那坦率表qíng,令人又好笑又无奈。

「冉青?」有人猜了一句。

凤鸣大声道:「不!是烈中石和烈斗!」

看见众人不解的表qíng,凤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吐出后面几个字,「还有同国大王的人头。」

身边的人们总算略为明白,但还是有些迷惑。

长柳公主这紧要关头,也没功夫去问为什么同国大王人头会在凤鸣那里了,解决眼前困境,保住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以及夫君庆离,才是最重要的,闻言蹙起眉来,思索着问:「鸣王手中有同国大王人头,打算怎么使用这东西呢?」不知想到什么,娇躯猛地一颤,惊道:「啊!我明白了,庆彰之所以能够阻止庆离登基,就是以大王尚在人世为借口。只要鸣王将大王的人头放出来,让同国大臣百姓们都确定大王的死讯,庆离立即就可以凭借大王子的身分登上王位。」容虎也点头表示赞同,「不错,庆离会受那女人怂恿,想刺杀鸣王,说到底也是为了王位。

庆离一旦登基,第一件要做的事qíng就是解除庆彰的一切权力,铲除庆彰的势力。」「庆彰失去权力,比死了还痛苦。」洛云道。

洛宁满腹恼怒,却一点也不能泄露出来,脑中急思拖延之计,嘴上却支持道:「少主果然想得周到。我们现在是否立即去把人头取来,jiāo给长柳公主处理?」

凤鸣却发出一阵充满自信的笑声,摇头道:「这样太便宜庆彰了,呵,他把我骗惨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轻松过关。」

他平日嬉闹任xing,全无鸣王架势,这一刻从容而笑,灿若阳光,眉目生辉,竟隐隐有了三分王者气魄。

笑过后,露出小虎初次擒食似的大胆眼神,向众人一字一顿道:「人头不jiāo给长柳公主,而应埋在庆彰王府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