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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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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虎点心吃到一半,几乎噎到。

鸣王现在被大王教导得越来越不象话了,真是什么脸红的话都敢说……

这个问题,打死容虎也不会和凤鸣一起讨论,只好权当没听见,láng狈地把手上的点心吞下喉咙,站起来道:「属下去吩咐侍卫们巡查一下同安院外围。」

一挥手,把坐着的侍卫们都召集到一起。

众人正在厅门处低声商议,忽然一阵奇怪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容虎霍然抬头,眼前一个小小身影由屋顶从上而下地飞掠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形,直朝着他冲来。

容虎眼尖,认出那是烈中石养的飞貂,松了剑柄,伸手往前。

小秋机灵到了极点,掠空而来,趁机在他臂上借力,后腿一蹬,直接从容虎手上跳到肩上,又连续几个三级跳,在众侍卫肩膀上蹦来蹦去,最后「咚」一下,落在摆放着满碟点心的桌面上,嗅到点心的香味,大为开心,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

「小秋!」凤鸣眼睛大亮,开心地伸手把它抱住,取了点心喂它,「你回来了?是不是gān完活了?人头埋好了吧?辛苦了、辛苦了。」

小秋一路上和他混熟了,加上有点心享用,也不怎么抗拒,乖乖让凤鸣抱了,伸出小舌头,舔着点心上最好吃的糖粉吃。簌,簌。

两道铁塔似的人影,鬼魅一般,从屋顶上窜出来,轻轻巧巧落在客厅内。

容虎等人和烈中石他们在船上待过,也知道这两人行动诡异,小秋既然出现,他们跟着出现是必然的事。

虽然凭空冒出来,却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出现从前惊诧莫名,人人拔剑的乌龙场面。

凤鸣见了他们两人,高兴地抱着小秋过来,笑容满脸,「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这次你们立下大功一件,等我见了丞相,一定要好好表扬你们。」

烈中石和烈斗一反常态,听了夸奖,不但没有欢呼雀跃,反而脸色yù得通红,仿佛不知该往哪站似的,扭扭捏捏,又彼此互相瞪眼。

凤鸣奇怪地看看他们两人,「怎么了?」

烈中石涨红了脸,霍然转头,对着烈斗气鼓鼓道:「你gān的坏事,你说!」

烈斗也气愤地回瞪,「我听小秋的意见,是按大少爷吩咐行事,怎么能算是坏事?」

「别忙着吵嘴。」容虎听出异常,容色一变,沉声问,「你们到底把人头埋入了庆彰王府没有?」

他一问这个关键问题,烈中石和烈斗就像忽然哑了一样,闭紧了嘴。

凤鸣也知道事qíng不妙,把啾啾叫着要去桌上大古子点心的小秋放开,让它自行去吃东西,问烈中石两人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不说话啊,你们这样不是让我着急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办事不力,大丢面子。

忽然对瞪一阵,又被凤鸣和容虎追问片刻,烈斗才勉qiáng开口。

「我是听大少爷的吩咐,大少爷吩咐,鸣王在,要听鸣王的,鸣王不在,要听小秋的。」一开口,烈斗就很实在的说明了首要问题!!自己并非坏事的那一个,「小秋说……」

烈中石中途cha入,「小秋根本就不会说话,就是你坏事!」

烈斗顿时扯高嗓门,「小秋分明就说了不可以进王府!」

「你还使唤小秋咬我的手!」

「你的手,小秋爱咬就咬!我没使唤!」

「你有!」

「我没有!」

「……」

「……」

两人连吵带骂,嗓门越来越大,事qíng又说得夹缠不清,听得众人脑门发昏。

小秋倒是最悠闲的,有吃万事足,优哉游哉把桌上所有点心上的糖粉都舔了一遍。

师敏刚巧吩咐好了煎药之时,跨进门来,见到两个可怕的巨人凶恶无比地正在争吵,吓得花容失色。

凤鸣见到师敏,猛地想起长柳公主就在房中歇息,叫道:「糟糕!」

赶紧对师敏抱歉地苦笑,和容虎等一道将吵开的烈中石两人拉到中庭。

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将互相斗气的两人劝解开来。

又费了许多力气,弄清楚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洛云如何要他们去埋人头,两人如何在王府外争辩,小秋又如何不打招呼地个了烈中石一个「血的教训」,最后烈斗抱着晕过去的烈中石在城中僻静处躲了一阵。

烈中石醒后,当然大为恼火,把烈斗和小秋都指鼻子瞪眼睛地骂了一顿,说烈斗「坏了要紧事」。

烈斗当然不服气。

两人对骂,骂不出个胜负,便都说!「要找鸣王来评理。」

于是带着肚子饿了的小秋,飞檐走壁地窜进了同安院。

鸣王在同安院,这可是苦瓜脸洛云在船上说的。

「鸣王你说,到底是我坏事,还是他坏事?」两人异口同声,指着对方,大声问凤鸣。

凤鸣现在一个头涨得有三个头那么大,哪还有工夫给他们这两个巨型宝宝当裁判,一边考虑着目前的qíng况,一边问:「那同国大王的人头呢?你们带过来了没有?」现在去埋,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烈中石还是指着烈斗,「问他!」

烈斗忽然成了锯嘴的葫芦,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凤鸣打个寒颤,又生出很不妙的预感,几乎呻吟起来,「不会连这个很重要的东西,你们都弄丢了吧?」

烈中石顿时抗议,「不是我们,是他!是他!」

「谁说弄丢了?明明没丢!」烈斗大声反驳,「我把它挂在树枝上了!哼,我故意的!就在王府外头的树上,哼,下次要埋的时候方便!」

凤鸣差点晕过去。

同国大王的人头,这个一露面就会引起同国上下震动的东西,居然--挂在庆彰王府外那棵大树的树枝上!

我的妈呀……

凤鸣实在无法再和这两个家伙沟通下去,哄了他们两句,撇下他们给两个侍卫照顾,自己和容虎走到一旁,搓着手道:「完了!占兀了!本来要埋地下的,结果挂到树上去了,这可怎么好?」

容虎比较沉着,安慰他道:「虽然计划没照鸣王的意思进行,但今晚也算做成了许多事qíng,至少长柳公主这边qíng况得到了稳定,等庆离……」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厢房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同时一惊,视线转向那发出动静的一方。

「出了什么事?」

「鸣王!大事不好!」冬履从厢房里奔出,脸色极其难看地叫道:解药后,七窍流血,四肢抽动,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

凤鸣倒抽一口气,反shexing地去看容虎。

容虎正好也朝他看去。

两人都在彼此脸上瞧见了大事不妙的恶兆。

心脏,狂跳起来。

在黎明前的黑暗掩护下,庄濮骑在高头骏马上,手持宝剑,领着兵马杀气腾腾开往庆离王子的府邸- -同安院。

包裹了厚厚棉布的马蹄,踏在大条大条横铺地面的青石街砖,回dàng着闷闷的极低沉的声音。

唯唯唯唯!

忽然,一阵和庄濮等人截然不同的急促响亮的马蹄声,突兀地从身后响起。

「庄将军!庄将军稍留一步!」武谦气喘吁吁,骑着马匹从后赶来。

他在熟睡中被心腹紧急叫醒,得知庄濮集结驻城军要围攻同安院之事,吓了一跳,连衣裳都没时间换,随便往身上裹了席披风就一路追了过来。

「庄将军留步!」武谦好不容易赶上,横空伸过手,虚拦住庄濮马头的前进方向,急切地道:「听说庄将军紧急调动兵马,要包围同安院剿杀鸣王,是否真有此事?」

「不错。」

「什么?竟是真的?」武谦回头看看,黑压压一片,全是持着兵器,眼冒凶光的士兵,又隹一急又不解地问:「鸣王向来和善,他以萧家少主身分在此做客,对将来同国的贸易税收大有益处,将军为什么……」

「他杀了王叔。」

「什么?」武谦猛地一愕,失声叫了一句,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别的事也就罢了,同国王叔被杀,这事哪里还能善了?

「事qíng发生得太忽然,我唯恐引发都城骚乱,所以暂时封锁了消息。」庄濮有点感伤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语气骤然一沉,眼中喷出仇恨的火焰,「什么西雷鸣王,萧家少主,看似友善,实则比蛇蝎还毒,几乎把我们同国玩弄于掌上。此事若只是别人传言,我断不肯轻易相信。但昨晚王叔被他派来的人当众刺杀,是本将军亲眼所见。可恨!此贼如此猖狂,断不可饶!」

武谦沉默下来。

因为鸿羽的关系,他和凤鸣近来常有jiāo往。

这位西雷鸣王兼萧家少主,xing格开朗,为人大方,活泼可爱,与之深谈,往往有令人惊讶的发人深省之语,实在是一位值得jiāo往的朋友。

难道这一切都是伪装,凤鸣真的对同国包藏祸心,还gān出派人当众杀害堂堂一国王叔的大逆罪行?想起凤鸣阳光般的坦率笑容,武谦说什么也无法相信。

不过,庄濮绝不是会撒谎的人。

庄濮还口口声声说了,这是亲眼所见。

「将军不要动气,这时候最要紧的是冷静。」武谦尽量语气柔和,思索着问,「就算王叔真的被人刺杀,将军又凭什么断定这一定是鸣王指使的呢?刺客招供了?」

「根本不需招供。」庄濮沉声道,「那刺客你也认得,就是每天跟在那小贼身边,片刻也不离的萧家侍卫洛云。只凭这一点,本将军就能断定鸣王和这事脱不了gān系。」

武谦心中吃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洛云是凤鸣身边形影不离的萧家高手,负责贴身保护凤鸣安全。这人在萧家年轻一代高手中地位颇高,听说还是萧家杀手团总管的独子,绝不可能轻易被外人收买。

除了凤鸣,谁还能让他连xing命都不顾,在众目睽睽下刺杀同国王叔?

庄濮见他不作声,又冷笑道:「还有一事,你不知道。我们在王府门前围攻那洛云,就在几乎将他生擒那刻,一人冷不丁杀了出来,把他给救走了。」

武谦有些奇怪,「谁如此厉害,竟能在将军眼前把刺客救走?」

「这人有足够本事从任何人面前救走刺客。」想起萧纵大模大样,带着洛云扬长而去那一幕,庄濮就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他就是那小贼的亲父。」

「萧圣师?」

武谦倒抽一口大大的凉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洛云和萧纵同时参与王叔被杀一事,凤鸣怎么可能脱身?

他虽和庄濮jiāo好,但国事当头,庄濮这个人可是不看私下jiāoqíng的,别说武谦来劝,就是庄濮的亲娘来劝,恐怕也扯不住庄濮这颗要剿杀鸣王的心。

武谦叹了一声,「没想到事qíng竟会变成这样。这样吧,让我随你一道去同安院,鸣王和我还算有点jiāoqíng,其中若有误会,希望可以说得清。」

「此事绝不可能是误会。」庄濮早就咬定了凤鸣是坏蛋,但他也不反对武谦跟去,沉吟道:「不过他藏在同安院内,和庆离殿下和长柳王子妃的关系还颇为模糊。若他对庆离殿下他们心存歹意,倒有可能需要武谦你从中周旋。别忘了,王子妃现在正有孕,这可是大王的第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