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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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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洛云怎么样了。

如果庄濮没有说谎,洛云真的是被老爹萧纵救走,那么至少可以保住xing命。

保住xing命就好。

凤鸣实在看怕了身边人的死亡。

等以后见面了,真的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好死不死,要去杀庆彰。

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不过现在什么都先不要去想,最关键的是对付庄濮。

烈中石和烈斗本来因为埋人头失败有些心虚,现在接到“最要紧的任务”,才感觉受到重用,脸上有光,好像连个子都长了两寸似的威风起来,向凤鸣再三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得好得不能再好!”

得意洋洋地跑去准备了。

正在继续部署,听到风声的师敏匆匆赶来,见面就问:“鸣王现在就要离开同安院?”

凤鸣点头,“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据我们猜测,庄濮随时可能因为新出现的qíng况向我们发起猛烈攻击。”苦恼地叹了一声。

师敏理解地点点头,手里捧着一样东西,递给凤鸣,以哭到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这是大王从前赐庆离殿下的金箭,表示大王默定他为同国储君。在同国人心中,此金剑代表了同国王族无上威严,庆离殿下一直把它供奉在后面的香堂上。鸣王如果真的决定要走,可以用这个东西诈一诈庄濮,说不定他会不敢乱来……”她对自己说的话似乎也没有自信,犹豫着,又摇了摇头,道:“唉,我只是个侍女,只会乱猜,但愿庄濮真的把这东西看得很神圣吧。”

把金剑叫给凤鸣。

凤鸣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不过大敌当前,还是敌很qiáng,我很弱,只能抓到什么用什么,感激地接过金箭,放入怀中,“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那你呢?以后打算回昭北,还是留在同国?”

师敏某色黯淡,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想好,忽然开口问凤鸣,“那个女人,鸣王打算怎么处置?”

“裳衣?”凤鸣脸色微变,“你不会要我杀了她吧?”

虽然庆离被毒死,但追问根源,并非裳衣故意加害。

她确实是想按照约定,救回庆离的。

凤鸣坎坷不安地看着师敏。

在这种qíng况下,如果师敏提出要裳衣的命,真的很难拒绝,不过他又怎么忍心?

裳衣虽然有错,可其实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被庆彰利用,被庆离玩弄,最后落到什么都不剩的下场。何况他答应过饶恕她的。

师敏闭上眼睛,苍白俏脸掠过一丝挣扎,最后,睁开眼睛,感叹一声,“公主已经不在了,杀了她又能挽回什么呢?罢了,鸣王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如果鸣王见到她,请鸣王替我问她一句话,”沉默片刻,才缓缓启动玉唇,“问问她,当她得知公主和庆离殿下在同一天离世后,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高兴吗?”

说罢,掉头不顾而去。

凤鸣看着她毅然离开的背影,心里异常复杂。

其中滋味,难以形容。

但现实并不允许凤鸣过多的感叹,师敏走后,凤鸣派去的冬履赶回来向凤鸣禀报,“鸣王要我们紧急制的大木弓已经制好。”

凤鸣有些惊讶,“这么快?”

冬履面对凤鸣,比面对容恬轻松多了,笑容道:“本来临时做这种东西,原料很不好找,但我们在后院找到了很多又粗又韧的筋制长索,又有一批坚硬木料,正好适用。更妙的是,我们在翻查时,简直像上天埋在那里,特意赐给鸣王的礼物似的。”

容虎忍不住笑着拍了冬履后脑一下,“你懂什么?那地方是庆离重金招揽回来要暗杀鸣王的刺客的秘密住处。木料、绳索、兵器等,看来也是准备刺杀鸣王用的。不过现在都被我们用来对付庄濮了。”

“这真是哪跟哪啊?一笔糊涂账。”凤鸣摇头喃喃。

冬履这才明白过来,还是笑道:“反正大木弓已经弄好了,按照鸣王说的,上弓拉弦,用木架子撑着,全部对准围墙外。”又露出认真的神色,提醒凤鸣道:“不过鸣王,这批木箭匆忙组好,尚未开弓测试过,而且木架支撑,she的准头和力度都不如人手,就算真的能够把箭she出围墙,恐怕也伤不到几个人。”

凤鸣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不指望它伤人,只要可以把同国军阻吓一阵就好。等我们把同安院的人赶到地窖反锁,然后高手尽出后,同安院就相当于一个空城。放几个假箭,让他们以为里面有人,小心翼翼攻进来,既调开他们部分兵力,又为我们争取时间。

“原来如此,鸣王想的真周到,属下已经准备好火烛,棉绳就缠在火烛底部,只要等火慢慢烧到那里,棉绳一断,就能触动弓弦,把箭she出墙外,吓同国军一跳。”听了凤鸣的侃侃而谈,冬履对鸣王的信心大增,摩拳擦掌地问,“长烛燃烧时间长,箭就晚点she,把火烛削短一点,箭就会早点she出来。我会按照鸣王所说的量削火烛的长度,保证让这批唬敌箭在最适合的时间she出来。对了,鸣王打算什么放箭呢?”

“你看着办。”

“啊?”

凤鸣看着瞠目结舌的冬履,苦笑道:“我只想弄个东西吓唬一下围墙外面同国军而已,你不会把我当成算无遗策的容恬了吧?”

弄清楚真实qíng况,又仔细问过凤鸣主动出击的所有策略后,冬履学凤鸣的样,拼命挠着头,琢磨他那个必须“看着办”的发箭时间去了。

侍卫们不断过来报告外面同国军的动静,回复凤鸣各项指令,又向凤鸣请示新的指令,把凤鸣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想不到当指挥是这么难的。

每个问题都可能关乎他们xing命,而他连挠挠头的思考时间都没有。

一个侍卫过来报告同安院多数人已经被带入地窖,凤鸣才有空想起师敏提及的裳衣。

她还被单独关押在原来的小厢房中。

本来想亲自过去看看,顺便替师敏问那个问题的,但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闲。

以后再说吧。

他随便抓来一个侍卫,吩咐他把裳衣从小厢房放出来,也一起送去地窖。

“她和长柳公主身边的人有宿怨,尽量让她待在一个小角落。嗯,给她身上放几块碎金子吧,如果同国军进去,以庄濮的为人,应该不会为难什么都不知道的侍女侍妾的,也许会把她们通通给放了,这样她离开后也有点钱在身上,不至于太惨。”

这是凤鸣乐观的想法。

前提当然是庄濮并不知道裳衣是王叔派在庆离身边的内jian。

希望他不知道吧。

事到如今,这是凤鸣唯一能想到比较好的处置裳衣的办法,把她杀掉太残忍,带着她去和同国军对阵,更不可能。

接到凤鸣指示的侍卫接到命令,几乎小跑着去执行任务。

人人都知道大战在即,动作比平时至少快两三倍。

紧张又短暂的准备工作后,凤鸣把该想的,不该想的,想到的,想不到的指令,都发下去了。

唉,他觉得自己真不是当将军的料。

bī上梁山估计也就这感觉。

紧张万分的来回奔走后,侍卫们和萧家高手们,逐渐回报qíng况,聚拢在凤鸣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鸣王,”终于,容虎排众而出,走到凤鸣面前,沉声开口,“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刹那间,一股辛辣的,仿佛能麻痹心脏的壮烈,涌遍身躯四肢,每一个细胞。

“我,也准备好了。”凤鸣深吸一口气,提起手,重重握上腰间宝剑的剑柄。

环视眼前一张张青chūn飞扬,勇敢不屈的面孔,西雷鸣王挺起胸膛,从喉间逸出一声注满力量的低喝,“打开大门,我们走!”

咿~被同国大军团团围困的同安院的大门,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沉沉打开了。

第四章凤鸣领着众人骑马驰出同安院。

全体离开同安院内侧范围后,勒马停下,和对面不到五百步的同国大军遥遥相望。

同安院的大门,在他们深厚缓缓关上。

前方的同国大军军容整齐,旗帜飘扬,正面将近四千的兵力,把他们这只有不足四百的人马衬托的分外势单力薄。

失去同安院高墙厚壁的保护,只有面前敌人发起正面进攻,凤鸣他们不管有多少天神一起保佑,恐怕也会被踩成ròu泥。

但凤鸣一方,无一人面露惧色。

谁都知道,生死关头,怯弱的人只会走上绝路。

“鸣王,抓紧时间,”容虎警惕的监视对方分布在民居高屋处的弓箭手,扯动缰绳,靠近凤鸣身边,低声道:“如果弓箭齐发,我们在冲进敌阵前就会至少折损一半好手。”

凤鸣了然地点头。

抬头看着对面的同国军队,大气jīng神,缓缓策马往他们靠近。

同国军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少士兵拔剑在手,戒备地看着凤鸣领着众人接近。

马蹄声响起,带起一阵轻尘,直迎凤鸣。

当然还是非常讲一起的武谦。

“凤鸣,你这是打算gān什么?”

“我是同安院的客人,受庆离王子邀请而来,现在事qíng完了,当然就要离开了。”

“万万不可!”因为凤鸣在马上,武谦也并没下马,策马靠近,诚恳劝道:“凤鸣,这样做太危险了。御前将虽然知道此时是庆离殿下策划,而你是从旁协助,但并未对你完全消去恶感。他现在兵权在手,万一惹恼了他,真的下令围攻你们可怎么办?”

又低声提醒,“将领们实际上已经在由于不安,御前将也察觉到了,他很可能在考虑撤兵,只是碍于颜面无法下令而已。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请出庆离王子到阵前,对御前将软言劝说解释一番,给他一个台阶,这样一切就好办多了,你也可以黯然离开。”

事到如今,他能说出这番中肯的话,可见真的把凤鸣当成好友看待。

凤鸣只能暗中叫苦。

如果同安院里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庆离,可以抓过去摆在庄濮面前制造下台阶,他用得着这样英勇的送死吗?

庆彰那颗居心不良的有毒“解药”,真把他们给害惨了。

当然,凤鸣也不可能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告诉武谦“你家王子其实已经去见上帝了,刚才还活着的长柳公主也跟他一起,所以我才要出来闯阵……”

只能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正义凛然加慷慨壮烈的无畏姿态。

“哼,要见庆离殿下,应该让庄将军自己到同安院去。”凤鸣暗叹这种态度真对不起武谦,不过迫不得已,只能继续扮演自己的无畏角色,毫不犹豫地策马,让马匹向越来越靠近的同国军走去,“围攻王子所在的住所,有错的不是庆离殿下,而是擅自调动兵马的庄将军。将军要下台阶,庆离殿下难道不需要吗?”

一gān好手侍卫,默默跟在他身后。

人数悬殊的双方,距离渐渐缩短,已可以看清彼此脸上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