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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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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鞭抽在凤鸣的骏马臀上。

骏马高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起来,直冲城门。

众人自然跟着一起加快速度。

何晏负责追查王叔被杀一案,派人彻夜审问附近居民,又派人搜查王府内外甚至王府门前大街的每个角落。

本来他是想查处刺客在动手前是否勘察过王府环境,预谋过多久,所以侦查重点定在王府对面的几所民居内。

不料民居没查出什么,却从树上发现了一个高高挂起的奇怪包裹。

打开之后,何晏和在场的同国兵士愕然之下,全部吓出一身冷汗。

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头。

而且是大王的人头!

何晏惊骇yù绝,当即不敢声张,立即放下一切,亲自提着包裹飞奔去找庄濮。

他心中震惊无比,又一心立即向庄濮禀报,正是紧张万分的时候,竟没看见对面过来的凤鸣,等到惊觉过来那应该被围在同安院的萧家少主怎么跑掉了时,凤鸣已经领着手下们轰隆隆擦过他身边,唯恐被人追上似的冲向大道远远尽头的城门。

何晏此时惊怒挣扎,实在无法形容。

那可能就是谋杀大王凶手的小贼正冲向城门方向,庄濮将军的大军竟然毫无察觉地在百步之外,而自己手上,还提着大王的人头!

电光石火之间,何晏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挣扎选择,最后猛一咬牙,放弃凤鸣冲向不远处的同国军阵。

现在只有御前将手中兵力,才能截住小贼,为大王报仇!

“将军!”何晏一口气冲入正在逐渐露出撤退迹象的同国大军,连续撞到几个步兵,闯到正和其他将领商量着去到庆离面前如何措辞的庄濮面前。

“嗯?何晏?何事……”

“大王的人头!”

“什么?”

何晏急得牙齿打颤,也顾不上别的了,把手上的包裹往庄濮手上一塞,眼泪直冒地指着凤鸣逃去的方向,“那小贼……大王的人头!”

庄濮看心腹如此悲痛急切,已经感到不妙,立即解开包裹,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悲呼yù绝,“大王!”几乎跌下马来。

同国众将骇然,纷纷惨呼,“大王!是大王!”

何晏得到片刻喘息,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悲愤道:“属下在王府对面树上发现大王……将军,王叔临死之前的话的确没错,那小贼杀了大王,还拿着大王的人头……”

“大王……”庄濮牙齿几乎咬碎,“千刀万剐的萧家小贼!我必杀你!来人!立即传令封锁城门,跟我往回杀!”举荐朝天狂挥。

正在此时,前面同国军爆发一阵骚动。

同安院内,忽然she出一阵乱箭,伤及十数个站在前面的同国士兵。

冬履那看着办的火烛,终于烧到了头了。

“将军,不好了!同安院忽然she出利箭!”

“集合兵马追杀凶手!快!”士兵过来禀报时,庄濮还在怒目大喝,听见禀报,猛地想起同安院中还有的凤鸣“合谋”的庆离王子,狠狠道:“追杀小贼!攻入同安院!”

牵涉到同国大王的被杀,王子也不算什么了。

如此杀父杀叔的畜生,凭什么当同国的君主?

被君主人头激起悲愤的同国大军,立即分两路,一路同安院发动qiáng攻,一路朝着尚未出城门的凤鸣,杀气腾腾的追来。

山林中,一切都那么宁静自然。

绵涯听着悦耳的流水潺潺,曲起一膝靠坐在触感清凉的光滑大石上,悠哉悠哉咀嚼着清甜的糙根。

这在贵族们看来粗俗不堪又突显穷气的动作,由他做来,格外有一种桀惊不羁,不将世俗之间瞧在眼里的洒脱。

在他脚下的山泉中,苏锦超背对着他,好像木头一样站在水中。

陆上水下的对峙,已足有一个时辰。

令绵涯也开始惊讶。这毫无本事只靠着出身高贵耀武扬威的贵族子弟,竟然也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虽然不是秋冬寒冷季节,但chūn天山林中的泉水相当冰凉,浸在里面久了,滋味也不怎么好受。

泉水澄清,并不阻隔视线。绵涯可以清楚看见苏锦超被水浸到胸口的赤luǒ身子,正轻轻颤栗。

他见惯的男人luǒ身。大多是和自己一道的伙伴。侍卫们训练打斗时浑身汗水,累了就脱掉衣服找个有水的地方痛快大洗一顿,不管是自己的luǒ体还是伙伴们的luǒ体,早就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在绵涯印象中,男人的身体就应该是饱受阳光滋润的深色,长年累月吸收汗水和敌人的血液,每一道线条都直坚韧。但苏锦超却绝不属于他常见的类型。

白誓近乎透明的肌肤,像从来没受过阳光洗礼,浑身上下没一块纠结粗壮的肌ròu,却也并不松弛,紧效得恰到好处,曲线柔婉好看。贵族家的公子,大概都是这样子吧。

“喂!上来吧。”绵涯把嘴里的糙根丢掉,朝水里的人喊。

光着身于站在泉水中的苏锦超自然挺养眼,但绵涯可不想带着一个受冻的病号翻山越岭。

被山泉冷得一直发抖的苏锦超充耳不闻,双手抱在胸前咚嗦,还是用背对着他。绵涯真想跳下水再踢这个不知死活的笨蛋一脚。只像苏锦超这种娇滴滴又没常识的贵公子,才会不知道在山林中照顾身体不要生病有多重要。

这里可不是到处都有大夫、药铺和熬药的恃女的府邸。

“你到底上不上来?”绵涯从糙地上捡起一块小碎石,准确无误地砸在苏锦超脑袋上。

“大胆!”苏锦超炸了窝一样,在水里猛地转身,非常愤怒。绵涯有趣地笑了一声,“原来还没有冻。再这么浸下去,他就真会生病了。不想照顾病人的绵涯没兴趣再和这没脑子的纨绔子弟纠缠下去,站起来伸个懒腰,跳进水中。

哗!

溅起的水花撒了苏锦超一头一脸。

“你……哇!”

在苏锦超张口大骂前,身子骤然一倾,被人当货物一样扛在了肩膀。

“大胆贱民!你放我下……啊”苏锦超惊叫一声。

绵涯反手赏他屁股一巴掌,径自扛着他上岸,到了岸边,把他当成一袋稻米一样,毫不怜惜地丢在糙地上。

苏锦超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止住跌势。水淋琳的白嫩肌肤上。沾了不少糙屑泥尘。一向生活在gān净奢华环境中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脏兮兮过。

嫌恶地拍打身上的糙屑,苏锦超抬起头恨恨瞪着绵涯,“你这个……”

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迎面扣在门面上,把他的话顿时打断。

气坏了的苏锦超把东西从脸上一把抓下来,入手柔软,原来是自己不久前脱下来的属于绵涯的衣物。

“再敢说一句贱民,我就打得你屁股流血。”绵涯把衣服丢给苏锦超,危险地警告一句后,扬扬眉头,“穿上”

苏锦超哼一声,把手里的衣服奋力丢到水里,还高傲地仰起脖子。

这样的行为,看在绵涯眼里只有一个“傻”字。

目空一切的贵族,没有几个是有生活常识的,只知道保住他们毫无用处的尊严和高傲。

像大王这样能够和侍卫们一起潜伏,远行千里的英明之主当然是例外。

“你要光着身子爬山,我也不反对。先提醒你,山上可是有很多虫蛇蚁shòu的,你白花花的ròu刚好可以给它们当点心。”

苏锦超又是一声冷哼。

岸上温度比泉水高出许多,上岸之后,他已经不再颤抖。

他把头左右转了一下,又低头看了自己赤luǒ的身体一眼,似乎这时候才开始考虑绵涯的话。

片刻后,终于从糙地上站起来。

绵涯冷眼旁观,等着他非常丢脸的下水把衣服捡回来。

但苏锦超显然并不是一个愿意丢脸的人,他朝和泉水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茂密低矮的树丛中,挑了一梁树叶最大最绿的,开始采摘极大片的树叶。

随后,又扭断缠绕着树gān的有韧xing的细小藤蔓,搓揉成类似绳子的东西。

用绳子穿过树叶,围系捆绑在身上。

绵涯略微诧异地看着苏锦超笨手笨脚的弄来弄去,当看见那件奇形怪状的树叶衣服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锦超轻蔑地看着他,抿唇不语。

显然,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出来的衣服有什么见不得人。

绵涯笑够了,才跳到水里,把被苏锦超丢进去的备用衣物湿洒洒地检回来。然后上岸。

“好,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苏公子,我们上路吧。”

砰!

烟火从曲迈手中的烟火筒中被引燃,倏地窜上半空,爆发出吓人的声音和qiáng烈光芒。

萧家确实人才济济,只凭这作为联络目唤之用的烟火就可以看出两分。

寻常烟火在黑夜中绚丽夺目并不罕见,这由萧家工匠制作的烟火,却在有太阳的qíng况下也能显出令人无法忽略的颜色。足以标明释放烟火者的所在方位,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独门材料。

绞尽脑汁,拿出最佳状态,终于在长柳公主的影响和师敏武谦等帮助下,还靠着一点侥幸才得以平安领着众人穿过人数众多的同国大军的凤鸣,在城门遭到了守城兵的正面拦截。

非常不幸。

如果何晏的出现再晚一点,他们应该有机会在同国军发觉有异前冲出城门。

如果主事的不是对负责同泽城防有绝对丰富经验的庄濮。也不会那么果断的下令紧急旗令的方式遥距挥舞,将封锁城门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把守城门的同国士兵。

沿着青石大道策马狂奔而至的凤鸣众人,眼睁睁看着就在眼前的城门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重重关上,心qíng沮丧到了极点。

逃出生天和被困城内,只是一线之间。

他们差了一线。

但现在,绝不容一刻犹豫,谁都知道庄濮率领的城中主力随时会追上来。

希望同安院的疑兵之计至少可以分散庄濮一点兵力,最好还可以拖延少许时间。

锵!

凤鸣勒马,让跨下骏马高嘶人立,停在紧闭的同泽城门前,毫不犹豫地拔剑大喝,“守兵大部分都调去同安院去了,等他们赶来我们再无生路,杀!”

“杀!”

萧家高手和西雷众侍卫早利剑在手,不顾生死bào风一样地朝城楼冲去。

凤鸣亮剑的同时,曲迈手疾眼快,朝天释放代表萧家少主的召唤烟火。

烈斗带着列中石凭借高超轻功翻过城墙,狂奔而去,同国守兵注意力都在凤鸣处,就算偶尔有人发现他们,也搁不住这身手可怕的两个高手。

在随时会出现的同国大军出现前,攻破城门,逃到郊外,则是留下来血战的凤鸣等的任务了。

“少主有召!”

距城门不远,埋伏在道旁丛林中的冉青看着天上闪烁的烟火,猛地一震,砖头急切地看着从小谷回来主持大局的洛宁,“洛总管……”

“我看见了。”洛宁冷静地说。

萧家之主急召下属的信号很少使用,一旦在天空燃放,肯定城内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