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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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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连自己对咏善有什么打算都不明白,连他也难免鄙视起自己来。

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抓着胸前的衣襟,彷佛要把心窝掏出来看看,看明白乱成一团的心里到底写了什么,这么若隐若现,连他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被弄胡涂了指尖隔着衣服压在胸前的感觉,却忽然唤起别的回忆。咏棋猝不及防地想起了咏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不容反抗,高高在上地宣布所有权,令人心惊胆颤的yín靡,却又很热很热。

这种念头竟然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冒出来,实在是下流的罪过!

咏棋满脸都红透了。

耳边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像见不得人的心事被人窥知了一样,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身,警惕地看着房门。

“咏临?”咏棋看清楚不速之客的脸,才放松了一点,“你怎么来了?”

咏临关了门,转过身面对着他,出奇的沉默。

比墨还黑的眼眸极大的瞪着,带着一种少见的严肃和狐疑,盯得咏棋浑身不自六口。

咏棋在被窝里,只穿了单衣,他挪动一下身子,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到肩上,低头去找自己脱下的外套,搭讪着道:“你找咏善吗?他去体仁宫了,向父皇请安。我本来也要去的,但因为正被责令反省己过,不得擅出,只好请咏善代我向父皇请安,希望他老人家身体早点安康……”

“哥哥的伤好了没有?”咏临忽然粗声粗气截断他的话。

咏棋奇怪的抬头,“什么伤?哦,你是说脖子上的伤吗?全好了,幸亏治得及时,药又都是宫里最好的。”

咏临走过来,一只膝盖压到chuáng上,朝咏棋靠过来,“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要看!”

他一摆出执拗的牛脾气,咏棋就拿这个最心爱的弟弟没办法了,只好把头仰了仰,让他看看脖子上愈合的伤疤,“看见了吧?就只剩一点小印子。”

“这是什么?”咏临忽然用指头在他肩窝处一按,变了声调,“谁弄的?”

咏棋大惊。

赶紧低头,却因为视线阻碍,看不见咏临指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听咏临的声音,猜也猜到他看见了什么。这些痕迹浑身都是,本来不会被人看见,偏偏躺在chuáng上外衣都脱了,咏善临去前,为了让他睡舒服点,还把白色亵衣的领口拉松了点,说是不拘束,血行得旺,人会更暖和。

害得肩膀半露,居然惹起了咏临的疑心。

“没什么,大概是不知什么时候赠了一下。”

咏棋慌慌张张,要把衣领拢起来。

“赠的?我不信!”咏临脸色早就变了,看见咏棋要拢衣,更深信不疑自己看到的痕迹确实如自己想的那样,抓住咏棋的手腕,一手就去扯咏棋身上的衣服。

“咏临,你gān什么?放手!”

“我不放!我要看明白!”

嗤!白色绸衣几乎被咏临从中间拉开个口子。

布料从肩膀到大半胸膛中分开来,bào露出肌肤上处处红点咬痕吻痕。

咏临像给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骤然僵硬片刻,又猛地握住了正往chuáng角退的咏棋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喝问:“这是谁gān的?是不是咏善哥哥gān的?是不是?”

“咏临,你放手,你别问……”

“我偏问!偏要问!”咏临对着咏棋大吼,“你身子这些印子都是咏善哥哥弄的,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哥哥,你快点说啊!你快说!”

他吼得屋顶都簌簌发抖了。

常得富早就察觉不对劲,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听见里面吵起来,急得团团转。

咏临是咏善的孪生弟弟,虽然调皮捣蛋,常常挨骂,却是淑妃和咏善一力保护的小雏鹰,向来纵容宠溺的。咏临进门前,可是恶狠狠的警告过不许入内。

得罪了咏临,不但等于得罪淑妃,多半也让咏善不高兴,他常得富以后就不用混饭吃了。

但咏临现在吼的那个咏棋,同样也是咏善的命根。

常得富听见咏临在里面咆哮,说的话还和皇子们极禁忌的事有关,自己掺和进去,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但是不掺和,咏棋有一点损伤,自己也要完蛋大吉。

偏偏咏善又出去了。

常得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来想去,还是一咬牙推门进去,拉着咏临的手道:“殿下,您有话慢慢说,都是兄弟。”

手上不敢用力,一边劝,一边眼睛不经意就扫到了咏棋被扯开衣服的上身,斑斑点点qíng色痕迹,罪证似的明显。

糟了!不该看的居然都看见了!

常得富赶紧移开视线,看着脚尖,还要拉着咏临,“都是兄弟,万事好商量,殿下,您别惊着咏棋殿下,他的病才好些,太子殿下说了……”

“滚开!去你的假惺惺猫哭耗子!”咏临力气大,何况怒火正旺,一甩手就把常得富挥到了房门边上,“别以为我是傻子!你是太子殿总管,这事少不了有你一份!我咏棋哥哥虽然被废了,怎么说也是皇子,你们就敢奉承着新太子合伙糟蹋他?等着!内惩院里出了什么事,我迟早全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本来还要赶过去踹常得富两脚狠的,想起咏棋还在,没再理会常得富,扭回头,爬上chuáng把缩到里面的咏棋粗鲁地抓了出来,急切地道:“哥哥遭了这种事,为什么竟不和我说?哥哥也太错疑了我。我和他虽然是孪生兄弟,也不会合着他来做这种没人伦的事。要是哥哥早点和我说,也不至于这些日子都……”

咏棋无地自容,羞愧得几乎无法呼吸,一个劲躲着他。

咏临看见他那样子,顿时懊悔,改口安慰道:“不gān哥哥的事,是我不好,没护好哥哥。我没脑子!上次在内惩院看见他拿烙铁bī你,我就该起疑心,我是个混球!”

一扬手,居然自己甩了自己一记清脆的耳光。

“是我害哥哥这些日子吃苦的,我混帐,压根不知道哥哥被糟蹋成这样,身上尽是伤,还糊里胡涂和你们一块喝酒……”

“别……别说了!”

“好,我不说.哥哥别怕,我这就带哥哥走,到了母亲那里,我天天看着哥哥,看谁敢碰哥哥一根头发。”

“我不去!你走开!”

咏临一愣,张口就问:“为什么不去?难道像他们说的,哥哥是看中他当了太子,自己投怀送抱的?”

咏棋几乎气晕过去,嘶哑着嗓子问:“你……你说什么?”

“是我不对,我说错了。”咏临立即软了,焦急地道:“我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哥哥是被他修理怕了。我知道咏善哥哥,要什么定要弄到手的,他一定在内惩院里折腾你了!哥哥快跟我走,你要还是害怕,最多我禀告了母亲,让母亲来教训他。不!我告诉父皇去!让父皇给哥哥主持公道!他这么无耻,我也看不起他!哥哥,你跟我走!”

“我哪也不去!”

“不行,你一定要走!”

咏棋拼命闪躲逃避,咏临执拗地要把咏棋从chuáng上抓出来,又不敢把咏棋弄伤。

两兄弟闹成一团,常得富又连滚带爬地过来抱咏临的腰,被咏临踢了一脚重的,跌在地上几乎背过气去。

外面的人都听过咏临的警告,听见了动静也不敢擅入。

常得富是太子殿总管,这时候本应该高声唤人。

但现在纠缠的是咏临和咏棋,两个人都不可得罪,况且咏棋这活色生香,衣裳半掩的模样,众人齐闯进来,什么丑事都揭了。

太子吃醋还是小事一桩,但若把脸皮薄的咏棋bī得自寻短见,自己也就成了个陪葬的。

常得富yù哭无泪,不能叫人,自己再孤身上去,恐怕唯一的下场也就是被咏临活活打死,如今之计只有赶快搬救兵。

这事非太子解决不可,他横了心,使出吃奶的劲爬起来出门,要赶紧把咏善从体仁宫十万火急找回来。

刚巧,咏善的暖轿正到了太子殿门口。

今日去向炎帝请安,又被拦在门外,说炎帝病中需要休养,谁都不见。不但遇到闭门羹,这次连站着等都不允了,内侍出来替炎帝传话,“皇上口谕,太子别在外面站着,快点回自己的地方去,你这样站着chuī风,不爱惜父母给的身子,也是不孝。”

咏善当时听了,心就微微一沉,知道后面的境况恐怕更艰难了。

说不定这鹅毛大雪后面,已有一场雷霆霹雳酝酿着准备款待自己。

他这太子的权力全来自父皇,一旦失爱,后果不堪设想。

怀着沉重的心绪,刚刚才下轿,常得富就猛地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殿下!殿下!不得了啦!咏临殿下他……他和咏棋殿下他……他们……”

门前人多,后面的话居然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词代替,急得常得富gān瞪眼,颤着手往里面拼命指。

咏善骤然一惊。

他反应出奇的快,立即抛开追问常得富的念头,出笼猛虎一样腾地往里面冲。

未到房前,听见里面咏临的怒吼和咏棋哽咽嘶哑的声音。

“跟我走!你过来!”

“你放手!咏临,你别扯!我求你了……”

咏善血管炸开来,一脚踢开房门,高声喝道:“咏临,你gān什么?”视线直shechuáng上。

咏棋上衣都被扯开了,赤luǒ着胸膛在chuáng中簌簌发抖,肌肤上红青紫瘀痕怵目惊心,手腕已被抓出几道乌黑,看得咏善目皆yù裂。

第二十章

咏临听见喝声,霍然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是咏善,眼眶怒得差点裂开,连咏棋都不理会了,吼着扑过去,朝着咏善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带怒而发,气势虽足却毫无章法,咏善一错身避了开去,咏临收力不及,拳头砸在他身后的木门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竟把半个拳头嵌入了木头里。

咏临一击不中,更气得发疯,拔出被木层刺得鲜血淋漓的拳头,转头又朝咏善连连挥拳,咆哮道:“你gān的!是你gān的!”

咏善铁黑着脸,却比咏临沉着多了,朝后堪堪避过咏临霍霍挥来的拳头,气得咏临又是一阵怒吼,竟低了头直直朝咏善胸口撞去。

咏善虽没吼没骂,心底早就恨得进血,躲了咏临几拳,瞅准机会,跳开来,抽冷了一拳打在咏临背上。

咏临撞不到他,又收不住脚,被哥哥在脊背上砸了一拳狠的,任他再壮也招架不住,“砰”一声被打趴在地上,正要挣扎着站起来,咏善得势不饶人地冲上前,朝着地上的咏临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踢。

咏棋好不容易逃开咏临,还没喘上一口气,就眼睁睁看着咏善咏临两个孪生兄弟不顾死活的gān起来。

咏善不动手则已,动起手来吓人之极,咏棋看着咏善把咏临踢得在地上乱滚,头皮一阵发麻,衣服都顾不上穿了,连滚带爬地冲下chuáng,死命拽住咏善,“住手!咏善,不要踢了!你会打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