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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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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善……别亲脖子……会……留痕迹……”咏棋半呻 吟中,还留着一丝理智,气息紊乱地断断续续道:“明天我还要……还要到敏皇叔府看望,他老人家……病了……”

“留痕迹怕什么,就说蚊子咬的好了,宫里花多,蚊子凶……”

咏善说到一半,常得富的声音猛地从外面拔高了传进来,“江中王来了?皇上在里面,先让小的进去禀……哎!哎!您先留步……”

帘子一掀,咏临一身戎装豪迈英武,极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哥哥,我回来给你祝寿来了!要安排了军里的事才动身,晚了点,没赶上寿宴。”

常得富苦着脸追在后面,见咏临已经闯了进去,不等咏善吱声,识趣地退了出去。

“咏临,”咏善中途被打断,满腔柔qíngyù火都泄不出来,只好放开差点就成了盘中餐的咏棋,微沉着脸转过身,“说了多少次,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朕的寝宫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你不是在北川练兵吗?已经下旨要你不必为了寿辰这种场面事来回奔波,不打招呼的丢下这么多兵马跑回来,有个大将的样子吗?”

咏棋脸红耳赤,所幸衣裳还没有被咏善脱下,就是乱了点,一边悄悄抚平,一边道:“他这么远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北川现在安定,又不是在打仗,只要安排妥当了,走开几天也无妨。皇上二十大寿,各地大员都到京城来贺寿了,就偏偏不许你亲弟弟回来见一见?”走过去细看许久不见的咏临颜面,问他一路上累不累。

咏临这几年带兵的本事见长,却还是一点不改任xing闯祸的毛病,挑张椅子坐了歇脚,咧嘴笑道:“哥哥当了皇上,比从前更会教训人,见面不说别的,就是一顿骂,还是咏棋哥哥好,从来都是温言温语,说的话听着心里都暖和。”

看见咏善眼风扫过来,双手高举做求饶状道:“皇上息怒,总要给人机会解释呀。这次未请旨回来,是有些不应该。不过我回来不光是为了祝寿,还有一件要事密奏。”

咏善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是为了咏升的事qíng来吧?”

“原来哥哥已经知道了?”咏临惊诧道:“咏升那小子,当了西吴王还不心足,这四年说是在封地安享尊荣,实际上不知gān什么勾当,我听说还有暗中募兵的事,所以叫人帮我盯着。这个月,我手下一个参将回报,说西吴兵员集结,西吴王又大散金银,还派了使者到各地见几个平日对朝廷有非议的地方王,看来是要动手了。”

咏善容色无惊无惧、无喜无怒,从容地问:“这事如果jiāo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咏临这几年历练有功,谈到军事,顿时沉着下来,没了平日的轻浮顽皮,英气的眉头攒了攒,才有条不紊的道:“为了防止有变,我来之前,已经调了两营人马,一营看住西吴东界通江邻的道路,一营看住南边jiāo界道路。还有一支五万人的jīng锐,已经派到钟山脚……”

“用的什么名义?”

“他又没有真反,我也不想打糙惊蛇。”咏临道:“用不着什么了不起的名义,不过设几个关卡而已。我是北川大将军,自有看护地方、把守要隘的权力,检查一下来往行人总是可以的。我还特意给咏升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最近大阅兵,兵士们会经常调动,就算他发现北川军有动静,也不会太疑心。”

咏善本来绷着脸,这时候忍不住抚掌而笑,回头对咏棋道:“你还说不该把他送到天寒地冻的北川去,现在知道了吧,锻炼一下才有长进,居然知道用谋了。好!”

走过去把咏临从座位上拉起来,看看他和自己一样长高的个头,拍着他的肩道:“地方王有异动,是军国大事,处理不好,不但一个地方王出事,其它地方王也会猜疑惊惧。本来怕你年轻鲁莽,不想jiāo给你的,现在看起来,该给你更多的机会才是。弟弟,西吴国的事jiāo给你了。”

咏临连夜赶来,就是要抢这份大事来施展本领的,喜得满脸笑开,大声道:“是!一定不叫哥哥失望。”

“朕把兵部的张宏给你做副手,他经验足,能帮你不少忙。”

“嗯。”

“记住,打,要围起来打,不能扩大战局,不能牵连到其它地方王侯。”

“明白!”

“还有,”咏善沉下声,“活抓咏升。父皇有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咏临愣了一愣,对上哥哥的目光,认真的点了点头,“臣弟领旨。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兄弟,打他个落花流水,这辈子都不敢乱动就好,不能伤他xing命。”

“就是这话。”

咏棋不懂军事,在他们开始讨论时就站在二芳微笑的听,他虽然极得咏善疼爱,但不该cha嘴的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只在自己管的宗族事qíng上给建议。

听着咏善咏临虽然筹划动兵,却还是顾念着兄弟之qíng,自己心里也暖暖的,越看咏善,越觉得他英俊倜傥,潇洒风流得不凡。

外面都说这是个冷 面皇帝,做事一丝不苟,下手比炎帝还果断辛辣,谁知道他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张温柔仁爱的脸?

“皇上,”常得富在帘子外奏道:“大殿上的寿宴已经结东,立即就要大放烟火了。礼部来请旨,问皇上是否要出来和百官一同赏看。”

“不去了,朕在那里,百官都战战兢兢的,哪有什么心思看烟火?这么晚不要弄那些玄虚了。外面假山上的高亭正好能看得舒服,摆上凉椅瓜果,朕和咏棋咏临一道看吧。”咏善说着,先举步掀了帘子出去。

咏棋跟在他身后走,被咏临悄悄拉住手,压低声音道:“我前两月经过定安陵,在庙墙外站了一会儿。”

“你见到母亲了”咏棋眼睛蓦地张了张,“她……她,还有淑妃,两人现在好不好?”

“隔着墙哪里能看到人?她们两人在墙里头和我说了几句,听声音,身体似乎都好,心境也平和。母亲还是那几句老调,要我听哥哥的话。”

“那我母亲……”

“丽妃要你小心身体,平时多走动,别天一冷 就待在屋子里,越发的身体发虚。”

咏棋听见丽妃无恙,又叮咛殷切,心里且喜且感伤,抽着声息轻道:“我四月本想去定安陵祭拜父皇,看看能不能也见母亲一面,咏善说母子亲qíng在心不在一言行,知道她们身体安康衣食无忧就好,多见反而无益,而且也违父皇的遗旨……”

“咏善哥哥说得对,”咏临劝道:“知道她们过得好就行。丽妃也再三和我说,不要你常去看她,见了难免伤心,你又会病一阵。你病了,咏善哥哥也跟着担忧。反正每年大祭,总能见一见的。”

“咏棋呢?怎么还不出来?烟火都开始放了。”咏善的声音响起,随即帘子掀开,露出年轻却气度内敛的俊脸,“在谈私话?”

咏临打个哈哈,“没什么,很久不见咏棋哥哥了,随便说两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皇上,今晚我不陪你看烟火的,反正有咏棋哥哥陪着就够了。大殿那头百官都在看烟火,有几个前两年从我军里调到京城驻守的将领,我想去看看他们。”

“去吧。”

“是,臣弟告辞。咏棋哥哥我走了。”

咏善看着咏临还留着不少孩子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游廊檐角的yīn影中,回头朝着咏棋扫一眼,“刚才瞒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哥哥和咏临这么亲密,不怕我吃醋”

“没有。”

“不从实招来,朕今晚就gān纲独断,亲自严刑伺候。”嘴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咏善被他的眼神弄得心里毛毛的,却又似有一种甘美的苏麻感从腰杆泛开,尴尬地道:“gān纲独断是这样用的吗?当皇上也该讲道理。”

“好,朕讲道理。嗯,先讲寿礼的道理。”咏善从善如流,侃侃道:“哥哥答应给我写字当寿礼的,结果佳偶天成的佳才写了点就丢一旁了,哥哥是不是有错?我已经有言在先,哥哥不写字,那就轮到我在哥哥身上写字。”笑着提起手,在咏棋腰侧暧昧地描着笔划。

“呵……”咏棋怕痒,在他怀里一缩,“咏善,这不是屋里,你……呵……不要挠……啊……会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一群内侍,谁敢多嘴朕剐了他。好哥哥,今晚你就是我的寿礼,让我亲一口,嗯,果然比寿桃香多了。”

“思……啊——别摸那……”

“不摸前面,我就摸后面了。”

“啊嗯——不要……我腿……腿要软了……”

“腿软怕什么?我抱着哥哥。”

“呜……”

一声尖啸,火花划过一道亮光。

轰!在漆黑的天边爆出漫天绚烂,转眼间,又是第二颗、第三颗……蓝的、紫的、白的、五彩的……

璀璨烟火,映照着后宫院内一双缠绵身影。

常得富聪明,早把小内侍们全部赶到后厢房,任何人严禁探头探脑张望。

嘘……不许打扰。

今夜烟火满天,风景独好。

他们年轻qiáng壮的皇上,正在徐徐夜风中,接收着他二十岁生日最动人的大礼……

全书~END~

后记

好长一本《太子》,终于完结。

好像每次写结尾都是夜深人静,写尾声更是喜欢挑晚上来写,嗯,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夜比昼更幽远,更长久吧。

五本份量的耽美小说,写的过程里经历了不少坎坷,一直很担心会把这篇文写成宫廷正剧,结果——就真的成了宫廷正剧。

会不会太沉闷了点啊?

不过,咏善、咏棋、咏临,都是弄弄很喜欢的角色,不但他们,连老皇帝,还有那个宣鸿音我都挺爱,有读者问炎帝和陈太医是否有jianqíng哦,疑问点就是为什么炎帝不立淑妃或者丽妃做皇后,这个嘛……嘿嘿,大家动脑筋自己寻找答案吧,看文文的乐趣就在这里嘛。

最近一直在看《百家讲坛》,听吕后那一段历史真的是惊心动魄。帝王的身后事是最诡变莫测的,刘邦那么个不吃亏的无赖流氓大魔王,把西楚霸王bī死在乌江,夺了天子位,谁想到他一死,八个儿子被他老婆一个接一个,拔萝卜一样轻松的拔得只剩一个两个呢?

所以说,当皇帝不容易,当妃子不容易,当皇子也够惨的,好的是一人之下,倒霉的连想当平民都没那个福气。

当然啦,弄弄不想照搬残忍的历史啊,小说就应该是幸福滴嘛!所以弄弄写了一个美好的结局,大家都不要太坏太狠心了,咏善你可以坏,不过要把你的坏和邪恶都用到可爱的哥哥咏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