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程溪溪忽然注意到长沙发后边还有一只大鱼缸。姑娘凝视了半晌,终于确认鱼缸里的两条鱼竟然***是会动的活物!啧啧,看来这房子没废掉,不是鬼屋,的确是有人住的。

客厅连着厨房,她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厨房灶台上堆了一堆吃的包装盒和用过的餐具。冰箱是很熟悉的白色款上下俩门,国内九十年代的普通家庭一般也用这样儿的冰箱。冰箱上贴了一张A4纸,她定睛一看,原来写的是值日表。值日表上名字五六个,这房子里貌似还塞了不少人呐。

正探头探脑寻么着,程溪溪忽然听到大门吱呀一响。师姐可回来了,她赶紧走出去,抬眼一看。

迎面进来的是一个光头的白人男生。

男孩儿看到程溪溪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上翘:“你是月蒙的朋友吧?”

声音友好而慡朗,程溪溪赶紧点头,是啊。

“哦,我听她说了你们要来。很高兴见到你!我叫jack。”男孩一步跨过来靠近她,伸出双手,右手在上搂后颈,左手在下扶后腰,抱了程溪溪。

这个拥抱贴得不紧,只是打个招呼表示亲热。美国人不论男女见面都是这样发骚拥抱的吧?程溪溪虽然初来乍到,但是美国电影和肥皂剧以前在国内看过不少,咱不能扭扭捏捏地露怯呐~~~

jack继续说着话,有一搭无一搭地介绍这个房子,房子里的人,介绍自己在这房子里住了挺久。她讲话比较快,当然全部是英文。程溪溪能听懂个大概,但是很配合地微笑着频频点头,不懂也得暂时先装懂,观察形势再图后计。

其实对方说什么并不重要,程溪溪发现自己的心思很快被这人本身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jack个子跟她一般高,头发剃得非常之短,几乎只剩下一层青色的发茬儿,远看就是一袭光头。但是他挺好看的,程溪溪真心地想。这男孩儿的眉毛浓黑入鬓,眼睛大如黑枣,黝黑明亮,戴个金丝眼镜。脸庞白皙细致,下巴勾勒出很漂亮的棱角,唇线丰润,唇色粉白。穿着一身黑,黑色的t恤裹着上半身,洗得已经掉色的黑牛仔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裤兜那里还坠着个金属链子。

男孩儿一面说话,一面把右手抽出来比划着。手臂很白,手指细长如葱管一般。

程溪溪笑着听他聊着,不时应和几句,心中越来越有种奇怪的感觉。女人的直觉大多很敏感,而程溪溪的第六感此时在不断抓挠着自己的心脏内壁。

这个人,他,是“他”么?还是。。。。。。“她”?

晕了。。。。。。

3午夜狂响

程溪溪又重新打量了眼前的jack,试图从对方身材的起伏分辨出蛛丝马迹。可惜jack的t恤非常宽松,松到让程溪溪感到怨念。她实在无法目测出对方胸部的尺寸,又不好意思直接伸爪子上去测量罩杯。

再说这年头罩杯都不准的,男的挤一挤也能挤出个Bcup。

她目光暗自往下溜跶,觉得jack不算很瘦。他的胯和大腿。。。。。。还是相当圆润丰满的。说话的声音既不过分粗糙也不柔细,是某种低沉温和的声线。

一直到jack跟她聊了一会儿走掉了,程溪溪脑子里仍然兴趣盎然地琢磨着对方的xing别问题。她想起jack说他是这儿二年级的学生,主修生物系;说他有个女朋友也在这儿——他说的是girlfriend,这个小学水平的英文单词程溪溪绝对没听错;说他很喜欢这栋房子,有一种jīng神上的留恋,客厅墙壁的蓝色都是他选的颜色刷的油漆;说他自己平时在朋友之间叫jack,其实本名是Alison,如果他爸妈来了,大家就得称呼他Alison。

程溪溪凭借女孩子的直觉,心中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jack是个“她”,是个姑娘,那种有女朋友的女孩。呵呵,她明白了。所以爸妈给她起的名字是Alison,而她自称jack。

程姑娘马上就想到,靠!难怪她见面就láng抱我,光天化日之下老娘就被占便宜了啊!这是不是自己的处女百合抱啊?!

但是女孩子的手和身体是软的,那瞬间的触感就和男人不一样,即使这个人将自己打扮得很有棱角,帅气bī人。

门外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由远而近。门吱呀一开,姚月蒙回来了,后边儿还跟个女孩。不用说,那一定是另一位借宿的新生殷晴殷小姑娘。

三个姑娘上楼收拾东西。殷晴是个西****娘,当地大学毕业后来这里念传媒的,个子也不高,中等身材,大脸盘,俏丽相貌,齐耳短发。她比程溪溪这伙人早来了两天,也被胤旭初分配给姚月蒙负责接待。程溪溪马上发现殷姑娘比姚师姐还能说,小嘴巴巴地说个不停,声音清脆洪亮。

殷姑娘在房间里收拾一地的东西,将洗漱用品和一些东西摆在柜子上。又去洗手间转了一圈儿,回来告诉程溪溪洗手间极其不gān净,而且男女共用,你可别把自己个人私密用品放里边儿哦!这姑娘随即又开始琢磨,咱仨今晚上怎么睡?俩人还能凑合在单人chuáng上挤挤,事实上前两个晚上某两位姑娘在小chuáng上摩肩接踵地就已经挤得很是难受。殷晴开始用脚丈量地面准备打地铺,转眼间又开始抱怨地板不是一般地脏,一指厚的浮灰,而且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如同老房要塌。

程溪溪趁她唠叨的功夫,跟姚月蒙说,我刚才看见jack回来了,她也住这里是吧?姚师姐说是啊,就楼梯左手那间屋。

程溪溪又小声问:“jack。。。。。。呃,到底是男的女的?”

师姐笑了,眨眨眼睛小声说道:“女的。你看出来啦?”她紧跟着补了一句:“她人挺好的。”

一听jack这名字,殷姑娘从行李堆里钻出来加入了谈话内容,眼神透着兴奋:“你也看见jack啦?wow~~~特像个男的吧?刚来的时候我完全没看出她是女生,还说这男生挺帅的啊,挺挺白的。。。。。。美国的同xing恋真多呢,随随便便隔壁房间就住着一位。这女生竟然还剃个光头!我昨天还在学校里看见她呢!”

仨姑娘说说笑笑结伴出去吃饭。姚月蒙领着她们到街拐角的快餐店解决了晚饭。程溪溪在美利坚大陆上的第一顿饭就这么吃掉了,吃的是一坨粘粘乎乎的汉堡,几小块炸jīròu和师姐分给她的半盘生菜沙拉。小快餐店里挺热闹的,邻座一群学生模样的顾客高分贝高频率火热地聊着。

殷姑娘目光频频漂向邻座,出门后说她观察到那个白人男生脚踝上的纹身,黑色花纹透露着剽悍的个xing,中间簇拥着一个贼傻贼傻的汉字——勇!

那男生身边搂着个胖乎乎的白女孩儿,穿着吊带装,细弱的肩带都被勒进了ròu里,白花花的肥嫩后背上也很配合地纹上了一个贼二贼二的汉字——纯!

三个姑娘一路捧腹狂笑不止。

****

那天晚上睡觉很成问题。后来姚月蒙从楼下翻出来一张大号塑料布垫在地上,程溪溪捐献了自己的被子当作褥子,没有枕头就拿衣服叠着当枕头,殷晴和程溪溪就这么睡地铺了。俩人盖了殷晴的被子,反正天儿挺热,睡地上也不冷。

其实房间真的很小,打地铺都十分勉qiáng。程溪溪习惯xing地不想贴得别人很近,但是一翻身脑门子差点就磕到桌子腿儿,一伸脚立时就戳到了柜子。嗷~~~脚趾头戳得生疼,只能憋憋屈屈地缩回去跟殷晴贴近一些。

迷迷糊糊睡到不知什么钟点,程溪溪忽然就醒了,被吵醒的。

窗外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是个女的,好像在叫,却又听不清楚在叫什么。程溪溪困得睁不开眼睛,脑子尽力集中jīng神想听清楚。姚师姐睡在chuáng上,chuáng靠着窗户,那声音仿佛就在窗户外头,如此清晰生动。

程溪溪奋力地抽动耳廓。那女声“唉。。。。。。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嗷嗷~~~~”寂静的夜色之中,那拖长的声音极具破空而入的穿透力。

程溪溪一转头,不偏不倚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双张开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吓我啊殷晴!程溪溪小声说,你没睡着啊?

殷姑娘说吵醒了,谁啊这是,瞎叫唤。

俩姑娘正说着,却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这是神马的一种叫唤。俩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程溪溪心里说我靠,这大半夜的,神马玩意儿啊。她从手边摸过手表一看,凌晨三点钟。

美国人果然是很勇啊!

殷晴小声唠叨着:“太讨厌了,这人太讨厌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美国人都这样啊~~~”

旁边chuáng上姚师姐的声音响了:“呵呵,又来了。就是隔壁那楼的一对儿。”

“谁啊?老是大半夜叫唤么?才三点啊!”殷晴大声抗议。

“他们窗户正好对着咱们窗户,听得太清楚了,没辙。也没法儿提意见,忍着吧!”

正说着,那穿透xing的女声唱腔,高高低低抑扬顿挫,还拖着颤抖**的尾音儿,悠悠飘dàng在魅惑夜色之中。啊~~~~~~啊啊啊!!!!!~~~~~

程溪溪心中怨念,这俩人真是缺乏公德意识!你说你叫就叫吧,你丫晚上十二点以前叫或者白天叫再大声儿,老娘都不稀得听你窗根儿!您非要在大家都呼呼睡觉的时候您叫唤,这样显得您嗓门儿很大是么,显得你男人很行是么~~~老娘鄙视你!

旁边的殷晴也很愤怒:“这女的太恶心了。。。。。。怎么能让她别叫了啊,也没人管管她啊?!”

程姑娘心想,让她别叫?看这qíng况比较难。除非这女人哑掉,或者她男人萎掉。

姚月蒙被殷晴说得笑起来。她翻身坐起,伸长手臂在chuáng边柜子里找东西,不一会儿翻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于是乎,姚月蒙伸手拉开窗帘,对着对面儿的窗户,吱!!!!!!!!!!!!!!!!!!!!!~~~~~~~~~~~~~~~~~~~~

尖锐的一声口哨,将程姑娘和殷姑娘雷得齐齐从地板上弹起,坐了起来。

姚月蒙继续chuī着这只金属口哨,仿佛是有意模仿那高音女生的频率,吱~~~吱吱吱~~~~吱吱~~~~~。口哨声配合着对面儿的□声,有长有短有节奏有合声,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听得程溪溪和殷晴忍不住爆笑起来!

chuī了只一会儿,姚月蒙停下来喘气。大家一听,对面儿竟然没动静了。

仨姑娘幸灾乐祸地笑成一团儿,兴高采烈地睡下。

程溪溪心想,对面儿那男人真可怜,别被彪悍的师姐给弄出什么毛病来了。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仨姑娘起chuáng洗漱准备出门。二楼四间客房除了一间是主卧室有自用厕所之外,其他仨屋子的房客都得抢一个客房厕所用,还不算她们这屋其实挤了仨人。一时间,那个并不豪华的卫生间成了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