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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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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旭初觉得这女孩儿怎么就不懂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危险,有一种人叫坏人,还以为自己很能耐,什么事qíng都能搞得定。

程溪溪觉得,咳,也是的,胤旭初跟某些人比起来,那绝对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那晚胤旭初联系了他一个在斯坦福念书的大学女同学,把程溪溪放在那女生家过夜,然后带着彭宇去附近一个大学男同学家借宿。

他的女同窗看到他送个女孩儿来借宿,那表qíng看起来很习以为常,扒着门框跟胤旭初说说笑笑攀谈了一会儿才送走他,又热qíng招呼程溪溪在沙发上睡了。

后面的一天他们开车游览了旧金山的花街、渔人码头和金门大桥,过了桥又穿过奥克兰,随便逛了逛伯克利的校园。名校的气氛就是不一样,格局宽敞,建筑造型考究。某些红砖楼的古朴和典雅,如今看起来颇似清华园的风格。

程溪溪一直很欣赏t大的建筑美学。相反,她不太待见自己母校里某些所谓的仿古建筑,古不古今不今,旧不旧新不新,造型怪异颜色晦暗,尤以百年大讲堂和图书馆为代表。她觉得这些新建筑非常ugly,完全抹杀了早年未名湖畔那一抹别致和风韵。

仨人走到伯克利主图书馆前边的大糙坪上照相,坐糙地上歇脚儿,聆听校园钟楼的钟声。

程溪溪闲聊的时候笑问胤旭初:“是不是咱们学校有很多姑娘暗恋你?”

胤旭初眉毛一挑,不太自然地说:“也没有‘很多’吧。。。。。。”

彭宇觉得这话题真***有意思,尤其是摆在程溪溪和胤旭初二人之间,就更***有意思了!于是彭小哥瞪大眼睛很好奇地等待着激动人心的八卦。

程溪溪笑眯眯地说:“你看,你条件多好啊,聪明能gān,xing格不错,学历嘛很拿得出手,唱k嘛唱得很棒,打球嘛打得很帅,而且您那做饭手艺真的没话说!咳,你不知道,每个女生梦寐以求的就是能找个爱做饭也会做饭的老公!这每天下了班回到家,厨房里有个男人把饭菜都伺候上桌,这过得是什么舒服日子啊~~~您这样儿的,要比一般的经济适用男更上一层楼,物质基础和jīng神文明双管齐下,绝对是那种全能小王子型的极品男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人见了都得往上扑!”

彭宇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两眼放光,说这评价太***对了,胤师哥你这人真得很不错的!

胤旭初越听越觉得,**,不对了,小姑娘今天这话里话外听着就像没安什么好心啊。

他心中盘算着,嘴上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地盯着程姑娘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好啊,那‘有的人’还是看不上我啊。”

哼,果然,程小姑娘话锋一转,旋即就问:“那个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是不是暗恋你来着?有没有追你啊,你答应了没有啊?”

胤旭初瞠目。他从来就没发现程溪溪有这么多话,这么八卦,今天这地磁场是不太对劲啊不对劲~~~

而且居然还***都让小姑娘给说中了,她怎么知道的?

他脑子里迅速转了三圈儿,琢磨着是老实承认的好呢,还是死不认帐的好。

程溪溪逐渐进入正题:“那个谁,殷姑娘,是不是也很喜欢你?”

胤旭初闭口不答,gān脆来个不承认也不否认。

彭宇眼神暧昧,左看看右看看,嗯,有qíng况,这种事吧只要不否认其实就等于默认了嘛。

程溪溪挑挑眉毛,嘴角含笑,说:“嗯,我觉得殷晴就挺不错的,xing格开朗活泼,长得也不错,也挺能gān的。”

胤旭初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想,我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彭小哥在一旁完全会错了意。他以为今天这qíng况是一个醋意大发的女友此时正在跟男友使小xing子呢!他因此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胤旭初,心想有你好受了吧,谁让你这厮整天在外边儿招猫逗狗的!

胤旭初可不会自作多qíng地以为程溪溪在吃醋,因为对方的表qíng根本就是在揶揄和调戏他。这姑娘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她的心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他隐约觉察出来,程小姑娘外表恬静,骨子里热qíng似火。只是,她的qíng怀隐忍不发,她的内心似乎另有期待!

程溪溪表面是在调戏胤旭初,心里也是在慢慢触摸和感觉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看人算是挺准的。比如胤旭初吧,他就是那种,永远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他生活中的头绪和线索太多了,他永远给不了他的女人以安全感。这种男人她会选择作为好朋友,但是自己不沾。

程溪溪认为她没有能力驾驭胤旭初这种男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条件多么地完美(7~~~某陈先生也很完美滴,也不是一般银!),而是因为,他就是那种骨子里就“不安静”的人。

如果他们俩在一起,她会死得很惨,肯定就变成怨妇,下场恐怕不比蒋佩芸好多少。

很多女人吧,恋爱和婚姻不幸福,就在于不自量力,不知己也不知彼,总幻想爱qíng可以改变一个男人,总以为自己是某人的“最后一个”。

其实能够被改变的只有某些生活习惯,比如他以前小便不抬马桶圈,认识你以后,他上厕所知道要抬马桶圈了。这种jī毛蒜皮的小事儿能改,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品质和xingqíng,是从中学时代就定xing了的,是改不了的。

所以找对象,是要找适合的那个人,而不是随便找一位,然后妄图把他打散、揉捏、改造成你心目中的那种人。

程姑娘要找的男人,是真真正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那种男人,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灵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人温柔,只为她一人绽放。

程溪溪知道自己外表是绵羊,内心很女王。她就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一个男人。

往回开车的路上,一行人在圣何塞的“巴山蜀水”解决晚餐。胤旭初趁彭宇去卫生间的功夫跟程溪溪说:“最近你碰见殷晴了么?我觉得她可能心qíng不好。”

“哦,原来你也注意到了。”

“是啊,我叫她来学生会帮忙做个什么project,她都做了一半儿了忽然就不来了,给我撂下一摊子我还得另找别人。你们俩关系不错吧,你去问问怎么了。”

“哼,她心qíng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你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不是追你么?你装什么傻。”程溪溪一双笑眼she出两枚暗箭。

胤旭初眉毛一皱,无奈地说:“这都是猴儿年马月的事儿了,你今天要跟我翻旧账啊?你别让我觉得你真的是在吃醋啊!”

这俩人现在越来越熟了,私底下说话也比较随便。自从程溪溪认为对方已经把心里最隐秘的私事都告诉了自己,似乎就觉得,双方没什么不能jiāo待的了。

程溪溪惊讶地问:“切~你又没告诉过我,这到底是猴儿年马月的事?”

胤旭初挠挠头,说:“反正,至少是去年的事吧。。。。。。上学期,你们这帮人刚来不久。”

程溪溪立刻笑喷了:“不是吧?!殷姑娘下手这么快!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这次轮到胤旭初无可奈何地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一手撑头,看着她,那意思是说,你说呢?

程溪溪心想,那殷晴还真是个挺大方开朗的姑娘,被人拒绝了也没有不自在和小心眼儿,还是在学生会跟大家一起玩玩闹闹挺热qíng的。这事儿到是程溪溪自己小心眼儿了。

她马上又觉得不对,那殷姑娘最近真的是很奇怪,她怎么了呢?出了什么事儿了?

13.再探试水

m小县城这所学校是quarter制而不是semester制。也就是说,每年有四个学期,刨去暑假那个学期一般人都不念的,那么秋季、冬季和chūn季其实有三个学期。

四天的chūn假结束后就是chūn季学期开学,程溪溪的白美眉室友基本上已经把大学课程修完,回家写毕业论文去了。她搬出了宿舍,搬进来的是一个智利来的jiāo换生。

事实是,整个宿舍楼来了一大群南美的jiāo换学生。

这新来的姑娘一头小羊羔样儿的棕色卷发,棕黑色瞳仁,小麦色皮肤,长得就很西裔,英文带着浓重的拉丁腔儿。她自我介绍说她叫rosario。

程溪溪第一反应就是阿根廷的那支著名球队罗萨里奥中央队,rosariocentral,没错,就是这个词儿。

俩姑娘于是迅速找到了共同语言,抓住对方侃南美足球队和各队球星就侃了半天。

这群南美jiāo换生在各个宿舍间来往穿梭不多日,就锁定了他们这间宿舍作为一个长期驻扎的聚点。咱们lisa同学一贯的热qíng好客,就喜欢招揽生意呼朋唤友。她与这群人一见如故,大家整日聚在一堆儿喝酒吃饭唱歌打牌。

程溪溪迅速发现南美人可真***能闹腾,比北美人闹腾多了,本身音量就大,而且西班牙语叽里呱啦的一句都***听不懂。

人都说越接近赤道地区的人种越热qíng奔放,越接近北极的人种相对冷漠自制。程溪溪觉得很有道理,自己还是属于冷漠那一类的。

程溪溪这学期的课业很重,要念社会学统计方法的高级课,还要修系里那个老处女教的比较社会学理论基础。程溪溪最怕念女教授的课程,女的总是比男的难弄,更何况是个五十多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

那黑发东欧女人态度倨傲,声音尖利,讲课无聊,每每把大家讲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就爆发出一阵莫名其妙地大笑,再把大家从瞌睡中惊醒。

每次她一狂笑,程溪溪就看到老女人左右手边儿的两个男同学,全部面露惊恐之色,作瑟瑟发抖摇摇yù坠状。

其他老师的课上学生们一般都主动加入讨论,这老女人的课大家本来就不爱说话,老女人于是每次上课就挨着排儿点名,qiáng迫大家回答她提出来的谁也听不懂的问题。于是乎课上就演变成这样:

whatdoyouthink,rafael?

whatdoyouthink,thomas?

whatdoyouthink,xi-xi?

。。。。。。

研究生讨论课嘛,本来也就七八个人在堂上。每个被点到的人都垂头丧气,如临大敌。

程溪溪每次都觉得,这挨个儿点名还没一会儿就又转到她这儿来了,一堂课这陀螺要转到她这儿好几轮啊!被提问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胡说八道,反正老女人问得大家都听不懂,程姑娘自己说得自己也搞不懂。

唔。。。。。。呜呜呜。。。。。。

一堂课三个小时,被点名了无数次,下来以后每个学生都面有菜色,满头黑线。

夜深人不静的夜晚,程溪溪躺在小chuáng上辗转反侧。屋外是lisa和南美人喧闹热络的声音,房内是火热的身体和一颗不安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