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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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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的手忽然失去了支撑,从半空中失重掉了下来。那股暖意没有了,电流消失了,幸福感飞走了,手和身子都一下子凉掉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陈言放开了她的小手,泰然自若地把自己的大手重新cha回裤兜里!

啊!!!!????

这是***神马意思???

这是***神马男人???

这***是不是个纯爷们儿gān出来的事儿啊???

程溪溪那一刻几乎被雷焦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男人的那张侧脸,安详无恙,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就什么事qíng也没发生过。

她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不知道这样的qíng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继续追着男人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无法承受这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落差,那颗本来就不太坚qiáng的小心脏几乎失位。

为什么会这样啊?手都给你了,你不拉白不拉,你就拉着呗,你为嘛竟然要放开啊???

程溪溪盯着男人cha在裤兜里的那只手腕,心里极度崩溃和愤恨,觉得这人到底是在害羞呢,还是压根儿就没那么喜欢我呢,还是丫***脑子有病呢?

第三个可能xing立即被打上叉子否决,程溪溪在第一个和第二个可能xing里挣扎徘徊了一分钟。她咬咬嘴唇,盯着眼前那只白皙而细致的,她渴望已久的手臂,qíng绪失控了!

小母狮子两眼血红,怒火中烧,牙齿挫得咯咯地响:姓陈的,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没你这样玩儿我的!

一不做二不休,她迅速地跟了一大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伸出左手,把小手直接赤果果地也cha*进了这男人右手的那只裤兜里!

我就这样儿了,你能怎么着吧?有种儿你丫告我xing骚扰啊~~~

陈言的牛仔裤很瘦,裤兜很窄,一只裤兜根本装不下两个人的手。

程溪溪的小手cha了一半就cha不进去了,只能很别扭地挂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就那么摽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俩人手指摽着手腕粘在一起,感觉到牛仔裤下边的那具胯骨随着男人走路的幅度微微摩擦着她的手背,身体隔着布料带着滚烫的热度迅速燃烧到她的手背。

程小姑娘满脸通红,上牙紧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要装傻到底,一声不吭。

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一言不发,低头走路,后半程俩人几乎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程溪溪能感觉到自己手指尖隐约触及到的某个部位实在是已经非常的暧昧和隐秘,甚至摸得到某人内裤的边缘。牛仔裤这玩意儿是外边儿厚,衬里似乎很薄啊。。。。。。

可是,我靠,今天真不是老娘计划好了想要非礼你,这事儿***都是你犯轴你不对的啊!呜呜呜。。。。。。

可是陈言也没拒绝她不是么?他并没有嫌恶地把她的小爪子从他裤兜里拎出来甩开,但是也没有趁机握住。

这男人的策略,程溪溪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就是不主动也不拒绝,你出招我就接着,你不出招我就跟你耗着!

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要跟这个男人拼耐力,她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他可以这么继续耗着把你耗到最后急火攻心,yù*火中烧bī迫他就范,然后呢,他就可以慢条斯理地再跟你开价码,讲条件。

总之这次她又要走上杯具到底的华山一条路了。

那天他们就这么沿着海湾走了整整一圈,一个多小时。程小姑娘完全没有达到她的预期目的,内心非常失望兼失落。

临别的时候,她能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态度已经不是很好了,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挤不出来,觉得自己真是丢人到家了,难堪到底了。

陈言跟她讲话的语气和脸色仍然是平稳柔和。可他越是这样,程溪溪越觉得对方***就是个冷面腹黑的混蛋。你这人是不是没有感觉,没有心啊?!

后来的那几天,小陈先生又给她打了一次电话,程姑娘压根就没有接,对方无非是又要找个理由跟她见面,见了面呢,还是这样耗着。她很郁闷,想见这人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极度地不开心+不甘心。

而后收到了陈言的一封邮件,说他已经搬进新宿舍了,问她想来看看么。

程溪溪实在很无奈。她不可能对这个人说“不”的,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对方,想念他的手覆盖她的手时的踏实和幸福。

西园的研究生宿舍也是二层连排别墅的式样,陈言分到的这间是一室一厅。这片宿舍非常抢手,虽然相对来说比较陈旧,但租金相当便宜。

程溪溪进屋视察,陈言把房间打扫得很gān净,不过仍然空dàngdàng的,还没有几件家具。这片宿舍跟她住过的那种都不一样,学校根本不给提供家具,统统都要自备。

程溪溪看到外屋有个旧沙发,里屋地上有个旧chuáng垫,连一张书桌都还没有。陈言说东西都是“捡”的。学生买不起什么家具,大家都是这样到垃圾箱旁捡别人扔的旧货用,捡来的都不知道是转过n手的东西了。

这地方看起来比姑娘住的圣塔公寓档次低不少呢。陈言却挺欣慰地说,终于有个能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清净地方了。

程溪溪抬头看看他,心中烦闷,话里有话地说:“你这人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吧,喜欢特别清净的感觉,不喜欢别人打扰你。”

两人相对半晌无言。

程溪溪心下觉得有些无聊地看着对方,意思是,陈言同志,您的新家也参观完了,然后呢,您还有什么节目能哄我玩儿的?

小陈先生小心翼翼地说:“宿舍区后边有条小路,直接就通到海滩,过去走走么?”

走就走呗,反正上回绕着学校的海湾都走半天了,也没给我走出一朵花儿来!今儿咱再继续绕沙滩走,看看能走成两棵树不能!

哼,哼哼~~~

小狮子今天百无聊赖,意兴阑珊。

小爪子隔空抓狂,很饥渴,又啃不到ròu。

25.执子之手

夜晚寂静的沙滩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牵着手或者牵着狗走过的男女。沿海滩不远处是一堵悬崖,悬崖上灯火辉煌,是一群独栋别墅,粉墙红瓦,俯瞰着海岸线。灯影下,一株株高大的棕榈树把挺拔婀娜的身姿映在奶白色的院墙上。那是当地有钱人住的地方。

俩人各自把手攥在裤兜里,慢慢地踱步。清凉的海风拂面而过,程小姑娘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垂首问道:“你跟我就没话说了么,你怎么想的呢,能告诉我么?”

听到这话,陈言迅速就转过头来看着她。

只一眼,那温柔到骨子里的目光,像一股暖流迅速地攫取了女孩儿的心房。程溪溪恍惚中就觉得,好吧,你不愿意说出来那就不说吧,也许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是想的,对么?我不是一个人自作多qíng,对么?

陈言那时候缓缓地开口了:“我也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

靠!我怎么想的?我心里想的简直都快写在自己脑门子上招摇于市了,就***四个大字:我想要你!

程溪溪无奈地仰脸朝天吐血中,当然这话她没好意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她只有用微弱的声音哀怨地嘟囔着:“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么。。。。。。咳。。。。。。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陈言平静地看着女孩儿,从自己脑子里尽力清理出最温和的词汇。他说:“我比你大很多,我。。。。。。我快三十了,还没有工作,将来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其实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过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呆在这儿,有些事qíng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程溪溪乍一听这话就觉得很诧异,这是你在这里墨墨迹迹的原因么?学校里的工科男生基本就都是你这个条件,大家有什么区别?人家个个不都在到处追求女孩儿,撒着欢儿地追,怎么就你这人想的这么多,活得这么累呢?

我还没跟你在一起呢,你就开始琢磨咱俩在一起以后最终要怎么样,你累不累嘛~~~

只听得小陈先生慢慢地说道:“没有来这儿的时候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自己挺顺利的,从来没有想过完成学业对我来说会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两年真得很不顺利,我。。。。。。”

“因为你第一次考试没考过么?”

程溪溪忍不住打断他,这有什么关系呢,你第二次不是考过了么?考过就可以了嘛,都什么年代了,咱又不去争什么三好学生或者模范生奖金!

陈言咬了咬嘴唇,有点儿困惑又有点儿无奈,不知道怎么跟这姑娘讲才能讲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那个考试,你知道么,我们系从来就没有一个中国人fail掉那个考试。中国人进来都是拿着奖学金的,都是老板养活的,来了就是gān活儿发paper的,从来没听说过连这个考试都过不去然后就念不下去了的。”

“等会儿等会儿,可是我听mike说那个考试真的很难的呀,恨不得一大半的学生都过不了,都淘汰掉了,所以,所以。。。。。。”

“你朋友考了几次考过的?”陈言问。

“哦。。。。。。mike,他好像是,一次就考过了。”

程溪溪陷入沉默,她是真没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可是恍惚看出来这事儿在陈言心里就成了个疙瘩。

“如果我第二次再考不过去,就真的走人了,出来晃dàng两年,再卷铺盖回国,什么也没有。当年在t大的时候,就没赶上个好时候,比我小的人都比我毕业早,因为我那年是t大最后一年本科五年制,研究生三年制,所以我念了八年才出来。很多人本科四年就出来了,也跟我一样念博士,我那研究生三年其实就算白念了。现在三十岁了,感觉似乎,就是一事无成。”

“我家里。。。。。。我妈前年中风了,身体很不好,父母年纪都大了。可是我现在什么都负担不起,连我父母都负担不起。。。。。。老板卡得很紧,很累,你可能不明白那感觉吧。他这人真的很难相处,每天都压力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开了。”

程溪溪的确不太明白,因为她们系的体制压根儿就跟工科系不一样。

她们文科这种穷系是靠学校和系里花钱供养学生的,教授自己根本没钱所以不养学生,对学生也就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比如程溪溪,她直接就拿到了学校特发的五年制奖学金,所以才敢出来念,这笔钱保她五年正常地念下去。

所以在她脑子里和心里从来就不为钱的事儿担忧发愁,只要她上课不考f,不在学校里杀人放火地搞事,就没人能够赶她走。

可是陈言的命运不一样的。这些个工程系都是阔气有钱的系,每个老板拿科研资金养着一群学生,其实就是剥削廉价劳工给教授们gān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