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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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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溪溜过去找邹姑娘,悄声问:“咱俩今晚一起住么,还是。。。。。。?”

邹姑娘有点儿腼腆地笑了,小声说:“我跟刘海洋一间嘛,你们。。。。。。你们看看怎么睡合适。。。。。。行么?”

程溪溪迅速会意点头,okay,okay,绝对没问题!

她暗暗一撇嘴,回头找到她男人,哭笑不得地说:“你呀,咳。。。。。。也就是你,你还要我跟那女孩睡呢,人家俩人要一起!您就别扭捏了,你要是不跟我住,人家估计以为你这人有毛病呢!”

连程姑娘自己都觉得陈言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想想人家邹海萍和刘海洋这事儿办得叫什么速度,这是光的速度!什么效率,大跃进的效率!

想想第一次跟邹姑娘见着面的时候,程溪溪跟陈言都还没在一起呢,还在那儿来回墨墨迹迹呢。

到现在陈言都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跟她同住一间屋。明明是正当合法的qíng侣,搞得***比人家“逾墙”的都心虚。

程溪溪一路进了旅馆小房间仍然在唠唠叨叨,脑子里想不明白,就觉得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非常地不平衡。她一头栽到chuáng上,把脸埋进松松软软的枕头里,生闷气。

陈言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说:“你别把自己闷死了。”

程溪溪把脸别过去不想理他。

陈言也看出她似乎是不高兴了,抱着她哄了哄:“乖,睡觉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儿呢。”

可是程姑娘胸闷委屈地连“睡觉”这俩字都让她提不起兴趣。往常她最喜欢跟她男人在一起暖被窝,可是现在却觉得“暖被窝”这事儿对她来说也特别的憋屈,属于她很丢脸的事迹之一。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

她有时候觉得,陈言是很喜欢她的,对她真好;有时候又觉得,陈言根本不是很喜欢她,他对她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就是靠她在背后踢这个男人,踢一脚,他往前挪一步,再踢一脚,再挪一步,如果不踢他,他们俩就是在原地踏步,现在还在每天手拉手,纯吃饭纯聊天儿呢!

难道不是么?走到现在,哪一步不是她在主动的?她基本就是个倒贴白送的。结果呢,人家还不要她。

其实她很多时候都希望,这个男人能稍微主动一下,稍微唧歪地求她一下,给她一个说yesorno的机会,然后呢,她再矜持一下,摆摆女孩子的架子,满足一下虚荣心。

可是现在吧,基本就是她每次眼巴巴地求着对方似的,由对方来sayyesorno。陈言哪次要是从了她,她乐得跟得了个施舍似的。这***叫神马事儿啊?

“你要去洗个澡么?”身边儿的男人问。

“不洗,就这么睡了。”

“唔。。。。。。那就赶紧睡吧。”

“还没脱衣服呢!你怎么还不把窗帘拉上,把灯关上,不关灯怎么能脱衣服?!”程溪溪说完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鼓着嘴别过脸,气哼哼得。

陈言听出来她话中带刺,默默地关了灯,进了洗手间。等他回到房间,看到程溪溪已经钻到被窝里睡了。

房里很静,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和暖气送风的轻微轰鸣声。这种静谧的气氛很快就让程溪溪觉得无法忍受,被窝里明明有另外一个人,可是两个人离得八丈远,谁也不碰谁一下。

她狠狠地翻了一个身,闭了一会儿眼,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恶的冷冰冰的男人。

她又翻了一个身,把chuáng板晃得嘎嘎地响。某人没有反应。

她又再次使劲翻了一个身,飞起一脚踹到某人的大腿。

唔。。。。。。气死了,我踹死你,让你在这里装死,装死~~~

她听到陈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形慢慢地从被子里移过来,抱住了她。

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颤栗。就算嘴上还斗着气,彼此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心里最真实的qíng感,就是爱那种皮肤互相抚慰厮磨的感觉,深深的眷恋。

陈言用手指在黑暗中探到女孩儿的嘴唇,凑上去吻她,在她耳边说:“别生气了。”

程溪溪说:“不嘛,生气!”

陈言攥着她的小手晤了一会儿,又把她两只脚抱过来,揭开衣襟,放到自己怀里。他的身体很热,女孩儿的脚很凉。程溪溪觉得,陈言的身子有点儿抖。

“你这样胃会不会觉得很冷?”程小姑娘一下子就心软了。

“没事儿,你觉得舒服就好。”黑暗中男人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唔。。。。。。

小圣母顿时觉得心疼了。

姑娘把脚放下来,跟男人的脚勾在一起蹭蹭。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头和他的胸膛贴合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5.圣地

冬日假期中的圣地亚哥海洋公园,湿润的水气在空中翻腾,人làng汹涌如cháo。

程溪溪一头扎进园子里,四目放光,立刻就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两倍,今年只有八岁!(捂脸~~~)

她拉着陈言走了企鹅馆又去钻海底隧道。站在拱形的玻璃隧道之内,抬头仰望巨大的人造海洋世界,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虎鲨和扁鲨正在脑顶上悠闲地徜徉。这群食客瞪着贼亮亮的小三角眼,轻松地摆动着尾巴,注视着身下黑压压人头攒动的美味食物,似乎在悠闲自得地寻找心头最爱的那块肥ròu。

程溪溪指着企鹅馆大玻璃窗内一群群毛绒绒摇摇摆摆吱呀乱叫的小宠物们给陈言一一介绍,哪个哪个是阿德里企鹅,哪个哪个是凤冠企鹅,哪个哪个长得最帅最肥的是帝企鹅,胸前有一抹象征高贵和忠诚的金huáng色。男人站在她身后用手圈着她,认真地听,最后说,真好,你懂得这么多。

陈言又带程溪溪去触摸池玩儿,给她照相。有一只小海豚似乎特别喜欢小姑娘,吱吱吱吱地叫唤着在她面前得瑟,把尖尖的吻凑到她手心里谄媚地拱啊拱,乐得程溪溪抱着小海豚滑不溜丢的大脑袋蹂躏了半天。

亲密接触了大白鲸和北极熊,又调戏了batray和小海星,程溪溪和陈言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蹿到队伍里去玩儿漂流。一坨七八个人一起坐在一个形似巨大轮胎的圆形橡胶船上,任凭小船在激烈的水道里打着转儿翻着跟头地向前奋猛突进。船身撞击河道内壁不时溅起水花,程溪溪缩在陈言怀里,男人抱着她用后背给她挡住四周翻滚四she的làng花。

前边儿就是个天桥,他们要穿桥下水道而过,猛然听到桥上有人摇旗呐喊。抬头一看,两张兴奋的小孩儿一样的笑脸瞬间就被彭宇小哥用照相机定格在一刹那。

程溪溪幸福地笑着抬头看男人,觉得俩人在一起怎么可以这么开心,这么快乐~~~

不留神这时船身磕到了水下一处故意制造激流效果的暗礁上,小船几乎腾空跃起,又迅速下落,狠狠地砸在了水里。一片巨làng迎面袭来,正对着程溪溪的面门,铺天盖地浇了她一头一脸一身的水!连同她身后的男人,俩人全部被浇成落汤jī。

满船的人看着这俩湿漉漉的人开始狂chuī口哨。彭宇那厮在桥上乐得前仰后合非常嚣张,狂吼着“笑一个~~~笑一个~~~”。

程溪溪浑身都湿透了,捂脸冲彭宇狂竖中指,不许拍不许拍嘛啊啊啊~~~

上到岸上,陈言拉她站在太阳地里晒暖身子。

陈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还没湿掉的长袖t恤,问她要不要去换上。程溪溪抬眼扫到了某个路标,眼里忽然闪出兴奋的目光,说,先不要换!我们再去玩儿一个!

俩人沿着路标一路走。陈言给姑娘买了一个粉红色的巨型棉花糖。程溪溪举着个头比她小脑袋还要巨大的棉花糖吃得津津有味,弄得满脸满脖子都是糖。男人笑得不行,一边走还要一边拿着纸巾给她擦脸,怕她把蜜蜂招来。

到了目的地,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四周看台几乎座无虚席,杀人鲸的表演快开始了。陈言赶紧给彭宇一群人打电话让他们都来看。

程溪溪寻么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大看台,遥遥地一指,小手一挥,跟男人说,我们杀到前边去,坐最前边!

陈言看了一眼说:“那地方。。。。。。那地方是‘soakzone’(受洗区)。”

“没关系,咱俩已经都soaked了,还怕再湿一遍么?”

好吧,男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壮丽表qíng。俩人跑到离水池最近的地方,坐了第三排。soakzone那里上窜下跳欢呼雀跃的几乎全是小孩子,或者不怕死的年轻人,稍微上了年纪的家长级别的全挤到后边儿大看台上躲得远远的。

这时,一阵振奋人心的音乐响起来了,就见两条shamu(杀人鲸)突然从水池中破làng而出,腾空而起,黑白相间巨大光滑的身躯在骄阳照耀下闪着华贵的光泽,全场沸腾欢呼。随着训shòu员的引导,shamu在水池里欢快地翻腾跳跃,登高摸低,不时把训shòu员顶在吻端翻着筋斗戏耍。

程溪溪看到三条乖巧听话的shamu从水中一跃而起,蹿上大看台前端的平台,晃晃傻兮兮的可爱的大脑袋,竖起尾巴,很得意似的摆了个很萌的造型。她不禁冲陈言嘟囔着:“啊啊啊,咱们离主看台太远了,shamu宝宝不理咱,都不过来~~~”

不过很快,shamu宝宝们就朝这边儿来了。不明就里的程溪溪忽然就觉得刚才还激昂抖擞的音乐声忽然就变得诡异了,看台上欢腾的观众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这边儿。

唔,怎么了,你们都看我gān嘛?

程溪溪还在东张西望,陈言忽然一把楼过她肩膀,“来了!”

姑娘这才把眼神重新聚焦到正面这个巨大的水缸。一头硕大的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现,悄然bī近,随即以光的速度冲到她眼前。

啊?它难道要跳出来跟我玩儿么?程溪溪正合计着要不要伸出双臂来拥抱可爱的帅鱼宝宝,只见黑影忽然一闪,急转身掉头,把屁股冲着她,巨大的尾巴冲出水面,狠狠地一拍!

啊!!!!!!

程溪溪大张的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合上,条件反she一样迅速躲进男人的怀抱。模糊之间只感觉巨大的一股水làng倾泻而下,兜头就是一身一脸。

观众席上爆发出排山倒海的一通哄笑。这头古灵jīng怪的shamu宝宝在全场万名观众的掌声鼓励之下,得意洋洋地连拍了三下。每一次挥舞它的大尾巴就带起一阵巨làng,咆哮着泼洒向程溪溪所坐的那一片受洗区看台。

三拍之后,浑身湿透的程溪溪瑟瑟发抖地笑倒在陈言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陈言抱着她也忍不住笑,说:“这回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