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眼看着十点了,俩人聊得正热呼,小陈先生来了个电话,说刚做完作业,太晚了,回去睡觉了,跟她道个晚安。

程溪溪说:“你真的不过来了啊。。。。。。mike在我这儿呢,我们吃了饭聊天呢。”

电话那头儿传来一阵收拾桌子和挪椅子的动静儿,听到男人淡淡地回应:“好,聊吧。别太晚睡觉,晚安。”

程溪溪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失望,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这算是个什么心态。说白了,她其实盼望着陈言会不高兴,说你怎么这么晚还跟个男生在家里聊天?趁我忙得不在你身边儿,你就去找别人去了,很不检点啊,不许聊了!

然后呢,她再撒个娇嗔怪几句,男人再哄哄她,没准儿再跑过来亲自安抚一下。

如果陈言是这样的,她心里会安慰一些,觉得对方是很在乎她的,怕她跟别人跑了。可是陈言从来不管这些事qíng,她平时爱找哪个男生就去找哪个,他压根儿就不打电话查岗,“被坦白”了也没什么反应,仿佛这些事qíng就与他这个正牌男友无关。

对方越是不管不问,她反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引起这男人的注意?怎么做他才会表现得更在乎她一些?

程小姑娘想,如果今天是陈言跟她讲,他深更半夜的跟哪个女孩儿在家聊天呢,小狮子一定会bào怒抓狂,直接就杀过去了,挥起一掌把不三不四的女人煽出去,然后把某人按倒捆了,皮鞭滴蜡实施家bào。

她肯定会这么做的,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允许他背着自己还跟别的女人单独接触。

程溪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就xingqíngbào躁,占有yù太qiáng,禁不住事儿。亦或是,她实在太太太太在乎这个人了。。。。。。

11.迷网

这一年chūn晚的节目单儿大致定下来了,程溪溪这次是彻底退居幕后,纯粹以某工作人员“家属”的身份,帮着做做后勤看看场子。

姚月蒙照例参加舞蹈队,她们每年一编的开场集体舞,今年编到了傣族舞。程姑娘心想咱伟大富qiáng繁荣昌盛的祖国还就衬少数民族啊,五十五个,够你们这坨人慢慢儿一个一个挨着排儿编的。

傣族舞的服饰是提前从淘宝上订了,飘洋过海运过来。拿到手一看,好么,上衣抹胸都是统一尺码,没有内衬的带子或者橡皮筋之类地控制松紧,得按照各人的不同身材重新改过;裙子上是拿胶水粘的假孔雀毛,没有用线订好,歪歪斜斜,七零八落,穿上裙子一转圈儿一扭屁股,满屋子就开始飞毛儿。

给卖家写了个差评,卖家气势汹汹地回了:“老子卖你的是裙子,又不卖鸟毛儿,毛儿是白送给你的,老子管送还管给你fèng啊?出了国的人就这jB事儿多!”

姚月蒙把上衣发给舞蹈队各位姑娘,让自己回家脱了衣服对着镜子,量罩杯fèng抹胸去。她负责把裙子给fèng补一下,把那些孔雀毛儿都拿丝线fèng吧fèng吧给贴牢了。于是程溪溪闲得没事儿就过来帮她师姐fèng裙子。

姚月蒙住在西园公寓最靠边儿顶头的一排房子,也是在一层。门外露台上放着一张躺椅和一枚中式小茶几。师姐说她每天清晨就先泡上一壶龙井,坐在露台上看看《纽约时报》,然后才开始啃专业书写论文,小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程姑娘知道她师姐属于那种非常能gān也很会自得其乐的女人。她男人不在这里,两地分居着,平常根本见不着。姚月蒙看起来也没什么所谓,也不粘着男人,生活中朋友众多,似乎从来不觉得寂寞。程溪溪觉得这要是自己,肯定相思成疯了,绝对耐不住这份孤独和想念。

程溪溪想起来一个事儿,问道:“师姐,你把你们家门给怎么了?”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姚月蒙家大门上有一道很大的裂fèng,像是木头门板被人拿斧子劈出一道大口子似的,其状非常惨烈。

姚月蒙一抬眼,笑了:“咳,让你给看见了!一直就有,只不过以前我在门上挂了个美国人挂的那种圣诞花环挡着,你没看见罢了。前些天竟然有一对儿小鸟在那松针花环上搭出鸟窝来了。我一看这不行啊这,回头一出门还不掉我一脸鸟屎!我就把那花环直接挪那边儿灌木丛里了!”

“你没有跟宿舍管理员报修么?”

姚月蒙撇撇嘴说:“咳,我要让他们修,那不得我花钱?一扇门都好几百块钱呢。”

程溪溪不解,笑问:“你怎么把门给劈了一个大口子啊?你都gān什么了?”

姚师姐低头fèng裙子,没说话,似乎不想提这事儿。半晌,抬头看了看程小姑娘,忽然问:“你跟胤旭初挺熟的吧?”

“啊?哦,还算熟吧。”程溪溪不明就里,怎么忽然转移话题到那人了。

姚月蒙眼神里有些许隐讳和探秘,说道:“那你知道他以前那女朋友的事么?”

程溪溪立刻醒悟姚师姐说的应该是那个蒋佩芸吧。她点头,说听胤旭初说过一些。

姚月蒙立时重重地探了口气,摇摇头说:“哎呦喂,那位极品的姑奶奶,真不是一般人儿!”

她马上又抬眼盯着程溪溪,眼神里颇有些揶揄的意味,说道:“你跟胤旭初还真的挺熟啊!他竟然连这个也跟你说了,这可是他的一块心病。”

唔。。。。。。程小姑娘当下感到心虚。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她可不太想拿出来跟她师姐八卦。

姚月蒙却也懒得打听小姑娘心虚的那丁点破事儿,仿佛早就对此了然于胸。她直截了当地说:“我那大门啊,是让那位极品姑奶奶给砍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程溪溪立刻就想到了她刚来的那会儿,自己那辆惨遭毒手的自行车。

“早了,你来这儿之前,所以你不知道。那阵子那二位闹分手,闹得很厉害,jī飞狗跳的。”

姚师姐娓娓道来,程溪溪慢慢听着,越听越觉得***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就在她程溪溪来之前那半年,胤旭初跟他这位女朋友闹分手。那时候也是筹备chūn晚,他跟姚月蒙和另外个女孩儿在他宿舍里商量集体舞和其他节目的事儿,那女的就来电话了,电话里吵个不可开jiāo。

女人大约是让胤旭初开门,她要进屋说,胤旭初很不慡,就是不给她开门,俩人隔着门拿手机吵。姚师姐和另个女孩儿也没听出吵架的具体原因,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磕着瓜子看热闹。

当时只听屋外一声巨响,整个房子就跟地震了一样,天花板上的吊灯绳都打着圈儿拧成麻花状,贴着墙的书架上一溜儿东西直接咣当咣当掉了下来,大门门板四周的石灰稀稀疏疏地剥落了好几块儿。

姚月蒙说到这儿都笑了,表qíng十分无奈,说:“你猜怎么着,那女的就开着她的车,狠狠一踩油门,直接玩命儿地撞向了胤旭初家的大门!咱们这儿房子的墙都是木板的你知道吧,里边儿就是一层纸糊的预制墙板,当时就撞了一大坑,外层石灰散落一地,里边儿差点儿就撞透了。”

那车头立刻就撞瘪了,那可是一辆宝马啊!huáng色的宝马小跑儿,差不多就给报废了!真***不要命也肯舍财!

当时胤旭初把快给撞变了形的大门拽开冲出去。那俩人都脸色yīn冷,简直就像要拼命。

姚师姐和另个姑娘一看这架势很不好,出去想劝架。蒋佩芸一看俩女的从屋里出来了,登时发狂一样bào怒,指着胤旭初骂,怪不得你不敢开门,早就知道你屋里肯定就有女人,你背着我gān的事儿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想甩人了么,想都甭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姚月蒙当时给震撼得不行,赶紧声明她是有老公的,另个姑娘也是有男朋友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谈个恋爱争风吃醋罢了,你至于拆楼么?再说这是学校的公寓楼,你真给拆了你得赔啊!

那女的很鄙视地盯着姚月蒙说,我撞的当然我会赔,不用你cao心!

胤旭初当时两只眼睛都血红了,说我跟你没任何关系了,你赶紧给我麻利儿地走人,再不走人我就报警了!那口气是十分地冷硬绝qíng。

程溪溪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却听姚月蒙继续说,然后没过几日,就发现她自家大门给砍了个口子,估摸着就是那位姑奶奶发飙作的案。

程小姑娘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说:“蒋佩芸她至于的么,这么纠缠显然没有任何正面效果啊!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糙唉,有她这折腾的功夫,还赔上一辆宝马,再找一个男人都比这么闹腾更划算吧?”

姚月蒙说:“何止赔一辆宝马啊,学校来修房子她也赔了不少钱呢!她后来大约是说车子从停车场冲上路边,失控撞坏了墙;胤旭初应该也是没讲实话,没报警,要不然学校就要起诉她了。”

姚师姐随即又跟她八卦了一件她本来已经知晓的事qíng,甚至程小姑娘对这事儿的细节掌握得更详细全面。

有一次蒋佩芸跟踪找人,这次撞的不是房子,是把男人的车给追尾了。宝马的脑壳很硬,车头没什么损失,凯美瑞的车屁股给撞瘪了,保险杠直接飞掉。

女人撞完了车直接抬手甩给胤旭初一张支票,说你这车也太旧了,二手的竟然还是一台破烂日本车,日本车怎么能开着上路,赶紧拿这钱去换辆好车开!

胤旭初那个人的脾气能受得了这个么,这对一个要脸面要尊严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当面羞rǔ!他当时就把支票撕碎了扔回给她,让她滚蛋。

女人说你为什么这样?我知道你现在没钱,我在国内打听过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跟你爸基本就算脱离关系了,他那些家产肯定都给他二老婆的儿子,他外边还有好几个女人呢,你就这么死拧死拧的臭脾气你将来一分钱也拿不到。你跟我在一起对你难道会有坏处么?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不清楚你现在的形势么?

胤旭初非常决绝地说,咱俩永远都没可能,跟谁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有几个钱很了不起么,老子去要饭也绝不卖身!

程溪溪心中感慨,她虽然已经从正主儿那里听到过很多事qíng,但是这次从第三方嘴里又打听到一些猛料儿,实在让她觉得很震撼,很惊诧,又很悲哀。

感qíng的事qíng从来都是当局者迷。其实蒋佩芸这女人这事儿处理得特别的傻。她可能是脾气太大,一贯的目中无人,从小习惯了别人对她点头哈腰给她做牛做马,典型的女王病+抓马困(dramaqueen)。

这次碰上了个不一样的男人,怎么着都搞不定这人。急了,就想来硬的。

程姑娘觉得自己还算多少有些了解胤旭初的xi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