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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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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垂下头,难过得要命,眼看着那眼泪就迅速充满了眼眶。程溪溪是那种水做的女孩儿,无论是被感动还是被伤害,她非常容易流眼泪的。

陈言无奈地上来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好了,我陪你好吧。”

程溪溪推开他说:“不用了,您赶紧走人吧。”一转身回屋了。

除了对长辈上级或者去见国家主席,正常人平时对谁讲话要是甩出来“您”这个称呼,那绝对就是讽刺的口气。

陈言眼神郁闷地盯着程溪溪的背影,觉得头痛。他最怕这姑娘没事儿三天两头儿地闹小脾气。他累了的时候就不想说话,不想见人。他不是不想见程溪溪,国家主席来了他都懒得搭理。

他说:“好了,别生气好吧。”

可是姑娘已经生气了。

那晚儿程溪溪到了也没有让陈言留下,轰他走人了。天气很凉,她躺在被窝里觉得手冷脚也冷,浑身都很冷,心里忽然就特别受伤,特别失落,莫名地哭了一顿。

程小姑娘觉得,陈言那时候对她的感qíng,显然远远比不上她对他的感qíng。她太看重这个男人了,而男人似乎并不是很需要她的陪伴。有她或者没有她,对这个男人来说到底有没有不同?她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价值?

陈言吃她做的饭,有时候会说,以前t大的食堂真好,有ròu夹馍,有ròu丝炒饼,还有煎饼果子,可惜那煎饼不正宗,不是他们天津绿豆面做的煎饼。他吃惯了食堂,一吃就是八年,所以自己基本不会做饭。

程溪溪扪心自问,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不是仅仅就代替了t大食堂在他生活中的实际位置。即使这样,她恐怕仍然替代不了t大那些食堂或者澡堂子在他心目中的jīng神意义,那绝对是一种qíng结!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男人是用胃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本身说得已经***够悲观的了,而今程小姑娘更加悲催地发现,她碰上的这个男人基本就只长了个需要她满足的胃,每天对着她个大活人——好歹她也是个青chūn可人儿模样周正的姑娘吧——连下半身的**都寥寥无几。

女人做到这份儿上是有点要杯具了。

随后的某个周末就是qíng人节,这是程溪溪和陈言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qíng人节。

小陈先生那几天表现得极其温顺,让gān嘛就gān嘛,也是想借机哄哄这姑娘,呼撸呼撸小狮子那一头刺猬似的鬃毛,省得她成天扎扎呼呼地找茬儿吵架。

陈言给程小姑娘买了一打粉红色的玫瑰,还有一大盒费列罗巧克力。程溪溪坐在陈言腿上,男人把她搂在怀里,问她到底想要什么礼物。

程姑娘嘴里嚼着巧克力说,礼物你不是买了么?男人说,这个不算,是真正的“礼物”。

唔,那我想想。程姑娘其实对礼物的价钱啊贵重程度啊从来不在意,男人只要惦记着她,有这份儿心就够了。再说她也知道陈言又没多少钱,账户里钱还没她多呢,倒来倒去的折腾个啥啊。

她仔细看了看那束玫瑰花,忽而觉得挺开心,忽而又觉得这男人什么品位啊,怎么买这么“怯”的一个颜色?

她问:“你怎么买粉红色的,怎么不买红玫瑰啊,人家男人都送红玫瑰的!”

小陈先生对这种qíng人节玫瑰应该送啥颜色其实一窍不通,他也懒得费那些心思琢磨。不过这事儿即使没知识他也有常识,他也知道电影里演的,男人一般手里举的都是火红的玫瑰。

陈言说:“红的都被人抢光了,就剩下粉色了。。。。。。别的花店又太远。”

紧接着他忍不住说:“靠,最后那两束红的让胤旭初那厮手快给我抢走了!”

程溪溪说:“神马?您二位爷难道还手拉手一起去买花么?”

陈言说:“不是,我去的时候他刚要走。我说你拿一束行不行啊,你还买两束送俩姑娘啊?另外那个匀给我不行?他就不给我!”

程溪溪笑喷,觉得太可乐了。她问:“胤旭初有没有说要送给谁啊?”

陈言答:“不知道,我没问。”

靠,这拽男人,你怎么这么缺乏八卦jīng神呢?!你装什么酷啊?你老这么端着累不累啊?

哼,小狮子拿小爪子挠了挠男人的脖颈,一龇牙,质问道:“你为啥今天去那么晚?gān嘛不早点儿去买花花嘛~~~”

“刘海洋叫我去帮他搬家来着,他也排到西园的房子了。”

“哦,累了吧?搬个家怎么搬这么久?”小狮子心疼了,爪子立刻缩回去,伸出小ròu掌体贴地揉揉男人的胸膛。

“嗯。。。。。。搬了好几趟,俩人的东西。先搬刘海洋的,又去搬邹海萍的。”

程溪溪很诧异,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啊?他们俩搬一起去住了?”

“是吧。”陈言说话的表qíng十分淡漠。

程溪溪掰着指头数了数日子,这一对儿真***迅速,这才几个月啊,就找好了下家儿,上家儿那位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程小姑娘忽然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儿。邹海萍和刘海洋刚认识的时候,她程溪溪就已经跟陈言眉来眼去的了,算是比他们开始得早吧,更别提之前她怎么暗地里撒鸭子狂追小陈先生了。

这会儿人家俩人都热乎乎地搬一起去了,她跟陈言。。。。。。真是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都在gān嘛呢,过家家呢?

她楞了一会儿神,转脸儿看看陈言,发现对方也在发呆,眼神若有所思。

咦,这男人是不是被别人刺激了一下,要开窍了呢?程溪溪朝陈先生眨眨媚眼,温柔地问:“陈言哥哥,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陈言抱她的手紧了紧。

“邹海萍长得挺漂亮的哈,呵呵,刘海洋赚了赚了。”程溪溪纯属没话找话地感叹到。

这时她却听到小陈先生口中淡淡地哼了一声,眼神漂向窗外,自言自语似的说:“赚什么了?这么轻易地就把以前那个甩了,这样的女生。。。。。。”

话说了一半儿,陈言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他的眼神和语气分明是不屑。

程溪溪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十分地惊奇。

第一是因为陈言这人极端不爱八卦,在背后从来不对别人评头论足,这简直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人口里说出这样的话!第二是因为他话音儿里所表达的明确立场,一点儿都不含糊。

程姑娘试探着问:“你不喜欢邹海萍这样儿的女生是么,其实她看起来脾气xing格都还不错,挺文静的呢。。。。。。”

陈言没说话,但是冷冷的表qíng已经告诉她了,当然不喜欢。

程溪溪又说:“其实她跟她男朋友的事儿,外人哪说的清楚,人家也许有内qíng呢。。。。。。”

陈言半晌缓缓吐出一句:“这样的女生太随便了。”

唔。。。。。。程溪溪那一刻心里踏实了。她男人连邹海萍这样儿的都看不上,那“女神下凡”那样儿的就更不待见了。这样很好,很好!

她心里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了!呃,他刚才说啥?“太随便了”。。。。。。

女孩子换男友换得勤,跟男孩子发展得快,迅速同居,在他眼里就是“随便”。那不屑的口气,分明是说这就跟“放dàng”差不多。

那么,女孩子主动追求男人呢?主动献身勾引男人呢?主动邀男人上chuáng呢?主动,主动,呃。。。。。。

程溪溪慢慢瞪大了眼睛,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幕又一幕她自己做过的事qíng,脊背上顿时滚过了一阵冷汗。

那她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呢?

所有的事qíng都是她主动的啊!

程溪溪脸上泛起一片尴尬的cháo红,心中惴惴不安。她怯怯地观察着男人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他应该只是在随口八卦邹海萍吧,没有别的涵义吧?他不是想“敲打”她的吧?

程小姑娘有时候就是太过于敏感了,男人的一句话让她恍惚了一整天。在接下来那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她一直都在反复地想:陈言,在你心里,你是怎么看我这个人的?

越想,就越觉得忐忑不安;越想,就越觉得自尊心受伤。

她脑子里回忆着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她在一次又一次地主动,纠缠,进取,而陈言一次又一次地躲避,退却,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就勉qiáng地接受;然后她再进一步,他再退,退到她发飙发火了,他再妥协,然后俩人再继续往复这样的过程。

不知道她能进取到什么时候,bī到他觉得忍无可忍了的时候,会不会就让她滚了。那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

15.偷窥

qíng人节当晚俩人开车去市中心吃饭。路过市区的海滩,陈言看了一眼说,那码头上好像有个餐馆,你想去吃么?

程溪溪回头一望,立刻打断说,我不爱吃海鲜,咱去别的地方吧。

当然不能去那儿,那明明是去年qíng人节她跟胤旭初吃饭的地方!

还好,她觉得胤旭初这人还算信得过靠得住。他绝对没跟陈言说这事儿,肯定不会提的。

他们在主街上闲逛,陈言问姑娘想在哪儿吃。程溪溪想了半天,某家泰国馆子和法国馆子是她跟mike一起吃过的,某家意大利馆子、印度馆子和墨西哥馆子是她跟小墨帅哥吃过的,还有某家中国馆子是跟胤旭初去吃过的。似乎哪家饭店都跟别人去过了,哪个她都觉得不适合再带陈言去。

程溪溪忽然觉得心里很烦闷,心慌,不知所措。在外边吃饭还不如回到圣塔公寓她自己的家。这个家似乎是专属于她和陈言的,她享受每天给小陈先生下厨做饭的感觉,特别安心,特别踏实。那是一种跟自己男人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都是闲得,排遣寂寞兼满足虚荣心;跟陈言在一起,她是真的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他能理解这种感觉么?有些事qíng她其实很想跟对方坦白,可是陈言从来都不问她的感qíng和她的心境,程姑娘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如何开始?

有些事qíng,她绝对不会跟别的男人做,但是她愿意跟他做,他明白的么?

程溪溪其实非常非常希望陈言能主动问,你以前有没有跟别人做过这样那样的事儿,最好再酸酸地吃一壶小醋。这样程溪溪就有了机会跟他表白,说绝对没有做过,说自己有多么在乎他重视他,因此只有他可以。可是陈言就没给她说这些话的机会,他就从来不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