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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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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心里琢磨,难道是因为我上次qíng急之下说了你几句么?

唔……你还不了解我这人么,我这人不就是嘴欠么,可是我心很软的耶!难道这事你还要我道歉,不道歉就不给爱抚?王子病啊你,哼!

陈言忽然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嗯……上次投的那篇paper,被拒了。”

“什么paper?”

“就是我一直在做的那个项目。”

小陈博士那阵子投了一篇文章,没出俩月,编辑部打回来说拒掉了,不给发表。

dr.huber一看评语就脸绿了,嗷嗷地用手在空中与无形的空气厮打较量,随即使用他能想得出来的各种英文和法文骂人词汇,将审稿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一遍。

他们这个项目就是用新的图形对比计算方法来取代旧算法,试图比原来的算法有效降低芯片设计的复杂度,提高效率。而愚蠢的杂志社竟然就让原来那套算法的编写者来评这个文。

那厮到也不傻,直接就给拒了,说你这算法不正确,不正统,不规矩,不实用,放不上台面儿。

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轻声说:“那个人根本就没看懂我的算法,评语都是瞎扯,也没法照着他说的改。”

程溪溪将小手伸进对方的t恤,抚摩他的后背,安慰道:“这就是点儿背。你想啊,他要是让你这新算法发表了,以后他那口隔年剩饭冷馒头还有人赏光去吃么?没关系,不怕,咱再换一个杂志投。”

“这个还算比较容易发表的杂志。再换一个,更难……”

“你再把文章给改一改,加一些内容,然后让你老板帮你润色一下英文?”

“我老板从来不管给我改,再说他改过的恐怕更糟糕,还不如我自己写的。他已经三年没发表过任何东西了。”

“那咱不用他,我帮你改英文,好吧。”

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口气似乎云淡风轻:“嗯……老裴那个paper发了,程序是他自己做出来的,paper是他二老板替他写的,大老板帮着又改了一遍,最后还挂的是老裴的名字,第一作者,他老板名字都排在他后边。”

“靠,这厮这攒的是什么样的人品?”程溪溪一听心里就觉得很不平衡,替她男人觉得憋屈。

如果说陈言的老板是恶毒的后母,老裴的老板简直就是贤惠的保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笨啊……”男人在姑娘怀中轻吐了一口气,声音飘渺无痕。

程溪溪听到这话心里骤然一紧,低头看向陈言。男人双目微闭,很松弛地躺在她身侧,脸庞在月色中泛起一层冰冷的质感,并未显现一丝不和谐的波澜。

“怎么了么……乖,你哪里笨啊?我觉得你很聪明,很能gān的,真的!”程姑娘尽量用最轻松最甜蜜的语调,哄着她的男人,揽过他的头,吻了吻那一张悄无声息的粉白色嘴唇。

唇很gān燥,柔软无力,很久都没有被人湿润爱抚过的感觉。

程溪溪心里十分地心疼陈言。她知道她男人这些日子压力很大。有时候,你越想做好的事qíng,面前却总是横着很多的挫折和磨难。

而陈言问的那句话,心中其实并不仅仅是在怨恨一篇没发出去的文章,他心里还在纠结另外一件事。“天堂乐土”的那一晚,他到现在一直也没跟姑娘讲出实话。

他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什么都不懂,很多事qíng都处理得很糟糕。自己的老板长期以来都不待见自己,总是nüè他,这让他很沮丧;可是程姑娘系里的某老板也***忒待见他了,竟然想上了他,这让他很恐慌!

美国鬼子都***有病么,就不能对人正常一点么?

他觉得自己很丢人,现在就想缩到一个壳里,再不想出去见人了。

程溪溪小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脸,注视着他深黑色的带了些许雾气的瞳仁,温柔地抚慰:

“你别心太重了,没事儿的,慢慢来么,咱俩又不急着毕业。那个paper我找人帮你改英文,你就放心吧!……嗯,我想既然放假了,咱们出去玩一圈儿吧,散散心,开心一下,你说好么?”

其实是程溪溪放暑假了,陈言并没有假期。陈言只有每年学校的十几天例行公假可以休息,其余时间简直就是dr.huber圈养的奴隶,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dr.huber手下原本有四名学生,这几年折腾来折腾去,现在仅仅剩下两个倒霉蛋了。

那美国小呆,别看写程序写得很呆,经常报错,狗屁不通,别的事qíng上还挺活泛。大约是嫌在变态huber手下做一辈子也做不出任何前途来,直接就跳槽了,跳到了系里一个年轻老板旗下。美国人反正没有居留身份上的麻烦,不必受制于人。他想奉承dr.huber的时候把那厮哄得心花怒放,不想奉承了,这一转眼就把老板给开掉了。

那中国女生也混不下去了。她一个外国人可就没有那么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无奈之下决定辍学,拿到个硕士学位就走人了。她老公也是码工,刚刚毕业在硅谷找到了工作,哪还舍得自己老婆这么辛苦地在huber手底下受气,直接就让她辍了,随便在湾区一家小公司里做个程序员临时工,根本不需要博士学位也能凑合混口饭吃,贴补家用。

于是就剩下那印度阿三和陈言俩人继续苦撑。

陈言是不可能辍学不念的。他如果还想继续跟程小姑娘在一起,就得在这地方熬下去。

要不然怎么办?直接辍学找工作不太可能,学历不够,即使做了程序员,居留身份都很难解决。已经有了一个土硕士学位,难道再拿个洋硕士学位然后拍拍屁股回国,等于这四年给资本家白gān?

女人可以依附男人生活,大不了回家做家庭煮妇。只要男人愿意养着,也能逍遥快活,怡然自乐。

但是男人不能靠女人养着。尤其自己老婆是个准博士,都已经是“灭绝师太”的前身了,这可麻烦了,自己能修炼得比她差么?就算眼前这位美貌可人儿的小师太将来乐意回chuáng包养他,他自己也不能接受。

其实以陈言的履历和在t大攒下的人脉,他回北京随便找哪个it公司做个编程技术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那样就意味着放弃程溪溪。他舍不得。

怎么可能放弃她呢……都已经这么爱了……

趁着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程溪溪订好了行程,拉着男人开车一路北上。他们参观了隐于北部山峦之中的赫氏城堡,又沿着加州的1号公路欣赏沿途美妙的海景。

二人爬到海岸线边一块青黑色的巨大岩石之上,眺望波澜壮阔海天一线的太平洋。不远处一片光怪陆离的黑色乱石滩上,一群肥嘟嘟的海狮伏于怪滩之上,个个都抻长了身子,打着哈欠,懒懒地晒着太阳。

程溪溪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男人。她的短发已经长成及肩的长发,海风将她的头发凌乱地chuī散,发丝兜兜转转轻抚男人的耳侧。

“冷么?冷就回去了?”陈言搂着她,温热的手掌在她胳臂上使劲搓了搓。

姑娘感慨地说:“其实我觉得做一头海狮也挺好的,每天就吃吃鱼,做做/爱,晒晒太阳,然后再拿太阳能发发电,这小日子无忧无虑的多惬意呀。我想做海狮。”

男人冷不丁地笑了:“呵,你可比那海狮好看多了!”

姑娘也乐了,拿微微发凉的小脸贴上男人的脸。

“好不好看无所谓的。其实做什么真的无所谓,做得好不好也无所谓。你看海狮很帅么?不帅;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没有。长得帅的那些物件儿,都被扒皮做成衣服料子了;稍微聪明能gān,脑容量大一些的那些动物,都被圈养起来耍把戏了。我看就这群海狮过得挺开心自在的,活得不累,唯快乐尔。”

姑娘眼波朦胧,神qíng真挚,气息如兰,柔qíng似水,看向陈言说道:“你如果是一只海狮,我就陪你做海狮,真的。”

脸是凉的,唇是热的。

舌尖相抵的时候,程溪溪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男人眼底的震动和渴望。

入夜,陈言在小旅馆的卫生间里洗澡。程溪溪心怀不轨,早有预谋,一听到水声骤然停止,掐着点准时推门,把头探了进去。

某人刚擦gān了准备穿睡衣,冷不防看到一颗小脑袋伸了进来,一双滴溜乱转的大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乖……出去!”男人piu地一声弹给小脑袋一颗白眼珠子。

程溪溪闭口不言,嘴角却慢慢扯出一枚戏谑的笑容,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男人的身体。

真白,真嫩,真***诱人啊!

陈言郁闷坏了,皱眉道:“你别看了!乖,穿衣服呢……”

姑娘扒着门框轻笑道:“你至于么,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过多少次了呢!”

“你……”男人愤怒地咬着下嘴唇,快速地想穿裤子,可是越想快越穿不上,脚底下直绊蒜!

程溪溪看着她男人那个窘样,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暧昧和无耻。

陈言气得没辙,扳着脸盯着她,忽然就幽幽地说道:“你每次这么看着我,我就只会脱衣服,都不会穿衣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溪溪顿时笑喷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张牙舞爪饿虎扑食一样就抡了上去。你不会穿衣服就别穿了,赶紧脱了吧,脱了吧!

旅馆房间的大chuáng上,姑娘把男人压在身下啃他的脖颈,用柔软的舌尖不断地勾勒她最迷恋的一双锁骨。

她的唇缓慢移动,轻轻啃噬浅粉色的耳垂,又下移含住胸前的一点粉嫩,舌尖迅速打圈儿,随即满意地听到男人从胸腔里哼出来的共鸣声。

再往下滑,香舌旋进肚脐狠狠一挑。

她感到对方的腹肌一下子剧烈收紧,上半身直接弹了起来,抑制不住地擒住她的头,一把将姑娘拽上身来抱住láng啃。

舌吻,缠绵。

其实每一次舌吻,陈言都很吃亏,因为这厮竟然舌头短!

这项亲密爱人之间的前/戏其实就是谁舌头长谁占便宜。因此几乎每一次程小狮子都是一路长驱直入,吞掉对方的唇瓣之后还不善罢甘休,进而风卷残云一般掠夺走男人口中的全部空气,直接抵住上颚,不断试图侵犯对方的喉咙。

小狮子一贯的霸王吻啊!

每一次这时候陈言都是被姑娘给几乎堵到喉咙口,两片舌头缠在一起把气门都给顶住了,完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