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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看着这东西都没来由地心虚,亦觉得自己可能嚣张惯了,需要收敛,程小姑娘抓过毛熊,回身顺手塞进了壁橱纸箱中。

陈言不解:“怎么了,gān嘛把熊收起来?”

“还是收起来吧。不要摆着看了。”

“你喜欢就摆着呗!”

“嗯……没有那么喜欢,看腻歪了,不摆了。”

陈言重重叹了一口气,眉间轻蹙地看着程溪溪,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冷笑道:“其实我不介意的。你喜欢那只熊就摆着看,天天看着也没关系。”

程姑娘看着男人,小心肝一晃悠,惴惴不安地问道:“你知道熊是谁送的?”

“嗯。”

“‘他’跟你说的?”

“没有。人家才不会没事儿翻旧账。”

程溪溪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男人,面目表qíng已经表露心声:那您是神仙呐,您掐指会算的?

陈言都忍不住笑了,半是戏谑半是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不就是他在圣地亚哥海洋公园买的么。那一次是我跟他还有几个人一起去的,我看着他买的这只熊。”

程小姑娘瞬间石化,颤抖地缓缓将一张脸蛋埋进手心,久久没敢拔出脸来看她男人的表qíng。

这只历史悠久,经历丰富的白熊,跟随着她从爱多公寓搬进圣塔公寓,又从圣塔公寓搬进小陈先生的家。某个男人一路看着这么碍眼的一只熊,竟然就可以淡定自若,视若无睹。

不等到姑娘自己主动招供,心甘qíng愿拜服在他脚下,他绝不出手先发制人。

程溪溪从指头fèng里递出一句颤巍巍地话来:“陈言哥哥~~~那你不吃醋的啊……”

男人喉间淡然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吃醋?”

“唔……那人家送我东西了,你不吃醋的呀?”

男人一把拎过姑娘将这人给圈进自己怀中,下巴磕在她锁骨窝里蹭了蹭,沉吟一般说道:“你给他做过饭吃么?”

“嗯?没有啊!”

“你给他买过衣服,送过礼物么?”

“啊?当然没有!”小姑娘诧异。

“那你有没有说过你喜欢他?”

“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的头立刻摇得像波làng鼓。

陈言轻声笑了。平静无波的白皙脸孔上,那一抹浅笑翩若惊鸿,悄无声息却婉婉动人。

他一口咬上姑娘的小耳垂,牙尖轻触,细细地吞噬,用最小最小的声音在她耳边拂过:“那我为什么要吃这种闲醋……吃醋的人应该是我么?”

唔……

程溪溪愧疚地满脸绯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眼前这男人总是可以在不经意之间,让他的女人仰视和自叹不如。

程姑娘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蛋,如今发觉她就是个自作聪明的蛋!

她一直觉得她陈言哥哥是个老实巴jiāo,可以任凭她随心所yù揉捏成各种形状的万能宠物。却不知这男人是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里掌控全局;在二人何时开始jiāo往,何时同居,何时结婚,何时最终结合这类大事上提纲挈领做做决定,jī毛蒜皮的小事都懒得跟姑娘掰扯计较,随她出去折腾。等小姑娘折腾腻歪了,自然会收心养xing,踏踏实实过日子,最终还是要每天回家给老子做饭,陪老子睡觉!

所以说,这男人才是家里掌舵的,把握生活的方向;某个不甘寂寞的傻丫头呢,就是用来给平淡无味的生活添姿添彩,添油加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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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固定的qíng侣夜话。

“陈言哥哥,其实我觉得胤旭初估计也挺郁闷的,平白无故被拘留审问了大半天,闹得全学校人尽皆知的。谁让他没事招惹这些是非呢,惹一身骚吧!”

“嗯。”

“要不是觉得他的确挺无辜的,我才不给他去作证呢!警察局里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警察没有为难你吧?”

“那到没有。就是被人面对面问话怪紧张的。我以前又没去过那种地方……问完话出来在走廊里,看见隔壁屋被警察提着出来的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我,白眼球都凸出来了,还泛着乌涂涂的病态的huáng色,然后竟然伸出手来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他,走过去了,都走过去了我才反应过来,那人竟然没有手!伸出来的就是一只手腕,上边儿没东西了!当时简直吓死我了,恶心地都想吐。那人就是故意要吓我的,欺负我胆小么!呜呜呜呜,好怕~~~”

程小姑娘把身子往男人怀里缩了缩。这丫头也就是在她男人面前威风凛凛地扮狮子吃老虎,平常在外人面前也怂着呢。

虚弱的时候像绵羊,犯傻的时候就是一头猪。

再说她今天自知某些事qíng上很没面子,所以拼命跟男人撒娇耍赖,其实也是一种讨好道歉的方式。

我跟你服个软,你把我哄一哄。得了,问题就解决了!

陈言把姑娘抱得紧了些,安慰似的吻了吻额头和鼻子。

程溪溪嘴角浮现欣慰,小声喃喃:“陈言哥哥,你真好。我被坏人欺负了,你心疼的吧……”

陈言低头看着她,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嗯……那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心疼么?”

“嗯,当然了!谁敢欺负你啊?看我不打他的!”

“……你们系那个Alanvilla,你敢打他么?”

男人的声音很轻,糯糯的,含混的,说完迅速把脸埋进姑娘的头发。

“啊?!”程溪溪翻身上马,睁大眼睛。

24.小狮bào跳

程溪溪不解地问道:“Alanvilla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不是早就走人了么。他这学期根本都不在学校,跑东部一个地方教课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

陈言有些意外:“他走了?这学期不在学校里?”

“是啊!就因为这个,我们社会学系流失了多少本科生啊。这学期换了那个韩国女教授教《社会学概论》,听说那个上座率惨的!这种大课本来就很难上,去听课的学生没一个真是去听课的,都是冲着那风骚帅哥去的!谁让dr.park在系里资历浅呢,资历老的都不屑于接别人的课,烂课就都推给她了。其实谁接Alan帅哥的这个课都得挨骂,要是让那东欧老女人教这个,更得被骂得抽了筋吐了血!……唉?等会儿等会儿,你刚才说Alan怎么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上学期,暑假以前的事了。”

陈言很平静地跟程溪溪讲述了一遍“天堂乐土”发生的故事,或者应该叫做“事故”。

那晚程狮子爆炸了,彻底爆炸,满头的鬃毛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炸起来!

小狮子当时从被窝里跳出来,从厕所里拎起长杆扫帚,就想冲出门去找Alanvilla算账。

冲到走廊想起来,靠,这***深更半夜呢!

又一想,靠,这厮***压根就不在西海岸,要找丫算账去还得买张机票横跨美洲大陆!丫分明就是躲了,故意躲了!

其实程小姑娘一直在猜测陈言那一身伤是怎么搞的。jīng明的她早在当时就偷偷翻过男人的钱包,发现钱包里有六十美金的现钞。这钱够买三份毒品,够他被打劫三个回合的。银行卡、信用卡和手机一个都没少,完全不像被人抢了的样子。

不是劫财难道是劫色?心中疑惑了许久,对方不说她也舍不得bī问,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状况。

小陈先生到是觉得没什么所谓。

这事都过去很久了,他心里早就不再纠结。

今天程小姑娘这左一句讨好,右一句道歉,搞得陈言心里有点儿心虚愧疚。其实他也瞒了事qíng没跟姑娘坦白。

他把发疯的小狮子揪回来塞进了被窝,哄道:“乖~~~回来睡觉了,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呢……”

“睡觉?我还睡得着觉?Alanvilla他,他,他,他,简直就是个大坏蛋,臭流氓,西门庆,大灰láng!!!”小狮子四爪朝天,满chuáng打滚翻跟头。

陈言一听“西门庆”仨字差点喷了,心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潘金莲!再说我可没跟他gān那种一对jian夫gān的事儿啊!

他捋了捋小狮子的一头炸毛,说道:“他也没怎么着我,再说后来的事儿就不赖他了。”

“他还没怎么着?这事都赖他!要不是他乱勾搭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呢!”

“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后反正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那个‘天堂乐土’就是个同xing恋俱乐部嘛!学校里扫楼道的墨西哥大妈都知道!你gān嘛还进去呢?你这不是一个大ròu包子进去喂láng么?”

“哦,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去的,你也没告诉过我那地方是……”

“我没告诉你?我没告诉过你?那这又成了我的错了?”

小狮子继续打滚,把满头鬃毛缠绕成一团毛线球球。

“陈言,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呢?!”

“嗯,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么?”

程溪溪怒道:“我不是说你错咧,我是说你傻唉!你怎么这么能吃亏啊,你当时怎么不报警呢!你跟本都不要跑回来,当场就应该报警啊;或者你回来告诉我,我也会帮你报警的呀!”

“……”

“那个什么tony,他打了人就白打了么?都把你打伤了,你疼了那么多天,全身都肿啦,都起不来chuáng,睡觉只能趴着,腰都快折掉了。万一脊椎摔伤了怎么办,残废了怎么办……”

“我不是也没事么,都好了。”

“怎么叫没事了,你不疼么?你不疼我还疼呢!我为这事儿都心疼了好久呢!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的男人就这么被人白白调戏了,白白被打了,还不叫唤不喊冤,不告状不索赔?”

陈言可不是这么想的。为了这档子烂事儿去跟美国鬼子打官司,搞得校园里人尽皆知,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笑料,这男人绝对不乐意,赔给他多少钱他也不乐意。

男人转了转黑色琉璃眼珠,小声问:“嗯……你真的心疼了好久啊?”

小狮子咬牙切齿道:“当然了!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要的是……”

男人竟然面露开心喜悦之色:“嗯,你疼我就行了。别的不重要,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