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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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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事业,要家庭,也要朋友;我,他也要。

如果中间有冲突,他会找到法子处理,让各方退一步,从而让局面让他满意。

而我以前太识相,自动替他处理了。

他认为我伤了他妈他不什麽都不问给了我一巴掌,他认为我害了他妈住院更是用最难堪的方式把我扫地出门,如今,他认为他比想象中更爱我,更是不愿撒了在我身上的手,也用最果断有效的办法用来挽回,唯一失算的是我不给他台阶让他顺利的下。

可是,他不是善惹的主,我也不是吃素的láng。

第21章

吴起然病了,倒在我的chuáng上十几小时不动,把他弄醒,他紧紧闭著嘴不肯吃药,帮他打了针维生素,想起他跟他哥那些纠纠葛葛,叹气:“这下不用等李越天之手你也可以死了。”

他冷冷的笑:“终归是不得善终,早死了也好。”

“你答应你哥了的。”

吴起然呆呆地望著空间某处,最後闭了眼,拒绝谈话。

我在客厅坐了半晌,一直盯著电话,最後为心里的无奈妥协,拿出电话时想起吴起然曾说我这人太过不gān不脆,摇头,还是拔了吴起浩的电话。

不到四小时,吴起浩从一个远在南端的城市到了我住处,看见吴起浩第一眼时吴起然转过脸冷冷的盯著我,一句话不说,却比最毒的蛇还冰冷凶狠,送他上车时我笑著对他说:“兄弟,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你自己的仗,也一样。”他是冷酷坚qiáng至极的人,只是太早丧失斗志,身体jīng神颓废到了只要一击就会倒塌的地步。

一直铁著脸的吴起浩朝我点了点头,司机开了车,我送走了我邀请来的战友,我想我是羡慕吴起然的,就算他们是兄弟,世俗在他们中间添置了太多阻碍,可至少,他们一直不离不弃,就算伤痛比爱还刻骨。

不离不弃,多年前,我多喜欢这四个字,以为它代表了世上最深刻的感qíng,想起来内心温暖,驱散了多年如随所形的孤独感,只可惜,当初以为找对了的人如今看来却是错得一塌糊涂。

手机声响起,是李越天留下的,我接了过来,李越天在那边淡淡的说晚上过来接我吃饭。

他挂了电话,整个过程我一言不发,李越天恢复他冷静的态度,并未因我的态度而bào怒。

躺在chuáng上时我尽力想起以前跟他有过的甜蜜,发现,那些印象早已模糊,只有伤害却清晰如昔,我和他,走得太远,远得就算分不开却也看不见彼此,已是陌路。

晚上他来时,司机在开车,他坐在後座,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手在笔记本上迅速滑动,他的助理跟来,我以前没见过的人,不是以前我见过的那三男一女的四个助理中之一。

我坐在旁边看著一路的灯光在眼前消逝,撇头看李越天冷静自若处理事qíng,世上太多男人,其中不乏优秀者,偏偏他要跟我纠缠?这样的孽qíng想想都累,为什麽要撒手的时候两人不能意见如一,非得拼个你伤我痛才甘愿?

讨了我的债,不管生与死,我不愿再与他有纠葛了。

李越天或许忙,吃饭时都会走开接电话跟他的助理讨论事qíng,吃了饭送了我回我的住处,在房子里没见到吴起然时他挑了挑眉,我淡淡的说:“他走了。”

他笑了一下,表qíng难得一见的柔和,吻著我的嘴,轻轻磨擦,在我耳边叹息:“想留下来,可事qíng太多。”

他带著助理走了,他以为我为他退了步带著些许心满意足走了,他总是太过自傲,对於我。

隔天见到李母,实在说,我没有丝毫诧异,这老太太,总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予她以为的致命一击。

李老太太雍容华贵,见我开了门,抬起下巴在空中四十五度角点了下头,露出刻意的完美的冷淡笑容,这个妖婆,知道能用什麽样的态度让人不舒服又说不出话,不愧为那乱七八糟的时代里还存留下来活得比谁都滋润的人。

她总认为,我配不上她儿子,认为我没有本事靠著脸蛋赖著她优秀得无与伦比的儿子不撒手,靠,有段时间这老妖婆的态度憋得我哭笑不得,险成内伤。

我半打过门,不打算请她入内,客客气气地说:“李夫人,请问有什麽事?”

她嘴角细不可见抽搐了一下,勾起嘴角:“我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我摇头:“不方便。”很诚实地说:“如果你要跟我谈李越天的事,现在我就跟你说明白了,我从没想过再跟他在一起,他要赖上来我也没办法。”

李妖婆终於冷下了嘴角,不再虚伪:“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离开北京,不再出现,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天,这老太婆?看来这家人的自以为是遗传来的……我烦恼地扒头发,真他妈的……打心里无奈,好吧,我承认她的态度还是有所长进的,至少一年多前她还不屑跟我谈条件呢。

我诚恳地回道:“对不起……”

李妖婆那张老脸,不,那张还是美胚子的脸露出淡淡的讥讽的笑:“你以为就凭我儿子还念旧qíng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这纯属冤枉,我忍耐,忍耐,靠,妈的,凭什麽老子到现在还要忍,所以我小小的bào发了一下:“不,我恨不得马上蹬了他,请原谅,你儿子或许是你他妈的宝贝,但我现在绝对没把他当回事。求求你好好管教下你儿子别来骚扰我,别让我以为你们家没家教。”

李老妖婆脖子上的神经管子都突起来了,从嘴里挤著话:“不离开北京,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过身,身上的丝巾在空气中飘著,她走上车,在车内面无表qíng地看著我,车子开走,顺便带走了她嘴角抑起的角度形成的警告。

我叹气,这家人,真是被这社会给宠的,为所yù为成为最恶劣的人渣之一,不把咱小老百姓当人看了,把人当宠物耍东耍西的捉弄著。

第22章

王双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网上查著公司的事务,然後他说他在警察局时我措不及防把嘴边叨著的烟掉了下来,他在那边低低地嘶哑著声音,说:“哥,警察说我杀了人……”

问清了在哪个区,我淡淡地说了声:“这就来。”

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在门口倒车时险些撞上车道对面的大树,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律师,听到另一人的声音才恢复了冷静,握住手柄的手在颤抖,连著捶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

在车上时我想起以前我不太喜欢这个平空冒出的弟弟,私生子的身份让他饱受欺负嘲笑,他见了我认为我神气活现得可以当他的保护神,他妈言正名顺嫁给我爸後喜欢赖著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第一个变形金刚,为了讨好我,眼睛里含著泪水不舍还是给了我,然後抬著头睁著大眼等我夸他几句。

我和律师一起赶到的时候王双守愤怒地坐在审候室,一见我,嘴巴一张,哑著声音:“哥……”颓丧得像只被打败的狗。

公司请的张律师在跟警察说著事,我有些疲倦,问他:“怎麽回事?”他在电话里说有人冤枉他杀了人,有一目击证人检举了他。

“哥,我没杀人……”一夜的审讯让他有些委屈,可倔qiáng的xing子依然没改:“有人冤枉我。”我神经质寺发现自己的小手指正弹著桌子,还没法停止,暗吸了口气,停了动作,抑制住分散压力的想法,我问:“谁检举你的。?”

“不知道,警察没给我说……”

张律师往这边看看,走近我说:“不能保释,要关押。”

我点了头,对王双唯说:“我知道你没杀人,”笑笑,“你这人看见乞丐都要给几毛钱,这杀人的勾当你gān不来,这事我来处理,你在这呆几天,过几天就回去。”

他沮丧地点头,我安慰地拍拍他的头,被警察礼貌xing地请了出去。

王双守在我背後大叫著“哥,我没杀人”,我没回头,心里有股火在烧著,却只能把这些都压制在平静的表面下,到了门外对律师说:“里面你帮我打点一下,别让他吃苦。”

重金聘来的律师自然有他的职业手段,“你放心。”

跟律师通了气,把车开到李越天的住处,上了楼,发现里面没人,打了电话:“我在你那里等你。”

坐在黑暗中,一根一根烟地抽著,等著李越天。

门被打开,隐约看得见电梯里的光。

“不要开灯。”我对走进来的黑影说。

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这是房间里仅见的光,外头没有星星,高高的楼上,见不到光明,高处不胜寒。

黑影停了脚步,门被关上,他站立在那里,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没有动,等著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