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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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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出了医院正要运往灵堂,沿路有些得知消息的媒体一路跟著采访,别小看我这“死讯”,我爸跟我妈在L市也算知名人士,要知道我姥爷当年是L市的首富,虽然後来没落了,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加起来算得上L市这几月的大新闻了,没谁会错过这种年老丧子的好料……还有家现场直播的,不过看著我爸我妈那脸皮,没几个敢凑上去问什麽,只是在边上说了几句“节哀”的话,倒有我以前的几个兄弟赶过来,红了眼珠子,其中有个bào烈地在吼:“哪个不要命的gān的……”他那张粗犷的脸在镜头前晃著,满脸杀气。

我在这一头无言,这下不用说了,L市人们不用怀疑也知道我曾经混过……有人在采访医生,我舅的助手在十几根棍子前面沈重地说:“没有渡过危险期,王先生卧病期间心脏病突然发作,抢救无效……”

众记者七嘴八舌,“请问,王先生送往医院时是从北京回来的吗?”

“王先生在北京就医,为什麽要送回L市?”

有神通广大一点的记者就问:“听说王先生在北京送往医院并不是因为心脏病,章女士从美国回来把昏迷的王先生用包机从北京转到L市是有什麽原因吗?”

医生们昏了,一句“无可奉告”,逃了。

这麽大场面,我就知道,我这一死,从此以後,不可能再大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不,人们会看著我纷纷逃之,然後相互告之“见鬼了……”

我下这麽大功夫,唉,李越天,我算是给面子了……不教你尝尝我当初痛失“爱”的痛苦,你就真以为我的心肝是铁打的……你爱我……你爱我……这不更好吗?

第37章

死人时经典不变的哀歌在透过等离子的电视在房间里哀鸣,我舅来给我换药在稍高的音调时著力地把针抽出又狠狠cha进另一块ròu的血管,疼得我差点从软绵绵的chuáng上弹起来,我舅面无表qíng的继续换药,他的助手在他後面低著头咳嗽著不看我。

为了保密起见,这房间里没有一个护士,换药什麽的都是我舅和他的助手来,而我……不得不无奈地承受我舅的暗火,谁叫我把他拖下了水……就算打碎了牙也得和著血往肚里吞,何况是cha针这种小小的……失误……啊……是不是……“舅……轻点……”又一针筒伸向我的手臂,一大管的药剂被推入血管,我苦著脸向老医生提出要求,不能这样啊……德高望重的医生虎著一张老脸带著助手出去了,我揉揉我明显被折磨得青了的手臂,怜惜地看了几秒,然後觉得自己太煽qíng恶了一把继续看我……“自己”的追掉会。

我以前的兄弟哥们得知了我的“死讯”,一个个前来追掉的时候不敢置信,有几个人甚至不相信扒拉著棺材边角儿仔细瞅著我的脸和身体,最後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我“死亡”了的事实,哭丧了几把出门还唠叨著一定要查出我是被谁gān掉的。

还有些更离谱的不知是不是要确定我这个以前“祸害”过他们的人真的离开了人世,不顾我爸我妈难看的神色和旁边保安的虎视眈眈,愣是伸出手截了我脸几下,怒得平时儒雅君子的我爸以为他们是我的仇人冲到前面对他们吼:“要gān什麽?”我妈拉著他,一脸的五味杂陈,眼睛不著痕迹地往摄像头瞪了几眼,让我隔著电子设备都能冷冷的打个寒颤。

吴起然也来了,他定定在站在“我”尸体面前几分锺,向我妈说了声“节哀”,抖抖身上的黑西装走人了,转身时我看见他眼角微微皱了一下,猜不透这yīn险小人在想什麽,不过我想就算他真要想些什麽,他也不会拆我的台,对於演戏,他比我更高竿……看了半天好戏,揉揉了眼睛,刚眯了会,耳边传来某女人“兴奋难捺”的声音……只见另一旁的电视上的新闻频道上……除了滚动xing播报对於我“追掉会”的报道外,此时此刻正在附加的更劲bào的消息,在现场的女主持人一脸激动地说飞机场发现汽车爆炸,还好乘坐的人及时发现没有人死亡,但有两人受了轻伤,当地警察局连忙派出数十gān探前往追查真凶……瞧瞧,我看见了什麽?我忙睁大了眼,在现场直播的新闻上看了李越天那夥人中的几个熟悉的身影……我拍拍後头的枕头,舒服的移动了下位置,“重头戏要上演了……”我就说了,我“死”了这麽大的事,就算李越天半条命在阎王爷那呆著他也会爬出地狱来看看的。

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那颗炸弹可能是吴起然给李越天来L市的见面礼,我的“死讯”一公布,不管“事实”如何对於第一次来L市的李越天,作为我能穿同一裤子的哥们来说吴起然的见面礼不会轻只会“重”。

在北京我不能gān什麽,但来了我的地盘,李越天,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怎麽著你也得跟著我的剧本走,让我好好看看你对於“死”在你面前的我的表现吧……我迫不及待想让你知道我“死亡”的“真相”……从最近的在我棺材前面的摄像看,追悼会场上几天没睡的王双守眼睛bào起,里面只看得著血丝跟黑色眼球,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以往我最“可爱”的对手,当年用很不入流的方式把我从L市从扫地出门的聂闻涛,此刻却冷著一张脸带著杀气问惨白的王双守说:“谁杀的他?”

冰冷的声音透过藏在尸体里的窍听器传在我耳里,让我著实诧异了一下,不知道的人听这语气……好像谁杀了对於他不得了的人的一样……作为对我无所不用其极挑畔我却又捞不著什麽便宜的对手的他,我的“死”应该是件让他高兴的事啊……这语气?搞什麽名堂……知道其中蹊跷的王双守傻了,我爸则是对这个杀气腾腾的男子表现有点谨慎,自从他知道我是受枪伤而“亡”时,他对於追掉会上每个他从见过的面带不善的人都保持著介心,而我妈则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可能心里在想:“那小王八蛋什麽时候安生过?”

此时门口一片混乱,门口的大摄像镜头里一行人开车到了灵堂前下车,正是李越天那一夥人,李越天领头,一身黑色西装包裹著竟让人看得他削瘦了好几分,小王走在边上像是要推开保安硬进,可保安像是不依不挠地挡著问他们身份,现场一片混乱。

镜头里人群纷纷扰扰,李越天带来的人跟保安硬是gān上了,推著人就是不发一言地硬是要进场。

他站在人群当中,身边有两个保镖护著,不开口表现什麽也不动手,直直地站在那像尊石像,脸被墨镜挡住半边,看不清什麽表qíng,只是冷冷的嘴角一动不动,手cha在裤子里状似悠闲。

此时一批场内的保安闻讯赶出去,见不是当地的人,挽起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围殴。

我看著qíng不自禁盖著眼睛,天啊,这群白痴,来L市竟然不知道L市人民是最好斗并且具有qiáng烈的排它xing,哪个保安不是L市最好的打斗高手?这李越天卖的什麽谱?竟然没脑子的允许手下人在这种地方胡闹?难道我那针病毒没让他四肢不调反而把他脑子弄坏了?

难道他不是来替我送终而是来找碴的?我冷笑,看来,李越天并不认为我死了……只见李越天扬起了手,不知说了什麽,他带的十几号人马上聚到他身前围著他,不再动手,保安们浑身戒备地盯著他们,围成圈包围著他们弹跳著脚跃跃yù试……丫的,李越天是来打算闹场的?带的人全是一等一的打斗高手……搞得连人家拿钱来护场子的保安qíng绪都高昂了起来……整个场子都充满著争斗的火药味……我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李越天看见她走到他前面,微微的弯了下腰。

穿著黑色衣裳的章女士抑起下巴,传音器里传出她尖刻的声音:“如果你是李越天,马上给我滚……”

他的半边脸被墨镜挡住,只能见他嘴边有抹讥诮:“不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太煞这麽大场面?”

章女士身体抖了两抖,揪著黑色手套,深吸了口气,直直地看著李越天,语气像刀子:“我终於知道为什麽我儿子宁肯死也不跟你在一起。”丫,我的妈,明显火气上来了。

李越天僵了身体,一动不动,慢慢才移动头对准我妈,墨镜挡住他的眼睛和他的脸看不清他表qíng,他抿紧了嘴看著我妈……旁边的人退了两步,他发火的时候就是这样……浑身的怒火能把人压得夺脚而逃……章女士像是控制自己努力深吸了口气:“李越天,我不管你们家有多大能耐,别欺人太甚,就算我儿子说过不许我报复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听得傻了,我妈,这怨气好像不是演出来的?还是她演技jīng湛了得?……抿紧的薄唇张了口,“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