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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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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毫无意义,他还是不懂我伤得有多重。

让他更爱我永远不能遗忘?那也是场笑话,只能让我更看清自己为他荒废了些什麽,连那些不曾想过的不曾清晰过的东西也日渐明朗起来。

不是不爱,不是爱得不深,而是,他,还是学不会好好爱我。

他不懂爱。

不懂如何爱我。

一开始的错误,事尽如此,我又如何再去否认?

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我舔著伤口朝著温暖的地方栖息,我还是个男人,手机坏了我打座机,那边忙音,我一个一个数字的按著键,时间好慢,过了好久那边才接起:“谁?”bào怒的声音。

“呵呵……”我笑。

那边沈默,然後说道:“我来接你。”

然後说:“少喝点。”

我打著酒嗝,地上摇摇打滚的四五个酒瓶子,再看著倒了半瓶在chuáng上的1856年份从酒窖里偷拿出来的红酒,我点头:“好……”头一个收势不住,打在了chuáng头,发出撞击声。

“你怎麽了?”那边那个男人快迅地问。

“没事,呵呵,”我止不住笑意,我很有礼貌地说:“那就这样,明天你来接我,晚安。”

电话从手中垂落下去,我无力再移动我的头。

朦胧间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摇著我:“小唯……小唯……”

我睁半眼看著那个著急的女人,微微一笑:“妈,下班了……”

“怎麽了?”女人很严肃,摸著我的头。

我偏过,“没什麽,喝多了,睡一觉就好。”

“别任xing。”女人的手还要往我脸上碰。

我再次闪过,对她说:“妈,我没醉。”

“让我好好睡一会,妈。”我敛去笑意,看著她。

她走了出去,走前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关门前看了我一眼,然後离开。

寂静的夜里,我抱著自己,清醒又痛苦,麻醉又心灰意冷。

纠结。

纠结。

谁说的?

伤人八百,自损三千?

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坚qiáng……

可是,还是逃不过自舔伤口这一关……

第79章

有人在摇我,而我脑袋里像是装了数十块砖头,每块砖头都拼命地往下坠,一路压著每根神经,让头疼痛昏裂。

勉qiáng睁开眼,我妈穿著睡袍坐chuáng边一手摸著我的额头,一手推著我,我嘶哑著声音,说:“妈,什麽事?”

我妈稍有点担心地问:“感觉怎麽样?”

我下意识的笑:“没事。”挣扎著坐了起来:“什麽事?”

“聂闻涛找你,在门外。”

“哦……”我叹气,摇摇昏沈的脑袋,想起昨晚的事,该死的,谁说酒醉醒来就不会记得自己gān过的浑事?

“几点了。”我呻吟著眼睛往旁边找东西看时间。

“五点半。”我妈说:“要不要让他进来,他在门外。”

“哦,妈……”我起来,一手暂时残废穿不了衣,我拿著外袍哀求地看著我妈。

我妈走过来帮我穿上,问我:“他怎麽在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

怎麽在这?还不是你儿子我昨晚发疯,然後有人陪著疯在千里之外几个小时後出现在这里,丫的,我要是个少女真他妈的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丧气地看著挂著托手的右臂,再看看那塞不进手空dàngdàng的袖子,叹气:“我叫他来的。”

随便扯了扯头发,也不想看镜子里那幅鬼样子,走到门口,按了键,对著可视器要死不活地说了句:“进来。”

我妈跟在我屁股後面盯了半晌,最後转过身:“我帮你倒杯水。”

聂闻涛推开门,就直直地站在那,看著我,没有表qíng的脸抽了两抽,眼睛陡地往内缩了缩,手放在门上忘了拿开,就那样石化了般站那死了一样。

我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跟这哥们计较,可他愣是看见我妈也一动不动,yīn沈的脸盯著我的手跟著什麽怪物一样,这样……很没礼貌。

“这是我妈……”我提醒他,他还是不动,我叹气,教他:“叫她阿姨。”

我妈递给我水後就jiāo叉著手站在那看著我俩。

那怪物还是一动不动。

我连发火的脾气都没有,只好伸著没受伤的手指著他:“你……”然後指著我妈:“叫阿姨。”我循循善诱,鬼知道这个时候我为什麽还计较这个。

还好那人只是怪了点,不至於太蠢,僵硬地转向我妈,弯了下腰:“阿姨。”两个字愣是让他叫得又板又硬没有感qíng。

我妈皱眉点了点头,眼睛向我俩看来看去,揣测我们到底在搞什麽鬼。

“妈,他是来接我的,”我喝了口水,咽下:“我去他那住两个月。”

“他也在北京?”

“不,L市,我去他那。”

我妈说:“小唯,你又想搞什麽?”

“妈,我去养伤,”我甩甩我的手:“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看著我妈,她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只要在北京的一天我就休想安宁,而回美国,除了把我关疗养院,要不,她也安不了心。

我妈站在那半晌,最後叹了口气,“随便你。”走到聂闻涛面前,把门关上,“看著他点。”

聂闻涛向後微退了下步,章女士抚著头向里面走去,眼睛湿红又无奈。

“那是我房间,”我指指客厅左拐再前面那扇打开的门:“帮我去收拾一下衣服,我累得动个手指头都疼……”

他向前起了两步,不再看我的脸,只看手,然後就地蹲下,把头埋在双腿间,双手抱著头,蹲在那一动也不动。

我坐在那里,看著他,那种抱著身体的方式我以前见过,他妈死了一个月里他就是用这种姿势抱著自己蹲在坟前,那时候我看著觉得那住垃圾堆里的小孩真是个怪胎,xing格怪而行为更怪,而现在,我只好拖著疲劳的身体走过去趴在他背上,把下巴嗑在他头上:“去帮我收拾收拾,飞机订好了,嗯?”我轻声说。

“嗯。”他的鼻声很嘶哑。

他的手伸过慢慢地托住我往上,站起来那幅身躯附上我,抱紧,双脚腾空,不到几秒锺,我被他放在沙发上:“你睡会。”

他转过身,背影朝著我的卧室行进,一系列动作中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手的筋骨在瞬那突出,像是在忍受什麽剧烈的冲击。

这一切之於我,在顷刻间感觉到那怀抱的温暖,无疑於身处大海抱著了一根浮木,尤如身在地狱里总还有天堂可以向往一样。

第80章

歇了会好了点,我倚著门看著那个男人把行李往出租车上装,把外套紧了紧,哑著嗓子调侃他:“搭火箭来的?咱们祖国上空有什麽好风景没有?”

哦,老天,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想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的,但嘴一张开,这话就不经大脑溜出来了。

聂闻涛把两大件行李,还有一件小行李往车上装,不搭理我。

我挑眉,问他:“装的什麽,至於这麽多吗?”帮我搬家啊?

那男人装好东西,眼睛看向我,却透过我的身旁向後面直视过去,我微微撇头,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离我家後方数十米处。

聂闻涛捏紧了手,我擦擦鼻子,打了个喷嚏,裹紧衣服往车里钻,“走吧,别误了飞机。”

他迟缓了二三秒,坐了上来,略侧著腰,眼神还往那个地方看去。

车子开了,他慢慢收回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车外。

我打了哈欠,“过来点,借我靠一下。”

他微敛了眉目向我看来,随後坐了过来点,我把头靠在他腿上,说:“把衣服盖我身上,我眯会眼。”

那男人按著命令一一办好,司机在前面笑著说:“你们兄弟感qíng真好。”

我把头埋在他腿间,闷笑:“我们不是兄弟。”

此话一出,那本来犹豫很久这才刚刚停在我腰间的手猛地一僵,不过没有抽离。

司机也识趣的不再搭话,闭了那张骚动的嘴,车内就只有车子发出的微微响声,除此之外,安静一片。

一路到了飞机场,聂闻涛都没有说话,下了车时他用那张平时面无表qíng这时更缺人qíng味的冷脸jiāo车费时司机笑得都不太自然,可他浑然不觉,司机殷qíng地开後备箱要帮拿行李,被他用手一挡,司机退後了几步,看看他,再看看我,神qíng无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