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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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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好吗?」看著我走进,他冰冷地说。

我擦过他的身,向机场外走去。

手被拽住,我没回头,沈声说:「放手。」

「玩得好吗?」他重复,冷得声音里要飞出刀子般。

「放手。」我平静地再说一次。

他不放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胳膊,那力度像是要把我骨头给捏碎,我忍住痛,稍稍偏过头,「李越天,别让我们都难堪……」人群又在打量我们,所有关於心qíng的轻舞飞扬全都在这刻逝去。

「放手。」我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那边又加qiáng了力道,这麽一拉一扯间,手臂陡然剧痛,发出喀嚓声,手臂脱臼。

「你怎麽了?」下一刻,立刻被一个人抱住,耳边是李越天bào躁的声音:「怎麽了?」手被抬起,又是一阵剧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进入口中,为什麽?他非要愚蠢至此,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给予……我明明……那麽爱过他……他只能还给我痛苦伤悲吗?

再没有眼泪可流,我只能隔著墨镜看著他,他的眼睛也藏在墨镜里;我们的视线里,隔了无法跨越的两条海沟,谁也看不清谁,再也达不到彼岸。

「小唯……」他看著我,嘴在哆嗦。

我无力再有任何动作和语言,疼痛通过身体发泄成冷汗,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冷冷地看著那个拿著我手臂一脸悔恨的憔悴男人。

他打著电话,一弯腰想抱起我,我闪开,就算这个动作让我更痛苦。

另一手被他拉著,我再没有余力抵抗。到了机场医院,任医院的人照片推拿打石膏,三、四个医生围著打转,李越天蹲在我前面,怔怔地看著那些人在我手上的动作。

他的眼睛看向我的脸,看著我的嘴,嘶哑著说:「别咬了,我让他们打止痛药。」撇过头不看他,忍著,不想再恨他。我不想恨,这样只会让两人再有牵扯;我不爱他,恨我也不给他。

医生还在打石膏,他在一旁看著,视线在我身上打转,我闭著眼,随他怎麽样,不听不看不说。

「小唯,跟我说说话。」迟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呼吸chuī在了耳际。

我厌烦地撇到另一边,我不想佯装若无其事,至少现在不,我没那个力气。

「啊……」一道嘶吼声,随著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医务室一片混乱,「李先生……」

「出血了,快拿那边的药具过来……」一个惊慌的女声在叫。

我闭著眼睛不为所动,又发狂了?他痛苦?这样也好,知道痛苦就好,只是,他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苦?有没有想过,比他承受更多的我,在痛苦的时候,又该如何?

他爱我,真可笑……他的爱,竟然只能沦落到只能伤害我一个人的地步。真可笑,再痴狂再浓烈也不过如此……都不过是伤人的东西。

半睁开眼,墨镜底下那滩黑色的血,爱,沾满了毒,不再gān净。

「小唯……」李越天扑到我前面,用染著鲜血的手捧著我的脸,「小唯,你原谅我,原谅我,我快疯了,快疯了,别bī我。」他的唇凑上来,落在我的脸上,冰冷一片,我没有躲闪,张开嘴冷冷地说:「滚开。」他看了我好几秒,尔後笑了:「你生气了?我又做错了?」他拿过我没受伤的另一手,冰凉的唇印在上面,冷到我心底。

「我知道,我又错了。我只是……」他闭了闭了眼,看似很艰难地说,「我只是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可能会爱上别的人,你一直都只是爱我的,我受不了。」他把头埋在我的腰间,他在颤抖,在示弱;他又得知了什麽,或许终於迟钝地知道我真的已经放弃他了。

我恍惚,旁边的人站在那里不动,谁也不敢上前,一个比一个惊诧地盯著我们。

我感到荒唐,一切的一切,我认识他,我离开他,我再见到他,我把他从生命里剔除,这麽多年的时间,竟构成了一部可笑的荒谬至极的剧集。

「越天,那麽,你爱我吗?」

我看著自己断掉的手,再看看身上染著他鲜血的衣服。「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他慢慢地抬起头,惊惧地看著我,然後慢慢恢复平静,站起来,轻轻地说:「我爱你,也不能放弃你,除非我死。」他看著我一步一步地往後退,退到门边:「小唯,被你那样爱过,我还能去爱谁?」他笑,摇著头走出门,削瘦的背影,浓密的头发中藏著几抹白。那一抹背影离开,满室的人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不敢让我妈知道这事,出了门有人在门口等著,是李越天派来的人。

我托著打石膏的手,绕过那个人,往外面走,拦了计程车就上。那个人跟在後面不语,开了车跟著。

回了住处已经是晚上,我一见我妈就胡说八道:「妈,坏了,我一下飞机就出车祸,你说我衰不衰……」我皱著眉,把包扔地上,然後一屁股坐沙发上,把在计程车上想好的理由随口给扔了出来。

我妈奔过来,拿著我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问我:「没事吧?」「没事,」我挥挥手:「伤手了。」

我妈看了我两眼,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皱皱眉,念叨著:「B城这jiāo通……」却拿了笔,在石膏签了她的英文名字,然後点头说:「嗯,不错,以後放办公室里。」这位母亲,知道天灾人祸必出有因,也从不对这种事大惊小怪,随口问问也不追究前因後果,只管按她自己的方式行事;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能跟她像母子,也能如姐弟一样相处。

我哭笑不得,我妈却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跟我说说,你出趟门就能残疾回来不容易,这接下的工作怎麽办?给我个jiāo代……」我妈一脸我很好说话的模样。

「妈……」我举高我没受伤的手,「饶了我……」章女士一把掌拍过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怎麽生了这麽个儿子,就没见过你好好安分过。待著吧,养好了再说。」电话响了,美丽的娘亲大人退场接电话举行电话会议,而我趴在沙发上,半晌动都不动不了;这半天下来,力气全无。

塞了满嘴的药躺chuáng上,衣服早已在医院换掉,但身上还有股浓厚的血腥味,镇定剂很快产生效果,脑袋一片空白睡去。

告了假,我怕又要成为公司私底下的闲言碎语了,像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开,想必就算有才华也得不了好评语。

但也不cao心,窝在家里用没伤著的手按著摇控器,我妈的工作日程是还要在这里待两个月,公司发展很顺利,顺利得超出预期,她还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电话响了,我妈打电话来很严肃地说:「你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笑著回道:「不告诉过你吗,小车祸。」

「什麽小车祸?」我妈声音尖利:「那为什麽李越天的手也伤了?你们打架了?」我无语,也伤了?什麽意思?

我妈在那边深吸了口气,「小唯,告诉我,你们打架了?」我皮皮地笑著回过去:「小打了一场,他也没捞著什麽便宜,安啦,没什麽事。」「小唯,」我妈明显懊恼,「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来B城?」「妈,真没事,」我收了笑意,平静地说:「没什麽,李越天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以前那样的事qíng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我妈在那头沈默,最终挂了电话。

有天出门,从超市里买完东西出来,转角处是以前在B城时最爱的那家饭店。玻璃门印著我的脸,淡薄没有感qíng,我朝上面的自己笑笑,但嘴角的笑意却显得苍白无神。

门里面,李越天跟几个人坐著,看见我,他立刻站起,朝我走了出来。

我没动,看著他走到我面,用他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说:「那天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对。」他回过头看著我,他的鼻子上有道赤红的伤痕,显然是新伤,没有用OK绷贴住,也没上药,这就麽一道痕迹明显地留在那高挺的鼻子处。

「我很容易在你身上犯错误,」他笑笑:「你知道的,遇上你的事我就跟疯子一样,我知道这不能当藉口,但我想是时候改改了。」我一直看著他无语,我只是人懒懒的,心懒懒的,看见他,同样懒懒的无波无澜。他早已不是我的他,我已经放弃了他,我也报复过他,但最後,形同陌路是我给我们的选择。

我对他也残忍,无立场谴责他对我所做的。

「我送你。」他见我不说话,然後提议。

我摇头,让自己微笑道谢:「不用。」

提脚离去,他在背後说:「小唯,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让你受的苦,我必以受十倍还之。」第15章

这样的夜里你会想起谁

你所爱过的

你所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