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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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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把手中的书扔掉,清清喉咙,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活gān完了?」「砰」的一声,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个墙北,一个墙南,好几米距离呢。

转过头来看我:「姓李的来过?」眯眼看著我。

「来过啊……」看他一脸凶样,我摊摊手,「又走了。」「来gān什麽?」四个字被他像丢冷刀一样丢了出来。

「送花。」我看了看门边儿的白jú。

聂闻涛停了几秒,看了那花,提脚就要往门边走去。

我喊:「gān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样我要是不知道他去gān嘛我就白活了,「gān嘛?以为他提著脑袋等你去收拾?」妈的,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没吃过亏啊?他就等著他去找他。

那男人没听,就快到门边了,我一火,一脚把面前的矮桌踢翻,这没长脑子的家夥。

矮桌翻地的巨响让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著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叹气,伸手,「过来。」

他站那儿不动,不听我的话。

这时正好门边有响声,只见胖子鬼鬼祟祟地挨著开著的门走了进来,边躲著走边向我打著眼色,把装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内室的边上,就要开溜。

「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那男人头出不回地吼了一声。

胖子僵住,脸上挂著颤抖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男人现在吃了火药,我怕不能给他灭火反倒会助燃了。

「大聂,我真不知道是那家夥。」胖子一脸的yù哭无泪。

聂闻涛转过身,眯著眼睛,「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没,大聂,真的,我还以为是王哥B城的朋友……」「他B城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吼,马在叫,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qíng,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视死如归的表qíng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gān嘛?」「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jú:「把那扔了。」枯木逢chūn,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奔了。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後面补充。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说:「你不知道停水了?」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後电话响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说:「王哥,我今天做错事了,你得救我。」我笑:「我刚不就救了你吗。」

「不,王哥,」胖子在那头低调地绝望:「我忘了告诉你一事,今天你那边市政府临时停水,我刚准备要来时被大聂电话一pào轰就把要来帮你蓄水的事给忘了,也忘了用电话通知你,我对不住你。」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冲凉,不能冲凉?这麽热的天不能冲凉?我默然,这麽热的天不冲凉代表我得带著一身汗躺在刚买的热呼出炉的King-sizechuáng上睡觉?

算了吧,我不能对不住刚在我身下没躺几天的大chuáng,於是我只好对不住胖子了:「他刚发现,一发现就出门了。」他是出门了,不过出门是gān什麽我就没说了。

胖子在那头哀嚎:「王哥,我去躲两天,这两天我就叫小媛来送饭了,不用想我,实在想我得不行就帮我向大聂求求qíng。」我笑:「妈的,你就开玩笑吧。」

没多久聂闻涛扛了几桶饮用水进来,我看著他进进出出的把水扛进来,说:「不用这麽麻烦,实在不行去澡堂解决就行。」他冷冷地看了我几眼,把水扛进浴室。

我跟著进去,今天练了一小时多的沙包,满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饭。

刚想拿水随便洗洗就算凑合了,可一作势想把水倒进洗脸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抢过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扬眉,在旁看著他的动作。

浴缸半满,七桶水也就留了两桶,我问他:「你呢?」他把桶子拿出去,边走边说:「不用。」

「怕làng费?」我笑,这家夥,吃饭最後碗里一粒饭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杀了他都难。

那男人不答话,接著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进来,我已全身脱光钻到了浴缸,喃语:「怕làng费,就不怕我làng费了。」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脚步,说:「你用,不算。」说完又头也不回拿著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聂闻涛一大早就走了,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合过眼,背著我躺在那边一动不动,我装作睡著,他就转过来把手轻轻放我背上,然後又轻轻翻过身……如此,周而复始。

我懒得逗他玩,半夜过去熬不住困就睡了过去,任他自个儿折腾去。

大门喀嚓响时浅睡的我被惊醒,我瞠目结舌地看著聂闻涛抱著一盆绿色的盆栽走了过来。当然,我惊讶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时间在屋里出现,而是他手里抱著明明是价值不菲的兰花绝品——绿云。

妈的,这男人上哪儿弄来的?

「哪儿来的?」我坐起身,赶紧从chuáng上蹦下来,走到他旁边问。

「偷的。」那男人很随意地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哪儿偷的?」靠,L市的人再富有也不可能随便把价值几十万的名品放大街给人偷。

「吴家。」那男人回答我,眼睛看向餐桌。

「你偷吴家的?」我再度震惊,然後捧腹大笑,妈的,这男人弄到吴家去了?我带著恶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那是吴起浩养著来讨吴起然欢心的,谁拿走了他就得宰了谁。」「那又怎样。」聂闻涛不甚在意地说。

我抚额叹息:「赶紧还回去,他会杀了你,那恋弟狂。」「你要,就是你的。」他把兰花放到餐桌上他打量好的位置上,把原本cha著白玫瑰的花瓶撤下,从裤袋里拿起手机往外走。

「哪儿去?」我笑问,这男人,总能让我感到惊喜。

「上工地。」那男人说出三个字,把震动的手机覆上耳朵说著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撑著腰站在餐桌旁看著那株当摆设物的兰花,耸耸肩:「好吧,看著也不错,就这样了。」至於,吴起浩有什麽反应,管他的,老子高兴就好。

李越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在L市找不到他的影踪,聂闻涛晚上回来黑著脸打了三小时沙包,被汗浸湿了也不停下。

他去找了李越天,胖子告诉我,可是找不到人。

而他回来後一个字都不说,尽打著沙包,我在沙包旁转了几圈逗他玩也不理我。

时间打得太长,他都快脱水了,我只好往前进一步,迎面被猛力击过来的沙包眼看就要撞上我的脸,他跑过来抱住沙包,这才免了一次损伤我那张瞅著还可以的脸蛋的恶行。

「你在生我的气?」我扬眉问他。

他转过头,把沙包推到另一边,不答话。

「怪我拦著你?」我再说。

「不。」他低吼,用力地把拳击手套甩到地上,拿著旁边的衣服擦汗水,擦了两下又粗鲁地扔到地下,吸了口气说:「不能放他走。」「你找他是占不到便宜的。」我淡然地说。

「我不管。」聂闻涛蹲著抱著头:「他伤了你……」他痛苦地揪著脸,选择把那张脸埋在双腿间。

他在痛苦?昨晚他的辗转不安不能入睡就是因为这个?

「我当时拦住了你,所以你不去找他。」我盘著腿坐到他对面,看著他的头顶:「然後你还是去找他了,不管他怎麽对付你。」我淡淡地陈述,怎麽这事都经过一次了他还学不乖,我指责他:「你不能这麽冲动,要不,你永远都斗不过他。」「我说过我不管。」聂闻涛把脸抬起,黑蓝的眼睛里赤红一片,「他对你不好……谁对你不好我就要谁的命。」他喘著粗气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沙包一角,bào怒:「妈的……」他走去浴室,看著那布满汗水的qiáng壮背影,我勾起嘴角笑,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我,不是吗?

所以,明知在李越天那里讨不著好,他还是要去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