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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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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我在恐惧。

我饶不过他,所以他也不打算饶过我是吗?鱼死网破,这是你要的结果吗?越天啊越天,我不明白你……不,他不会,我死了,他也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他爱我……他恨我?他不恨我?还是他……已经想到了如何让我屈服的办法?

他不放手,他不满我给他的结局,他要得到他要的。

不屈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以前认识的李越天。

而如今,他变了,或许更深沈,或许更狡诈,或许更……残酷,现在的他,是如此吗?

我把所有线全连在一起,只觉危险,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我猜不透现在的他,不爱了,连心思都不能再看破了吗?我苦笑,还是免不了这样的结局。

平静的表面最终褪去,激流暗涌,浮上台面。

车子尖利的刹车声在门外响起,全世界只有一人有那样嚣张的开车方式,那就是吴起然。

我站在门边,看他冷著脸把车门猛地撞上,对我说:「姓王的,你最好有个该死的理由把我给找到这儿。」我走进门,吴起然跟了进来,一脚把桌上的兰花踢掉,把外套随意抛到地上,自己则「砰」地倒到老子的义大利沙发上,说:「给老子酒。」我皱眉,随即笑:「你躲你哥也躲得够久了,再不现身,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爬上他的chuáng了。」「妈的,闭嘴。」吴起然拿起抱枕砸我。

「没酒,只有水。」我也倒下,妈的,谁不累现在。

「靠,你过的什麽日子。」吴起然鄙夷地看了看四周,「你找男人的水平太差了,没见过你这麽爱自己找窝囊的男人。」我窝囊?那个被自己老哥bī得满世界玩自杀闹失踪的男人就比我qiáng了?靠,妈的,这小子还是损人不利已,至死也变不了。

「聂闻涛劫了李越天的军火。」我跟他直言。

「什麽?」吴起然本要拿桌子上的杯子向我砸来,听了这话停了手,皱眉说:「怎麽搞的?」「你哥帮的忙。」我看著他,看来他们瞒得够彻底,如果不是胖子临时透露,估计到了事qíng败露那天我才能知qíng。

「Fuck you!」吴起然一脸yīn沈,咒骂。

「你要我怎麽做?」他把杯子摔向墙壁:「说。」「你哥在想办法帮聂闻涛转移在B城的那批货。」我淡淡地说。

「找死。」吴起然冷冷地评价。

我淡笑:「你知道你哥有法子。但是,B城毕竟是李越天的地盘,你哥固然能找到办法,但也不可能轻松。再说,他会不会为聂闻涛冒这个险也不一定。」我抬眼看他。

吴起然冷扯下嘴,「那家夥最近为家族里那几个老家夥的事,哪顾得上姓聂的,他说得好听。」他毫不避讳地说出实qíng。

我点点头,把藏在沙发下的雪茄掏出,扔给他一根,点上深吸了口说:「所以,这事还得聂闻涛自己搞定。」吴起浩是什麽人?仗义者?算了吧,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跟他的宝贝弟弟,事qíng只要触及这两者的利益,谁的死活他都管不了。

如果我不是跟吴起然一条裤子混到大,或许我会相信他所说的:吴起浩是个明眼识人的人,他可能是赏识聂闻涛,也可能会为了利益帮聂闻涛一把。

可是,吴起浩现在在吴家的地位正在最後巩固的关键阶段,他不可能为聂闻涛真正地冒险。那男人,吃别人的骨头喝别人的血,真真正正把损人利已发挥到最高境界的典型。让我这个时候信吴起浩,我倒宁肯信地球是倒著转的。

「哼……」吴起然冷哼:「靠那不要脸的,还不如gān脆自己找个坑埋了。」可能他自己觉得说得太过,补充了一句:「反正现在是不可能,他忙著跟家里那几个老家夥斗。」我含笑看著他。

吴起然yīn著脸看著我,「姓王的,王八蛋,你在打我主意?」我很诚挚地一笑:「这事,你得帮我把自己卖给你哥一回。」「我杀了你。」吴起然怒吼,抱枕又快又狠地向我砸来。

发完火,吴起然哆嗦著手指著我,「你叫我去求那家夥?」他一脸的愤恨,「那家夥绝对会让我把所有能卖的都给卖了,就为了那麽两个破男人那麽件破事,你就叫我去?」我揉头,实在想告诉他男人是不能用破形容的,不过我还是忍住了纠正他形容词修饰不当的错误。

「起然啊……」我觉得那个「啊」字我啊得很深qíng,至少把跟他这几十年的变态jiāoqíng全部融进去了。

「休想。」吴起然撇过脸,把脚搁桌上,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样子。

唉,真是的,坐在老子的房子里,抽著老子给的菸,他哪能不付出点代价?哪可能啊……於是我也把腿搁桌上,把话撂开了:「反正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老子当年要死你不让老子死,你欠老子的。」「老子鸟你。」那人抽著菸,无所谓地说。

斯文败类当然不会这麽容易搞定的,所以我也只好耸耸肩,「那好吧,我只好告诉吴起浩当年你跟huáng小倩做过……」「老子没做……」吴起然迅速把脸转过来,yīn沈地吼。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老子又没聋,耸耸肩,看著他。

「妈的。」吴起然bào走离开,出门还不忘狠狠地踹了门几脚。

我含笑送他离去,家夥,搞不定你,老子白跟你认识了。

好了,吴起浩那里的隐忧搞定,这事吴家就算有可能中途撤走也不可能了,有吴起然在,吴起浩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了也得gān。

我看著砸碎的杯子凄惨的门,叹了口气,杯子兄门儿弟,今天你们算是做出贡献了。

bào风雨就要来了吧?

bào风雨前夕的平静,真叫人难捺……

聂闻涛依然倔得跟头驴似的,闭嘴不语,早出晚归,同时老老实实做饭,头上擦了药一股子药味。我嫌弃看他,所以只要回来,他就很有自尊地跟我保持十米距离。还好房子够大,要不也不够他发挥的。

当然,偶尔我不慡,会走过去踹他两脚。如果他有什麽长进的,就是不在像以前我动手他就必还手,现在是非常沈默地让我踹完了就去做自己的事,也没有凶狠的眼神相向。

好歹是长进了点,对於这种男人,我不能太过苛求。

每每,我都拿这个安慰自己。

不过就算这男人看似驯服,但我叫林简从美国寄回来的雪茄两盒,红酒三瓶,威士忌四瓶,香槟一瓶,整整一箱,在运来的第二天我偷藏在阁楼上後全都不见。

问他,踢他,鄙夷他,怎麽样他都不当回事,眼睛扫你两眼,任你如何。

於是,睡到半夜我都要起来把他踹下chuáng,然後看著他爬上来,再踹,再爬,再踹,周而复始,直到我累了为止。

这天,我去医院拆了石膏,手早就好了,挂著装病患实在没意思,也实在有损於我英俊迷人的形象。

搞不好我那旧qíng人还要登场,虽然他来绝对不是什麽好事,但我也得风度翩翩地见人不是,好歹我也活得比以前好多了,这效果得做出来,要不挂著石膏多不丢脸。

石膏拆了,拦了车去满汉楼,L市美食的老招牌,也不知道聂闻涛是怎麽搞到手的。

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找著gān劲十足的准新郎官,我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也不忙啊,要结婚了还上班。」油光满面的胖子嘿嘿一笑,把勺jiāo给副手,摘下帽子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喂,那边的,把好料全部送到贵宾包厢……」我一路走过来,不到中午时间,满汉楼早已人头攒动,大厅的座位上早就有七、八成满了,我边笑边调侃:「挺生财的嘛……」「是,生意不错,嘿嘿,兄弟们每月都能分不少红。」胖子带头打开包厢。

一坐定,胖子就倒茶,「王哥,找我电话说就行,不用劳烦你跑一趟的。」我扫了眼装修得豪华的包厢,果然贵宾,这房间可比以前聂闻涛住的那仓库qiáng的可不是几倍十倍的。

「没,我就来送点贺礼。」我刚去了趟银行,办了张卡在里面存一百万,算是给胖子点薄礼,实在是没什麽心思去弄什麽礼物,给点钱也算凑合。

胖子搔搔头,「不用了,王哥,我这……」他看了看卡,咦了一声。

我扬眉,有什麽不对劲?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刚会计找我来著,大聂来要点钱,会计本来要去你卡里转点给他,没想到钱没了,原来是王哥都用来送我了,我还说呢,王哥天天在家也不要花什麽的……」我眯了眯眼,把墨镜摘下,「什麽意思?」聂闻涛要钱?到我卡里转?他自个儿没有?靠,他自个儿没钱的吗。

我是刚刚从聂闻涛给我的卡里拿了一百万,还剩下十几万,虽然我也有点疑惑这才一、两月的钱怎麽多了这麽多,但想想聂闻涛gān的尽是赚钱的买卖,这一百几十万的我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