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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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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让我们相爱,让我们相害,也让我们相痛,更让我们相忘。

可是不管如何相爱相害相痛,给了那麽多,最终还是没有给能好好在一起的理由。因为,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我和李越天成功地把我们的命运搞砸了,我们的爱,已经被磨光了。

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李越天?

那麽痛的过往,你叫谁承受得住?

谁又受得了。

谁又受得了?可是,我受过来了,受过来了你要我重蹈还有你存在的生命?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忘了,报复了,重拾了生念,还要再爱。生命不是那麽荒废的,你应该明白,我一向只会勇往直前地往前走,寻找我想要的。

很抱歉,我要丢下你了,我曾经的挚爱。

爱恨痴怨,全部收回。

晚上男人回来了,走到门边不动,看著我yīn沈地说:「我要出去。」「去哪儿?」我慢吞吞地问。

男人又闷不吭声,瞪了我两眼,就毫不示弱地看著我。

「去哪儿?」我挑高了眉再问一次。

他转身,像是不理人了似地往外走;走到门外又停住,转过身恨恨地挫败地看著我:「我不能看著他不动手。」明显地气急败坏了。

「你要gān什麽?」我问他:「杀了他?我都不急你急什麽。」他转眼看著地板,说:「不用你gān。」

「靠,」我笑骂:「你哪次斗过他了啊?」我毫不在意地捅他的底。他确实不弱,也挺qiáng,L市是他的地盘,他更无所顾忌;问题是,李越天丧心病狂一枪子崩了他我到哪儿找人去?

「这次我可以。」聂闻涛抬起眼,沈著地说,然後眼睛带著点探试地问:「如果我可以,让我去?」「我会活著回来的。」他补充,定定地站在那里,等著我说话。

我哑笑,这男人,看来,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一直都了解我,他知道我每句话的意思,知道我每个眼神动作所代表的涵义,他……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说,从来都不说。

「你过来。」我招手唤他。

他还是定定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过不过来?」我眯眼。

好了,这次过来了。我扯他坐下,躺他身上,清清喉咙,「说说,你明白李越天多少?」头上男人无语,粗糙的大掌一环手就拢住了我的腰,闷闷地不开口。

「多少?」我用手肘撞了撞他。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聂闻涛沈声地说。

「他要是死了,得多少人找你麻烦啊。」我感叹地说:「那时候,我要过安静日子可就太难了。」聂闻涛身体僵了僵,「我不会拖累你。」

我听了冷笑,哼了两声,这男人,真他妈的有qíngcao;刚我还以为他知道老子的心意,眼下,又倔起来了。

聂闻涛像是知道说错了话,深吸了口气,依然倔qiáng:「我会办妥的。」「你就那麽想杀了他吗?」我扔了颗糙莓放到嘴里嚼著,淡淡地问。

男人不说话,只是他的鼻息和胸膛的起伏充分说明了他的意思。

我叹息:「我不在意他了,过去就过去了,那些……受过的……我差不多快忘记了。」「他不死,你的差不多就只是差不多。」聂闻涛冷然地说。

我抬头看他,却只见他转过脸死死地盯著某一个地方,yīn沈难测。

「哦,」我点点头,继续吃著饱满的糙莓,那鲜红的汁流过我的手,滑到了手肘处,随便在那男人身上擦了擦,我不甚在意地说:「是,他会继续缠著我,他要是放弃他就是不是李越天了。

「所以,为了我,你是一定要杀了他的。」最後,我总结xing地下了评语,尽管口里含满了糙莓,话说得含糊不清。

第20章

天明了,天yīn沈。

黑得不像白天,就像透著yīn暗的黑夜,诡异里藏著血腥。

聂闻涛一早接了电话起来要去工地,在走之前去了厨房弄了牛奶,跑到chuáng边把杯子凑我嘴边,看我喝下,嘴角在我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人才走了。

人才没走多久,电话响了。

电话响了好几十遍,我看著怔怔地发傻,最终叹了口气,还是过去接了。

李越天在那边说:「跟我吃个早餐吧。」他在那边低声地说道,语气柔长百牵。

我摸著身上还沾有聂闻涛体温的chuáng单,放在嘴边亲吻,问他:「越天,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李越天语气带著笑声:「小唯,别这样说,你何尝要放过我?」说完之後,他那边一片静默。

我笑,觉得心酸。我示弱:「越天,让我幸福。」李越天在那边回答:「小唯,让我幸福。」

我仰著头对著外边的黑沈天空笑,不让眼泪流下来。「真的只能这样吗?」「小唯,跟我吃顿饭你就这麽为难吗?」李越天在那边叹息:「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体好了点没有。」「好。」我静静地回答他,挂了电话,才发现,眼泪在眼角流下。我抱著被子,趴在地上静静地流了一会泪,恍惚地觉得,过去,真的只是爱一场,然後,就真的过去了。

那个我曾最爱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学会怎麽爱我。

对著镜子,我练习著漠不在乎的笑容。我告诉自己:王双唯,这次解决了,你就要有全新的生命,你会有全新的爱人,全新的幸福,会有全新的信念。

过去,真的不是你逞能所说的一了百了;而是,真正地,一了百了。

我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搞砸了。

这次搞砸了,万劫不复。

我还是穿著T恤牛仔裤,来到海华酒店。

李越天站要台阶上等我,远远看去,苍白而俊美的脸,黑中带著灰白的头发,和那一身黑衣,yīn暗的天空里,他的样子,就像绝望又带著坚定的石像,一动不动。

车停下,他嘴角扬起笑,帮我开了车门,看著我走下,他说:「像隔了好久,我以为我能帮你开一辈子的车门,一辈子都能爱你。」我笑,晃过他要牵我的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能装作真的漠不在乎。

他坐在我对面,慢慢地倒上果汁,他曾爱我,也许现在也爱我,他乐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在餐桌上为我表示他的诚恳。

他跟聂闻涛最大的不同,就是乐意表达他对我的爱恋。

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他想,他会让全世界知他锺爱的人就是我;而聂闻涛,只会知道什麽对我最好,什麽对我最坏,然後,按著他所能决定的以所有我要的最好的而做出决定。像在公众场合,他认为,我需要的只是舒适,而不是别人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们的爱,都不一样,我爱谁,谁又是真正能给我所有,谁又弄得明白?

我……又能如何?

那该死的爱……真的……就像绝望中那题给希望的选择题,不知该到底……该死的选择谁?

可是……在坚定之下,迷惘……又有谁懂得?我要的幸福……到底在何处?我已孤寂太久,幸福,到底在何处……餐厅只有他跟我,他坐在对面,微笑,优雅地从侍者手里拿过餐点放我面前,不忘把包住刀叉的餐巾打开。

我微笑:「谢谢。」

喝了口水,不经心地看向外头,落地窗里,三三两两的人在行走,我眯著眼睛漫不经心地看著。

李越天早已放下刀叉,倚坐著,淡淡地看著我,没有言语。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才挂起正常的笑容:「越天,告诉我,你想做什麽?」李越天缓缓地告诉说:「跟我走。」

我挑眉看他。

「你跟我走,接下来就不用这麽麻烦,如果你不要,你还是跟我走,只不过麻烦点。」李越天淡淡地说。

我支著下巴笑得乐不可支:「好,告诉我,我不走,你怎麽办?」「你想知道?」李越天挑眉问我。

我诚实地点头,我确实想知道,他妈的太想了,这个男人,总是忘不了给人出乎意料的感觉,我以为他是奔著军火来的,搞半天竟然这一切都是为我来的。

「好,你带我走,然後就是禁锢我一辈子?」我笑问著那个男人,真是陌生,我竟然觉得他像个陌生人,像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像他……从来未曾爱过我一样。

就算,他现在表现得……像正为我疯狂一样。

「如果,你能回到我身边。」李越天淡淡地说。

我想起身,刚一站起,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发现全身无力,身体软得不像我自己的一样。

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我抬眼问他,「你下药?」李越天淡笑:「是。」

「就算我不跟你走,你还是要如此?」我眯著眼睛再次问他。

「是。」他很坦然地回视著我。

我被人抬走,同时有个跟我很相似的人坐在了我刚才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