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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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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母含了半口饭,咳嗽了几声,聂闻涛把旁边的瓶子里的水喂他妈喝了几口,又把勺伸到他妈妈嘴边。

聂母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话没说完,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著,咳完才发现,聂闻涛盯著他,放在她嘴边的勺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半厘。

聂母含辛地惨笑,眼泪流了出来:“妈对不起你。”

聂闻涛把勺放在她嘴边,说了一句话:“吃。”

聂母知道如果她不吃,聂闻涛都不会走开,於是明知等会都会吐出来还是把饭含了下去。

有一天,聂闻涛攒了一点钱,背过他母亲往城里走,聂母在他背上断断续续地问他:“涛儿……以後,要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聂母在他身後断了气,聂闻涛没有反应,背到城里,小诊所里的人没有人愿意碰那具脏乱的身体,那个人看见了他,开了车,要送他回去。

聂闻涛盯了他一眼,把母亲的头用肩膀挤了挤,没有理睬那个人,背著他母亲,按原路一步一步地瘦弱的肩膀背了回去。

聂闻涛埋了他母亲,捧著土洒在穿著漂亮衣服的母亲身上,说:“你看见了吗,那是我喜欢的人,我会好好对他的。”

第26章 後续一

我走了出去,太阳还是高高挂在天上,无动於衷,它不会因人间的喜怒哀乐而改变它的热度,所以,那个男人蹲在车子旁,满头大汗,目不转晴地盯著我出来。

我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笑:“看谁呢?”

他不说话,站了起来,退後几步,身体在我後面一步远,如果不是比我高那麽一点,我还真当他是我的影子了。

我不动,他不动;我走动一步,他也跟著动了动步伐。

我向天翻了翻白眼,无奈移动脚步,把手伸向後头,紧而随之,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了上来,我志得意满,笑得两嘴往後裂,瞬那有说不出的轻松。

人一轻松就容易轻狂,所说我嘴一张大话就说了:“我们走回去。”

後边有摔跤声,我回过头,一外国人在路边跄踉著要扑倒,收回身子,那人cao著L市人民特有的口声哭喊:“老大,我打车回去行不,我不报销了……”

聂闻涛眯了眼睛,回看那人,随即看了看了我,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丫的,知道是谁了吧?

还是没有走回去,才走几米,腿就软了,还好後面有车子跟著,被那男人抬了上去,林简跟在後头碎碎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聂闻涛瞪了他好几眼,才闭了唠叨的嘴巴。

我总觉得,林简越来越有jī婆的趋向……我得好好找个法子治治他……好好睡了一觉,老老实实地被白头发医生恨恨地戳了几针,人好了点,那木头也不声不响,李越天的什麽事他也不问,跑工地去了。

亏得他昨夜守了一晚没闭眼,要不,我还真以为这男人对老子没那个心思了。

我叹气,当他回来,我就逗他:“怎麽办?我得回去工作了?”

木头不说话,捧著饭碗吃饭,眼都不瞄我一眼。

我再接再厉:“我这不得回美国了,要不,你跟我走?”

聂闻涛眼还是没抬,只是说了句:“我在这里。”

“啊,这就难办了……”我把筷子放下,专心苦恼:“老子不适合远距离跟人恋爱……”嗯,叫他这小子跟我走?得了吧,聂闻涛要是真跟我去了美国我就让他上一辈子……谁能倔得过他……没人鸟我。

我继续努力:“要不,我不走了,你看成不?”

依旧没人答理老子。

我就当他答应了:“可是,老子不去工作,就没钱过日子啊,我妈那点资产全是挂慈善基金会上,我是拿不到多少的。”我唉声叹气。

男人没理我,只是添了碗排骨汤放在我旁边。

“要不,你养老子。”我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很诚心地向他建议。

聂闻涛夹了口菜放进口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看达到目的,扔下碗,喜滋滋地拿起电话给我母亲大人打电话,也不怕她骂我死没良心的了,这事得赶紧办,好不容易遇上这麽一傻不溜秋的主……第27章 後续二

我给我娘打电话,口气温和有礼,事先还跟她问候了她那的天气。

章女士先是沈默,等我一说明意思,破口大骂:“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儿子?”丝毫不给她儿留面子,“你就不能像个男人?”

我笑,说:“妈,这不,为了赔偿,你看我把王双守跟林简给你使唤怎麽样?”

章女士气恨,然後冷静地说:“小唯,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世事难测,只有事业是你最忠实的伴侣。”

我还是笑,淡淡地说:“妈,我想有个家。”

章女士听後在那边缓慢的叹了口气,“小唯……”

“妈,”我说:“我不怕孤单,我只是太喜欢幸福,有人给,我就想要。”

身为母亲的女士最终妥协,她问我:“你确定你会幸福?”

我回答:“我正幸福著。”

远处的男人正在灯光下赤著上身打著沙包,脸上冷凝的神qíng透著坚定,我知道,他能给我想要。

王双守过後打来电话,刚一接起,那边就在吼:“你他妈的为了个男人把我卖了。”

我把电话远离耳朵两分锺,等那边骂完再接话:“谁卖你了?”我装傻。

“王双唯,你还是不是我哥……”那边依然是在吼,啧,真有力气,看起来确实是个人才,不物尽其用太可惜了。

我叹气:“王双守啊,乖乖的,帮我妈卖命,多好的一公司啊,jiāo给你了。”

王双守在那边还是bào躁:“为什麽,为什麽……”连问了好几个为什麽,问得我都摸不著头脑。

於是,我只好再叹口气,悠悠地说:“你有你的世界,别再围著我打转。”

王双守在那边沈默了好几分锺,然後哑著嗓子问我:“哥,我一直在替你找麻烦是不?”

我笑:“不。”

“你只是需要长大。”我挂了电话,这美国啊,是回不得,人这辈子,总是要取其重要的而轻其它的东西的。

林简倒还gān脆,一等我妈找上他签卖身契,就给了我一电话:“老大,你卖我总是不手软,我谢谢您了。”

我狂笑,差点倒下椅子。

丫的,不愧为老子一手栽培起来的,光这表里不一的表现,已值满分。

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如果扎我针的白发老头能客气点就堪称完美,无奈他是我舅,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冷笑著在我身上捣鼓,不能有丝毫脾气。

摊上这麽爱计较的长辈,算我倒霉。

我觉得挺悲凉地跟聂闻涛这麽一抱怨,他瞪了我两眼,把我旁边的爆米花拿去,换上削了皮的苹果。

我继续玩他:“我妈说,我这次自甘堕落为小白脸,她说我这种货色将来注定是被抛弃的命,唉……”我挺痛苦的嚎了声,顺便送了口苹果进口中嚼著。

聂闻涛gān脆懒得瞧我,拿起一叠文件,在旁边边打电话边跟人商讨事qíng。

丫的,这王八蛋从昨天开始又给老子装哑巴了,说什麽都不搭话,害老子玩得都不痛快。

我沈默了几秒,想了想,继续挑战,把衣服脱了:“真热。”随手把衬衫脱了。

嗯,顺便也把休闲裤也脱了,然後用脚踹踹他:“老子渴了。”

聂闻涛看了看我前面装满水的杯子,不动。

“冰的。”我笑笑,然後很客气地说:“请,谢谢。”

聂闻涛站起身,拿了瓶水过来,这次,把文件搬得远了点,在阁楼下的书柜那边去了……隔我老远。

我正想进一步挑拔他,门铃响了,聂闻涛正在接电话,我站起身想去开门,聂闻涛不知怎麽地就跑到我面前,手持著电话讲话,瞪了我一眼,把衣服捡起来放到我身上,边讲著电话边往门边去。

正穿上裤子,门边一片死寂,没见人说话。

我走了过去,看见那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站在门边,有点勉qiáng地对著聂闻涛笑著,一看见我,像是松了口气,笑容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我笑,推开聂闻涛,“忙你的去。”

男人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走开,继续用一种yīn沈的眼神盯著齐晓松。

我笑了笑,把衬衫扣子扣上,说:“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