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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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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的人……还爱著的人,怕的怕就是这个“曾”字吧?

那些爱qíng於是也只好深埋心底了,他已经不要了,可我还是要的。

北京又下雪的那天,在打不到出租车的时间里,我记得他在大雪中步行了好远帮我送了件大衣过来……那是他送我的礼物,他说,他诚诚恳恳家教一个月,忍著不把家教那小子跺成千百块的yù望忍气吞声挣了那几千块就买了这麽件衣服。

他在走廊的角落笑闹著把我身上的衣服扯下,然後帮我穿上他送的,那左嘴飞扬地翘著笑著,然後吻到了我的嘴角,说:“老子这样对你,开不开心?喜不喜欢?”

我笑著抱著他……抱著他一摆一摆地欢喜地摇著,我笑问他:“你就这麽爱我?”

他“嗯”了一声,冰冷的手摸著我的脸,说:“很爱很爱。”

我温暖得不知所然,只能把头埋在他头发里闷笑著,他抱著我的背,笑骂著:“傻瓜”。

“你才是傻瓜。”我闷著声音回答他。

他笑著说:“哭了?就这麽被我感动了?”

“靠,爷是这样的人吗?”我骂。

他还是紧紧地抱著我,说:“越天,我很爱你,真的。”

我咬著他的脖子,笑骂著说:“你敢不爱老子,我杀了你,做成gān尸放我旁边一起睡,看你还敢不敢。”

他笑了,说:“那也得死一块,你舍得让我一个人死?”

我抬起头,吻著他的眼睑,满身心的幸福,“舍不得……”

他得意地笑,眼睛里尽是光亮,“我就知道。”

手还伸进我的衣服用冰冷的手贴著我的皮肤,那含著笑的眼好像在说,你也爱我,你又能奈我如何?

而现如今,那qíng景竟晃如隔世。

想起来,不过是欢喜一分,疼痛九分。

第32章 番外:李越天4

从车子里看到他出现的那刻,我叫司机开了车。

等了五十三小时,看到背影,已经足够。

他病了好几次,住了好几次院,一次一次我都以为快没了,他还是活了下来。

於是,我也心安理得,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日子。

他还活著,有个念想就好。

人总不能时时刻刻只能记著自己的。

太多事,身不由己。

就如好多事都不能重新开始一样,我们所能做的,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假装什麽也不在乎,也没什麽好在乎的。

事业对於男人来说是生命的一大半。

为此,我付出良多,太多太多了,所以我能抓住的只有事业,别的,真的没什麽好在乎的。

妻子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天,我从N国撤了回来,枪林弹雨中船只驶离了海岸,直升机在上空盘旋,副手说,头,你回去,这里我来。

我站在船头,问麦对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人说,是男的。

像谁?

那人说,像你。

我只好说:挺好。

摘掉卫星通讯,掉转头,跟他国的人谈判。

又一个孩子,我所能做到的是李家儿子的责任,父亲的义务,我会做到最好,别的,说什麽都是苛求了。

我已尽我全力。

海岸防线就算很紧,在最後那刻还是回到了自己国家的版图里。

这一次出任,死伤七人,三人死亡,四人重伤。

我进了重症室,意识还是很清醒,脑子里一直充斥著副手把我拉回来那刻的想法,那时我在想,那天如果能等到他回过头来,好好看一眼他的脸,该多好。

死了也无所谓了。

躺著的时候,一直都在做著梦。

梦到他离去,梦到倔qiáng的他哭,梦到他说爱我再说不爱我。

梦到他说,我不认识你。

我追著他跑,他站在那里,无论我跑得有多心焦,都抓不住他,一直一直都如此。

後来他说,他站在那里,淡淡地说,我累了。

然後,他消失了。

於是,我清醒了过来,满头的大汗。

就跟做了一辈子的梦一样,醒来的那刻,发现一切都不真实。

他真的离开我了。

就像我们从来没爱过。

昏迷了四十多天,花了三个月复健。

母亲老了,这些年我们很少jiāo谈,除了公事,我已经不适应跟人闲聊,就算是曾尊敬爱护至今也只能保持沈默的母亲。

可以谈利益,可以谈权利,可以谈金钱,但是,谈感qíng,太累人了。

我已经不太擅长这个了。

但她哭了,我只好靠过去抱著她给她安慰,她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才让她开心。

她伤心,我只好给她想要的安慰,我能看穿人的yù望,但有些东西我能给,有些东西再也给不了。

不是不想给,而是没有了。

她哭得太伤心,而我太疲惫,没太多的力气安慰她,只好假装,“我没事。”

她说:“以後会好的。”

我点头,微笑回答,“我知道。”

我曾相信过她,我以为我会好的,只是後来当我发现不能时,我已经拒绝想答案了,好,或者不好,没所谓。

因为,他已经给了我结局,一个我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的结局。

让他伤了那麽多的心,再伤,我也无非是一个只爱自己没爱过他的卑劣的人罢了。

我不想把自己的爱qíng最後残余在心中的一点也给抹去。

他能对我如此残忍,我不能。

他给我的,他不要,我得要。

我舍不得丢。

我爱他,他也曾深深地爱过我。

怎可真让那一切都过去。

城市那麽繁华,就算夜晚,也有那麽多盏不灭的灯。

我的灯,早就灭了,不为我等候。

我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Hey,王双唯,看看那边?”

男孩转过脸,纳闷:“什麽?”

穿著球衣的男孩转著指尖的球,神采飞扬地说,“我投到那边的框,球进了,今晚跟我约会。”

白色T恤的男孩翘著嘴角笑,“chuī吧,李越天,你丫要是越过大个半场子投中了,跟你上chuáng老子都gān。”

“真的?”

“真的。”

“不许耍赖……”

“呃……”

“这什麽意思?”

“我得想想。”

“王双唯……”

“吼什麽吼,你不骂我是南方出来的小痞子吗?我不耍赖岂不是让你白骂去了。”

“我抽死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阳光下,大笑追逐中的俩个人,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越来越看不清,也抓不著。

像有些事qíng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第33章 番外:李越天5

其实直到他真正放开手的那天,我都没真正认为过,他真能放开。

我固执地以为,他不会真正离开。

我太过骄傲,也太过看不清,以至於,从中间错到了最後,再也无可挽回,付出失去他的代价。

像他那样的人不是没有……他们都想我找到代替品,需要我去爱另一个人,似乎这样,所有人都可以踏实了。

兄弟,父母和一些人在一段时间里希望我去爱另外一个人,就算我有妻子,有儿子,他们也可以“让”我,“允许”我有一个自己爱的人了。

看起来没错……是的,什麽都牺牲了,是该找个人住在心里不让它空dàng得太厉害。

我曾经看著别人的人历程时也这麽样想过。

只是爱人不见了,丢了,不是别人要我爱的时候他还在的……太多事很多人都可以还来得及的,只是回过头一看,当你真正明白时,就什麽也来不及了。

我以为我会哭的,当他们给我爱人的权利时,想到他我以为我会哭,可我没力气,哭不出来,这麽多年都过去了,他远得我只能偷偷看一两眼,哪来的力气去哭。

哭泣也是需要力量的,或感动或悲伤。

这两者,前者丧失;後者,我已经忘了。

一天一天过去,不去想,不去探究,渐渐的,连怎麽悲伤也忘了。

也挺好,胜过每天每夜回忆那些过往,都不属於自己了。

反正想得再多也得不到,疼得再厉害也是过往云烟。

那年我又去偷偷看他。

他又病了。

我清楚记得第一次听到人说,因为那些年,他的身体早就废了,能活一年是一年,能好好过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