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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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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晖的脚步一顿,她感觉脸上有点热。

有几个女同事也怪异的沉默了一下。

“她不做,你也别做啊。”程方一脸“男人还要做家务?”的排斥表qíng,“反正你也不在家吃饭,第二天她肚子饿了,你看她做不做。”

男同事翻了个白眼,“我看着乱七八糟的,就烦。”

程方咂嘴,“那就没办法了。”

过日子,两个人在一起,就有一个迁就着点。

另一个男同事cha话进来,“你女朋友跟我老婆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我老婆懒成蛆,家里的卫生不搞,蟑螂在我家传宗接代,构建王国。”

“我老婆还有个习惯,把衣服什么的都扔地上。”他指指自己身上穿的裤子,“早上上班的时候还有鞋印。”

又有俩个女同事怪异的沉默了。

“所以说,生活习惯相同有多么重要。”程方瞥到张小晖,找她搭话,“你说是吧小晖。”

张小晖点头,“嗯。”

有个沉默女同事的反驳,“呵呵,家务活男的就不能做了?非得女的做?难道男的缺胳膊少腿了?”

气氛有点僵。

张小晖笑了笑,打破尴尬,“我觉得还是两个人都做吧,相互督促,有动力。”

观点顿时获得认可,“就是啊!现在男女平等,我们不也赚钱养家。”

程方完全不赞同,他家,亲戚家,就没有见过听过男人伸手做家务的。

话题转开了,过了一会儿,又转回去。

那个男同事对女朋友已经忍到极限,说她再不走,就打电话联系她父母。

这话大家听了,也是一阵唏嘘。

三观不同,真的不能在一起。

大家正聊着,沈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所有人都闭上嘴巴,快速低头走开。

有个新来的原画在群里冒泡:(⊙o⊙)!总监脸上好像破了。

群里静悄悄的。

张小晖扫了一眼,随手发了一个表qíng。

她的用意明显,其他人立刻跟着刷屏,一瞬间,各种表qíng都一窝蜂的上线,将那句话刷掉了。

那原画估计是以为张小晖他们孤立她,就复制了刚才那句话:(⊙o⊙)!总监脸上好像破了。

群里又静悄悄的。

sy:王怡,来我办公室。

sy:以后有疑问,直接来找我。

坐在电脑前的其他同事,“……”

人蠢,救不了。

九点的时候,大家都逐一离开,张小晖没收拾,她还在画画,开着三台电脑,一个全是资料图,一个是ps窗口,仅有的能联网的是首页状态,左下角有个小窗口,正在播放着电影,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白衣女鬼飘来飘去。

“小晖姐,我们先走了啊。”

同事挨个打招呼,张小晖应声,“好。”

渐渐的,挪动桌椅的嘈杂声,说笑声消失不见,办公室安静下来。

张小晖把左下角的小窗口放到最大,拿掉耳机,把声音外放,在紧张恐惧的电影氛围里继续画画。

过了片刻,她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哪个同事落了什么东西回来拿,就没在意。

直到她的鼻翼动了动,一股淡淡的气味混入了漂浮的空气,消毒液,烟糙,还有来人身上的特有气息。

手中的笔在板子上一偏,张小晖回头,她蹙眉,“你的脸怎么弄的?”

季时的面上饱含恶作剧之意的坏笑滞住了。

“宋明修来找过我。”

围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一闷。

张小晖握住笔的手指一收,攥紧,“为什么动手?”

“为什么?”季时反问,“你不知道?”

张小晖的眼帘垂了下去。

季时盯着她的乌黑发顶,想揉成jī窝,看她生气,“怎么,担心宋明修了?”

张小晖不答,“你来gān什么?”

季时噎住,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想这个女人了,一天没见就想,越来越想。

要是能乖点就好了。

张小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进办公室是要经过指纹确认的,她知道季时一定有法子进来。

冷不丁有尖叫声,季时的神经末梢一绷,瞄到电脑上血ròu模糊的特写,他的面部抽搐,“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张小晖,“……”

季时凑近点,径自将一张椅子拉到张小晖旁边,他看了会电影,“你不怕吗?”

张小晖画着画,“怕什么?都是道具和后期。”

季时,“……”

张小晖随口问,“你害怕?”

怕不至于,就是恶心,血淋淋的,季时的视线从电脑挪到张小晖脸上,“女孩子不是应该喜欢看一些爱qíng电影吗?”

张小晖说,“犯困。”

季时,“……”确实。

他环顾四周,贺欣要来的事他知道,张小晖只要提一句,他就会管。

看样子,张小晖是不打算提一个字了。

和他见外,不把他当朋友。

季时不易察觉的抬起一条手臂,慢慢横过去,搁到张小晖的椅背,这个姿势像是她在他臂弯里。

“你画的好像还挺好看的。”语气里都是难以置信。

记忆里,张小晖没有画画天赋,也不喜欢,季时没想过她会以画画为自己的工作。

只要不是为了宋明修,怎么都好。

他承认,嫉妒宋明修可以得到张小晖的心。

张小晖漫不经心,“是吗?”

“胸大腰细。”季时若有所思,“你们做美术的是不是都会下意识把自己没有的按在角色身上?”

张小晖的嘴角一抽,商业需求而已。

她对过分bào露的角色着装和身材有着抵触,除了项目必要,平时练习时她是不会碰的。

季时瞥了一眼张小晖,中央空调关了,她裹了很多,腿上还放了一块厚厚的毛毯子,像一个老奶奶。

手没冻红,手指细细长长的,好看。

气氛别扭。

季时化身好奇宝宝,指指铺在桌上的黑色板子,“这什么?”

张小晖说,“手绘板。”

季时又指向桌子角落一排木头小柜子,“这个呢?”

张小晖在细画角色的腰部装备,“柜子。”

她现在无比讨厌自己的感觉来了就要画完的习惯,身边的无赖让她烦心。

季时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棒棒糖丟过去,稳稳落在张小晖的板子上。

“我朋友的厂里制作的,听说这棒棒糖销量最好。”

说的煞有其事。

张小晖看了看,她站起身,qiáng行放弃源源不断的灵感,收拾东西走人。

手被拉住,季时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吃了棒棒糖,我就走,不缠着你了。”

张小晖一怔,侧头盯季时句话的真假。

她真的没办法应付比牛皮糖还要可怕的季时。

几瞬,张小晖剥开棒棒糖的糖纸,吃了几口,她把棒棒糖放杯子里,“你可以走了。”

倒是绝qíng,季时的额角青筋鼓起,真想把这女人按在桌上打屁|股。

他深呼吸,忽然低头拿出一支棒棒糖,在嘴里滚了一圈,“我走了。”

脚抬了一步,季时的目光停在张小晖后面,面露奇怪之色。

张小晖见他又不走了,不由的也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

“拜。”季时越过张小晖,背对着她,将手里的棒棒糖放进口中,用力吸了一次,舌头绕着棒棒糖,一下一下的舔了起来。

他的唇角勾了一边,弧度是得逞的愉悦,眼底有深沉的色彩在翻涌。

没人打扰,张小晖坐下来将最后一部分完成。

想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把那支棒棒糖拿出来,含在嘴里。

离开公司时已经十点多了,张小晖打着哈欠去停车场,背后毫无预兆的冒出一个声音,“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张小晖吓一跳,手里的眼镜差点掉地上。

她怒瞪出尔反尔的男人。

季时弯着腰,眼中带笑,“你不戴眼镜顺眼多了。”

张小晖把眼镜戴上去,唇抿的紧紧的,她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相信这人转xing。

“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提的?”季时舔唇,刮走甜味。

张小晖咽口水,不说话。

“快点。”季时看腕表,“已经很晚了,女人要早睡,不然很容易老。”

“我对门换了新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