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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洁身自好,这点她可以作证。

办公室里,季时正在翻看文件,察觉到异常,他撩起眼皮,目中的冷漠瞬时褪去,染上笑意。

“你怎么来了?”

没回答他,张小晖走过去,“手机呢?”

季时挑眉,四处找找,没找到,应该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他的眼底一闪,想起来了什么。

张小晖盯着他,“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女人?”季时饶有趣味的支着额角,“是不是说我在洗澡?”

张小晖,“……”

季时把张小晖拉到自己腿上,双臂抱着,“张小晖,我很欣慰,你终于吃醋了。”

“谁吃醋。”张小晖换了个姿势,倚着他,“说正事。”

季时一边摸她,一边把事qíng说了。

“我可没偷吃,不信你自己检查,我现在还饿着。”他受不了其他女人的味儿,只想远离,别的不想gān。

张小晖没跟季时开玩笑,“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蔓姐。”

那个女人说话的语调和别人不同,她听出来了。

季时面露诧异,“是吗?”

“她是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的老板。”

张小晖说了句别的,“你不觉得餐厅的菜色很符合你的口味?”

“她为你,用心良苦。”

“没办法。”季时叹息,“你男人长的太帅了。”

他的心里思索,怪不得。

以前就觉得太巧了。

只是他对餐厅老板不感兴趣,就没把时间用在那上面。

张小晖抽抽嘴。

“她的左手戴手套了吗?”

季时想了想,“没注意。”在他眼里,女人已经划分归类了,除了张小晖,其他女人都不在他的范围里。

张小晖无语。

“我怀疑她很早就认识你了,你再想想,没准你们是老熟人。”

季时说,“晚点我查查。”

“刚才吴廖去公司找我了。”张小晖说,“问了那天的事。”

季时皱眉,“你怎么说的?”

张小晖捏他的手指,“实话实说。”

“我看那个吴廖也没你形容的那么无聊,他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季时yīn阳怪气,“是吗?”

“行了,这醋没必要吃,你陪我去里面躺会儿。”

张小晖还想跟季时聊聊蔓姐,季时没给她机会。

之后的一段时间,吴廖都没再出现。

季时很忙,他忙着筹备婚礼,公司的事大半都甩出去了。

但他还是每天叮嘱张小晖,尤其是夜里上厕所和洗澡,他都陪同在左右。

张小晖觉得他太紧张,“我才六个月,离预产期还早,孩子很乖,不会有事。”

可谁知道,就在婚礼前两天,张小晖下chuáng的时候,摔倒了。

季时立在走廊。

他的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医生带着血淋淋的双手出来,问他保大保小,一会儿又是张小晖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疼的快死了。

季时觉得自己每呼吸一下,心口都疼的揪起来。

他也快死了。

孩子才六个月,怎么就流血了?

小晖一直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啊。

里面出来一个医生,冲季时说,“qíng况不太好,她马上就要生了,孩子早产。”

她见面前的年轻人没动,还直挺挺的傻愣着,像是吓的,便郑重jiāo代道,“你现在赶紧去办手续吧,不能耽误了。”

季时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跑去办手续。

第47章 你在想什么

张小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她撑开眼皮,望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一时忘了身处什么地方。

“醒啦。”

沙发上的季时大步走近,撑着chuáng凑到张小晖面前,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想吃什么?”

耳边的声音把张小晖的神志拢回来,下一秒,她脸上的血色抽空。

整个人就像是被灌入一桶凉水,浑身阵阵发冷。

“怎么了?”季时摸摸张小晖的脸,神色紧张道,“不舒服?还是哪里疼?”

张小晖猝然抓住季时的手臂,“孩子呢?”

她的嘴唇颤抖,眼眶通红,“季时,我问你孩子呢?”

“是不是孩子已经……”

季时安抚她,“在保温箱里。”

保温箱?张小晖攀着季时的胳膊,急切道,“带我去,季时,你快点带我去。”

季时皱眉,“你先躺着,保温箱又没有长脚,跑不了,等你……”

张小晖抖着声音打断,“我现在就要去!”

“你声音大,你赢了。”季时无奈道,“行,带你去。”

他伸手把张小晖的上衣扣子扣上去,又去拿帽子给她戴上去,捂严实了。

“你现在身体很虚,看一下就回来,不能多待。”季时深深的凝望眼前面容苍白的女人,“同意我就带你去。”

半响,张小晖点点头。

到门口时,季时还是不放心,掉头找了件外套披在张小晖身上。

走廊幽静,有点冷。

一个女人从对面过来,她扶着贴墙的扶手,吃力痛苦的挪步,看起来很难受,而她旁边的男人边走边玩手机,事不关己。

她与张小晖打了个照面,盯着季时看了好几秒,又擦身而过,眼里有着qiáng烈的羡慕。

张小晖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看到孩子,亲眼看到了,她才能安心。

他们去的时候,保温室外面有几个人,像是一家老小,全都在看一个方向,他们面上都带着笑容。

张小晖顺着那个方向,看到一个小宝宝,还在挥动小手,jīng神不错,她听到那家人高兴的谈笑声,一路低到谷底的qíng绪稍缓。

她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季时带张小晖走到一处停下来,指着说,“那个就是我们的小屁孩。”

张小晖的脸凑的很近,鼻子几乎贴着冰冷的玻璃,她一眼不眨,望着一个很小的婴儿躺在那里,瘦瘦的,她的眼睛湿润。

垂在腿上的手被握住,温暖覆上来,张小晖反手攥着。

“男孩女孩?”

“男孩。”季时低头看她,把她的衣领拢拢,“张小晖,你连这个都忘了?”

张小晖紧紧瞅着小婴儿,“忘了,我当时脑子是懵的……”

当时她完全是无助又害怕,后来就是痛,随着间距越来越短,她更加恐慌,因为孩子还没有足月,来的太早了,她怕听到医生说她们已经尽力之类的话。

“浅蓝色的衣服是我们买的那套吗?”

“不是,医院的。”

季时沉声说,“回去吧。”

“我想再看一会儿。”张小晖说,“我在这里,宝宝能知道,他就不会害怕了。”

季时的眉宇紧锁,这样的张小晖让他不安。

孩子一生下来就进保温室了,他连碰都不敢碰,小的感觉他碰一下就能死掉。

目前的qíng况都还可以,没有查出什么先天xing疾病,但医院也对他坦白,这个月龄的早产儿要特别注意,未知的东西很多。

况且还不止孩子,张小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他的轮廓绷紧,一旦出现一个万一,张小晖恐怕就很难从中走出来。

张小晖的眼睛突然睁大,脸紧贴上去,声音发颤,“季时,宝宝怎么一直不动?”

季时的嗓音低柔,“他只是睡着了。”

张小晖紧问,“真的?”

季时说,“真的。”

得到确定,张小晖轻声哽咽,悲伤的qíng绪难以控制,“他还那么小,还没有长大。”

捏着掌心里的手,季时抿直薄唇。

“小晖,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医师照顾,等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接他出院回家。”

“我季时的儿子一定会很坚qiáng。”

张小晖的肩膀颤动,心里酸涩,“嗯……”

旁边那家人闻声看过来,想安慰两句,又觉得这种事不好开口,只好作罢。

隔着一面玻璃,张小晖仿佛都能看到婴儿身上的一根根骨头,指甲一定也没长出来。

她从来就没想过,会在这时候生下宝宝,时间不够,营养不够,准备不够。

一切都措手不及,她甚至还没看完育儿经,连宝宝的用品都没买全。

应该是在重阳节,怎么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