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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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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民想给厂里打长途电话拖延归期,他家老太太思想觉悟高,bī着他赶紧回,“你不是厂里劳动模范么!”

他的大妹妹与大妹夫将他送至火车站,不舍而别。去北京站那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卷着铺盖流连大街的灾民、受损的摇摇欲坠的平房、往来呼啸的军车。

孟建民喝酒喝得脸庞眼眶皆红,眼里有一丝水光。

“少棠,你说,我能跟大伙照实说吗。”

“我也不忍心,那是我们的爹妈啊!”

“谁心里能不挂着,我能告诉他们咱们爹妈那么大岁数了这些天都睡在大街上啊……”

少棠拍拍孟建民肩膀。他看得出,孟建民这人内心柔软,有一股子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书生气质。

孟小北听着他爸的诉说,看孟小京两个指头捏着卫生纸擤鼻涕的小傻样,愈发同情起他弟弟。他这些日子跟gān爹混在一处,小树林里的兵营哨所别有dòng天,日子不要太逍遥自在,慡得心中都有愧。

贺少棠关心地问:“你母亲身体还好?老两口自己在北京行吗?”

孟建民笑说:“我妈年轻时候就特能gān,一个人养出五个孩子操持一大家子,能不利索吗。我妈还总提起你,问少棠呢,少棠怎么不来北京来我呢!”

孟小北嘎巴嘎巴啃着羊拐骨,腾出嘴巴来说:“奶奶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奶奶肯定说的是,勺烫捏,勺烫咋也不来碑景看俺咧!”

孟小北就这天赋。孟小京被逗得嘎嘎嘎地乐,贺少棠也乐,很宠溺地揉揉小北的头发:“你儿子这回可牛bī了,一个人儿震住全厂。”

孟建民说:“我妈念叨跟你有缘,特喜欢你,还说下回认你当gān儿子。”

贺少棠表情很认真:“好。”

孟建民:“我说老太太了,人家有家,人家家里什么情况,gān部家庭,你哪里够资格给人当gān妈。 ”

“怎么不够资格。”贺少棠低头抿gān一盅白酒,“我都没妈了。”

孟建民愣神:“……这样啊。”

“喝酒吧。”

“以后就一家人。”

那晚少棠破天荒地睡在孟家。

这人一开始还不太好意思,他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对方家里有嫂子,不方便。

后来酒意上头,脸也红通通烧起来,盛情难却,就穿着背心长裤睡了。

这回是马宝纯搂着孟小京睡小chuáng,孟建民贺少棠睡大chuáng,中间夹一个孟小北。

孟小北像一条大虫子,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可美了。少棠与孟建民酒逢知己,彻夜难眠,一直断断续续天南海北聊着。孟小北抬眼看左边,又瞅右边,左手是亲爹,右手是gān爹,你小北爷爷这日子过得多么的舒坦!

他不敢闹他爸,但是就敢闹少棠,专拣最宠他的那个欺负和腻歪。他一条腿摽对方身上,用没毛的小腿与有毛的大粗腿互相斗架,后来搂着少棠的腰睡着了,哈喇子黏黏糊糊蹭对方一胸口!

半夜里,少棠起夜。

啤酒白酒都喝了许多,有点儿高了,上头,但又没到醉的程度,最是醺醺然的美妙感觉。少棠摇摇晃晃起身,绕开嫂子睡的小chuáng时还很不好意思,尽力侧身,手扶着桌,腰部后仰,细腰小心翼翼蹭过去的。

黑灯瞎火,孟小北从身后扑过来。

少棠压低声音:“别闹,老子撒尿。”

孟小北也悄悄的:“我也撒尿。”

关着门,俩人在厕所里,少棠随意地解裤腰带,脸烫得红热红热的,笑着一摆头:“你先。”

孟小北拉下短裤:“小爷给你滋个远的。”

少棠:“咱俩谁远?”

孟小北挑衅:“比比看啊。”

贺少棠是带着醉意,笑出来的模样眼睛都含水:“泥壶小嘴儿,没有半寸长,还跟我比。”

厕所是个白瓷蹲坑,俩人还真的比了,各自退后一尺抵着门,拉开内裤裤裆!

少棠低呼:“饿日啊,混蛋孟小北!你都弄外边儿了!……”

孟小北:“呵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

小黑屋里一阵jī飞狗跳,少棠醉醺醺的,站都快站不稳,自己裤腰没来得及提上,手忙脚乱给gān儿子闯的祸收拾擦地,怕他大哥嫂子知道他俩偷摸gān这种猥琐事儿。

少棠一弯腰,军裤松松垮垮挂在胯上,露出半个结实的屁股。

和以前看见时感觉已不一样。灯下,挺白,还半遮半露。

……

孟小北jīng神世界里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他爸决定送他去北京,离开西沟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