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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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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受到此待遇的还有他发小申大伟,坐到讲台左边。俩小祸害在老师身边一左一右,被全班同学戏称咱们二年级一班的“哼哈二将”。

班主任转过头去,在黑板上写板书。

孟小北逮着机会,视线绕过讲台,用口型指挥:申大伟!胶水给我!

一只足球从操场上飞来,正好从打开的窗子飞进教室!

孟小北眼明手快,跳起来麻利儿接球,老师转身惊呼!只见孟小北直接抛起球抬脚一踢,再从窗口踢了出去,溅起操场上一片叫好,“多谢楼上了啊!”

班主任瞪他:“你打报告了吗!”

底下的同学却都用欢欣钦佩的目光瞄孟小北后脑勺,特喜欢这个会惹老师炸毛的小子。

班主任伸手拿讲义:“嗳……我的讲义……怎么拿不起来了?”

“谁把我的讲义粘在讲台上了?!”

“……”

“孟小北!!!!!!!”

“明天把你父母叫来,家长不来你明天就甭上课了!”

班主任怒了。

孟小北实话实说:“我爸我妈都在陕西呢,来不了么。”

班主任拿教鞭指着他:“那就叫你爷爷奶奶来,你们家谁能管得了你,到底谁能对你负责任?!”

放学回奶奶家时,孟小北蔫蔫儿地没提请家长的事,他怕他奶奶又拿笤帚揍他。

晚上回到红庙的房子,某人回来了!

孟小北拿脖子上挂的钥匙开门,只转了半圈门就开了,他心情一下子激动,蹿着进屋,什么郁闷烦心事儿都先抛一边,进屋扔下书包,猛地蹿到他gān爹怀里……

“gān爹!!!……唔……少棠……”

俩人每回见面,都有种久别重逢的迫切与激动,抱在一起的时候,跟以前天天搂着那感觉就不一样了,终于见到亲人。孟小北觉得少棠就连制服外套的料子都如此好闻,毛呢子的厚重味道,还带着少棠身上的味儿,鼻子埋在里面,闻不够。分明就是旧日快乐时光的味道……

而且,孟小北一直在慢慢长大。

男孩子窜得很快,天天见不觉得,两个月不见,就看出来。

贺少棠把怀里的脑袋揪出来瞅了瞅:“臭小子,发型变样了?还留小分头了你。”

“你又窜个儿了?刚来的时候坐无轨电车还不用买票……现在都顶到我胸口了。”

孟小北眼皮一翻,笑得很帅。时代在慢慢开放,以前是千篇一律的老土的知青头,或者板寸,小分头那是汉jian的发型。孟小北已经留起个四六开分头,用头发帘遮住脑门上的疤,一双单薄有神的小眼,越长越酷,照后来的话讲,越来越有他们学校“少女杀手”的范儿。

他gān爹拎回来一个保温桶,桶里竟然是冰激凌,已经化掉一半,全是汤。

少棠说:“特意从我们队里给你拿的,北冰洋的,快吃,再不吃真的化没了!”

俩人拿一个勺子,头凑着头喝冰激凌汤,也是一种简单祥和的快乐。

孟小北没跟他爷爷奶奶三姑小姑提请家长的事儿,说到底还是感情不够亲。

即便外表再装得不在乎,男孩终究是有自尊的,孟小北也有。在学校挨批,连带着他爸跟他一起丢人,他不服。“爸爸”这二字,在少年人内心具有极特殊地位,容不得鄙夷奚落,让他伤心。孟小北现下正处在男孩情绪很别扭的一个成长期,心理越别扭,越要与学校的行为规范倒行忤逆。

晚上,少棠趴着进被窝,一手扶腰,挺了一会儿,勾勾手:“儿子,腰疼,帮我揉揉。”

孟小北马屁颠颠儿的,赶忙骑到少棠大腿上,给揉肩捶屁股,表情十分狗腿,一看就不怀好意。

少棠把裤腰往下扥扥,露出一段后腰,肌肉jīng健。孟小北把gān爹的紧身背心撩起来,从脊椎凹窝开始揉捏,捏到尾骨,没什么技术手法,手没大劲儿,反而让他gān爹挺享受挺舒坦。

孟小北小心翼翼试探:“gān爹……舒服吧?”

少棠眯眼:“嗯……”

孟小北:“我特好吧,跟您特亲吧?”

少棠嘴角勾勒出满足的笑:“那是,好儿子。”

孟小北:“您也是我爸爸,您英明神武,西沟第一好汉!”

少棠:“……呵呵。”

孟小北:“爸爸您好,首长好!!!”

少棠这时候侧过脸,俊眼一眯,冷哼道:“你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