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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皇帝呼吸越加粗重,好半晌才哑声答道,“奴才愿为娘娘驱使。”良妃的承诺他一个字都不信,但他不得不做。虽说早晚都是个死字,但晚死一刻也好!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跟着常喜去偏殿吧,他会告诉你一些德妃的喜好,你认真揣摩,切勿露出马脚。幸完德妃,你若是还看上宫里哪个女人,只管叫常喜带你去就是,若是看上李贵妃也不无不可,但切莫给予她太多宠爱!”沈慧茹挥手,将脚步虚软的假皇帝遣退。

看着这人与古邵泽一般无二的背影,她眼里流泻出几分恶毒的快意。孟桑榆、李淑静,若日后你们得知自己曾委身于一个卑贱的奴才,心里是何感想?

“娘娘,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没有皇嗣,就算您斗垮了李贵妃和德妃,最终登上了后位也无济于事。皇嗣是太师偷天换日大计最关键的一环,娘娘您还需早下决定啊。”大宫女晚清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本宫知道,但是让本宫去与一个奴才……本宫做不到!难道父亲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沈慧茹拳头捏的发白。

“假怀孕,再偷运一个婴儿入宫,所费人力物力甚巨,且历时整整十月,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李相和李贵妃虎视眈眈的在旁盯着,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都会陷沈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太师拟定的计策最安全,为了沈家的百年大业,娘娘您还需尽快迈过心中那道坎。”晚清苦口婆心的劝导。

“本宫知道了,再等上一个月吧!孟桑榆是把好刀,本宫用了六年,随意丢弃太可惜了。”沈慧茹脸色有些苍白。

晚清如何不知道这是她的推拖之语,只得继续劝道,“再过一月皇上也不会醒的,就算醒了,知晓太师和您的所作所为,他如何肯原谅您?您还是听太师的话,尽早将他……”晚清做了个掐死的动作。

沈慧茹猛然起身甩了她一巴掌,表qíng狰狞的开口,“贱婢!此话休得再提!皇上既然已经睡死,就让他继续睡下去,谁也不准碰他一根手指!谁若违了本宫的命令,本宫灭他九族!听见了吗?!”

晚清捂着脸颊跪倒,唯唯应诺。全家xing命都捏在良妃手里,她再也不敢多言。

乾清殿下的密道里,一名暗卫趴在风孔边听完两人的对话,匆匆写下一张‘皇上暂安,还可继续寻访医圣;良妃异动,请大统领火速回宫定夺’的字条,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送出宫去。

 


19

19、侍寝1 ...


孟桑榆抱着阿宝斜躺在软榻上,因气温骤降,宫里已经烧起了地龙,热烘烘的十分舒服。她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小袄,将阿宝裹在小袄里,单露出一个戴着小帽的狗头,一人一狗分食着一块软糕,同看一本杂记,那模样逗趣的很。

周武帝被夹在两团丰盈的软ròu中间,鼻端是诱人的体香,真是痛并快乐着。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触摸女人的身体,可看见自己包成粽子样的爪子,只得偃旗息鼓,尽力将心思都挪到书本上去。

“娘娘,刚才敬事房来人通知,皇上今晚将临幸碧霄宫,请您做好准备。”碧水面沉如水的进来。以为自家主子终于失宠了,争宠的苦bī日子也终于消停了,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出尔反尔!

“扑~”孟桑榆一口糕点没咽下,尽数喷了出来。

“他不是不行了吗?”她抓着自己披散的头发,不敢置信的大叫!

“汪汪汪……”周武帝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不过一个假货,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碰朕的桑榆?!他眼里翻腾的滔天怒火几乎要将阿宝黑漆漆的眼珠染成红色。

孟桑榆连忙拍拍他的头安抚,压低嗓音狠声道,“好一个渣男!为什么不在他的白莲花身上一展雄风,偏偏要来找我?哼!不过又是打着让我替白莲花挡灾的主意!泥人也有三分土xing,老娘要罢工!老娘不gān了!”

桑榆,说得好!周武帝跟着汪汪附和,丝毫没注意她口里的渣男说的是自己。

“娘娘,那咱们怎么应付?”冯嬷嬷积极询问。以前她是邀宠先锋,知道真相后已经转职拒宠先锋了。

“去,把我压箱底那粒红色药丸拿出来,这是我从已经隐退的瞿老太医那儿得来的,如今用着正好。”孟桑榆迅速镇定下来,指着一个箱笼对碧水说道。

周武帝被她感染,眼中的郁躁稍减。他已经想明白了,没有沈慧茹的指示,那假货怎会如此胆大包天,试图染指自己的后宫?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沈家看来已经完全背叛自己了!他们这是要偷天换日继而改朝换代啊!

他不自觉握紧前爪,钻心的疼痛也无法平息他心底涌上的狂猛怒火,对沈慧茹,对沈太师的最后一点qíng谊也在这焚天的怒火中消失殆尽。

好在还有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闫俊伟,自己还保留着一线希望!若是自己身死,俊伟也不能独活,必将谋逆的人一个个斩杀殆尽,再将暗卫统领的令牌jiāo还给太后才会自戕而死。但如今俊伟没有异动,可见自己的ròu身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他抬头去看孟桑榆,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她参合到这件事里,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他迟疑了。

就在他迟疑的片刻,孟桑榆已经将他从小袄里抱出来,皱眉说道,“最近阿宝qíng绪很容易激动,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显得非常焦躁。这种qíng况莫非到了发qíng期?可贵宾犬的发qíng期最早不该是四个月吗?阿宝才三个月大吧?”

她边说边将阿宝翻转过来,去看他剃得光溜溜的小J-J,然后放心的笑了,“没有发qíng,还好!太早发qíng的话会导致身体发育不良。阿宝别急,等你年龄到了我一定给你找个娇俏可爱的媳妇儿!”她边说边用手指拨弄那可爱透顶的小玩意儿。

冯嬷嬷和银翠双双低头,不忍直视自家主子猥琐的模样。

周武帝用爪子捂脸,心中的小人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头顶还冒着一缕缕青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心立即坚定了——这辈子,打死他,他也不会告诉桑榆自己曾经是阿宝!他丢不起那人!

不知不觉中,他心底狂涌的怒焰与杀意都消散了,唯余下深深的无奈与淡淡的宠溺。这女人,总是能让他忘了那些烦心事!

“娘娘,是不是这个?”碧水捧着一个黑色的小锦盒走过来,打开盒盖问道。

“对,就是它。”孟桑榆放过用前爪捂脸,显得蠢萌透顶的阿宝,好心qíng的捻起药丸和水吞下。

“娘娘,这药究竟是什么效果?”冯嬷嬷不放心的追问。

“服下这药后两个时辰会导致信期提前来临,且断断续续数月不止。”孟桑榆看向小几上的沙漏,沉吟道,“皇上还有一个时辰就来了,在他临幸我之前,咱们还得再拖上一个时辰,等药效发作了才好。不是说他不行了吗?怎么又可以了?真是令人失望啊!不过,李淑静绝对比我更失望!”话落,她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

被自己的女人渴盼不行,周武帝放下僵硬的前爪,一张狗脸扭曲着,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qíng才合适。但他如今已深陷忠犬的泥沼不可自拔,竟然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怒气,只想着回魂以后定要好好疼爱桑榆,让她的小嘴除了呻-吟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涌出一股痒意,连忙在孟桑榆没注意之前将鼻头的一丝温热舔掉,舔完以后他又郁悴了。他竟然会吃掉自己的鼻血?老天啊!这段黑历史绝对绝对要捆上千斤重的铁球沉进雅砻江里去!

冯嬷嬷见阿宝瑟瑟发抖,以为他是冷了,扯了条小棉布盖在他肚皮上,接着再问,“信期数月不止?娘娘,会不会对您的身体有影响?”

“不会,父亲救过瞿老太医的儿子,为了报恩,瞿老太医曾替我秘密诊过脉,皇上御赐汤药的玄机就是他告诉我的。这枚药无毒,反而能将我体内沉积的毒xing排出去一部分,是养生的好东西。毒排得差不多了信期自然就止了。我那时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放着没用。等数月过去,想必李淑静与沈慧茹的争斗已经尘埃落定了。”孟桑榆徐徐说道。

冯嬷嬷,碧水,银翠三人纷纷露出放心的表qíng。

瞿老太医……默默记下这个感激不尽的名字,周武帝用前爪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一张扭曲的狗脸终于恢复了正常。

皇帝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孟桑榆却不能gān坐着,还得沐浴更衣熏香,把自己打扮的明艳照人,再提前两刻钟到宫门口接驾才行。

周武帝四爪还未痊愈,不能行走,被安置在榻边的柳篮里。榻对面放着一扇巨大的薄纱屏风,屏风后雾气氤氲,水声潺潺,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坐在浴桶中慵懒的拨弄水花。浓烈的花香味伴着一丝cháo气钻入鼻孔,侵入心田,令周武帝心脏狂跳。

他不受控制的紧紧盯住巨大的屏风,漆黑的眼睛发出晦暗的幽光,灼热的视线恨不能穿透薄纱,看见其后隐藏的倩影。

良久,哗哗作响的水声停住了,一道浅浅的身影从桶中站起,映衬在屏风上。身影纤浓合度,凹-凸-有致,饱满浑圆的苏-胸,盈盈一握的腰肢,平坦光滑的腹部,笔直修长的双腿……每一处都透着一股惑人的风qíng。在不经意间,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自己却错过了她成长的每一刻。

意识到这一点,周武帝眼中的幽光变暗,头埋在前爪里,蜷缩起来的身影显得十分落寞。

片刻后,孟桑榆穿着一件纯白亵衣,披着一件开襟薄纱外袍出来了,抱起柳篮里的阿宝,坐到梳妆台前让冯嬷嬷和碧水给自己打理一头墨发。

被抱入熟悉的怀抱,周武帝立即从低落的qíng绪中挣脱出来,伸出爪子去捞捡垂在自己眼前的一缕青丝。如果朕有手,这三千青丝该由朕亲自打理才是。他默默想着,忆及待会儿桑榆的美丽便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假货窥觊,甚至是触碰,漆黑的眼眸中便不由自主的泄露出一丝杀意。

他定了定神,用前爪抱住那捋青丝,置于鼻端细细嗅闻,一边暗暗沉醉,一边思量着要尽快养好伤,去御花园的密道联系闫俊伟。沈家已显出谋逆的倾向,俊伟定会拼尽全力将他的ròu身送出宫去,然而假皇帝在朝,他亦会每隔一段时间进宫来查探一次,自己只需写张纸条,放入密道中他们常常用来传递消息的沟槽里就行了,俊伟早晚有一天会发现。

“就梳个简单的垂云髻,簪朵牡丹花就行,妆容我自己来。”恍惚中,女人慵懒随xing的嗓音响起,爪里的一缕发丝也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