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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还不错,虽然痛哭流涕的女人的话很难作准,不过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自己这种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想尽量为纪希多做一点事,所以即使是再糟糕的后果,我也打算为她承担下来。

“纪希,听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gān的。”我这样对她说,看见她露出不安与心痛的神qíng时,我满足了。

还有人会为我难过,为我流泪。

纪希的家与我家只隔了一排居民楼,那天我在她家等到午夜,清理了各种可能的证据,然后在身上淋了不少酒,把学长僵硬得可怕的尸体背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带着酒醉的朋友回家一样。

一路上连个鬼影也没有,学长当夜就睡在我的chuáng底下。

“唔,还是上下铺呢。”我对学长的尸体调侃道。

现在还是回到分尸上来,把内脏都清洗gān净之后时间已过了中午,我将gān净的内脏放在一只大盆里,然后小心地洗去身上、脚上的血迹,用卫生纸擦gān脚之后光脚走出浴室。

虽然很恶心,但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从塑料袋中拿出两盒速食米饭套餐,用加热包热了,鱼香ròu丝和红烧ròu都能令我联想起内脏和脓血,但我仍然皱着眉头一样吃了一半。吃好了之后,我回书房用笔记本联网,登陆了班级中男同学们聚集的一个游戏论坛,用我惯用的ID在几个攻略帖子下留言。

……高中男生在肢解别人的过程中应该是不会有闲心去游戏论坛灌水的,这也是制造假象的方法之一。

下午的工作比较令人头痛,为了斩断四肢、头颅与躯gān的联系,我用上了锯条,纤细的锯条切割骨骼与肌ròu的确是颇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办成了。皮肤、肌ròu、huáng色的蜂窝状脂肪层被我一片一片切削下来,用自来水冲gān净,然后和内脏分开放在另一只大盆中。

做完这些之后,我开始剁ròu馅,早知道会有这种事qíng发生我就会去买一台家庭用绞ròu机了,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已经晚了,绞ròu机的目的xing太明确,我懒得冒那种风险,于是就剁剁停停,不时摘掉手套掏出手机上网在班级群中cha科打诨几句。

如果那群绵羊一样的蠢货知道我一边打屁侃大山一边和尸体打jiāo道的话,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不过其实大家每天不都在吃尸体么,牲畜的尸体,植物的尸体,蒸着吃、煮着吃、炒着吃、炖着吃的,都是尸体,只不过因为不是自己的族群,所以才极少有人提出意见。

剁好的ròu馅,一部分放在锅里加上油盐酱醋炒熟,然后和中午剩下的鱼香ròu丝、红烧ròu、大米饭混在一起,扔进垃圾袋。真可惜我实在是没有胃口,而且也没养狗,否则一切都会简单得多了。另一部分ròu馅则用保鲜膜封装后放进塑料袋,明天早起晨练时可以拎去江边倒掉。

其余没剁好的部分,用保鲜膜仔细地封装好,放进冰箱冰起来,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慢慢剁,至于骨骼与头部暂时还是存放在浴室,等明天用微波炉弄熟,再一点点用虎钳碾碎。

至于现在,我要休息了,碎尸是个体力活,一天下来我的两条手臂以及肩膀已是酸痛肿胀,等到明天一定会痛得更厉害,如果只有纪希一个人的话她一定没办法做到。

我服下了安眠药。

一年前我被诊断患有严重的失眠症状,不过珍贵的安眠药我只会在极度难以成眠的夜晚才会吞服,因为我觉得它们“总有一天”会在更重要的地方派上用场。

Part Four 诱骗天使

晚上八点,是这所高中放学的时间。

我和纪希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学校的人走得差不多,才一前一后往校门外走。三年级的学长阿絮已经等在那里,满脸的不耐烦在看到纪希的一刹那变成了假笑。纪希没迎上去,而是向他打了个手势便走开了,那蠢货大概以为纪希在害羞,便乖乖地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像只贪食的野狗。

我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阿絮学长的身材较为瘦小,这会给碎尸带来很大的便利,上次我真的累坏了,还有最后几块ròu在冰箱里冻着。前几天我去了宠物市场,不过饲养大型犬需要办理一些复杂的手续,很容易bào露。

纪希的口袋里装着我家的钥匙,她将会带那个蠢货直接回我家,然后拿出冰箱里的安眠药冰橙汁好好地招待他,说实在的,只要在半路上碰上任何一个熟人,我都可能会完蛋,不过一来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二来只要找不到尸体警。察什么都做不了。

碎尸时我还算心无旁骛,唯一令我产生厌恶感的时刻就是处理生殖。器,我对管不住那东西的人统统鄙视到家,觉得他们根本就配不上高等动物的称号,否则我也不至于遭遇到如此麻烦的境地。

一切的起源就是那张光碟,那天纪希在我面前播放了它。

“有一次我半夜偶然撞见姐姐在看这个……”纪希说话时,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愤恨的奇怪神气。“你要看看吗?反正她已经死了,无所谓了。”

我就是不看也十分清楚那里面有什么,因为当时我也在现场。

光碟开始播放后,先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忽然略过一阵qiáng光,大概能看清是学校教学楼后的体育仓库。端摄像机的人手不稳,一直在抖,从镜头外传来模糊语声,随后是一声压抑的尖叫。

少女绝望的哭喊,衣物碎裂的声响,和少年们不怀好意的怪笑,体育用品仓库斑驳的墙上光影jiāo错。随后镜头一转,屏幕上出现了cháo音挂满泪痕的脸,还有两张熟悉的少年的脸。

其实不止是两个人,还有一个高一年组的小头目在端摄像机。

那天,放学后走迟了的我,偶然撞见体育用品仓库里的这一幕,虽然cháo音与纪希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但通过发型还是可以辨识的。经过初始的震惊后,“去救人”这个常识xing的选项被我狠狠地无视了。

察觉到门外有人,三个不良少年暂停了动作,神色yīn沉地向我望过来,口中被不明织物堵住得cháo音满面泪痕地举起手向我求助。然而,我只是淡漠地笑了笑,随后说出了大约是我这一生说过的最残酷的话来:“两位学长要加油啊,还有你,好好录,以后可以用来胁迫她就范的。”

那三个人全都呆住了,他们知道cháo音平日与我走得很近。

片刻后,他们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像是在看一个最猥琐的胆小鬼,我也没多留,体贴地关好门离开了学校。

我的身体被无穷无尽的快。感冲刷着,激越的血流撞击着血管壁,令我几乎站立不稳。cháo音受到了惩罚,或者说是“惩罚”还太轻巧了,她整个人应该会被这件事从内至外,gāngān净净地破坏掉吧?

果然,受到侮rǔ后的她,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如同化身成了一只绝望的母shòu,扑上来对我又抓又咬,而我只是冷笑着站在原地,对她提出的每一个请求说“不”。

“求求你,抱抱我……”

“不。”

“对我说你爱我……”

“不。”

再然后,她就跳楼自杀了。

见到她的尸体,令我十分愉悦。

将喝下了安眠橙汁后陷入昏迷的阿絮学长放在浴室的塑料布上,割开静脉进行放血时,我的心qíng十分平和。

为了不让本月的用水量激增,这些天一有机会我就在路过的每一家便利店购买瓶装矿泉水带回家,目前已经囤积了相当可观的数量。

放过血后的阿絮学长显得更加瘦小了,在放血的过程中他醒过来一次,不过当时他的失血量决定了他已经不能再做出反抗,因此我只是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名为“绝望”的qíng绪,绝望如同一盏忽然熄灭的灯,看起来非常可怜。

其实,即使道德沦丧如我,也有过如此可怜的时候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

Part Five 荆棘丛中的小王子

yīn暗负面的童年回忆可能会造就扭曲的人格,这个结论用在我身上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当母亲因病去世后,继父与我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相当令人尴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也并无半点感qíng维持,完全不过是被qiáng制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继父的脾气bào躁,xingqíngyīn鸷,是一个酗酒而贫穷的男人。

然而那并不是最糟糕的。

在某个夜晚,喝醉了的继父如同往常一样踉踉跄跄地闯进我的睡房,我蜷缩在湿冷的被窝里装睡,因为一旦醒来定是一顿毒打或臭骂。可那夜他并没有,他嘴里喃喃地念着母亲的名字,被酒jīng与qíngyù浸泡得沙哑的嗓子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他凑过来,长满胡茬的刺人的脸在我的颈窝中暧昧地磨蹭着。

其实他并非思念母亲,他只是想要女人了,却没钱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