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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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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点心,轮到楚北捷吃“甜点”。

“嗯……你……你又不正经……”

“本王只对你不正经。”舌头qiáng硬地进来,卷着狂风似的,扫dàng牙chuáng。每一颗贝齿都逃不过劫难,最后,逃窜的丁香也被俘虏,落在敌军的掌握中。

勉qiáng闪躲着,娉婷又大又亮的眼睛装满了羞涩,求饶到:“我……哎,呜……咳咳……”耐不住楚北捷的索求,猛然咳嗽起来。

楚北捷吃了一惊,忙退开一点,抚着她额头问:“真病了?我只道你怕血,过一会就好。”转头扬声:“来人,把陈观止叫来!”

娉婷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再说,我不喜欢陈观止的药方,苦死了。”

“苦口良药嘛。”楚北捷回头看她,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送了口气:“要真不喜欢,另找个大夫。”

“何必另找?我今天已经开了方子给漠然,熬好了喝一剂……”

正说话间,房外忽然传来声音。

“启禀王爷,大王传令召见。”

楚北捷捏着娉婷纤若无骨的小手,沉声道:“什么事要半夜进宫?”

漠然道:“好像派去北漠的使团出了事……”

楚北捷“咦”了一声。娉婷正盼他离开,忙推推他的肩膀:“大事要紧,快去吧。不要让大王等急了。”

“那你好好呆着,我吩咐他们熬药。”

“别耽搁,我会吩咐。去吧。”

楚北捷脸露内疚,又嘱咐了两句,柔声道:“我尽快回来。”

“嗯。”

看着楚北捷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娉婷浑身按捺的热血终于蒸腾起来。

她在被窝中耐心地听了听动静,深吸口气,将被子掀了跳下chuáng来。麻利地套好衣服,走到窗边,乌黑的眼睛警觉地从窗户fèng隙里望出去,扫院子一眼。

漠然似乎送楚北捷出门去了,并没有站在外面。

小巧的唇勾起狡黠的微笑,转身到桌前取了糙药,快速研磨起来。

“独门秘方,再加霹雳弹。”她自言自语地估量着:“王府地牢守卫不多,该可以应付了。”

从chuáng下深藏的盒子里掏出久经辛苦暗中制作的霹雳弹,欢快的动作略微停滞。

“他要知道了,不知该怎么恨我。”心被扯了一下,暗中叫着微微的疼。娉婷秀气的脸上染上一抹幽怨,叹道:“怕就怕他……”

担忧只是轻轻掠过,动作片刻之后又回复了伶俐:“别想了,我当然要帮少爷和冬灼。”

早有计划的步骤做来,不过用了一刻钟左右。

娉婷看屋外,漠然还未回来,携了迷药和霹雳弹,款款走出房门。

 


孤芳不自赏 孤芳不自赏1 第十章
章节字数:8090 更新时间:07-01-27 01:52
冬夜,虫儿早绝了踪迹。天上一弯镰月挂着,发出冷冷淡淡的光。

她呵一口气,朝地牢的方向走。

多日的观察,要避开王府巡逻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侍女仆役,一见是娉婷的熟悉面孔,都笑着打个招呼便走开了。

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牢头眼尖,看见远远一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瞧,居然是娉婷,迎上去笑道:“阳凤姑娘怎么来了?哇,好冷的天。”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簪子?”牢头愣了愣:“不会掉房里了吧?”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掉地牢里了。”娉婷压低声音软声道:“这是王爷今天才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怎么jiāo代?帮个忙,开门让我进去找找吧。”

“这……”牢头为难:“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我今天不是进去了吗?”

牢头闭着嘴,只装笑脸:“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王爷问起来……”

娉婷也不勉qiáng,作出焦急的模样:“那请您帮我进去看看吧,地上台阶上都仔细看看,我在这等。”说罢,似乎受了冷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风入骨,牢头站在地牢入口也冷得直跺脚,听着娉婷剧咳,担心起来:“姑娘先回去,等找到了,我亲自送过去。”

“不不,就等着好,咳咳咳……咳……我……咳……我心里着急,额头火似的,也不觉得冷。”

她颤着音说得牢头犹豫起来。

牢头知道这女人极得王爷喜爱,为了她的病特意请了名医陈观止坐镇王府,说不定往后就是他们的王妃。要真让她站在地牢入口冷病了,那可就……

思量一会,牢头咬牙道:“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点。姑娘自己找过,也放心。”

开了地牢大门,放娉婷进去,仔细地把门关上。

地牢尽头,漆黑一片的牢房里,冬灼正低头休息。

他不觉得冷,浑身的伤滚烫,象同时被几十个火把燎着。凝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的粘在身上,稍一动弹便扯动伤口。

他靠在墙边修养,尽量保持着体力。

咿……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冬灼心生感应地睁开眼睛。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冬灼嘴角泛起微笑,用一贯调皮的语气说:“正等你呢。”他站起来,伤口扯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娉婷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镣铐全部解开,冬灼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娉婷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波光,抿唇道:“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就是从前差点迷倒整个敬安王府所有人的独门秘方?”

娉婷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两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理所当然聪明地换上王府侍卫的衣裳,娉婷轻车熟路,带着冬灼趁夜色到了马房。

天还未亮,马夫正呼呼大睡。

冬灼选了两匹好马,一匹给娉婷,一匹给自己。

“看来楚北捷还没有回来,真是老天帮忙。”娉婷抬头望天:“这个时候小后门是老张在看,对付他极容易,你动作利落点。”

在小后门把正打盹的老张敲昏,两人无惊无险,出了镇北王府。

相视一笑,不由亲切万分。

同时挥鞭疾驰,离危地越远越好。

不一会出了城,再狂奔一气,到处是郊外景色,在灰蒙蒙的苍穹下哆嗦着发抖的huáng糙和骄傲挺直的枯树跳入眼帘。

想着危险渐远,马步慢下一点。

两人都筋疲力尽,下马选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冬灼低头思量一会,忍不住问:“这问题本该以后再问,可……娉婷,你怎么入了楚北捷的王府?”

娉婷嘴角边的笑容滞了一会,很快如常,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冬灼附耳过去,听娉婷耳语,神色渐变,听到后来,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娉婷。

娉婷寻常神色:“怎么?”

“居然是这样……”

“好了,先说正事。”娉婷道:“王府丢了犯人,楚北捷一定大发追兵。我们两人需一人诱引追兵,一人去见少爷。”

“娉婷,我看这事还是三思的好。”

娉婷脸色一冷,毅然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可三思的?”不等冬灼说话,站直了身子,扬首道:“我刚从镇北王府出来,有不少事要面告少爷,只好劳动你引开追兵了。我走东去见少爷,你走西。去吧。”

冬灼仍在犹豫,娉婷推他上马,在马后抽了一鞭,看马儿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少爷,娉婷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喃喃几遍,看着冬灼消失在广阔的平原尽头,她才上马,按着说定的地方前进。

娉婷没有猜错,这日果然大雪。清晨,太阳稍稍露脸就簌然躲进云层,不过一个时辰,灰白将天空完全笼罩起来。

娉婷在马上仰头,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

“啊,好大的雪花。”伸手,在半空中捞住一片,看它化在冻得通红的掌心中,娉婷露出孩子似的笑容。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好雪。

往年每逢这个时候,少爷都会连声叫娉婷:“快快!赏雪,还有琴,记得把琴带上。”

风流潇洒的少爷,现在虽然一脸风尘,但也该会为了这雪而高兴吧?

她也不快骑,慢悠悠欣赏天空中旋转落下飘下纯白的美景,马背上放着的一件白狐披风已经被她取出来披在身上。

那披风是楚北捷新送的,似乎是哪个小国的贡品。真正是好东西,穿在身上,一丝风也不透。她料到有大雪,为了自己着想当然早有准备。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景致好,虽冷,娉婷却有了兴致,轻声唱起歌来。

淡淡的影子在脑子扰着她。她唇边带着笑,眼底又泛着一点不确定的疑惑。

可歌声,还是那么动人。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忽然想起楚北捷,那知道被骗气恼的样子。

脸颊忽然红了,象染了胭脂。

那人,那个男人。娉婷停了歌声,幽幽叹气,那个男人啊,真是怎么形容都不足。

大雪连下三天,她一直朝东走了三天。

三天后,雪停。娉婷载歌在雪中挥鞭,已经到了东林边境。她在距离东林和归乐边境半日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地白茫。

娉婷停下,第一次向路人打探:“这位大爷,三分燕子崖怎么走?”

“往前走,看见前面那条小羊肠路没有?进去,尽头有左右两条路,走右边的,再骑半天马就到了。”老人扛着一袋夏天晒好的粮食,抬头:“天好冷,还赶路呢?”

“是呢!”谢了老人,娉婷勒转马头,扬唇:“小羊肠路……”

目标就在前面。

想到少爷温暖的微笑,少爷见到她时,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qíng。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qíng,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小羊肠路就在面前,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

灰白的光洒下来。

娉婷默默站在小羊肠的入口。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卷起沙砾。

空气里藏着叫人心神不宁的预兆。

“追兵……”小嘴轻启,叹着。片刻后,仿佛感受到危险似的,娉婷瞳孔一缩,猛然抽鞭,重重打在马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