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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醉jú低呼一声,惊疑道:「那公主呢?公主怎么会让何侠这么做?」

「大军在何侠手中,将领们都只听何侠的,公主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大局。况且,她怎能不支持自己的丈夫?难道她要让丞相杀了何侠?」

云常都城,现在一定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醉jú向未见惯了番麓可恨的样子,今天见他面无表qíng地坐在面前,反觉得不自在,没话找话道:「你担心什么?你不是云常最厉害jīnggān的探子头吗?要是何侠下令抓拿你,你躲进松森山脉好了,在那里,猴子也摸不到你的影子。」

不料番麓道:「那?怎么办?」

「我?」醉jú愕了愕,低头道:「正好,你放了我,我要回东林去见师傅。」

「不放。」番麓断然拒绝。

醉jú气急,抬头恶狠狠地问:「为什么?」

「路太远,?一个女人,我不放心。」

「你……你…」

「?什么?」番麓站起来,向门口走出,扔下一句话在身后:「今天饶了?,下次再不好好吃饭,我剥了?的裤子打?屁股三百下。本城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给我记住了。」

匡当一声,门依旧锁了,剩醉jú一人切齿不已:「坏人,坏人!巴不得你被何侠杀了才好呢!番麓,你这个恶棍!」


孤芳不自赏 孤芳不自赏6 第三章
章节字数:5644 更新时间:07-01-27 02:13
反扑朝中老势力的一战,打得迅速而jīng彩。数十万大军团团包围都城,耀天惊惶失措下被发现有了身孕,这可帮了何侠一个大忙,公主殿下当即被请进深宫中静养,不得再过问繁琐国事。

不出数日,贵常青临死前签名的谋逆供认状被送到耀天面前,随即被张贴在云常都城城门处,与许多贵家逆贼的头颅一起,供百姓辨认。

「想不到,丞相他…居然……」

「贵家是云常世代重臣啊,怎么竟出了逆贼?」

「人心难测,难测啊…」

证据源源不断出现,每天都有人举报贵家过去的逆行,连德高望重的丞相都已承认了谋反,不熟悉内qíng的星斗小民怎会弄明白谁是谁非?

何况这次征讨东林出师不利,就是因为贵家两位不争气的将军,一个逞qiáng、一个嗜酒,整路大军,上万云常子弟,断送在他们手里。

凡是家里送了儿子去参战的,谁不痛恨这样不顾属下死活的将军?

令人欣慰的是,国难之际,驸马爷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迅速将逆党连根拔起,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任命官员,不到一个月,曾经让云常百姓热血沸腾的场面再度重现。

锦旗蔽日,十万军发。

英姿勃发的驸马爷再度领军出征。

「天下之大,没有我们云常军到不了的地方! 」城楼上,何侠挥剑长击。

何侠身边,已经看不见公主端庄的身影,她正在深宫中孕育着云常未来的大王。

但士兵们依然欢呼沸腾,雀跃不已。

他们为何侠欢呼,为何侠沸腾。他们拥有了一个英雄。

归乐曾有何侠,东林曾有楚北捷,北漠至少还有一个则尹。但如今,楚北捷不知所踪,则尹归隐。

而何侠,已经属于云常。

有何侠在,没有云常军到不了的地方。

更让人猜想不到的是,何侠领兵离开都城,五十里后下令全军扎营,召集各路将领到帅帐开会。

众人一到,何侠即道:「大军转向,不去东林。」

他总是奇峰突出的思考方式早已被众将熟悉,大家都不大愕然,只是问:「不去东林,那去那里?」

「从现在开始,大军化整为零,昼伏夜行,在北漠边境会合。」

大家稍微明白过来,这是要对北漠下手了。

先对付北漠也是对的,东林军虽然没有楚北捷,但毕竟破船还有三斤钉,不易对付。北漠军底子向来不qiáng,又没了则尹。打仗就如吃柿子,应该先选软的捏。

祁田征战经验丰富,思索了一会,想起另一个不能忽略的问题,恭敬地问何侠道:「驸马爷想打北漠,当然挺好。但东林是我们大敌,归乐也在虎视眺耽。万一我们和北漠打起来,其一他两国趁机参战,我们岂不三面受敌?」

「谁也不想三面受敌,所以北漠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忽然向他们发动进攻。」何侠淡淡笑道:「各位将军放心,我既敢拿北漠开刀,自然想好了迅速击溃北漠军大军的方法。东林现在由王后做主,说起打仗,妇人总会犹豫不定,在她下定决心派遣大军夹击我们时,北漠军的势力已经被我们扫dànggān净了。」

众人的胆气却没有何侠那么壮:「扫dàng北漠后,还要对付东林,我们哪有jīng力对付归乐?」

「这正是最有趣的地方。」何侠豪气顿生,扬声道:「照行进来!」

帘门应声而掀,一名瘦削武将大步跨了进来,不卑不亢朝众将拱了拱手,束手站在何侠身边,显得颇为沉稳。

何侠介绍道:「飞照行曾是归乐大将军乐荣手下第一心腹,他就是这次阻挠归乐王出兵坏我们好事的关键。」手一扬,朝飞照行微微颌首。

飞照行沉声道:「归乐王后曾命我暗中带信给驸马爷,密报归乐大王打算伏击驸马爷的车马。只要我写一封信,让人送到归乐大王面前,告发归乐王后和乐家,归乐内部立即大乱,再不会有余力关注云常和北漠的战争。」

蔚墨军沉景奇道:「归乐王后的乐家在归乐如日中天,怎么会向驸马爷密报,她竟敢背叛归乐王?」

飞照行简单答道:「为了不让白娉婷进入归乐后宫。」

众将释然。

听见娉婷名字,何侠眼中一黯,沉默半晌,才打起jīng神来:「飞照行的密信已经在送往归乐的路上。北漠王现在对我们毫无戒心,东林前阵受了我们惊吓,不敢轻易出战。诸位,此时正是夺得北漠的最好时机。」

何侠这番布置周密细致,开始不大有信心的将领们都jīng神大振,面露喜色,朗声应道:「随时听候驸马爷调遣!」

云常大军,在征伐途中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哇哇……哇哇哇……」

娉婷匆匆走进屋里,看见小则庆正被按在阳凤膝盖上,小屁股袒露出来,阳凤手上手下,打得嫩ròu啪啪作响。

「阳凤,妳这是gān什么?」

阳凤显然余怒未熄,一伸手,指着地上道:「妳看看,他把什么东西从chuáng底拖了出来,还和长笑一道玩,要是弄伤了长笑,这可怎么办?」

娉婷低头,地上明晃晃一把宝剑,也吃了一惊:「这两个孩子真太淘气了,长笑,你也该打。」把站在一边的长笑拉过来数落。

长笑还不大会说话,长得胖嘟嘟,眼睛明亮清澈,看见娘回来了,直咧嘴笑。

「阳凤,妳也别打则庆了。我看准是长笑捣的鬼,别看他小,要是会走会跑了,不知道多可恨呢。」

则庆小屁股上挨了几下,他和长笑一样,也不爱哭,屁股不疼了,顿时扭着要下地。阳凤打了几下,着实心疼,只好放他下地。

「呵……笑笑……笑笑……」则庆下了地,一溜烟远离刚刚痛打他小屁股的娘,直冲到乐呵呵的长笑身边,就抓住了长笑往外跑:「竹子、竹子…」他跑得比长笑快多了,长笑被他踉踉呛跄跄拖出木门。

「则庆,不许又去摇晒衣服的竹子。」阳凤追出门口,教训道:「你快放手,小心长笑摔倒。」

「阳凤,好啦。」娉婷走到她身后,将双手搭在她肩上,笑道:「瞧妳紧张的样子。不用担心长笑,小孩子让他们摔吧,这样才会长大。」转身拾起地上的宝剑。

真是柄好剑,剑刃如水,轻轻一抖,似乎在日光下泛起凌波,森寒入骨。娉婷翻过剑柄,果然,上面刻了「神威」二字,不禁默然。

片刻后,怅然问道:「震慑天下的神威宝剑,你怎会在这蒙尘?可惜了。」

阳凤转过身来,发现娉婷持剑凝视,心里一跳。楚北捷上山寻妻,得知娉婷死讯后失魂落魄离去,这事她从没告诉娉婷,楚北捷留下的宝剑「神威」被塞到了chuáng底下,谁知道神差鬼使,竟被两个小鬼掏了出来。想了一想,低声道:「这是楚北捷留下的,他曾到我们那找妳。」

见娉婷静默无言,阳凤忍不住又问:「娉婷,妳还想着那个男人吗?」

娉婷不答,只在屋里站着,良久之后,缓缓将剑cha回鞘中,挂了起来,转身出去唤道:「长笑,来,来,娘给你唱一段好听的小曲。」秀气的脸上,流露出宠溺的笑容。

「娘……娘!」长笑咯咯笑着扑过来。

「我也听!」则庆跟在长笑身后,抢在长笑之前占据了娉婷身边的位置。

艳阳高照,小屋前,池塘水波微漾。

有人柔声清唱。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儿啊,娘心里有一个故事。

故事中有英雄,也有佳人。

佳人英雄,曾经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永不、永不,相负……

歌声温婉动人,爱蕴于心,怨发于唇,两个小家伙虽不懂里面的深意,也听得如痴如醉,安安静静挨着娉婷坐在门坎上。

一曲未完,则尹的身影出琨在篱笆前,他匆匆走进来,脸色沉重。

娉婷一瞧则尹的表qíng,立即停了唱曲,站起来疑道:「怎么了?」

则尹黑着脸摇了摇头,身后紧跟着魏霆,两人脸色都极难看,一言不发,跨进屋中。

叫奶娘将两个小子带到别处玩,关上门,则尹才沉声道:「大王去了。」

阳凤吃了一惊:「大王一向身体安康,怎会这样?」

「是何侠。」魏霆悲痛答道:「何侠去信邀请大王在边境会面饮宴,云常、北漠向来有同盟之谊,大王不疑有他,应邀前往…」

「何侠那个恶贼,竟在酒中下毒,外面埋伏刀手,大王和随行的大臣亲卫当即毙命。现在消息已经传遍全国,到处人心惶惶。」想起北漠王对自己的垂青,则尹这曾经的虎将也两眼通红。

阳凤一脸不敢置信:「何侠疯了吗?大王遇害,在附近护卫的北漠大军一定会发动进攻。」

「北漠大军绝不可以立即动手。」身后传来清脆果断的声音。

三人回头,娉婷站在桌子边,思忖着续道:「何侠既然敢毒杀北漠王,那么,他在边境一定有足够的兵力对付前来报仇的北漠大军。」

则尹一凛:「云常如果敢全军调遣攻击北漠,东林和归乐一定不会坐视。何侠胆敢漠视三面被攻的危险?」

「上将军,你未曾和何侠对阵过吧?」娉婷抿了抿唇,不知是怨是叹,轻声道:「他在战场上,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是否要立即派人通知若韩小心?」

「……」

「来不及了…」

飞照行一封告密信,严重激化了归乐王和乐家之间的矛盾。

白娉婷的事不能明说,王后被归乐大王找个籍口逐了去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