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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满脑的都是那个傻小子,多一分钟看不到,那就是多一分钟的煎熬。

以前读过一句诗,玲珑筛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知道了,思念,那是随着呼吸一起产生的,那么深,那么浓厚的思念。

想他,很想,迫切的想回去,抱着他,他也许会哭,会大笑,他会紧紧拥抱着,亲爱的,我回来了。

无比痛恨着,这些机关部门的动作太慢,田青的案子,板上钉钉了,怎么还没有结束。

他都等不下去了。

第二天,接到韩跃的照片。

天冷了,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警用大衣,似乎那衣服很肥大,显得他的脸小了好多,人也瘦了不少,戴着帽 子,鼻子脸都冻红了,领子竖起来,他缩在大衣里,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眼睛变得很大,脸上都没ròu了 ,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有些迷离,没带手套,牵着三姑娘,在街上慢慢地走。

他身边是老八,老八在吃ròu夹馍,他低着头也不吃。

陶略的心啊,拧了一下。

大拇指碰触着照片里的韩跃 ,傻小子,这才几天没看到你,你怎么瘦这样了?jīng气神都没了。不是最爱吃ròu 夹馍吗?也不爱吃了吗?手套也不带,啊,对了,他没有给韩跃买,都怪自己,忘记买了,这傻小子就没有 带,那你也自已去买一双啊。这都入冬了,警用大衣不保暖,不是给你买了羽绒服吗?雪地靴也买了,怎么 不穿?围巾呢?

一天看不到你,你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一眼看不到,你就出状况,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会不会感冒? 感冒了谁照顾你?

“二子。”

宝贝儿,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把自己关在卧室,就这么拿着韩跃的照片,反复的看,来回的看,看了一天,看了一夜,看不够,最后,把 嘴唇印在韩跃的照片上。

宝贝儿,再等我几天,几天我就能回去了。

夜里,他把韩跃的照片放在心口,希望梦里能梦到他。

他是梦到了,韩跃在哭,撕心裂肺的哭着,抱着狗,喊他的名字,陶略,陶略。

他伸出手去,很努力的去碰触韩跃的脸,别哭,二子,我在,别哭。

没有碰到,砰的一下,他从chuáng上摔下去。

一下就惊醒了。

心就像被摘走了一样疼着,我的二子,你是不是在哭?

推开窗户,靠在阳台抽着烟。一抽抽到天亮。地上的烟头满满的了,眼睛都红了,再也睡不下,闭上眼睛就 是韩跃的脸,带着眼泪的脸,他受不了了,真的快受不了这种分隔两地。

照片到他的手上,他不言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照片,看着照片里的韩跃,出警了,巡逻了,扫街了,解决 纠纷了。托着下巴蹲在街边,抓小偷。

总觉得他眼睛里少了什么光彩,浑身弥散着一种忧郁气质。忍不住笑了,弹弹照片,傻小子还会忧郁了。

田青审判前天,韩跃的照片又回到了陶略的受伤。

一看照片,猛地就瞪了眼,照片里,韩跃刚从医院出来,左边裤腿高高挽起来了,缠了不少纱布,老五老八 一左一右的扶着他,他就这么上了车,没有回家,反倒是直接去了派出所,最后一张照片是下午六点的,新 发过来的照片,是他抱着饭缸子在吃饭,还在派出所。

受伤了?左腿是骨折还是伤口?受伤了怎么还不回家去啊,他还在派出所里,发烧了怎么办?那个简陋的宿 舍,谁照顾他?

这么不小心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说了一眼看不到他就出事儿吧,这不,受伤了吧。

严重吗?什么qíng况?

不行,真的,这次真的等不下去了。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韩跃的身边,他亲自照顾啊。

去他的什么明天田青就审判了,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别说一天,就是一个小时他都不想等下去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看时间,现在是半夜了,他现在走,天亮就到了他们那里,他可以把韩跃带回家, 他们在家里躲两天,田青处决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就这么做,多一分钟他都不等了。

收拾东西,想下楼,刚打开门,门口就站着两个人。

“陶大少,你还是回去吧。李先生吩咐我们看着你。”

陶略皱紧眉头。

“还真是软禁我了。”

“李先生怕你现在出去会引起麻烦,所以才让我们在这。李先生也是苦心一片。”

陶略看看他们俩,看看左右,夜深了,没人,这里又是个老旧的社区,楼道内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四个人 。

咬咬牙,今天,他必须走。

既然局已经快接近尾声了,那么,他和李先生的jiāo易,也到此结束吧。他现在不需要这种软禁似的庇护,他 要走,谁也拦不下他。

装作转身往回走,那两个人松口气,以为陶大少这是知难而退了,谁知道陶略出手如电,回身就是一脚,踹 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另一个人一愣的时候,手刀竖起砍下去,这个人马上晕在地上。陶略随后一拳,打在先 那个人的下巴上,也晕过去了。

快速的拖进房内,捆绑起来,手机关机,放在一边。捆得很结实。

从一个人的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脸上露出一个笑。拿过纸笔,快速地写着。

李先生,大局已定,家里有人挂念,先走一步。

快速的飞奔下楼,找到这辆车,开车就走。

他知道,坐飞机的话,也许他还在犯罪嫌疑人之内,坐飞机他也许会被警察发现。他gān脆就走高速,开车一 直回去。

也许过几个小时,李先生会去看他,发现他房内捆绑起来的两个人。

这些都跟他无关了,他现在就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家。

二子,你要乖啊,一定要在家里等我。

陶理半夜的飞机,来京城了,他要看着田青被审判。

本来韩跃也要来的,他要看看这个混蛋怎么死,看看是否牵连到陶略,谁知道他上树,给李奶奶抓小猫的时 候,被树枝刮伤了,从脚踝一直刮到小腿肚,足有十厘米那么长,也不知道怎么一下流血,去医院都fèng针了 。

陶理不带他,他想来也没来的了,还打算来京城看看李叔叔,问问他陶略现在的qíng况呢。

钱花了,李叔叔没人消失,陶略的案子就是没音讯,他现在也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步做的对不对。

只有等待,无尽头的等待,等得他抓狂,也要等。

陶略没有手机,这段时间他跟这个社会都快隔绝了,等上了高速,才想起来,应该给韩跃打个电话稳稳地, 可没有手机啊,算了,到地方再说吧。

韩跃懒得回家,家里没有陶略,他变成工作狂,以所为家了,不管是大猫,还是老K赶他回去,他都不走。

住在宿舍,腿疼,伤口疼得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他上树,很快的啊,他就上去了,保住了小猫, 身体一晃,就摔下去,猫吓跑了,其他人也吓得尖叫了。

等回过神来,后背疼得要死,裤子都刮坏了,鲜血一直的冒。

怎么掉下来的?他其实很认真地在工作啊,没有走神啊。

平躺着吧,腿压着疼,只好侧卧,派出所没那么多经费,供暖了,宿舍是暖气的尽头,他很少住宿舍,有了 陶略之后,宿舍都不住了,被子也不是厚的,他有些冷,蜷缩着,盖着警用大衣,这大衣还是去年的,他没 穿陶略给他买的羽绒服,他爬树捅下水道的,怕给弄坏了,上次穿那件两千多的外套,穿一次就弄坏了,心 疼得很,这要是坏了,白瞎了陶略对自己的一片心。

如果,陶略判了无期,那就再也出不来了,再也不可能陪他逛商场买衣服,这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就成绝版 了,那他更舍不得穿。

对了,明天去把工资支出来吧,入冬了,陶略在监狱里呢,会不会冷啊,还是给他多买几件衣服吧。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这都后半夜凌晨三点四十了,还是不给李先生打电话了,明天一 早再问问,陶略缺什么,他好去买。

三姑娘嗷呜着,走过来舔他的脸,韩跃努力往chuáng边缩缩,三姑娘跳上chuáng,趴在他身边。

摸着三姑娘的爪子,他以前,到了晚上就困得不行,尤其是陶略在身边的时候,趴在他身上就能睡一宿。现 在怎么说啥睡不着了呢,腿疼闹得?不像,想他想的。

不是说自己不想吃不想睡,胡闹,作jīng,是他身体机能,没有累了,困了,饿了这些反应了,觉得自己反应 都慢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二子,我回来了

“还是离不开你二爸啊。他现在是不是也睡觉了啊。闺女,你说,你二爸做梦,会梦到咱们爷俩吗?”

三姑娘打着呼,睡得死沉死沉的。

弹了它的鼻子一下。

“真是你后爹啊,你就这么不关心你二爸。”

睡吧,睡吧,天亮了他还要给李先生打电话呢,他要请假去逛街。最好带上齐姐,齐姐的眼光好,会买东西 。

他的油门踩到底了,越开越快,放着音乐,他就像出笼的小鸟一肃,兴奋得很。

天亮的时候,他进入自己所在城市的省份,离家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突然车上的置物箱内有电话响,陶略收了一个眉头,还是打开置物箱。

估计这是监视他那两个人的电话吧,放在这里了。

上面跳跃的,是张秘书的电话号码。

陶略想都没想丢在一边。

谁知道,电话响了一遍,马上再一次响起来,大有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响。

铃声响了有五分钟,陶略不耐烦的接通了电话。

“陶略,你小子gān得好啊!”

李先生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

陶略笑了一下。

“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没有告别,抱歉。”

“二十四小时你都等不下去了。”

“多一分钟我都等不了。”

“今天田青开庭,你哪怕今晚走呢,啊,你把人给我打晕了,自己跑了?知道的你这是想早点回家,不知道 的还以为我把你监禁了你逃跑了呢。我是你的父亲,你就这么对我?”

“李叔,我谢谢你的好意,帮我这么大的忙,但是我不希望你软禁我。时候差不多了,今天他就宣判,时间 对我来说,刚刚好。对你那两位保镖说抱歉,我下手重了。有机会我会补偿他们的,对了,车我开来了,你 派个人过来取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