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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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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学期,大家一直在帮他值班,加上平时零零散散的稿费和省吃俭用,蔡敬总共攒下了两千多块钱,这一笔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把高三读下来了。他心情难得轻快,破例请假加入了班级活动,这会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因为对蔡敬来说,罗冰是不一样的。
班里的同学大多家庭条件都不错,只有罗冰和他同病相怜,她对他来说有种本能的吸引力。但是蔡敬不承认自己喜欢罗冰,也没有表露过一点,因为罗冰聪明漂亮,在还不知穷富阶级为何物的少年阶段,她喜欢上徐西临不算高攀。
但蔡敬不一样,哪怕他的文章能写出一朵潇潇打马状元花来,高考也至多只能拿满作文那六十分,对上他那一塌糊涂的理科综合和数学,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别人的前途是“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他的前途是超级玛丽里的移动板,非得挣着命去跳、去奔不可。
所以喜欢谁都是不应该的,癞蛤蟆就该吃素。
他只是时常在别人哄徐西临和罗冰的时候,心里常常“咯噔”一下。
今天“咯噔”得重了,蔡敬胸口有点疼。
徐西临没留意,他浑身尴尬地坐回窦寻身边,就听窦寻忽然开口说:“没劲,走吧?”
徐西临不知道他怎么又烦了,然而这建议正中下怀,他一看表,也快十二点了,就说:“行,我喝杯水,这就走。”
窦寻听了,立刻拎过一瓶冰红茶,拧开盖递给他,大有动作慢了就要给他灌下去的意思。
徐西临无可奈何地接过去,窦寻已经归心似箭地站起来去拿他们俩的书包了。
老成凑过来小声问:“窦仙儿怎么了?”
“谁他妈知道。”徐西临心想。
同时对老成顺口胡诌了一句:“困了,想回家了。”
吴涛见缝插针地讨人嫌:“看看,都是你们玩不开,把咱们天才玩得都困了——赶紧再抽一轮。”
吴涛这天晚上格外来劲,不知道是“成人仪式”刺激到了他什么,要消哪门子的闲愁,他很快闹闹哄哄地给每个人又抽了一次,徐西临无所谓地随便拿了一张,吴涛则把最后一张牌扣在了桌子上,对窦寻说:“我给你放这了!”
窦寻拎着包在旁边等徐西临,没理他。
吴涛的脸色沉了沉。
这时,抽到小王的人已经亮了牌,顺口说:“三和七。”
吴涛慢吞吞地翻开自己的大王牌,一脸恨不能昭告天下的作弊样,说:“你们别老报电话号码,也点个‘带人’的,让本王说话有点力度。”
小王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就三跟……国王老k?”
老k叫了三遍,没人应,吴涛迫不及待地一步上前,翻开了放在桌上那张牌,然后他抬眼斜着窦寻:“大仙儿,你中了一个晚彩,玩完这局再走嘛。”
徐西临怀疑吴涛根本就是发牌的时候看见了窦寻的那张,故意引诱小王点的。
“三是谁?”
众人没人吭声,各自面面相觑了一会,徐西临心想:“不会吧?”
他翻开方才随手接的牌一看,果然,又中了招,吴涛也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你?”
徐西临二话不说,一跃而起:“今天就先玩到这吧,我们先走了。”
吴涛迅速反应过来:“门堵住,不许跑!”
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才不管他们暗cháo汹涌,立刻一拥而上地堵住了门,老成和吴涛一左一右地押住徐西临。
吴涛:“要打此路过得留下买路财,玩完这把就让你俩走。”
老成:“说得对,圣旨呢?”
徐西临简直想糊老成这二百五一脸,狗屁不懂,什么哄都起。
吴涛说:“老k坐在那,黑三把手机调成振动,从老k的左裤腿塞进去,再从右裤腿拿出来,必须得从前面走,中间停留满三十秒,姥爷负责连续打电话。”
徐西临:“……”
这就是故意玩人了,他看了窦寻一眼,也不知道窦寻是气坏了,还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玩法,面无表情地拎着两个书包站在那。
徐西临:“涛哥,玩归玩,得适可而止。”
吴涛心里一直很讨厌徐西临护着窦寻,在他心里,跟窦寻的过节压根就没翻页,只是平时不好光明正大地找回来,总算找到个挟私报复的机会:“这才哪到哪?团座,今天就玩这么一会,你可都没劲两次了——你要真那么偏向他,不玩‘过桥’也行,要不然你们俩就‘法式’四十秒,掐点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