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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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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们随便拿,没说让你们随便塞吧?” 徐西临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chuáng上一扔,“我说怎么这么沉。”
徐西临说着,坐回椅子,正要把手伸向鼠标,窦寻忽然一步上前,关了台机的显示器。
徐西临恼怒地“嘶”了一声:“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让豆豆咬了?”
窦寻一字一顿地说:“你起来,去把作业写了。”
“不可理喻。”徐西临心想。
他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非bào力不合作地说:“gān你的正经事去吧,我今天不想写,别吵。”
他重新按开显示屏,继续欣赏原声大碟里立体声的鬼叫。
窦寻在旁边站着沉默了一会,然后决定“君子能动手时少废话”。
他猛地把徐西临的椅子往后一拽,趁他重心不稳的时候,双手抱住了徐西临的上身,用蛮力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不过徐西临毕竟不是一chuáng被子,没那么好拎,他被窦寻生拉硬拽了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就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肩膀撞开窦寻的手:“你gān嘛呀?吃饱撑的啊!”
大学都在郊区,窦寻每天下午还有课,他从学校回来,紧赶慢赶,也要两个小时的行程,陪徐西临一宿,早晨还要赶着最早一班车赶回学校,如果早晨第一节有课,他基本早饭都来不及就要直奔教室,每天披星戴月疲于奔命地两头跑,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的”?
窦寻的太阳xué突突地乱跳了片刻,qiáng行按捺,复读机似的又重新放了一遍:“你去把作业写了。”
徐西临不耐烦地甩了脸色:“关你什么事!”
他们之间,其实是徐西临一直是或明或暗地让着窦寻,即便偶尔急了,也不过就是拂袖而去,过一会自己就好了。除了刚开始的小误会,徐西临还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吼过他,窦寻一时间没顾上发火,先有点蒙圈。
徐西临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隐约察觉到自己过激了,他飞快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以后要是没事,你也别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地两头跑,我没有想考七百五的意思,你不用跟我这白费劲。”
窦寻静静地说:“是徐阿姨让我给你当家教的。”
这么多天,没人敢在徐西临面前提徐进,他们都战战兢兢地避开这个话题,唯恐他想起来。只有窦寻这个棒槌不懂人情世故,脱口而出。
这句话简直如水入沸油,一下掰开了徐西临的逆鳞。
“现在是我当家,我做主,她说的话过期了,”徐西临的脸色一下冻住了,冷冷地说,“给你开双倍的家教费行吗?少来烦我!”
窦寻:“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挥霍她已经没有的时间,抽不死你。”
徐西临被这句话噎得两秒钟没反应过来,随即豁然变了调子:“滚出去!”
“你要是这样,就只剩下伤活人心和辜负死人愿望两个功能了,”窦寻不用过脑子,张嘴就是一副唇舌如刀,“等活人的心被你伤得差不多了,你这个德行还能摆给谁看?跟你妈撒娇有什么用,她看不见了!”
徐西临一把揪住窦寻的领子。
窦寻的后背撞在墙上,还不肯闭嘴:“没了就是没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你脑子过期了吗?”
他们俩吵起来没控制音量,楼下徐外婆和杜阿姨都听见了,外婆的腿脚不方便上楼,连忙指使杜阿姨跑上来拉架。
杜阿姨不知所措地戳在门口:“哎……这怎么……怎么……”
徐西临yīn沉地瞥了她一眼,多少克制了一下脾气,把窦寻往门外一推,狠狠地拍上门,从里面反锁了。
杜阿姨叹了口气,小声对窦寻说:“他这是心里不好受,平时没有这么混蛋的……”
“我知道,”窦寻看似冷静地说,“阿姨您让一下。”
他挥手示意杜阿姨避开,自己走上去敲门:“徐西临,开门。”
徐西临没搭理他,窦寻不厌其烦地敲了四五遍,然后退后两步,飞起一脚踹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那一声巨响把楼下的豆豆狗吓得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杜阿姨心脏病好悬没给吓出来,满嘴“阿弥陀佛”地捂住胸口。
木门不堪重负地乱晃了片刻,一点墙灰都哆哆嗦嗦地落了下来。
窦寻额角的青筋bào跳,微微活动了一下震得生疼的腿,换了一条,又一脚踹了上去。他不知从何方练就了夺命连环腿,杜阿姨根本来不及说话,他已经含怒连踹了好几脚,卧室的门本来就不结实,根本经不起他这不把南墙踹飞不死心的bào力破坏,那门锁嘶哑地惨叫一声,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