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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临太阳xué乱跳:“那……那是真的?”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想问那怎么办?这种情况他会有什么下场?要偿命吗?或者以后还能放出来吗?
七里香点点头,又嘱咐他不要因此心思浮动,也尽量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
徐西临全没听进去,冒冒失失地打断她:“张老师,您听说过因为什么吗?”
七里香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不方便告诉他,只是摇头:“不要受影响。”
徐西临愣了一会:“那……那蔡敬在什么地方?我能去看他吗?”
七里香叹了口气,又是摇头。不知是不能,还是不知道。
自从这件事爆出来,一班的访客忽然多了。
六中近十年来都很太平,据说只出过一个学生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事,其余个别夭折的,基本不是jiāo通事故就是重大疾病,现在重点班竟然出了个“杀人犯”!这简直自建校伊始就闻所未闻。
不光校内,社会上也有很多报道,媒体总是不肯踏踏实实地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挖掘出一个背后的重大“社会问题”来才肯善罢甘休。
“应试教育忽略学生人格养成”之类不沾边的闲话甚嚣尘上,外面的记者都被校方挡驾了,学校里却也不肯稍稍消停一点,每天都有人到高三一班门口转一圈,想打探点独家新闻,作为高qiáng度学习生活的调剂。
馒头这东西无油无盐,没滋没味,倘若不沾着人血,大约是寡淡无味的。
七里香知道以后大发雷霆,伙同隔壁班主任在校领导办公室里闹了一溜够,第二天,学校就紧急出台了禁止其他年级学生在高三楼道里无理由逗留的规矩。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好在,高考也没剩几天了。
没有人有蔡敬的准确消息,后黑板的倒计时一点一点地往下撕,变成了个位数……最后停在了“三”上——之后大家顾不上撕了。
这一届格外多灾多难的学生被仓皇送进了高考考场。
听说师兄师姐们毕业的时候,在学校里又是扔书又是告别,保洁的阿姨们都能忙疯了。
可是徐西临却没感觉任何解脱,他像二模三模以及无数模拟练习一样做完了高考卷子,考完没什么感觉,好像高考不算什么事了一样。
去年高二成年趴的时候,好多人起哄说高考完了在学校西门集合,一个都不许走,再去庆祝一次,可是真考完了,反而没人提这件事了,各自跟着门口来接的家长走了,偶尔遇见同班同学,也都是远远地打个招呼……有点黯然离场的意思。
徐西临没有家长,家里外婆在帮杜阿姨准备行李,只有窦寻来接他。
罗冰家里只有一个病妈,也没有人接,考试结束后半个小时是监考老师收卷时间,为防出错,考生都是关在学校里不让走的,罗冰在学校里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徐西临。
她知道徐西临和她报的不是一个学校,高考前出了蔡敬的事,可能大家假期里也没什么兴致再聚,有些话再不说没机会了。
罗冰看见窦寻,没往心里去——反正他们俩一直混在一起。
窦寻不是家长,她也不用很尴尬,罗冰对他抱歉地一笑,回头跟徐西临说:“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第35章 放纵

徐西临下意识地看了窦寻一眼,发现离他三步远的窦寻没什么表情,甚至先一步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窦寻僵立了一会,默默走开了。
窦寻不能不走,他平时任性得要命,可是在方才罗冰冲他笑的时候,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再不高兴也得忍着,有一丁点表示都是“无理取闹”。
他从来孤高自许,自我得很,鲜少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这玩意的存在。
然后他在罗冰的眼里看见了。
在别人的目光里,他就是一个好朋友,说到私密的事情,要主动退开的朋友。
徐西临哄他都快哄成习惯了,被他突然这么“懂事”弄得十分适应不良,差点下意识地追上去。
他心不在焉,罗冰的不自在和紧张就再也没法影响他了,徐西临有点不耐烦,勉qiáng维持着礼貌问:“嗯,什么事?”
这话听起来是没问题,但是说话人的态度冷漠不冷漠,别人是能感觉到的,罗冰顿时更紧张了,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想……嗯……加分的事,老师跟我说了,谢谢你。还有之前,你送过我很多小东西,一直没有当面……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