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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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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两个人之间带着暧昧的亲密无间是一种让人非常舒服的相处方式,安全、稳定,同时也带来很多享受,徐西临心里知道下一步是什么,但是他有心维系现状,对再进一步,他隐隐有点抗拒。
窦寻太心急了。
徐西临说不清自己的抗拒来自哪里,他甚至分辨不出这种抗拒究竟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更进一步,还是觉得节奏太快了,有些不妥。
他毕竟经历有限。
窦寻的耐性还要更有限些,他没跟徐西临掰腕子,此路不通,立刻转道。
窦寻侧身压住徐西临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用另一只手钻进徐西临的衣服。黑暗将人的感官无穷放大,他碰到徐西临肋下某处的时候,徐西临忽然无声地挣动了一下,腹肌都绷紧了,窦寻就将温热的掌心附在那里,对着徐西临的耳朵说:“我喜欢你。”
窦寻从来不把好话挂在嘴边,这句话刚说出来的时候舌头有点打结,语气像课文背诵,有说不出的僵硬违和。
没等徐西临反应,窦寻自己先不满意了,说不好他就自行重新说,窦寻像楼下学舌的鹦鹉那样,接连把这句台词重复了四五遍,说两次就顺溜多了,说到第三次的时候,“台词”就不是“台词”了。
窦寻心里迟钝的感情慢半拍地赶到了沸点,突然毫无预兆地激烈起来。
他再也不用在脑子里重复那些教条的笔记,一切好像成了他的本能,窦寻心里凭空升起一股空虚的饥饿感,很想上牙在徐西临身上咬几口。
他一边努力克制,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徐西临身上贴,无论贴得多紧,他都觉得不满足,总是差了一点。
千篇一律的话说了好几遍以后,窦寻的嘴先一步背叛了大脑的指挥,自作主张地改了剧本,在徐西临耳边脱口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
狗只能活十几岁。
灰鹦鹉的寿命有五六十年。
父母不可能跟你一辈子。
“我一辈子都爱你。”
这一句话中像是有两条闪电穿过徐西临的耳膜,惊天动地的那条是“一辈子”,细小的余震是“爱”,一起摧枯拉朽地席卷过他,这让他那仅存的理智孤掌难鸣,少年人的身体就再没有什么管束,徐西临按住窦寻的手骤然松了。
窦寻垂涎已久,毫不迟疑,立刻连拉再扯地拽开他的上衣,在践行他准备良久的理论时,他先遵从本能,一口咬在徐西临的颈侧,感觉到那颈动脉剧烈的震动,顿时兴奋得眼红。
结果……理论当然永远是正确有条理的,现实永远是手忙脚乱的。
徐西临毫无准备,窦寻是个勇于尝试、时常失败的愣头青。
于是第二天,“实验课挂科”的窦寻一整天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在徐西临身边转悠,徐西临早晨打招呼的时候惜字如金地说了句“滚”,然后一天没搭理他。
下午去讲课,徐西临足足站了三个钟头,实在懒得说话,掏钱买了一套高一的习题让熊学生们自由挥洒、随意作弊,自己面沉似水地戳着面壁,仿佛在为军训提前练习站军姿。
窦寻占够了便宜,滚回自己屋里老实了两天,之后完美地发挥了他愈挫愈勇的jīng神,第三天又趁着外婆睡着,鬼鬼祟祟地钻进来了。徐西临懒得理他,他就乖乖在旁边待着,看书的时候连昏暗的chuáng头灯都不敢碰。
后来徐西临看不下去,开口跟他说了几天以来的一句话:“小心你那眼睛。”
窦寻表面上淡定地“嗯”了一声,用书挡着脸,嘴角不停地往上翘。
他自以为自己获得了原谅,很快得寸进尺,没一会工夫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然后被忍无可忍的徐西临翻身按下揍了一顿屁股。
窦寻愤怒地跑了,这种脆弱的心理素质导致他一个暑假没能再得手,惦记得快走火入魔了。
不过总体来说,徐西临跟窦寻之间虽然大小摩擦不断,一天到晚不是文斗就是武斗,但还是比较和谐的——主要体现在两人虽然时常拌嘴吵架,但从不冷战,吵完三五分钟后自动和好,徐外婆都见怪不怪了。
“暑假班”有始有终,徐西临总共拿了四千五,多出来的三百是有个家长感谢他治好了自家娃抖腿的毛病,塞了他一个红包。
徐西临提了五百,打到了“回家工程”的那张卡里,又拿出两千,一千给他们家新来的钟点工阿姨,麻烦她每天来给外婆做三顿饭。还有一千块钱放在玄关的零钱包,作为他孝敬外婆的零花钱,生活费什么的都用“家里的钱”,不是他自作主张支出的额外费用,也不用他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