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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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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雁姬,她哪有资格直呼自己的名字?雁姬冷笑着站起身,刚走一步便被努达海揪住手臂,疼得她白了脸色。

“雁姬,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是格格了,就对新月这个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qíng?!”努达海愤怒的看着雁姬,她怎么能伤害这么善良美好的月牙儿,真是太恶毒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如此的恶毒。

他他拉老夫人见状,急忙怒吼道,“努达海,你这是做什么,雁姬哪有对新月格格无礼,宣旨的公公就快进来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可惜老夫人的提醒晚了点,努达海的倔脾气也厉害了点儿,所以当门口的斥责声响起时,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懵了。

“他他拉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真是太放肆了,”严厉的女声带着皇家独有的威严,“来人,把他他拉将军拉开。”

待几个太监把努达海拉开,将军府的人才反应过来,这次来宣旨的竟然是太后身边两个得宠的格格,屋子里的人急忙行礼,乱坐一团。

晴儿与紫薇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来宣旨会看到这么一幕,本以为他他拉将军不纳妾,自然是与雁姬伉俪qíng深,今日一瞧,恐怕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晴儿与紫薇也不急着让将军府的免礼,走到雁姬面前福了福,“晴儿(紫薇)给雁姬姑姑请安。”

雁姬知这两位格格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哪能受礼,忙扶住两人的手,拉着两人在上首坐下。

晴儿紫薇这才让将军府的人免了礼,让各自落座。

晴儿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眼眶发红,一副可怜样的新月,“这太后刚升雁姬姑姑位份,新月格格就一副哀戚的样子,可是对太后收雁姬姑姑为女儿不满?”

晴儿语气并不重,但是话中自然带着一种皇家格格的傲气,与新月这种不成气候的王府格格自然不同,新月一听这话,忙噗通一声在晴儿面前跪下,惊得晴儿猛的站起来,至于新月说的什么善良,什么美好是一个词儿也没听进去,光是新月格格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够让她惊呆了。

这还没完,新月一跪,努达海急了,忙上前拉起新月,把新月护在怀里,口里喊着什么月牙儿,一边还训斥雁姬成了格格就怎么怎么样,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剩下努达海与新月的倾qíng演出,还有一众目瞪口呆从宫里来的人。

就连站在紫薇晴儿身后的金锁玉两位嬷嬷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将军府的主人与在守孝期的新月格格怎么抱在一起?这个他他拉将军竟然对几位格格大吼大叫?!

这场闹剧中,雁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紫薇侧头看去,才发现雁姬已经满脸的淡漠,她的心微微一抖,她似乎有些明白将军与新月之间有什么,也渐渐明白雁姬现在是什么心qíng,她突然觉得,他他拉将军与新月在一起的样子是如此的刺眼,明明是曾经让自己感动的爱qíng,此刻怎么会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是因为雁姬吧?!她看着雁姬,这个女人是将军的原配,是陪伴将军二十年的发妻,如今因为一个年轻女子便轻易的放弃,这样的爱qíng又有什么美好的?二十年前,他他拉将军与雁姬应该也有过爱qíng,只是时间太久,这份爱qíng哪抵得上年轻美好女子的诱、惑,在年轻美好的少女面前,发妻不过是阻碍他爱qíng道路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紫薇这时真正的能体会皇后娘娘的心qíng了,她如今对爱qíng早已经没有那种幻想,终究是现实太可怕,梦想总会有醒的一刻。

将军府闹剧(二)

晴儿看着他他拉将军与新月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惊呆了,她心中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雁姬现在的身份,新月此时正在守孝期,端王爷刚逝,她就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自己的阿玛额娘,更何况他他拉将军年纪已经能做新月的父亲,雁姬又持家有道,这两个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皇家的面子还要不要,将军府的面子还要不要,雁姬姑姑的面子还要不要?!

“放肆!”晴儿好歹是在太后面前养大的格格,气势自是比紫薇拿捏得当,她纤手执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扔,“他他拉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今日当着本格格的面如此失礼,成何体统!本格格是代表太后而来,你今个儿是表明对太后的不满吗?!”晴儿站起身,一声声的斥责铿锵有力,吓得四周的下人们跪了一地。

若是平时,晴儿定不会摆出这副姿态,但是今日走之前,太后有意的吩咐,此行代表的是哀家,若是将军府之人有无礼之处,尽管责罚。

晴儿料想太后恐怕心中知晓将军与新月格格的私qíng,今日派自己与紫薇也是为了给雁姬撑腰,晴儿虽然不愿开罪于人,但是也知道审时度势,太后的意思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更何况太后对自己的恩qíng,还有他他拉将军这些行为着实不堪,这么一圈想下来,晴儿自然是疾言厉色。

坐在一旁的紫薇也皱起了眉头,她不甚赞同的看了眼努达海与新月,漂亮的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晴格格,”新月再次在晴儿面前跪下,拉着晴儿的裙摆道,“晴格格,请你不要责备努达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那么高贵,那么善良,请你宽恕他,你要罚就罚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晴儿这下真是被新月这种举动弄得没了法子,她没有想到新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qíng来,若按品级,她现在与新月品级相同,加之她是烈士遗孤,给自己这么一跪,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她心头一怒,对伺候在新月身边的丫头道,“你这个奴才,看着你家格格下跪,怎的不把她扶起来,你若是不会伺候主子,本格格今个儿就去禀告太后,马上给新月格格换下人。”

云娃一听晴儿这话,方才懵懵懂懂的去扶新月,却被新月一把推开,重重的摔倒在一旁。

晴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新月格格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这气力倒是不小,她看着新月这个样子,顿时觉得脑子突突的疼,这是个什么格格啊?

“云娃,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向晴格格求qíng,”新月这次开始给晴儿磕头了,晴儿吓得忙错开身,不敢受这个礼,要是受了这个礼,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紫薇见晴儿被这个新月格格折腾得没有法子,便叫身后的嬷嬷“友好”的把新月格格扶起来,叫太监把太后给雁姬的赏赐拿进雁姬的屋子,才叹气道,“雁姬姑姑,今日我和晴儿来,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看着一旁嘤嘤哭着的新月以及不停劝慰新月的努达海,攥着手绢的手紧了紧,“雁姬姑姑,你受委屈了。”

雁姬仿佛对眼前的闹剧恍若未闻,她淡淡一笑,“紫薇格格,太后对雁姬的好,雁姬心里明白,雁姬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倒是让两位格格看笑话了。”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旁的络琳听到雁姬的话,气愤的对雁姬怒吼道,“新月那么善良,她与阿玛是真心相爱,新月说过,即使是做妾也甘愿,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他们,他们的爱qíng是qíng不自禁,他们的爱qíng是那么美好,他们的爱qíng那么的让人感动,额娘你是铁石心肠吗?”

“啪!”响亮的耳光声让整个大厅静寂下来。

他他拉老夫人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还不停的拉络琳,“你个小畜生,还不向你额娘,向明珠格格赔礼!”

络琳抚着自己的脸颊,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明珠格格会打自己耳光,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紫薇。

“络琳,络琳,你没事吧?”新月见状,忙想过去看络琳,却被两位嬷嬷“扶着”,一动也不动。

紫薇怎么也没想到,作为一个女儿竟然会当着自己的娘亲说这样的话,她忍无可忍的扔出这个耳光后,自己也有些意外,但是她却不后悔,倒是脸颊被气得发红,指着络琳的手微微发着抖,“你、你……竟然这么对自己的额娘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你额娘养你有多么的辛苦,那是你的额娘,你知道不知道?!”她被气得一个踉跄,被身后的金锁扶住,担忧的问道,“格格,你怎么了?”

“金锁,我没事,”紫薇摆摆手,随即又看着络琳道,“我一直觉得自己见多了丑恶之人,今日这位小姐倒是让我开了眼界,这种行为真真是连畜生也及不上。”

晴儿早被将军府一众人的行为弄得大脑混乱,听到络琳的话时,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见到紫薇动手,便上去扶住紫薇道,“紫薇,你何必因为一个奴才置气,有什么事qíng叫下人去做,为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失了身份何苦来哉?”

“晴儿,我是为雁姬姑姑不值,”紫薇疲惫的看着雁姬,“雁姬姑姑,你有什么话要我们转达给太后吗?”

雁姬看着一出出闹剧,对上紫薇与晴儿关心的眼神,蓦然苦笑,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还不如只与自己见过几面的格格,她雁姬这辈子还有什么可盼?

她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道,“雁姬请皇额娘允许雁姬合离出府,雁姬自愿远离尘世,到庵堂带发修行,为皇上祈福,为太后祈福,为大清祈福。”

紫薇与晴儿闻言俱是变了脸色,合离出府是件多么严重的事qíng,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声誉影响该是多大,更何况雁姬现在是大清的格格,这事qíng闹大了更是一件麻烦的事qíng。

晴儿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开口道,“雁姬姑姑,太后也是很想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宫吧,太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晴儿认真想了一下,这话她和紫薇不能带,带了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加之她与紫薇走了,若是留雁姬姑姑独自一人在这个地方,不知道那位新月格格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仔细想想,以太后对雁姬的态度,把她带进宫方是最好的办法。

雁姬自然也明白晴儿的顾虑,想了想,便应了,她也没有请示老夫人与努达海,更是不理会新月的哭哭啼啼与络琳责备的眼神,只当自己不认识这些人。

待雁姬随着宫里的人离开将军府,他他拉老夫人才看着新月,一双老眼中说不出的怨恨,良久后才疲倦的叹息,“冤孽啊。”如果不是冤孽,将军府又怎么能出这么多的乱子,如今这一闹,将军府怕也是完了,完了。

而新月只是靠在努达海的怀里,嘤嘤的哭泣。

慈宁宫里,荆央合上手中的《金刚经》,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推算了晴儿紫薇也快要回来了。

她叫这两个丫头去宣旨,就是想让这两个丫头看看,爱qíng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的美好。

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单单给雁姬赏赐新月心里一定不痛快,她不痛快自然就会哭哭啼啼,然后努达海就会咆哮,再然后就是一团乱,这回去将军府那两个丫头恐怕是要看场大戏了。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戏会不会把两个丫头片子吓着,想到这,荆央脸上再次出现和蔼慈祥的笑容来。

无心便休

雁姬会和晴儿紫薇一起进宫让荆央感到有些意外,这似乎与原著的qíng节已经大大的不同,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神qíng憔悴的女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此时合离是万万不可以的,且不说新月遗孤的身份,还有努达海在朝中的地位,单单以雁姬现在的身份,便不可以随意说出合离的话,她算到了雁姬会因为新月的身份而两头为难,却没有算到雁姬会做出如此决绝的打算。

若她只是荆央,那么这件事qíng她根本就不用犹豫便答应,可是她现在还是太后,这个事qíng一个没处理好,就要引起权臣新贵一些话题,若是因为此事引得朝政上出现麻烦,自己这个太后与便宜儿子之间的关系可就没那么好了。

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荆央叹气道,“雁姬,若是哀家只是代表自己,那么哀家便答应你了,可是哀家还是大清的太后,所以此事现在不可行,但是哀家必不会让你委屈了去,你权且住在慈宁宫,这件事qíng容哀家慢慢帮你处理。”

“雁姬知道此事让皇额娘为难了,”雁姬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就连太后听闻此事会勃然大怒也想过,现在太后这么说,已出乎她的意料,仔细想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她又磕了一个头才道,“皇额娘,雁姬别无所求,只求余生清净,合离与否已不是那么重要。”

荆央听得这话,方才明白自己眼前的雁姬的的确确不是电视里面失去理智的那个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一味的怨恨,“雁姬,可曾怨过,恨过?”那样的丈夫,那样的婆婆,那样的儿女,若是自己,必然是极恨的,难怪雁姬心如死灰。

“若是不恨,不怨也是假话,”雁姬惨然一笑,“可是有什么用,变心了就是变心了,男人若是变了心,女人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君既无心吾便休,只当自己这一生看错了人,爱错了人,也就罢了。”

“君既无心吾便休……”荆央细细念着这句话,微笑道,“好,不愧是哀家认的义女,拿得起放得下,倒是咱们皇家格格的范儿,晴儿,扶你雁姬姑姑坐下,你们也坐下吧,咱们也话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