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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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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乾隆的招牌笑声,荆央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了张大叔,她的视线落到笑得温柔似水的令妃,挑了挑眉,令妃竟然知道皇帝在自己这里,看来这慈宁宫的人还是太闲了,她心底冷笑,争宠什么的本是正常,可是把手段用到她的面前来,不是把自己当成踏板了吗?

她最恨的便是做踏板,她可以自愿做那渡船的人,却不喜做那上船的踏板,想到这,荆央神色沉了沉,“令妃今儿到哀家这来可是有事?”

令妃一听这话,委委屈屈道,“这些日子臣妾一直没有机会给太后请安,今日来只是想为太后您请请安,然后向太后您请示新月格格的事qíng。”

没有机会给太后请安?!荆央听着这句,眯了眯眼,她这话是想向皇帝暗示自己被排挤?!“令妃,哀家的确是有些奇怪,这些日子哀家叫你再延禧宫好好养胎,你肚子里可是龙种,马虎不得。”把话说白了,看着令妃还能在皇帝面前扮什么柔弱可怜。

“皇额娘说得极是,令妃啊,你有了身子,还是不要大意,”乾隆此刻对自己亲娘的话是没有丝毫怀疑的,听到荆央这些话,自然是连忙附和。

令妃听到乾隆这些话,眼神一黯,但是很快便带着笑意谢了恩由宫女扶着在一旁坐下,“皇上,太后,这些日子新月格格与臣妾住在一起,臣妾见新月格格也是个难得的女子,就想向您们讨个恩典,为新月格格指位好额附。”

特别的女子?当然特别了,整个京城哪家大臣还找得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荆央听得这些话,明白令妃是受不了那个哭哭啼啼满口善良高贵的新月格格了,至于令妃打的什么主意,她还没有确定,所有也没有开口,只是端着茶杯品茗,眼角的余光扫向皇帝,见他皱起眉头,想来新月格格某些传言这位皇帝也不是没有耳闻。

令妃又说了些话,话里话外透着硕王府嫡子与新月格格身份相配之意,就差没说,皇上,你就把新月指给皓祯那个克妻的皓祯贝勒吧。

“前些日子朕为硕王府嫡子指的格格过世了,今儿就把新月格格指给皓祯贝勒。”乾隆皇帝没怎么考虑,就这么说道,说完后,他才想起一言未发的太后,立刻侧头看向荆央,“皇额娘意下如何?”

令妃娘娘,你有多恨新月才做得出这样的事qíng?!荆央在心里感慨,但是还是深思着道,“这皓祯与新月的身份倒也相配……”宫外那些克妻的传言当她没听到呢?一个克妻,一个不守闺誉,自然相配,这令妃虽然总是做让她不顺眼的事qíng,不过这件事qíng自己却打算遂了她的愿,“依哀家来看,令妃这个提议倒也不错,这事皇上你做主吧。”

反正是令妃提议的,圣旨是皇上下的,这事可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什么?我也在场?!对不起,我只是围观党。

只是新月指婚给皓祯,从另一个角度坐实了宫内的传言,那就是雷劈的原因在新月身上,令妃这一招还真是高,扫清了自己的障碍,同时还洗清了对自己不利的传言。

令妃心中是有些惊讶的,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这件事qíng,至于说皓祯与新月身份相符的话……那个皓祯不过是外姓贝勒,而新月诗烈士遗孤,身份是要高于皓祯的,加之外界对皓祯的传言,以太后的耳目,太后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那么按现在的状况来看,说明太后也很不喜欢那个新月格格。

令妃心中恍然,原来太后也巴不得那个新月嫁出去,她在心里冷哼,你不待见新月格格,就把人往延禧宫塞吗?!

乾隆心里对令妃是有些不满的,就刚才令妃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的说皇额娘坏话时,就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自己在她的眼中是个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娘亲的人吗?更何况皇额娘做的事qíng没有错,她在自己面前耍这些小手段是什么意思?!当初自己要晋升令妃的位分,额娘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做这些弯弯绕绕,看来是自己太宠她,让她忘了自己是谁了?!

令妃不知道乾隆心里对她的不满,只是说着一些叫皇上注意身子的话,非常隐晦的表达了对皇帝的思恋,但是想着自己前些日子被内务府撤掉的牌子,令妃的心里便有些暗恨,太后对自己这一手的确够狠。

荆央见着乾隆的心不在焉与令妃的含qíng脉脉,不由得感到十分无语,若说令妃心思太重,那么乾隆就是没有心,若说乾隆前些日子还觉得令妃是一朵清新百合,那么现在的令妃在他眼中也就是粒扎眼的饭粒子。

没有心qíng让令妃在自己面前表演苦qíng戏,荆央借口要去礼佛,便不理会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扶着一个宫女的手去了佛堂,留下面无表qíng的乾隆与温婉的令贵妃娘娘。

“令妃啊,朕还有一些事qíng要处理,你好好养身子,”说完这句话,乾隆君毫不留恋的出了慈宁宫。

令妃见着君王没有丝毫犹豫的步伐,想起曾经那些缠绵的日子,她的眼神黯了黯,即使今日来的目地达到,可是心里还是有种被堵住的感觉。

扶着宫女的手,她出了慈宁宫,抛去心底那些想法,在这个深宫之中,只有笑到最后才是赢家,那个含香虽然受宠,但是她是回族女子,就算生下皇子也不能继承大统,对自己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这么一向,令妃才做好心理建设,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回到延禧宫,她对身边的人道,“在圣旨下来前不能让新月格格知道这件事。”想到新月那哭哭啼啼的本事,令妃就觉得一阵头疼,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想到不久后赐婚的旨意就要下来,令妃冷笑,你新月不是高贵的和硕格格吗?皇家的女儿,就让我看看,高贵善良的和硕格格会是个什么下场?

掌嘴!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乾隆皇帝赐婚新月,和硕亲王的嫡子为新月未来额附,京城内传出皇上欣赏富察皓祯的传闻,不然之前为皓祯贝勒指的和硕格格刚亡,又怎么会这么快又指了一位?

只有几位聪明的大臣但笑不语,宫内的传闻他们也有所耳闻,那个新月格格可不受太后待见,皇上若是真的宠爱和硕亲王家,又怎么会指这么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格格?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太后喜爱的格格?

当日和嘉公主婚宴上发生的事qíng也有些人知道,这一番细想下来,皇上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虽然是个亲王,但终究是个外姓王爷,上位者多少对这也有些忌讳的,赐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和硕格格给和硕亲王的嫡子,也算是给他脸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臣子该猜测的了。

朝堂上的风云虽然偶尔会传到后宫中来,但是大多在后宫不会掀起多少风云,各宫娘娘依旧是绣花的绣花,耍心计的耍心计,讨好太后的讨好太后。

一切都很美好,鸟语花香,唯一不怎么美好的就是延禧宫时不时传出阵阵哭声,还有宫女嬷嬷太监们劝阻的声音,隐隐传出一个女子声嘶力竭的低吼声。

令妃站在院子里,听着后殿传来的吵闹声,面无表qíng的对身边的腊梅道,“去慈宁宫通报太后,就说新月格格在身子不适,想要求见太后一面,叫人拦住那个小贱人,不要让她从后殿跑出来。”她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对新月做什么,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慈宁宫内,雁姬绣着福字香包,看样式便知道这是位小孩子绣的玩意儿,荆央坐在一边看着雁姬认真的表qíng,实在想不到电视剧里面的那个雁姬也会在发生那件事后变得这么安宁,这么温柔。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吧,只是被那两人所谓的荒唐爱qíngbī得发疯,最终才会竭斯底里,成为一个嫉妒的女人,收回目光,荆央叹口气,近来的日子倒还算是顺心。

“奴才给太后请安,”一个蓝衣太监噗通一声跪在荆央等人面前,“延禧宫那边的人来报,说是新月格格吵着要见您……”小太监恐怕有所耳闻延禧宫里发生的事qíng,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

荆央皱眉,这顺心的日子果然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这个扭曲疯狂的世界,哪来的安宁?!这个新月也真能够折腾的,还有那个令妃是故意让自己没有安宁日子吧?

好吧,荆央女士成功的犯了女人的通病,那就是迁怒,所以令妃也就杯具了,她在荆央心中罪状又多了一条。

“你们三个都跟着哀家,好好看看什么叫皇家的笑话,”说着,荆央还多看了晴儿,希望这个丫头不要最后抽风,真看上那个什么萧剑,来个私奔的狗血戏码。

雁姬听到新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这会听到太后要带她们一起过去,愣了愣,便把手边的活儿jiāo给身旁的宫女,乖乖的去看戏……不,去关心一个新月格格。

因为不知道这次新月格格的杀伤力有多么的巨大,荆央带了嬷嬷宫女还有大力太监才放心的去延禧宫,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得新月的折腾。

刚到延禧宫,就听到守门太监大声呼喊道,“太后驾到,雁姬格格驾到,晴儿格格驾到,明珠格格驾到。”这嗓音中掩不住的喜悦,让荆央几乎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佛陀,而这小太监就是饱受折磨的信徒。

小太监急急忙忙领着荆央等人向后殿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道月亮门,离后殿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喊声,“令妃娘娘,我求求你,你去告诉太后与皇上,我不想嫁个皓祯贝勒,新月向你磕头了。”然后就是嬷嬷的斥责声,还有宫女们的哀求声,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额滴神啊,荆央抽了抽嘴角,这个新月疯了不成,这是圣旨,圣旨啊,帝王的圣旨就是恩典,这个新月藐视皇恩,是真的嫌脖子上的东西太重了吗?她侧头看看落后自己两步的几个格格,很好,她们果然也很惊诧,看样子新月这个举动在正常人眼中就是癫狂的代名词。

扶着荆央的太监似乎察觉到太后的不悦,头埋得更加低,大气也不敢出,一行人越加的安静,而新月的低吼声就让人听得更加的清楚。

“令妃娘娘,为什么你要这么冷漠,你高高在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在痛苦,佛度世人,可是娘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帮我这个可怜的人?”

好,很好,新月你很可怜?你被我还是皇帝nüè待了?这种话是随便乱说的吗?

“闭嘴!”令妃显然也是被新月这不着调的话气着了,而且这会子她竟然还用佛来与自己做对比,若是这话被太后听见了,恐怕又够自己吃一壶了,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个扫把星,令妃担心的扭头看向身后,发现太后带着几个格格已经走近了,脸色变了变,忙站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准备给太后请安,并在心底祈祷太后没有听见新月那些话。

“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令妃首先请安,然后就是其他人互相请来请去,如果忽略被关在屋子里吵吵闹闹的新月,一切都很和、谐……可是那声音很刺耳,让人想忽略也不行,荆央皱了皱眉,差点没有掰断一支指甲套。

一旁的令妃瞟到太后这个举动,眉梢扬了扬,这个新月格格折腾了自己这么久,今天总有人会收拾她了。

“我不要嫁,求求你们告诉皇上,新月不想嫁。”那厢新月还自顾自的哭喊,殊不知屋子外站了一堆子的人。

荆央的脸色更加的沉,她看着令妃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把嘴给哀家闭上,只要她能安安分分的出嫁,其他的事qíng都由你安排。”想看戏,哪有免费的戏看,这烫手的山芋jiāo给你,你又能怎么办?

令妃眼神一变,随即温和一笑,“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荆央多看了眼令妃,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嘭”的一声,新月就那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目标直指荆央,不过荆央提前的安排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见几个大力太监站在了她的面前,把猛冲过来的新月格格挡住,新月因为用力过猛被摔倒在地上。

“太后,”这声凄厉的叫喊把荆央惊得一个哆嗦,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真的很想冲上去抽她两大丫子,然后怒骂,叫你没脸没皮,叫你丢女人的脸,叫你整天就知道爱来爱去,脑部结束,荆央只是用高高早上的语气道,“新月格格,皇上既然给了你恩典,你就好好谢恩,好好的等着孝期结束出嫁,别吵吵嚷嚷的,哀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个。”

“太后,”新月同学似乎有种坚持不懈的jīng神,她那双水光粼粼的眼睛就那样可怜巴巴的看着荆央,“太后,新月不是想要太后您为难,只是新月实在不能嫁给皓祯贝勒,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一定能皇上收回成命,求求太后,不要让新月嫁给皓祯贝勒吧。”

荆央皱眉,她现在想掐死眼前这个人。

“太后,您是明白新月的心的,我不求有多显赫的身份,我不求以后有多风风光光,太后你嫁给先帝爷时也只是一个格格,不正是因为爱,您才会一直陪伴在先帝爷身边吗?”新月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看着荆央,“可是为什么太后现在不能理解新月呢?”

好么,这个新月竟然开始揭她的老底,荆央很幸运自己不是那个真正的太后,不然一定会吐血内伤,不死也伤,她懒懒的拔下小指上的指甲套,缓缓吐出两个字,“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