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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哀家知道你今儿来时为了什么事qíng,这事qíng哀家虽然很生气,但是哀家也不想迁怒于你,做额娘的再好,也架不住后人他自己不争气,今儿哀家只是赐了个格格就闹成这般,也不知道以后若是赐了嫡福晋,侧福晋又该闹成什么样子,”荆央啜了口清火的茶,才继续开口道,“永琪是咱们满清的阿哥,没有贤妻便没了宁日,今儿哀家也看明白了,今后永琪府上的事qíng一概不想再管,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哀家听闻有个贵人生了个格格,明日就让那贵人把格格过继给你吧,依哀家看,这听话的格格,可是比一些不成器的阿哥贴心多了。”

荆央这话暗示得比较明白,就是说以后这个永琪与你愉妃没多大关系,就当他不存在,以后那个小格格就是你的孩子,这个永琪她太后是不会管了,换句话就是说,以后如果真的要立永琪为储,她这关永琪也过不了。

愉妃听这话,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其实这样的后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只是永琪……想着自己在阿哥府上见着的那些,还有永琪的没有理智,她感到一片心寒,罢了,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格格,至少还有些想头。

她生永琪的时候,因为只是个贵人,并没有资格把永琪养在自己身边,后来永琪长大了,与她也很是疏离,倒是与令妃走得极近,现在……

永琪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看不出令妃是在利用他吗?如今闹出了事,又哪见令妃出来说上一句话儿?如今也不知道他晕了什么头,非要喜欢那个民间来的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闹得家宅不宁,还非说什么真爱,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那份真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荆央看着愉妃那副伤心yù绝的样子,现在的永琪又在做什么呢?在想他那位美丽的小鹿?他可知道,他的额娘因为他,在慈宁宫下跪,在宫里被别人的嫔妃嘲笑,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是养到永琪这样的孩子,不是防老,是催老,不仅不能指望他能报什么生养之恩,只求他不能把生母气死提早归天已经是幸事。

晴儿看着神色疲惫的太后还有伤心的愉妃,微微叹了口气,五阿哥的确是过分了。

愉妃绞着手中的帕子,终是落了泪,作为母亲,谁又真正想要看着儿子这个样子。

可是她不怨太后,怨只怨那个小燕子,怨只怨永琪自己不争气,她站起身在大厅里跪下,“太后……”只说了这么两字,便已经是泣不成声。

如果早知道生下的孩子会这么不争气,不如当初生下来便死了,至少不会让自己这么伤心,至少不会连累自己的娘家。

她的出身并不高,如果永琪出了岔子,娘家人根本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荆央见着这样,叹了口气,便让愉妃放宽心,回去好好休息。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集乐多少辈子的霉运。

没过一天,就听到赐药的太监传来下面的消息说是胡氏不想待在五阿哥府上,甚至说出了宁可死的话。

看来这个胡氏本是想做一个阿哥的格格,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永琪是如此的不着调,就怕这个没什么福气的格格做不了多久,反倒是怕最后连命都保不住,这杯秘密处置的阿哥又不是没有,到时连带着她一起受罪。

荆央听着这些话,又想起胡氏还没有在五阿哥府上开脸,沉吟半晌道,“传哀家懿旨,宫女胡氏昨日奉哀家之命去安慰小产的燕格格,今日哀家有事需要她办,特召她回宫。”荆央说这话时差点没有咬碎自己一口牙,胡氏,愉妃,都不过是你永琪与小燕子高贵爱qíng的牺牲品吗?

那好,我就要看看,这份爱qíng究竟有多高贵,是不是能凌驾于忠义孝德前面?!

一旁伺候的人看到太后这个神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都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就怕太后一怒,他们都要去领板子。

胡氏虽然回了宫,可是那些传言却没有断过,荆央叫下面的人去查,发现谁多嘴,就掌嘴,没多久也没有谁敢乱嚼舌根,宫里人都知道,永琪这次是真正失去了继承资格,因为没有哪个阿哥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他五阿哥还是头一份。

各宫都等着看笑话,端看着那个五阿哥怎么在这个京城里抬起脸来。

这事传到皇帝耳中,对永琪已经失望的乾隆很是慡快的给永琪下了“判决书”,罚俸一年,停掉在朝中的任职,抄500遍孝经,不教好小燕子,就永远不要到朝上任职。

而小燕子好好学规矩,罚抄《女戒》300遍,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乱棍打死。

然后乾隆君又孝敬了太后不少东西,就怕自己的老娘一不小心被自己不孝顺的儿子给气得怎么样,到时就真的不好看了。

荆央现在是打定主意不管永琪的事qíng,她当着乾隆的面摔碎了一个茶杯,“哀家一个太后,竟然比不上一个格格,好好,”说着又摔了一个茶壶,“从今儿起,哀家就当着皇帝你的面儿说了,哀家管不了永琪,也不能管永琪了,谁也不要在哀家提永琪,哀家就当是没有这么个孙子,以后后宫也免了请安,哀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到脑残,不用早早起chuáng看一堆女人演戏,多么美好的日子。

这话一出,乾隆是真的惊恐了,皇额娘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当真被永琪气寒了心,当下又是劝,又是请罪,当听到永琪根本就没有来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乾隆怒发冲冠,又下旨打了永琪的板子,甚至下了命令让小燕子用不入宫的旨意,罚永琪在府中思过半年。

后来虽然太后没再说什么老了之类的话,但是还是取消了近两个月的请安,乾隆见太后不想再谈永琪的事qíng,一向以孝子著称的他也不敢再去触太后的逆鳞,只是心里把五阿哥划了个大大的叉。

荆央到这里来,第一次用了“哀兵政策”,她是真的被永琪气到半死,这样一来断了永琪进宫的路,除了一些大宴会,是不用看到他了,更何况以后没了小燕子,就算是宴会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乱子……

“太后,延禧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说……说新月格格闹着要自杀。”

荆央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如果她现在不是太后,她一定会说,让她死了算了!

都TMD什么玩意儿!

荆央觉得,她真的想掐死这些总是不安分的人。

深吸一口气,荆央在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目光下,“摆驾延禧宫。”

 


治新月

话说荆央带着宫女太监嬷嬷一行人向延禧宫方向走,延禧宫离慈宁宫有些距离,加之这次太后让几个格格都留在慈宁宫,下面伺候的人可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怕一不小心让太后恼了去。

一个不着调的阿哥,一个疯疯癫癫的府邸格格,如果又来一个痴痴傻傻的王府格格,搁在谁身上也不见能让人轻松的事qíng,如今太后年纪一大把,还要因为这几个人走来跑去,也着实让慈宁宫的人觉得那几人可恨。

金嬷嬷与桂嬷嬷也随行在内,两人因为跟着雁姬去过将军府,自然知道将军府上与那位新月格格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若是才子佳人也罢了,竟是如此乱辈乱祖宗家法的事qíng,这大清的格格,哪里还出过这么一个格格?

桂嬷嬷见太后脸色难看,怕太后急坏了身子,只得劝道,“太后,那位格格也就是这么个事儿,您又何必为这么个人气坏了身子呢。”

若是别的人这么说一位格格,那必是不敬的大罪,可是因着金嬷嬷在宫里的身份,还有新月格格的不着调,任哪个知qíng的人也不会觉得金嬷嬷这话有多过分。

荆央见金嬷嬷年纪一把还来劝导自己,也知道自己qíng绪外露了,这对于一个太后来说,实在是不妥,她忍了忍气,开口道,“金嬷嬷,你无需担忧,哀家自然不会让那个什么新月格格乱了家法,更不会因为这个格格把自个儿气着了。”

金嬷嬷只应着是,只是眼中依旧难掩担忧,荆央在心中感慨,这个金嬷嬷不过是个服侍在太后身边的人,也会如此关心太后,而那个永琪从小受太后的宠爱,如今竟然这个样子,如果真正的太后处在自己的这个位置上,也不知道会作何想。

也不管众人都是如何想的,反正就是………………延禧宫到了。

“令妃娘娘,我求求你,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为什么不成全我们呢,我们的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天啦,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天,我的爱错了吗?错了吗?我只是想陪伴在他身边而已,这有什么错?”

荆央听着室内传出来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没有错吗?伤害别人,不顾家庭道义,不顾人道伦常,不顾朝廷颜面,不顾端王府兴衰,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爱qíng难道没有错吗?还是说,爱qíng就那么高贵,别的什么都比不上一份爱qíng?爱qíng是凌驾一切之上的东西?她当她是仙女么?

“她不是上吊了吗?”荆央冷冷的开口,“怎么还没死?”真正想死,哪有死不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么?这种后宫女人玩剩下都不想用的手段,她还好意思拿出来?

旁边的众人集体沉默,知道太后是气急之话,都不敢回话。

荆央也没有叫太监通报,直接带着人进去,看着披头散发láng狈不堪的新月,招了招手,“掌嘴。”

令妃一见太后进来,急忙向前请安,待太后在上首坐下后,便想说新月的种种事qíng,结果被荆央打断,“好了,哀家不想听什么前因后果,在外面哀家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哀家掌嘴!”

这才有太监急忙上去,扬手就啪啪的大耳刮子下去,声音并不响,但是不见得力道有多轻。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是些机灵人,不然也没本事在慈宁宫当差。这掌嘴也是有讲究的,响的不一定疼,这疼的不一定响,只要注意力度与角度,根本就不是问题,看着新月脸上的红肿程度,便知道这些耳光不轻。太后的地位与新月格格的地位一比,轻重自然能够分辨,加之这个新月格格在后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依靠,这么个没有实权的格格,谁还稀罕?这整个朝里格格可是不少。

这二十巴掌下来,新月的脸基本肿得连眼睛也看不见,比起上次的掌嘴,这次显然下手更重些,她只觉得脸火烧火燎的疼,一说话就扯动整个面部的疼痛感,“太湖………………”

我还西湖呢,太湖!荆央把手中的茶往几上一搁,也不理会新月在说什么外星语,而是看向令妃道,“令妃,哀家记得话上次便说得很清楚,今儿你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做的?”

令妃见太后不满,也不敢多辩解,在这个时候,辩解只能引起太后更大的怒气而已,她老老实实的请罪,比辩解什么的好多了。

荆央眯眼打量低眉顺眼的令妃,“毕竟是一个宫殿的主人,若是你真的不会管人,哀家也就会考虑一下你适合坐什么位置。”

一宫之主也只有妃级以上,还有受宠的嫔,太后这话一出,令妃吓得脸色惨白,如今皇上偏宠回族来的那个和卓氏,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延禧宫,即使来了,也只是坐坐就走,自己在皇上面前已经是失了宠,若是再被太后寻个什么错儿出来,别说现在这个贵妃位置,就怕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会叫别人额娘,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会保不住。

令妃越想越寒,本以为因为新月给太后找些麻烦,哪知太后竟然不怒,直接把这事jiāo给自己,自己这次失策了,看来………………令妃侧眼看着满脸眼泪的新月,这个新月格格自己再也不能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算闹了,也要死死的压着,不能再让太后知晓了,不然到最后麻烦的会是自己。

新月听着这些话,知道太后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嫁给那个什么贝勒,她跪行着上前,然后抓住了荆央的腿,“太后……………………”因为脸受伤的关系,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太后,我不能嫁给富察贝勒,求您开恩………………”

“哀家做了什么,你要哀家开恩?”荆央眼一眯,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摆,“你是不能嫁,还是不敢嫁,又或者你和什么人私定终生?!”

荆央冷哼一声道,“最好不要让哀家知道你是与谁私定终生,毁坏一个格格的名誉,那个人是要杀头的。”顿了顿,“新月格格,你告诉哀家,你可是与谁私定终生了?”

新月一听这话,全身僵住了,她的爱会害死怒达海吗?天啦,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无力的摇头,“没有,新月没有与谁私定终生。”

“那就好,”荆央笑眯眯的恢复成和蔼的样子,“哀家听闻那个富察贝勒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前些日子,哀家也见过那个孩子,身份与你也是相配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新月咬着下唇,一句原因也说不出来。

“你可曾听过富察贝勒五年前放白狐的故事?”荆央继续笑眯眯的道,“富察贝勒为人善良热qíng,依哀家看,这是个不错的归宿。”

那可是难得不错的好归宿呢!荆央冷冷一笑,继续道,“新月,你给哀家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富察贝勒,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学识,又或者是他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