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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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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下的水一路看涨,再不跑又得淹水里,邵钧一骨碌爬起身,扶起罗qiáng,俩人拉扯着往高处山里爬。

罗qiáng的腰不好使,一条腿又伤着,一动就疼,只能硬挺着。

邵钧倒是脚上穿了鞋,却luǒ着两条腿,走路走得很别扭。他的屁帘儿四面透风,chuī得胯下那套柔软娇嫩的宝贝在夜风里不停晃悠,没有布料兜着,果然感觉不太安稳。

邵钧一条肩膀奋力撑着罗qiáng,扶着对方慢慢走。

俩人深一脚浅一脚,万分láng狈,简直是这辈子走过的最落魄、最艰难的一条路。别说邵钧没这么出过糗,罗qiáng自己都没有;当年被全国通缉,公安紧追猛赶,他逃进深山,都是一身专业的野外生存装备,腰里好几把枪,指哪打哪。

天彻底黑下来,低洼处的洪水短时间不会退去。

邵钧没手机,联系不上自己人,只能决定临时扎营露宿,在山里过一夜。

别看小邵警官当年在警校里也念过野外生存之类课程,书本上的知识真到了实地发挥作用的时候,还是不如罗qiáng这号没念过书、完全靠自己一双脚创造实践经验的。罗qiáng站在高处,地形地势简单察看一番,仰脸找了找牛郎星织女星的位置,于是选定崖边一处背风的小山dòng,僻静,gān燥。

俩人把怀里能用的工具家伙事儿都掏出来,罗qiáng吩咐这人收集起山dòng里的gān柴树枝,在石坷垃里点一堆篝火,这才暖和了。

罗qiáng要烟抽,可是邵钧衣兜里那半盒烟,早被水泡烂乎了。

没烟可咋熬得过漫漫长夜?两个烟瘾都很大的人这急得,上窜下跳,抓耳挠腮。后来弄了块大石头,在火里烤热,拎出来,再把一根一根湿漉漉的烟摆在热石头上熏烤,慢慢地熏gān……

好不容易烤gān一颗烟,点着了,俩人迫不及待得,一人嘬一口,吸那个香喷喷沁人心脾的焦油味道。

罗qiáng不慡地抱怨:“嗯,你这啥烟?一股子哈喇味儿。”

邵钧无辜地说:“jīng品熊猫!我这不是哈喇了,让泥汤子泡软了,烟丝都不脆了。”

罗qiáng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从邵小三儿唇边抢走烟,凑近头,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品一品,再吸一口,眯细的眼从侧面看过去,皱纹深邃迷人。

方寸之地的小山dòng里,俩人挤在火堆旁,肩靠着肩,手指间的烟递过来,再递回去,你一口,我一口……

这段日子各种变故,互相隔阂着,有意疏远着,其实哪个心里好受?

坐在一处,抽根烟,心里憋着藏着想要向对方解释、辩白或者质问的一番话,一下子就都不重要了,好像什么都不用再说。

一起经历了生死一线,手拉着手从山洪泥石流漩涡里爬出来,还需要说啥?啥事儿能有眼前这大活人好好地活着就靠在身旁更加重要?

当年没选择坐牢蹲监,彼此能有机会认识?

会有今天吗?

这都是命吗?

挂在悬崖上,哪个松了手,扭头放弃了,都再见不到另一个。

那一刻没有选择松手,就是不甘心,不认命,还想见着对方,无论如何舍不得死。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伸手摸摸自己的心。

一个人儿独自瞎琢磨,那叫犯贱;俩人彼此相互惦记,就叫爱情。

39、第三十九章一条裤子

那一宿山里很凉,即便是盛夏季节,生着火堆,后半夜也把俩人冻得够呛。

罗qiáng腰不好,不宜动弹。邵钧把这人慢慢扶到个能靠的地方,给他揉了揉。

“有多疼,能撑住?”邵钧问。

罗qiáng“嗯”了一声,脑门上浮出一层汗,可是在三馒头面前,咱爷们儿哪能喊疼?

邵钧转身去dòng口拾柴火,添柴拢火。他一抬身就露出屁股蛋,随着走路的步伐,屁帘儿一掀一掀的。

罗qiáng歪在那里,忍不住盯着邵钧几乎光着屁股跑来跑去,还是自下往上的角度,看得贼清楚。邵小三儿那傻样,真绝了,这辈子估计不会有第二回,再怎么糗也没今天更糗了。

罗qiáng歪着头,忍不住冷笑:“蛋真大。”

邵钧狐疑地抬头,然后迅速低头捂住,眼神里露出悲愤。

他这会儿的心态其实不是介意让罗qiáng看了,介意的是咱邵三爷英俊潇洒英明神武这么些年,头一回在罗老二面前扒光,想要扒出个风神俊朗艳光四she的内胎来,可没料到是这种láng狈不堪的场合。

他只要一动,侧面就会走光,那一套宝贝,红彤彤的,跟枝头一挂冻柿子似的。

罗qiáng贼似的盯着看,两眼发直,就好像那屁帘儿下边挂的不是蛋,而是两颗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