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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队藏个毒又咋地?藏金山银山大麻山你也不许去!

罗qiáng紧紧攥着邵钧的腕子,暗暗使力,一直攥到邵钧跟他服软,服帖,不再挣扎,让他搂到墙角。

罗qiáng捏捏邵钧的脸,安慰着,眉眼间是老大的冷酷镇定范儿:“馒头,听我的,这事儿你甭出头,让周小滨翻去,翻得好或者翻得不好,死也是他死。”

“牢号里的事情,jiāo给老子,老子替你查这个案。”

87、第八十七章贾老头子

邵钧极为不认同罗qiáng嘴里那句“死也是他死”,这叫什么话?

果然是个没正义没真理没节操的熊玩意儿才能说出来的话。

他跟小周队长是同事,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事儿既然是他发现的,他理所当然应该站出来揭发二队那几个不省油的崽子。不是为争胜揽功,邵钧觉着这是他行事做人的底线原则。

邵钧心里这么想的,到底还是听从了罗qiáng的叮嘱,把证物上jiāo领导,没继续掺合清监的事。

罗老二处事比他冷静,有江湖经验,再者说,罗qiáng是他什么人?他能不听罗qiáng的话?

当天晚上,小周队长带着他们二队的管教、协管,还有一个排的武警在楼道里持枪压阵,彻底把二队宿舍给翻了……

从chuáng铺翻到衣柜,碗柜,脸盆,饭盆,鞋子,书本纸张。几百个犯人,一一搜查,脱掉衣服,武警拿枪管子挑着衣服搜检。

二大队经过这么一折腾,再一次伤了元气,又有一串儿人被戴上镣铐,关禁闭室,接受反思教育去了。

操场上chūn光明媚,槐花飘香,树荫下晃动三三两两的人影。

罗qiáng蹲在篮球场边这两年专属于他别人都不敢坐的石头凳子上,悠闲地抽烟。身旁他们七班几个崽子,叽叽喳喳地闲扯淡。

胡岩和顺子他们都说:“二队那帮锤子,这回彻底傻bī了,真解气。”

“可不是么,竟然藏毒,跑监狱里贩毒,还嫌判得年头少,死得不够快!”

二大队那伙怂人一向与他们一大队不和睦,结了冤家,因此那几人被关禁闭,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不少。年前秋收那回,邵钧把罗qiáng悄悄带出去再带回来,就让张大虎、梁子他们盯上了,吵吵嚷嚷地要向领导举报罗老二莫名在南瓜地里“失踪”的问题。

胡岩特别护着罗qiáng。当时胡岩跳起来跟对方几人吵,说我们老大没失踪,我们老大上半山腰没人的地方抽根烟,拉泡屎,放个屁,那是他乐意,你们一群兔崽子管得着吗!后来得亏那天是马小川值班,马小川跟邵钧关系铁,小年轻儿的没那么啰唆,也没多问,就这么让罗qiáng蒙混过去了。

罗qiáng听手下这帮人瞎议论,缓缓插嘴道:“你们还真信张大虎那几个人贩毒?”

顺子:“不然是咋地,大哥你说?”

罗qiáng:“在清河监狱里贩毒?老子活四十多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作死的活法儿。”

胡岩不屑地撇嘴:“张大虎傻呗,要钱不要命。”

罗qiáng眯眼寻思着,缓缓道:“藏毒,他们要gān嘛?给谁藏?烟卷里的毒从哪弄进来的?外边儿有没有人接应、串联?”

罗qiáng问的都是真章。张大虎那几个人搞到的东西俗称麻果,是一种新型的qiáng力冰毒,极易成瘾,能让人产生qiáng烈幻觉,行为失控,甚至产生bào力犯罪。罗qiáng在西南边境混过,内行,那东西是缅甸特产,从边境走私贩运进来,张大虎要是没有路子,一般人搞不来这个。

这两天监区长火冒三丈,小警帽儿们把监道翻了个遍,查食堂,查厂房仓库,查超市,查小饭馆,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有可能内外串通的秘密渠道搜出来。几根冰毒烟卷其实小事儿,关键问题是,冰毒能搞到监狱里,刀具呢?纵火具呢?手机通讯联络器呢?更多危险违禁品都可能流进来,到时候麻烦大了。

就为这个,监舍楼下的物美超市都被迫关门了,让警察封了,搞地毯式搜查。大伙怨声载道,都他妈二大队那几个小王八蛋害我们,老子都吃不着方便面火腿肠和牛肉gān了!嘴都淡出个鸟儿来!

罗qiáng斜眯缝着半瞎的眼睛,锐利的视线扫过超市、监舍楼、办公楼、厂房楼、食堂、仓库、大铁门……视线最终越过内墙,岗楼,遥遥地飘向高墙之外。

二队的老犯人贾福贵拖着垃圾车,慢悠悠的,自打操场边走过,压在工作帽帽檐下的一双眼,视线漫she扫过罗qiáng的脸。

这人一只左手据说有残,一年四季戴大厚手套。

收垃圾这活儿,一直都是监区几名老弱犯人负责。这几人在监狱里待久了,记录良好,受管教的信任,平时不用去厂房上工,也不参加野外劳动,只负责每天到各条监道各个牢号里清理垃圾桶,装车,然后推到厂房后面的垃圾站,再由外边定期进来的环卫垃圾车清走。